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身后大舅的指责与谩骂像倒豆子一样,还在冲郭大鹏喷射个不停。
    张长弓重新转过身面对郭大鹏,“郭大鹏,工地的监控拍到是你自己摘掉安全绳,自己主动跳下去的,你跟李元斌勾结的证据我也有,如果我交给司法部门,你肯定会被认定讹诈,如果我将你的医疗费停了,你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别呀,大外甥,你停了医疗费不是让他等死吗?你说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会配合你。”大舅相对于郭大鹏还是带点脑子的,仔细一想还是有很多回旋的余地。
    大舅总算上了道,张长弓想了想,“你反正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在乎钱,有钱就行,是吧?”
    “名声、面子算个**玩意儿,只有钱才是实实在在活着要用的。”郭大鹏不屑道,很是直接地给出了他的选择。
    大舅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你终于长了一回脑子。”
    “好,很好。这件事办好了,我不仅给你50万,还会让李元斌给你再出一次血。”
    郭大鹏一听到钱数,张长弓再说什么他都立马点头,脑细胞、眼睛早就被那笔还到手的钱给占据了。
    第二天,网上、报纸上、电视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天地置业董事长李元斌逼迫长弓建筑的农民工郭大鹏,让他跳楼嫁祸给长弓建筑,他说杭州只能有他这一家房地产公司,其他的出现一个整垮一个。
    接着三年前旧闻被翻出来,时运集团就是他背后搞鬼强行收购,逼迫其总裁谢广远跳楼自杀,谢时去在网上发了一篇征讨檄文。
    “我,谢时去,原时运集团总裁谢广远的儿子,我父亲原本企业运行良好,却被李元斌看上想要收购,公司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他的精神支柱,自是不愿意卖掉,李元斌便倚靠自己的财力,蓄意围堵父亲的工程项目,导致多项工程烂尾,财政吃紧,于是他便趁人之危强行收购,不给父亲一点儿活路,逼得父亲跳楼自杀,今我收购天地置业的股份,最终的目标是收购整个天地置业,也让他感受一下当年我父亲的境遇!我,谢时去,将与李元斌死杠到底,不死不休!”
    一夜间,风云变幻,风向一边倒地砸向李元斌,苛责、谩骂、诅咒一系列负评如狂风骤雨一般。
    又黑、又矮、又丑、又贱、又心机歹毒的李渣董事长,绝对是天上无双,地上再无第二人!
    借用诸葛亮的一句话: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烂人真可恨,搞得好好一个家庭家破人亡,恨不得拿尿滋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腥,什么叫骚,什么叫臭。
    一看他的五官,就像个刻薄狠人,挂不得天地置业在他的领导下,衰败得这么快!
    ……
    李元斌坐在电脑前,看着网上的评论,恨不得将电脑砸了。
    “谢时去,张长弓。”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你们给我等着!”
    “我要的药到哪儿了?”李元斌冲办公桌前恭敬矗立的戳子问道。
    “今晚凌晨到,我会亲自去验收!”矬子道。
    李元斌点点头,“还有找到谢时去,没有他这个主角出来鸣鼓开锣,这戏怎么唱?”
    “是,已经安排人在找了。”矬子道。
    谢时宛混迹在酒吧里,像一个隐形的夜蝙蝠,以极其隐秘的状体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要找到李元斌贩毒的证据,最好贩毒量能达1000克以上,且量越大越好,就越能增加判死刑的概率。
    这段时间的蛰伏,她已经有一点儿眉目,毒品来源地可以确定是加拿大,但具体什么人,怎么操作进入中国的,还不清楚。
    她看到经常跟在李元斌身后的矬子走进了酒吧,之后神色警惕地四下观望,在酒吧的各个角落转了一圈,停留在吧台上喝了一杯威士忌,便转身走进一间包厢。
    她跟这里的小姐、服务员都混得很熟,已经成功打入到了她们的内部,谢时宛拿起刚点的一瓶红酒,和使用的酒杯,进入女服务员更衣室,将红酒和酒杯放到桌子上的一个托盘里,换上她们的衣服,端起托盘,走到那间包厢门前轻轻拧开一条缝,拿出从美国特意带回来的窥听黑科技,放在门口按下遥控,窥听器便悄没声息地钻进了门缝里,耳机里能清晰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有人路过时,她装作接听电话,一刻钟后她收起窥听器,悄悄关上门,离开。
    回到住处,提取出来音频,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他们交易的竟是最新品种的致幻剂,他们要干什么,对谁用?谢时宛在脑海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听说李元斌派出人在四处找哥哥,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谢时宛的担忧很多。
    张长弓被李元斌约到一家饭店,两人面对面坐着,吃着桌子上的菜。
    “你最好让你家那蠢亲戚收回对我的诬陷,否则别怪我不气。”李元斌夹了一筷子菜狠狠地咀嚼着,能听到咯吱咯吱嚼烂咬碎食物的声音。
    “你当初指使他的时候,怎么看不出他的蠢?”张长弓冷嘲讥诮道。
    “我又不认识他,如何指挥得了他?”李元斌否认道。
    “在法庭上最好你也能这么说!你使用不正当手段进行竞争,我已经报警处理。”张长弓面无表情道。
    “什么,报警?这么点小事也值当你做报警处理?浪费警力资源!”李元斌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惊讶中略带着点儿惊慌。
    看来他是拿到了一些证据,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果断地报警,李元斌不由得心里犯突突。
    “人命关天,工程事故能是小事,如今伤者躺在床上,一辈子下半身瘫痪,也是小事?”张长弓及其严厉地质问道。
    “不管他是大事还是小事,都不管我的事,你们一家亲联合起来坑我,这锅我不背。”李元斌一句话坐起了甩手掌柜,“既然谈不拢,那就随便你们,只要没有证据,我就不认。”说完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张长弓淡定地继续吃饭,直至吃饱才离开。
    周末,接到丁洛妙的电话,说他们的试验田项目告一段落,马上要开学,有一周的休息时间,她想要在新房子里休息一下,就不回老家也不去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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