“章平?!”韩谈陡然睁大眼睛。
    【醉酒的韩谈】
    胡亥已经确认了,一大杯下肚,韩谈真的醉了。
    韩谈晕晕乎乎的道:“谁?章平要相看女子?我……我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章平:“……”
    章平无奈的道:“甚么跟甚么?我甚么时候要去相看女子了?”
    韩谈含糊的道:“男子也不行!”
    说着,咚一声,捶在章平胸口。
    别看韩谈纤纤细细的,之前还扮作过小太监,但他是习武之人,这一拳不是闹着顽的,结结实实。
    章平:“……”内伤了。
    韩谈推开章平,又对胡亥道:“公子别伤心,咱们一起饮醉,我喂你。”
    “唔!”胡亥不想喝的,被韩谈生灌了半杯。
    “咳咳——”胡亥用手掌扇着风,道:“好辣,这酒这么大劲儿!”
    怪不得韩谈一杯就倒了,胡亥一口入肚,热辣辣的暖流窜上来,直冲头顶,瞬间冒汗。
    但后味纯纯的,香香的,还有点果子的甜味儿,很是勾人。
    胡亥咂咂嘴,要不然,再喝一点?
    于是胡亥与韩谈开始对饮,章平无奈道:“你们少喝一点,这酒后劲儿太大了。”
    “别管!”韩谈一挥手:“你走开,就这?白水一样!”
    “是啊,”胡亥应和,道:“白、白水一样……”
    两个人说着,已然变成了大舌头,东倒西歪的还在斟酒。
    章平赶紧道:“行,我管不了你,找人管你。”
    他说着大步走开去找扶苏,扶苏还在和王氏的贵女交谈,正想找借口离开,章平便来了。
    章平着急的道:“长公子,你快跟我来,小公子他不听劝,饮了好些酒!”
    扶苏下意识皱眉,胡亥身子羸弱,一路上都在吃药,最忌讳饮酒,竟这般不叫人省心。
    扶苏立刻便要离开,但又顿了一下,自己为何如此担心胡亥,甚至心疼?
    王氏贵女眼看扶苏要走,鼓起勇气拉住扶苏的手掌,羞涩的道:“长公子……”
    扶苏看了一眼那王氏贵女,他本没有任何意思,心中告诉自己,予这般着急的去找胡亥,并不是担心胡亥,而是找个借口婉拒这次相看罢了。
    扶苏面容温和,却拒人千里之外,道:“对不住,予的幼弟实在不叫人省心,少陪了。”
    说罢,大步离开,那模样哪里是借口,看起来是真的着急。
    扶苏大步走过去,一眼便看到了胡亥与韩谈,方才拉拉扯扯的拥抱,这会子哥俩好的饮酒。
    韩谈举着羽觞耳杯:“喝!”
    胡亥咂咂嘴:“白水似的,一点味儿也没有。”
    韩谈:“还行,我还能再喝三大斛!”
    胡亥:“五斛!”
    韩谈醉眼朦胧的感叹:“唔——还是公子厉害。”
    胡亥沾沾自喜:“还、嗝……还行、还行。”
    扶苏眼皮狂跳,黑着脸扶起胡亥,道:“还用着药,竟这般饮酒,便这般不懂得爱惜自己个儿的身子?”
    胡亥迷茫的看向来人,嘿嘿一笑,道:“嗯?哥哥?不……不便宜的哥哥……”
    韩谈踉跄的站起身来,一把揽住胡亥的肩膀,将人拽过来,拽在自己怀中,踏前一步护住胡亥,对扶苏瞪眼道:“拉拉扯扯做甚么,狗男人!”
    “狗……咳!”章平险些被呛了一下。
    胡亥浑身无力,顺势靠在韩谈怀中,被韩谈逗笑了道:“狗……狗男人,谈谈,你学得真快!”
    狗男人这个刺眼儿,自然是胡亥方才教的,韩谈习学能力很强,现学现卖。
    韩谈道:“难道不是么?你这个狗男人!别以为你是长公子,我便不敢骂你!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为了公子,我……我甚么都能骂的出口!”
    扶苏脸色黑压压的,道:“韩公子醉了,予不与你一般计较,亥儿过来。”
    韩谈护住胡亥,梗着脖子道:“怎么,你不跟我计较,我还要跟你计较呢!吃完就跑,睡完便不认账,你是不是狗——狗男人?!”
    扶苏沉声道:“韩公子,这是何出此言?”
