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最高兴的莫过于桦树背村民了,辛苦了好多天,带着莫大的希望,终于没有白忙活。虽然这些天人们也觉得最终会这样,也一直听命于常有礼,并未摞挑子,但如果再耗上一段,就真的心里没底了。
    最最高兴的还是常有礼,这里边不仅有村民的希望,更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为了这个期盼的目标,自己可是付出了许多,这不仅包含自费请人吃喝的费用,不仅为此做出了许多承诺,更付出了无尽的心血和精力。在高兴之余,常有礼也深刻的悟到了一点:坚决不再得罪李光磊,一定要维护、尊重和服从。
    李光磊、葛玉庆当然也高兴,毕竟解决了麻烦,还送了人情,也教训了某些人。
    其实其他兄弟村也高兴,毕竟都是上下临村,也难免生出兔死狐悲情绪,现在大家又能一起劳动,将来也能共同享受公路带来的便利了。
    但同是这件事,有人却很不高兴,甚至还很愤怒,于思新便是其中之一。
    就在修路工地欢天喜地共进晚餐的时候,于思新却气得“哇哇”大叫,冲着手机喊个不停:“妈的,怎么会这样?这也太便宜姓李的了。我就奇怪了,怎么那些家伙没有一点骨气,就知道奴颜卑膝?还有那些愚蠢的村民,为何还如此迷信他们,还相信这路能修成呢?拿什么修?拿屁呀。妈了个*的,气死老子了,气死……”
    “我手机马上没电了。”对方刚刚插话完毕,声音戛然而止。
    “我*你妈。”于思新扬起手机,却又收住动作。这可是新手机,摔坏就坏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妈的,有种别回呀。”于思新以为还是刚才电话,便看也没看,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你他妈……”
    手机里传来吼声:“于思新,你想死呀,敢骂老子?”
    “不,不,我,他,刚才……”意识到闯了祸,于思新赶忙解释,却又一时说不清楚。
    “闭嘴。”对方喝斥后,马上又道,“修路那里是怎么回事?”
    听到问这事,于思新心中一松,却又马上怒气满脸:“他们修路非要经过村民地块,村民不服,就在机械前请愿。可他们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威胁不给修,最后村民只好妥了协。他们可够卑鄙、邪恶的,村民也笨得要命,村干部更是迎风接屁的马屁精。像是这样的村干部,就该……”
    说到这里,于思新忽的收住话头,意识到说走嘴了。
    对方并未追究语病,而是沉声道:“我听说的版本怎么不是这样呢?好像有幕后黑手推动吧?这个黑手是谁,会不会是某个和他俩有仇的人,比如镇里干部什么的?”
    于思新不时转着眼珠,然后又试探的问:“会是镇干部吗?”
    “是谁谁清楚。我就奇怪了,身为党员干部,不思考着为百姓谋福利,却想着处处拆台,这样的人真不配当副镇长。”对方声音很是严肃。
    “副……我,不是我,我绝对没这么作,我怎么会这么做呢?虽然我看不惯他们的霸道作风,但是团结……”说到半截,于思新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早挂断了。
    握着手机,于思新疑惑不已:这事可真邪门了,他怎么会这么说?他真的这么想吗?会吗?我咋就不信呢。
    长嘘了口闷气,于思新略一思考,在手机上拨起了数字。
    手机却适时响了,正是自己要拨的号码。嘟囔了句“说曹操曹操就到”,于思新按下了接听键。
    ……
    虽然坚信常有礼不会冒险,坚信其能控制村民与亲戚情绪,可李光磊也怕出个万一,更怕有人使坏。
    现在好了,一切都很圆满,既解决了隐患,也树立了威信。就是有人想下蛆,也没有可见的“缝”了。
    心情舒畅,晚饭又喝了两杯,加上连日劳累,李光磊刚躺下不久,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也阳光明媚,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好不惬意。
    可是,一阵铃声响起,惊扰了美梦。
    睁开朦胧睡眼,李光磊辨了辨声音来源,探身拿过桌子上的手机。
    看到来电号码,李光磊心中就是一紧:这大半夜的,莫非有事?
    来不及细想,李光磊摁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即传出焦急声音:“刘小宝被打了。”
    李光磊“啊”了一声,睡意全无,追问道:“蔡大成,怎么回事?不,不。刘小宝现在怎么样了?”
