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翎一听他说话的状态,便知他在担忧和焦虑,随即停下来盯着他。
    “霜霜受伤了,我带她来医院,她不配合非要让你陪,我弄不住她,你能来一下吗?”韩夏云怯生生地问道。
    张长弓没有犹豫地应下,“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对张美翎道:“孩子出了点事,我去医院一趟。”
    孩子?什么孩子?难道他这么小就已经结婚生子了?
    带着满腹疑问,她也跟着站起来道:“我也过去看看。”
    赶到医院,便看到韩夏云抱着孩子,孩子头上全是血,在她怀里挣扎,躲避医生的手,不让医生碰触。
    一看到张长弓,便伸着手让他抱,嘴里不停地叫喊着,“爸爸,抱!”
    张长弓接过孩子,低沉的声音带着柔意,“霜霜乖,配合一下医生,很快就好。”
    原本哭闹的孩子瞬间像是打了镇静剂一般,乖巧地倚靠在他的怀里,两只手小手紧紧地抓住张长弓的大手,随便医生怎么处理,不哭不闹,又乖顺得不像小孩子。
    张美翎仔细观察孩子和孩子妈,这就是他的爱人和孩子吗?
    长得虽然还算可以,打扮也算得体,但怎么总感觉带着那么点儿乡土气息,但想到张长弓的出身,又觉得理应如此。
    等孩子处理好伤口,走出医院,张长弓才问起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厨房做饭,她拿柜子的玩具,不小心碰到琉璃瓶滚下来,砸在了脑袋上。”韩夏云满脸愧疚,怯生生地解释道。
    “你到底是怎么当妈的?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不收起来呢?”张长弓怒斥道。
    张美翎见小两口要吵起来,而且韩夏云都愧疚得快要哭了,张长弓还训斥她,便出言劝解道:“孩子妈肯定也不愿意这样,她都够愧疚的了,你就别说了。”
    韩夏云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被困在张长弓与孩子身上,身边突然多了个出声的,险些吓她一跳,侧目向旁边看去,这才发现在张长弓的另一侧站着个打扮时尚,肤白貌美且很有气质的女人。
    她的防备之心刹那构建了起来,看向张美翎的眼神警惕中带着审视。
    张美翎嫣然一笑,“弟妹,别误会,我已经结婚有小孩了。”
    又指了指张长弓,“我认他做弟弟,你也随他叫我姐姐吧!”
    听她这么一介绍,韩夏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正要回以微笑应话,被张长弓冰冷的眼神一盯,阻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她不是你弟妹。”张长弓清冷地纠正道。
    哈?孩子都叫你们一个爸一个妈了,竟然还不承认是一家人,这……张长弓不会是始乱终弃吧?
    她看张长弓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与不认同,张长弓不理会她的所思所想,也不欲多做解释,将孩子送回家,细心地一一排查了屋子里的安全隐患。
    张美翎一双机敏的大眼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屋里的情况,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看来平时只有这母女俩生活在这里,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明明有男人却要过着单亲妈妈的生活,实在是可怜,她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张长弓工作忙,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她们,那就由她多照拂一下吧。
    她跟韩夏云互要了电话,“想逛街了找我,我们一起,周末的话也可以带着孩子,找小哥哥玩儿。”
    张长弓讶然于张美翎的行为,但女人的世界她不懂,她们自己想要一起玩耍,他也不好阻止,否则还要解释一通理由,势必要提及他不想提及的往事。
    走到楼下,张美翎欲言又止,想要让张长弓对自己的爱人好一点儿,然而她又怕张长弓不耐烦,嫌她多管闲事,最终吞下心中的疑问。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便被一桩工地事故打破。
    张长弓坐在会议室里,生气地质问:“咱们的建筑安全问题不一向抓得很严格,怎么还会出现建筑工人受伤的情况?”
    韩春栋道:“我问了相关负责的工头,他说这名受伤的建筑工人上去的时候还带着安全绳,掉下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安全绳,安全绳一直都在安全柱上挂着,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我们怎么也想不通他是怎么掉下来的?”
    张铁柱也附和道:“是呀,安全绳没有任何问题,除非是他自己摘下来的,否则不可能掉下去。”
    “听着还挺邪乎,现在伤者怎么样了?”张长弓问道。
    “已经在住院治疗,说是会下半身瘫痪,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韩春栋回答道。
    张长弓蹙眉,“这么严重?”
    韩春栋摇头,“病情不乐观。”
    “目前先不管谁的过失,先治病要紧,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公司来出。”张长弓冲谭甄媛安排道。
    谭甄媛点头认下,“我会安排的。”
    “还有关于事故是怎么形成的,哪个环节出的问题,公司成立一个调查组,搞清楚弄明白,以后避免再犯这样的错误。”张长弓严肃道。
    “好不容易拼下来的零事故企业,这一下子有了历史记录,永远也抹不去了。”谭甄媛恼火道。
    她和张长弓这么多年谨小慎微,争取下来的零记录,被这丫的一下子给搞没了,若让她查到是谁的问题,非扒了他的皮。
    会议结束,丁志诚带着张长弓去往医院探望伤者,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他气得握紧拳头,强忍着没把那人从床上踹翻在地。
    受伤的不是他大舅的儿子郭大鹏还能是谁?
    春节的时候舅舅家不是不接受他的建议,怒气冲冲地走了吗?谁来告诉他他这表哥怎么冒出来的,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看到张长弓,郭大鹏吓得眼球震颤,悄悄拉上被子蒙上头,躲避张长弓要吃人的目光。
    张长弓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眼神没啥温度地盯着他,“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自己作成这样的。”
    郭大鹏委屈道:“能怪我吗?安全绳自己脱钩了,我上去的时候工头都检查了,我扣得好好的,谁知上到四层就掉下来了!”
    “行,你本事,罪你就受着吧,医疗费公司全包,赔偿等你伤好后再说,我已经通知大舅,他会尽快赶来照顾你。”
    张长弓说完,懒得再呆下去看到他那蠢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到他就来气。
    回到公司,公司员工都已经下班,张长弓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躺倒在休息室的床上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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