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县丞家的公子给王氏灌了什么迷魂汤,见到他之后,她就义无反顾的抛弃了刘大河,转而投向了他的怀抱。
    以前,她没嫁人的时候,他都没能把人给弄进家门,更不要说他现在已经嫁人了。
    因此,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他请刘大河去邻县去干活,待他到了邻县,就被他安排的人给暗算了。
    然后,他又来到了他们这里,让王氏把他请进了家门。如此,他便光明正大的与王氏在一起了。
    他们在刘大河的药里加了些别的东西,不是毒药,就只是让他晚上睡得好一些而已。
    说到这里,确实还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点。
    刘大河本想着要报官的,可是那人就是邻县县丞的公子,这件事情知县未必会管。可是,放任他们两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的,这换了谁,也受不了啊。
    十天前,王氏和那个县丞家的公子出事了。他二人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两个人的左腿都断了。不过,人倒是还活着。但是,身为主人的刘大河却不见了。
    这些个事情,也都是万县知县着人查出来的。
    据刘大河的邻居说,当天夜里,他看见刘大河一个人匆匆忙忙的从家里跑了出去。
    不过,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因为刘大河的左腿断了。而且,大夫说过三个月都不能下地的。所以匆匆忙忙从家里跑出来的人,肯定不可能是他。
    因此线索就这么断了,到如今,他们也没有找出那个凶手。
    至于刘大河的妻子王氏,隔壁县县丞家的公子在她的床上被发现了,而且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县丞一家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的父母也不敢把人接回去。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在万县传开了。
    见此情况,刘大河的舅母更是不敢做什么了。须知,这一切可都是因她而起的。
    如今的王氏,只能拖着一条残腿苟延残喘。
    “你说,好好跟着他过日子多好啊。”最后,徐让叹息道。
    在他们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去看过那王氏。虽然可怜,但也实在是可恨呐。她要是好好跟着刘大河过日子,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现在寒澈也终于明白,他说的诡异的事情,是什么了。如果,这个人真的就是刘大河,那他的腿可是有些太好了。
    “他真的就是刘大河吗?”
    徐让看着寒澈,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徒弟说,这人确实是他的师傅。”
    寒澈皱眉,这里面有他徒弟什么事儿?
    “刘大河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就撞上了他那小徒弟。他还挺胆大的,看到师傅这个样子了,不仅没害怕,还把人给藏了起来。引着人发现那两位的,也是他。要不是有他,刘大河这个样子早该饿死了。”徐让向他二人解释道。
    “我们跟他说,有办法让他师傅恢复正常,他这才让我们把人给弄出来的。不过,弄出来之后,他就老想往外跑,还时不时的发出怪声。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给绑了起来。”徐让看了屋外一眼,“这个时辰了,他也快到了。”然后,他看着易羽,一脸兴奋的说道:“小白,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到现在,那人还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易羽。
    “义父,你以前听说过这些事情吧?”易羽看着易沉年问道。
    易沉年道:“嗯。”
    徐让指着易沉年说道:“好你个老易,你知道这些事情,你不跟我说。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易沉年解释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易羽道:“是真的,二十年前,号钟就丢了。封印不稳,它们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徐让摸着下巴看着易羽,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寒澈心里也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是他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
    关于号钟的事情,易沉年倒是知道,因为那个人曾经告诉过他,他在找一把琴,一把很重要的琴。
    “我觉得小白说的事情,好像很有趣啊。”徐让对易沉年道。
    想到那人从前与他说过的话,他回道:“不是,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徐让看向了被他们绑在椅子上的刘大河,他的腿伤已经完全康复了。除了不能说人话,脾气还有些暴躁,其他的都还好啊。
    “那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徐让问道。
    这个问题,易沉年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
    恰好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徐让道:“小池子来了。”因为那人姓田名池,所以,他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果不其然,很快便传来了敲门声。
    来人十七八岁,易羽身高将近五尺九,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比易羽还要矮上一些。容貌也很平常,但是他一进来就直奔刘大河去了,他是真的很关心他的师傅。
    易羽现在正站在刘大河的面前,他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他站到易羽身边的时候,易羽侧头去看他。
    他直接后退了两步,看着徐让问道:“她...她...她是谁啊?”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
    “她是能救你师傅的人。”听了易羽的那番话之后,徐让觉得,她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田池有转头看向了易羽,说真的,他是不太相信的。毕竟,她看起来,比他都要小。
    徐让当然看出了他的怀疑,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易羽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他还是,不要再说话的好。
    “我师傅,他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他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
    徐让答道:“不知道。”虽然,他亲眼看到了他是因为易羽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所以解释不清楚的。倒不如,等着易羽给他们一个解释。
    “那...她在看什么?”他指着易羽问道。
    “不知道。”这句说的是实话。
    这个时候,易羽终于回头了。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办了。”
    易羽回头看了刘大河一眼,那人脸上虽还是惊恐的表情,但他的眼神里除了惊恐,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们换个房间说。”易羽小声说道。
    “就把我师傅一个人放在这里吗?”田池也学着她小声问道。
    她看了寒澈一眼,寒澈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出手把人给打晕。
    田池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他问这个问题,不是要他们把他师傅给打晕啊。
    不过,现在人已经晕了,好像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隔壁就是易沉年的房间,倒也方便。
    “小白,你在那边什么都不说,是担心他会听到吗?”虽然他的这个想法也很诡异,但是小白的种种做法,让他觉得其实她就是这么想的。
    易羽看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易羽点头,徐让有些激动,他终于遇到了有趣的事情了。
    田池以为他们说的是他师傅,便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师傅不能知道的吗?”
    徐让也收敛了表情看向了易羽,易沉年和寒澈也朝她看了过去。
    “不是不能被你师傅听到,而是不能被他身上的东西听到。”易羽认真纠正他道。
    田池也知道他师傅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正常的,可是她说的也太难懂了。不过,他也听老人说过,“我师傅身上是...是有鬼吗?”
    被他这么一说,徐让觉得自己脊背有些发凉,这他娘的就有不大有趣了。
    好在易羽,很快否定了这件事情。
    “不是。”她肯定的说道。
    田池小声说道:“难怪你们看着也不像是道长。”
    “那到底是什么啊?”徐让一脸着急的问道。
    易羽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们,这让徐让有些担心,“小白,你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吗?”
    田池正在心中感叹,她果然是人如其名,皮肤雪白。
    “它们可以依附在人的身上,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它们活过来。”
    听了这话,徐让不淡定了,“这么说,它现在也在我们身上了?”
    “没有。”
    “小白,你以后说话,可千万说的明明白白的。”徐让一脸后怕的说道。
    易沉年道:“他说过,那些东西,是因人的欲念而生。那位什么,它会在刘大河的身上活了过来。”
    “因为刘大河心中有怨,由怨生恨,他想要报仇,这就是他的欲望。”
    听他们说的田池越发的不明白了,他比较想知道,“那到底该怎么才能让它死呢?”
    徐让现在关心的确是另外一个问题,“既然你那朋友知道这些事情,那我们不如把他也找来。”
    看着易羽的神情,寒澈突然明白了易沉年口中的他是谁。能与他说这种事情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易沉年语气哀伤道:“他来不了了。”
    看着他的脸色,听着他的声音,徐让也明白了。
    徐让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不是要杀了刘大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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