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冲了些电手机能够开机,翻看了一下,除了几个陌生的电话,也没什么可疑的,自此她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自从他们结婚,翻看他的手机成为了她的习惯,这么多年即便什么也没有看到过,她内心的惴惴不安仍促使她日复一日地做着这样鬼祟的事。
    她不知道翟天玉有没有发现她的这个习惯,也许略有察觉吧,只是他表现的很平静淡然,让她有些拿不准。
    翟天玉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床头柜上他的手机,拿毛巾擦头发的动作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拭头发。
    “我今天一下飞机就去看了咱们的那两位爸爸,他们的罪名一个是行贿一个是受贿,事情有些麻烦。”
    王语妍情绪非常低落,对未来充满担忧,爸爸仕途有损,甚至有可能坐牢,依托在爸爸身上她的婚姻是不是也岌岌可危。
    “罪名还挺契合!”翟天玉冷笑了一下,眼中尽是嘲讽。
    她瞅了一眼面目冷峻的翟天玉,丝毫没有为家族的蒙难而难过,他是不是巴不得他们出事,这样再没任何人能牵制住他,去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包括甩掉她这个上赶着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女人。
    她知道他很厌烦自己,可谁让自己爱他如命呢,没有他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像她这么自私的女人,看上的自然要得到,不惜任何手段任何代价,哪怕赔上父母的前程。
    此刻她最担心的不是牢狱里的父亲,而是自己的婚姻。
    翟天玉将头发擦干,掀开被子上床,这一段行程身体疲惫不说,精神上还紧张刺激。
    想到明天去探监,之后还要去丁洛妙那里看看,便准备早点睡,刚闭上眼睛,一只手在身上游走,翟天玉当做不知,可那只手却越来越过分,他一把抓住即将滑向隐秘地带的手,“我很累!”
    听到他的拒绝,她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家里的后台刚倒,他便准备过河拆桥了。
    “让我来!”王语妍搬过他的肩,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我们都快一周没那啥了!”说这话时,她的手指还勾缠着他的一缕短发,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挑情,唇也因他而愈加红艳。
    翟天玉丝毫没被她诱惑,眼里反而多了几分厌烦,“家里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别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去探监。”
    翟天玉带着霜冻的声音却没有浇灭她的情动,她捧住他的脸强势地吻他,他虽然能挣脱开,却不想太损她自尊,想着应付吻几下再推开,突然嘴里多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他的身体陡然一热,一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他的眸色瞬间染起了火焰,可他的心里却一片荒凉,为这档子事她竟敢对自己用药?
    等到结束,天已经微微亮,过后便索然无味了。
    翟天玉坐在餐桌前,柳云梦见他精神不佳,一脸疲惫之色,心里有些不高兴,“今天要去见你爸,你这没精打采的是怎么回事?”
    翟天玉淡淡瞟了一眼王语妍,王语妍被他瞅得紧张地坐直了身体,故作淡定地扒着碗里的饭。
    收回视线,冷嗤一声,“家里都成这副样子了,我能休息好吗?”
    “当初不让你们招惹张长弓,你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非要置张长弓于死地,结果呢,人家没死,你们倒是死得惨烈,反而被人家踩着尸骨更上一层楼。”
    柳云梦眼睛一瞪,“什么死不死的?你这熊孩子能说点吉利话吗?”
    话锋一转,解释道“以我们的财力,原本以为拿下他轻而易举,确实,刚开始咱们家占上风,眼看着张长弓都被逼得快要破产,收购在望了,他却得到了张家的支持,拿到资金,起死回生。”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明面上跟我们周旋,私下却来个釜底抽薪,把主意动到了亲家身上,利用跟霍家的关系,张长弓拿到了你爸和亲家合作的证据,交给了霍家,才被纪委调查。”
    “没想到他藏的这么深,要是早知道他跟霍家、张家有这么好的关系,说什么我们也不会打他的主意,我甚至怀疑他故意扮猪吃老虎,让我们掉以轻心,下套给我们翟家,其实他早就有吞并我们的计划,真是狼子野心。”
    柳云梦后悔莫及。
    故意装怂?
    确实是他做事的一贯风格,当初若不是对他轻视,自己、李元斌也不会败得这么惨。
    翟天玉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丁洛妙一早起床,去曾经是他们家的楼下蹲点,不过等了几分钟,便看到张长弓与谢时宛双双从楼里走出来,谢时宛挽着张长弓的臂弯,低眉浅笑,语声淡淡地跟张长弓说着什么,张长弓低垂头侧耳倾听,眉眼间柔情萦绕,间或回应一声,离的远听不清声音,可从两人的形态里看心情应该相当愉悦。
    看着这样和谐的一幕,丁洛妙脸上浮现凄凉一笑,好,很好,张长弓,我还生死未明,你却已另攀别枝,还真是够薄情。
    她心底的绝望和眼中的恨意,汇聚成鬼魅般的吸引力,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将她拉进无底的深渊。
    于是下滑,堕落!
    而更加让她难过的是,她明明知道这样很危险,会陷入仇恨的漩涡,万劫不复,却无能力去改变。
    看着他们上了车,他的车子也换了,以前的是辉腾,而今的是宾利,以前辉腾的副驾是她的专属,如今宾利的副驾是谢时宛的专属,差别待遇还真是大呢!
    看来几年不见,以他挣钱的能力,目前在北京也算挂得上号了吧。
    汽车的嗡鸣声惊醒她的沉思,再抬眸看去,张长弓已经坐进了驾驶室,帅气地发动车子,谢时宛坐在副驾上眉眼弯弯地跟他嬉笑逗趣,听到好笑处,他轻扯嘴角,尽管没有展颜而笑,却也表示他心情很好。
    多么和谐的场景,真是碍眼得狠呀!
    再看看自己,就像个躲在阴暗里的老鼠,悄悄偷窥。
    视线追着车子,直至远去消失,才收回视线,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和恍惚,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跌跌撞撞地回到住所,不过一站地的路程,竟然感觉拼尽了力气才走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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