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毫无例外,东方汐又一次不留情面地将自己的手臂抽离出来,眼中嫌恶之意也只微掩,冷声:“公主还请自重!”
    罗莎刚想着再说些什么,东方汐已扭头过去,对着方璀淡淡道:“你不是说有要事儿商议吗?走吧!”
    方璀眼中微愣不过一瞬,立即起身圆场:“安和公主恕罪,在下确与老大有要事相商。”
    脸上局促顿显,但也还是硬着头皮,扯笑:“既然东方哥哥有正事要忙,那罗莎就不打搅了。”
    对着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方璀不觉浅笑开来,压低声音:“老大,怎么说人家也是金枝玉叶,你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东方汐斜倪了他一眼,不无嘲讽:“玄武的人,可没功夫在那儿陪笑!”
    顺着东方汐的视线望去,正巧是叶言同月笙二人相谈甚欢。
    “老大,你的高风亮节,我都明白。只是,人家怎么说也是公主,这面子上,总归还是要给几分的。”方璀嘴角噙笑,意有所指。
    “七爷,方才你说,你从未到过月兹国,可我见你对海食如此熟悉?”
    “公主不必心存疑惑,在下不过是之前偶得遇到一位月兹国商人,便从他哪里了解到海食。再加上在下对美食颇有几分兴趣,这才花心思琢磨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倒也不失为一种缘分。”月笙心有感慨,不无期许:“不知七爷可有兴趣到月兹国一游?相信以七爷的心性,定会喜欢上月兹国的。”
    “安和公主!”生冷的声音平白无故插了进来,令到在场两人都是一惊。
    “小七公务繁忙,怕是不能承接公主的一番美意。”东方汐毫不迟疑,果断拒绝出声。
    见状,叶言只得干笑两声,缓和气氛:“公主好意,在下心领。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前往拜会!”
    “好,那月笙到时就在月兹国恭候大驾!”
    “老大?”叶言眉头微蹙,不明所以。
    东方汐斜眼扫了她一眼,没好气:“不要忘了玄武的职责所在。玄武养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溜须拍马的。”
    溜须拍马?抱歉,她还真不会!她道行浅,会的也就是“安分守己”。
    心下吃瘪,面上却是服软:“小的记住了!”
    她也算是明白了,这个东方汐反正就是横竖看她不顺眼。只怕是她呼口气,也能叫对方给找到不是。
    “皇上——皇上——不好啦!”
    一內侍几乎是连滚带爬跑来,语不成调。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皇帝些微不悦,威严出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內侍连连扣头,直看得座上之人,越是不满。倒是身旁的胖公公,有些眼力见儿,呼喝开来:“狗奴才,既已惊扰了圣上,有什么事儿还不速速禀来!”
    “皇,皇上,落霞宫出事儿了!”內侍胆颤不已,趴在地上的身子,全然不受控制,瑟瑟发抖。
    “萧贵妃!出什么事儿了?”皇帝眉眼一凛,急切道。
    “回皇上,萧贵妃,萧贵妃她,她——”
    “没用的东西!”
    吱吱呜呜半天,內侍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气得皇帝一脚踹了过去,紧接着便是马不停蹄往落霞宫方向赶。
    落霞宫里,宫人早已跪了一地,却无一不是脸色惨白一片。
    风驰电掣的速度,终归在得见屋中情景之后,陡然一滞。
    “到底是谁干的?给朕速传玄武的人!”皇帝近乎咆哮出声,转头又伤心欲绝:“朕的贵妃,朕的皇儿……”
    当胖公公一脸难色,匆忙跑来时,东方汐就已料到事情不妙。眉毛几不可查跳动了一下,压低声音嘱咐:“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少说多听!”
    “是!”叶言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是听得出这话“告诫”的是自己。
    落霞宫,原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萧贵妃,谁曾想,竟落得如此下场。
    皇帝爱妃心切,又想着萧贵妃大腹便便,特恩准萧贵妃今日不必出席太皇太后寿宴。
    他本是一片好心,却没想到,竟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又令到他的第一个孩子,胎死腹中。
    如此,又怎不叫他勃然大怒?伤心欲绝?
    不得不说,哪怕是早已见过千百具各种尸身的叶言,也不禁微蹙眉头。
    一个七窍流血的女人,仅着里衣躺倒在血泊中,肚子像是硬生生从里炸裂开来,形成一个血窟窿。而五脏六腑,俱已不再完整,器官组织,遍布房中各个角落。
    死状如此惨烈,也难怪那些个侍卫宫女会被吓得面如土色。
    “东方,你一定要给朕把凶手找出来!”皇帝咬牙切齿,一双眼顿时涨得通红。
    “玄武领命!”
    皇帝到最后是被胖公公颤巍巍抚走。临走前,还不忘很是痛心地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女人。
    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皇帝,倒像是一颗痴情种子!
    宫斗剧,叶言也看过一些。后宫里女人们玩起把戏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是丝毫不逊于朝堂上玩弄权术的男人们。
    在这里,无论你是得宠,亦或是不得宠,都有好几百双眼睛看着你。要知道,最毒妇人心。女人要是妒忌起来,让一个人消失的手段,又何止千万?
    “啧啧——萧贵妃为人温婉端庄,也不知是得罪了谁?”白无尘难得一脸严肃,感怀出声。
    陆晩同东方汐对视一眼之后,便开始着手对萧贵妃的尸身,作简单查验。只是一番查验下来,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偶然记起,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暴毙而亡,却又找不出死因之人,有中蛊毒之嫌。这才迟疑开口:“许是巫蛊!”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神色一凛。毕竟大家都清楚,巫蛊之术,可历来是宫中的一大禁忌。
    说起毒药,娃娃脸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说到蛊,他们却是知之甚少。
    此案犯堂而皇之在皇宫里犯案不说,还特意挑了今天这么个特别的日子。在玄武看来,这怎么都像是在刻意挑战他们的权威。
    “狐狸,一天之内,我要清楚萧贵妃的所有关系脉络。老三,老六,你们跑一趟,去查查蛊毒这条线。老四,萧贵妃的尸身,你回去再仔细查查,看还有没有其余漏掉的线索。老五,你负责跟宫人们问话,越详细越好。”东方汐很是果断地吩咐着下面的行动。
    叶言顿觉一头雾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无心虚:“老大,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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