    韩谈道:“你还当真不认账?我亲眼看见的,你把幼公子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幼公子又哭又喊说不要了,你却还是这样那样个没完没了!”
    轰隆——
    扶苏脑海中炸了一记惊雷,这样那样是哪样?
    难不成,是梦中的那种事情?扶苏一直以为,乃是噩梦中的肖想罢了,难道当真发生过?
    胡亥迷迷瞪瞪,缓慢的道:“啊……?哪样?”
    “就这样!”韩谈比划着,看到了一边的章平,眼睛一亮,双手一分,将章平壁咚在角落,低头强吻了上去。
    “韩……”章平刚说了一个字,这里可是燕饮大殿,虽然他们在角落,但旁边许多人呢。
    但他没说完,韩谈已经吻了下来,章平也不是甚么善茬儿,韩谈主动亲自己,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别管是不是醉酒。
    章平当即一把搂住韩谈,反客为主,两个人唇舌交缠变得难解难分。
    “就……”韩谈还在断断续续的轻哼:“就是这样,还……还要那样。”
    章平被他撩拨的头皮发麻,浑身冒火,一把将不老实的韩谈打横抱起来,道:“长公子,小公子,韩谈醉了,我把人先带走了。”
    “嗯……?”胡亥双眼朦胧,招手道:“谈谈!谈谈……别走啊,说好的三斛呢……五斛呢?”
    扶苏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听了韩谈的话,信以为真的扶苏】
    【以为自己真的与你有不伦之情的扶苏】
    【觉得自己禽兽不如的扶苏】
    “哥哥!”胡亥看着扶苏的标签,脆生生的唤回了扶苏的神志。
    胡亥笑道:“你别……别信谈谈瞎说!”
    扶苏蹙眉道:“他是乱说的?”
    胡亥使劲点头,道:“嗯嗯!”
    扶苏狠狠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扶苏】
    【庆幸自己没有禽兽不如的扶苏】
    胡亥嘻嘻一笑,拢着手,伏在扶苏耳边补充道:“我们才没有那样,因着……我们不止那样!”
    扶苏:“……”
    【侥幸化为泡沫的扶苏】
    【……的扶苏】
    胡亥看着扶苏的标签大起大落,忍不住笑起来,道:“好有意思哦!哥哥好好顽!嗯,好顽……”
    扶苏脑仁有些钝疼,扶住东倒西歪的胡亥,生怕他说出甚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辞,干脆道:“你醉了,予扶你回去歇息。”
    “不、不……我没醉,还能喝!”胡亥摆手,却一头倒在扶苏怀中。
    扶苏伸手接住,胡亥仿佛没骨头一般,在他怀里乱蹭,扶苏的气息不稳,脸色发沉,眉心锁得更紧。
    【微微有些冲动的扶苏】
    扶苏干脆一把将胡亥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出燕饮大殿,往最近的偏殿而去。
    嘭——
    扶苏踢开偏殿的大门,将人抱进去,放在软榻上,道:“等着,予去叫人给你端醒酒羹。”
    “不要!”胡亥爽快的拒绝,拉住扶苏,不让他离开:“不喝醒酒汤!不喝,我没醉!”
    扶苏叹气道:“不喝醒酒羹,你身子又这般弱,明日头疼怎生是好?”
    “嘻嘻!”胡亥突然笑起来,道:“哥哥,你是在关心我么?”
    扶苏一愣,是了,予在关心胡亥么?关心一个仇敌?
    胡亥身子羸弱,干予甚么关系?他头疼不疼,身子难不难受,予又感觉不到……
    扶苏找了个借口,淡淡的道:“你是予的弟亲,予关心与你,也在常理之中。”
    【找借口的扶苏】
    【虽然失忆,但下意识关心你的扶苏】
    “借口!”胡亥一语戳破,道:“你就是关心我,心疼我!”
    扶苏;“……”
    【无言反驳的扶苏】
    扶苏想要反驳,但一时不知该如何出口,道:“予还是去找人给你端醒酒汤罢。”
    说罢,扶苏转头要走。
    咕咚!
    一声闷响,扶苏回头一看,胡亥竟然摔下了软榻。
    “亥儿!”扶苏一惊,大跨步冲过去,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把将人抱起来,紧张的询问:“可摔到哪里?碰到那里了?受没受伤?哥哥去叫……”医士。
    【愣住的扶苏】
    【质疑自己为何如此担心你的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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