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弓第二天醒来,无心工作的他,将所有事情交代给丁志诚,便派人跟踪翟天玉,同时派人跟踪刘阳明和耿爽,他则蹲点在超市里。
    一连几天都没有丁洛妙的消息,张长弓有些着急上火,生怕她再次失踪。
    终于在又一个周末,派去跟踪翟天玉的人说翟天玉去了他在北大附近的房子,他才恍然想起,翟天玉在北大附近也有房子,而前几天他还在这附近的超市遇到过他们,难道丁洛妙现在的住址就在翟天玉的房子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情绪波动就会很大。
    开车直奔翟天玉的房子,地址他知道且相当熟,当初翟家拒不交人,他曾经带人打砸过。
    熟门熟路地找到地方,站在门口却久久无法抬起手敲门,他的情绪有些复杂,既希望她在,又不希望她在。
    希望她在是因为终于可以不用空相思,也不用仅在梦中相见,能看得到摸得着她的真实存在,不希望她在,是因为不愿意她真的与翟天玉有所牵扯,尤其无法想象这四年多丁洛妙是跟在一起,在这种既复杂又矛盾的情绪趋势下,他还是最终抬手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稍等,来了。”
    这声音就像穿越星辰大海直达他心底的鸣钟,让他虎躯一震,敲门的手都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腹前相握,希望能够稳定心神。
    门“咯吱”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双灵动的双眸,眼波顾盼间,竟然犹如星光无垠,在看到是他时,那双潋滟的杏目迅速转换成淡漠疏离至极,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身上围着围裙,显然刚才她是从厨房里出来,即便围着围裙,视线也能勾勒出她身躯的线条之美。
    她的身上似是涂满了胶水,他的眼睛黏在她的身上,挣挪不开。
    丁洛妙见是他,当即便要关上门,张长弓抬腿挡在门口,展开手臂拥抱住她的身子,一个旋转身他已进入门内,一只大手握住她放在门把上的纤纤玉手,微微用力一推再一拧,门被关上锁住。
    张长弓双掌顺势支撑在门板上,将她锁在自己的怀抱里,慢慢收缩两人的空间,仅剩方寸之间,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下,丁洛妙双臂挡在他的胸前,用力向外推,他却如一座山,推之不动。
    “你干什么?走开!”丁洛妙边挣扎边喊叫。
    听到动静的翟天玉慌忙跑出玩具房,看到张长弓时他愣了一下,再看到丁洛妙被他困在怀中,忙冲上前想要去帮忙。
    听到身后奔跑而来的脚步声,张长弓眼中迸射出一抹冷酷,就在他要转身给翟天玉点儿颜色时,手臂被丁洛妙拉住。
    刚一刻恨不得他赶快滚的丁洛妙,下一刻却牢牢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转身。
    翟天玉哪是他的对手,若硬怼上,定会再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她欠翟天玉的够多了,不能再让他因自己而受伤。
    “天玉,你看着点儿alston,我跟他出去谈谈。”丁洛妙对冲上来的翟天玉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过来。
    翟天玉停下脚步,心中徒然生出一股丧气,看看眼前人高马大的张长弓,再看看自己握手术刀的白皙修长的手,如上好白脂玉一般润华细腻,视线再转向张长弓的那双手,他的手指也很修长、骨节明晰,只是手掌要大了不少,看上去粗壮有劲,青筋裸露,小麦色的肤色更为双手添上了一抹力道。
    他懂丁洛妙的意思,不想让他以卵击石,是的,跟张长弓杠上,以他柔弱的身子骨,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他为这一认知而愈加沮丧。
    翟天玉识趣地后退,转身抱住跟出来的alston,再次进入玩具房。
    恰好张长弓也不想在这个房子里呆着,她想出去再好不过。
    张长弓手臂搭在她娇弱的肩上,拥着她走向电梯,丁洛妙粗鲁地拿下他的手臂,“沉死了。”
    眼见着那只手臂再次往她肩上架,丁洛妙双臂挡住,警告道“男女授受不亲,别随便碰我。”
    张长弓却跟听了个大笑话似的,笑眯眯地调侃道“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授受不亲?若不是你失踪这么多年,咱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丁洛妙一时语塞,他们的孩子确实已经会打酱油了。
    而张长弓一想到孩子的事情,那个被翟天玉抱在怀里的男孩,跟丁洛妙是那么的相像,皮肤白皙得像个瓷娃娃,翟天玉和丁洛妙的皮肤都属白皙细嫩型的,和那娃娃的肌肤属于同一类型的。
    想到这些,张长弓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把将她拉进电梯,动作粗野、眼中凶光毕现。
    丁洛妙见他阴晴不定的样子,低垂眉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电梯到达一层,丁洛妙率先走出来,在一处偏僻的小型绿化园里停下来,转身看向紧跟在身后的张长弓,展颜一笑,轻轻说了一句,“弓子,好久不见。这句话本应该第一次见面就说,可惜……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很混乱也很糟糕。”
    张长弓眉眼深深地盯着她,她还是那么好看,一身藕色长裙,娇美如花,柔婉可人的模样,如一朵盛放的莲花,尤其是那双美眸,璀璨得让他心魂都跟着恍惚了。
    四年,思念就像一根捆魂索,让他的灵魂都挣脱不开这无尽萦绕的容颜,在时间的熔炉里,冶炼得那思念愈加深刻。
    日思夜想的人呀,如今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咫尺之间,可她那疏离的眼神,戒备的神色,随时逃离的姿态,都让他心如刀绞。
    他扑上去不顾她的挣扎,死命地抱住她,“喵喵,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要折磨死我吗?没有你的日子,我都快要穷途末路了。”
    听着他陈述自己的痛苦,她的心也痛不可抑,身体里的力量一下子流逝,身无力地倚靠在他的怀里。
    可是……
    一想到他也曾这样抱过谢时宛,就觉得那让她依恋无比的胸膛像长满刺的仙人掌,扎得她浑身疼,她再次不安分起来,挣扎着要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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