    “头上出了血,脸上肿了好几块。我刚给他包了一下,正找车准备送往乡卫生院。”手机里回着。
    “这么严重啊,人清醒吗?怎么打的?”李光磊一边询问,一边起身套着裤子。
    “人清醒,只看到拳头打,头上伤也不知怎么来的,像是……”说到这里,对方讲了句“来人了”,手机里没了动静。
    不加思索,李光磊马上拨打庞大刚电话,简单说了事由,要对方和自己一起出去。
    然后李光磊又给葛玉庆去电话,汇报了刘小宝被打一事。
    葛玉庆嘱咐李光磊,一定要全力救治刘小宝,全力抓住行凶者,手机保持畅通。
    庞大刚来的很麻利,然后二人同乘一辆摩托,出了凤角工作组。
    先是砂石路,再是柏油路,经过四、五十分钟骑行,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李光磊、庞大刚赶到了于翰林镇卫生院。
    来在前排最西边屋子,李光磊看到,靠墙床上躺着一个头戴罩网的人,床边架子上挂着输液瓶,蔡大成三人或坐或站在周围。
    冲着蔡大成等人点点头,李光磊径直到了床前。
    床上躺的人正是刘小宝,但却变了大模样。除去头上多了罩网外,整个脸颊都肿了,还有几处表皮伤,眼窝也黑青着。
    看得出,刘小宝醒着,但却没有睁眼。
    俯下*身子,李光磊轻声道:“小刘,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小宝没有应声,眼睛也依然闭着。
    李光磊继续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追查打人凶手,卫生院也会全力救治。根据具体情形或是你的意愿,我们可以送你去县医院,或是更高等的医院。其它的事你不用操心,只管安心养伤就行。”
    “怎么安心?”刘小宝忽的睁开眼来,“好心好意帮你们修路,免费给你们干活,到头来却把我打成这样,想起来就……哎哟,哎哟。”
    李光磊轻轻挥手:“小刘,不必激动,这里边肯定有什么误会,肯定……”
    “误会?我都让打成这样了,你还说是误会?”刘小宝捂着脑袋,嚷道。
    “小刘,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意识到对方现在情绪不稳,李光磊在说过诸如“安心静养”之类的话后,暂时离开屋子,到了院长办公室。
    简单寒暄后,陈院长讲说起了伤情:“伤者出*血部位在后脑部,看伤口像是石块类所伤,具体是被人拿石块打的,还是摔到了石块上,目前还不清楚。再者就是脸上有外伤,身上也有两处青肿,像是拳脚所伤。刚刚给他拍了个片,结果得明天出来,卫生院设施简陋,要想进一步检查,只能到县里或更好的医院。”
    李光磊点点头,又道:“依您看,刘小宝整个伤情是什么程度,需要怎样治疗?”
    “这要靠数据和片子说话,我们只能是尽力而为。”陈院长给出了保守回复。
    又问了几句,再没有更细致答案,李光磊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恰好张猛来了卫生院,是庞大刚给打的电话,于是众人一起,找了间屋子,开始了解案发*情形。
    留了一个人照看刘小宝,蔡大成和另一名司机配合调查。
    蔡大成先讲起了具体经过:“我们四个都是交通局雇的司机,负责操作钩机和铲车,从修这条路开始,我们就一块来了。现在我们住在桦树背村,房子是村里提供的,只在里面睡觉休息,也不做饭。
    今晚上吃过饭以后,我们四个又回到屋子打牌,屋里还放着歌。在不到十点的时候,刘小宝出院外撒尿,我们仨就一边瞎侃一边等着他。开始的时候,录音机声音挺大,我们也没在意,睡觉前一般都要出去方便一两次。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回来,我们还调侃,说他掉茅坑了。我不放心,就拉开屋门,准备出去找。这时候,才听到门口吵吵嚷嚷,像是小宝在呼救,我们就一齐跑了出去。
    院门口那里,正有四、五个黑影边骂边踢,看到我们出来,立即拔腿就跑。我们急着救小宝,就没有去追,不一会儿听到发动机声,他们应该是开车跑了。扶起小宝,才发现他后脑勺流血,我们就赶紧给他包扎,又找常大柱开着农用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刘小宝认识那几个人吗?他们为什么要打他?你们屋里开着录音机,一时没听到,附近村民也没听到吗?”张猛追问着。
    蔡大成道:“我们住的那处房子,在农田里,离着村子有一段,估计人们也没听到。小宝说他不认识那几个人,不过那几人说‘叫你们没事找事,非到这来’。”
    “对了,那些人在逃跑的时候,好像说了句‘赶紧滚出村子’。”旁边的司机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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