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陆胜天已经不再去想面对同事们会不会尴尬的事了,因为相比起失业来说,面子真的就显得微不足道。
    孙厂长还没有下班,陆胜天知道却还是先按响了门铃。他知道厂长的妻子跟母亲应该在家,所以想着先进去跟她们套套近乎,没准一会儿也能帮他说说话。
    陆胜天已经有些后悔在厂里时的冲动了,但是他实在是憋了太久,再加上当时方静跟陆惜杰一脸高兴的样子从周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他就没控制住!
    孙厂长的妻子来开了门,见是陆胜天就让他进去了,因为陆胜天以前逢年过节的也会过来拜会一下,所以他们也见过几次面。厂长的妻子说:“老陆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真是太客气了。”
    陆胜天笑笑,“一点儿心意,厂长他还没回来么?”
    老太太说:“嗨,还不是天天都忙着。不过我瞅着也快到时间了。”
    正说呢,孙厂长就开门进来了。本来心情挺好的结果一看见陆胜天在,当下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陆胜天?你怎么来了?”
    陆胜天说:“厂长,这、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孙厂长直接让陆胜天进了书房,陆胜天这把门一关上,迫不急待地说:“厂长,厂长您这回可说什么也得帮帮我。今儿周主任说我被辞退了,这事,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孙厂长拿出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哦,这事啊。我说老陆,这可真不是我说你,这事确实是你办得不地道。方静再怎么说也跟你过了这么些年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咋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呢?”
    陆胜天一听还真是这事,心里也有些着急了,可他也有他的想法啊,“您看这是我私人问题,就算真有什么那跟我的工作也扯不上关系啊。咱厂里也从来没说有人因为这个被辞退的,您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厂长您心里也清楚,那满厂子肯定不是就我一个这样的啊。”
    孙厂长说:“不是我不通融,而是这次的事我通融了你可就没人通融我了。听我一句,老陆你还是去别的地方谋谋路子吧,我这厂子里是绝对不敢再留你,留了你啊,我就得丢了饭碗喽。”
    陆胜天一听就知道完了,但是听厂长的意思,上面还有人管这事?他想了想,一咬牙说:“厂长,咱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您好歹给我指条明路吧?您看我还能去找找谁求求这个事?”
    孙厂长叹口气,“我说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明白不?”
    陆胜天这下不说了,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于是他出了孙厂长的书房,想了想就把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补品跟酒都拿走了。以后都不用在人手底下干活,还送这好东西做啥?
    孙厂长对此举到是没说什么,但是厂长夫人可忍不住喷了句,“这什么人啊,送来的东西还带给拿走的?!”
    老太太也有些看不惯这种作法,颇觉恶心人。
    孙厂长却说:“他都失业了,还跟他计较这些做啥?不说了,赶紧开饭吧。”
    陆惜杰跟方静也饿了,娘俩回去的时候买了些菜正打算晚上好好庆祝一下,便跟张栋一起在厨房里忙活开了,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热闹得不得了。
    相比之下,陆胜天就凄凉多了。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次的事情透着蹊跷。最开始他是怀疑方静的,但是现在却觉着或许这事跟方静真的没关系,方静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能让领导把他开除?可这就怪了,还会有谁跟他过不去?
    把所有可能性想了一遍之后,陆胜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些慌了。只想着他跟方娴的事被方静跟陆惜杰发现了,却怎么没想到有可能也被骆家人发现了呢?骆家的人虽然在南方,几乎很少出现在本市,但是也有可能是听谁说了什么?
    可是那也不对啊,如果真发现了的话,那为什么方娴没丢了工作?
    陆胜天越想越觉得迷惑,便干脆给方娴打了电话把整件事情都说了,包括他去厂长家里送礼的事。
    方娴刚下班到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今天她多加了三个小时的班,整个人都要累傻了。她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一下再被陆胜天浇了油,可算彻底烧起来了,她砰一声放下水杯溅起一片水花,“啥?你说方静自己就买了两套房子?”
    陆胜天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钱。”
    方娴从小到大一直在跟方静比,她凭着自己跟养母有血缘关系,养母宠着她而冷落方静,便一直都骑在方静头上。吃要比方静吃得好,穿也要比她穿得好。方静明明比她高一些,却还是要捡她穿过剩下的衣服穿。就连结婚的时候都是,方静明明先结婚的,但是娘家一点陪嫁都没有,而到她这里不光有现钱还有首饰,可是让她一路风光碾压,她何曾受过这么大的气!
    陆胜天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粗喘声音直皱眉,语气中不无抱怨,“我就说当时那房子咱们买吧你偏不听。”
    方娴也多少有那么一点后悔,可她是个女的,她凭什么拿钱啊?!她觉着男人赚钱买房子养老婆孩子那是天经地义!所以要拿也是该陆胜天拿吧?要怪都怪方静那个贱人,居然留了一手!
    陆胜天又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弄清楚是不是骆家那边得了什么消息吧,不然你说无原无故的谁能跟我过不去?我们厂长都要给人面子的,那肯定不能是一般人啊。”
    方娴想了想,“不可能,老爷子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早就失业了,哪会给我升职的机会?再说他平日里可忙得不行,根本就没空管我。我看保不准是你平时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穿了小鞋。”
    陆胜天这才敢问:“那我今儿个能去你那儿不?我这也不能去宿舍,旅店还挺贵的。”
    方娴转头看了看两个正在抢电视频道的孩子,皱皱眉小声说:“过来吧,不过你得等天黑再过来,可别给人看见。”
    之后的一连几天,陆胜天都住到了方娴所在的星空花园,不过方娴也说了,出入只能在晚上,白天不许出门让人看见,她可不想被人议论什么。
    陆胜天有些不情愿,但是也知道最近还是要小心一些。
    骆思跟骆念,不,应该说是陆思跟陆念两个孩子已经十三岁了,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当这个姨夫又一次一个人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可看在他给他们买了东西的份上,一时倒也没说什么,晚上的时候还是跟之前那次一样,陆念跟“姨夫”睡。
    陆胜天躺在床上看着已经睡着的儿子,不由郁结在心。没了工作就意味着要另谋出路,不然他总不可能让方娴一个人养孩子。可是他能干什么呢?
    第二天,为了不被人发现,陆胜天一大早天不亮的时候就出门去看看外头能有什么他可以干的活。但是事实证明在这工人集体下岗的年月,想找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也并不那么容易。就算当个力工,人家都嫌弃他上了年纪或者力气不够。可他都拧了多少年螺丝了,就算有力气又能有多大力气?
    方娴看着陆胜天丢到一边的脏衣服,脸色是越发难看起来。她觉得有句话说得对,男人没本事那还不如一棵大白菜!白菜饿了还能吃两口呢,没本事的男人能做啥?这男人一但没了钱,原来看着挺俊的脸都不禁看了。
    她最近因为升职的事没白天没黑夜地忙,结果回家看看,家里一团乱!因为不想留人话柄,所以保姆早已经被她辞了,她本来以为这样的话陆胜天在家里多少也能帮她干干活,可是他居然什么都不做!就跟养大爷似的,成天除了出门找工作之外就是回家干呆着等人伺候!
    陆胜天也不是傻的,方娴眼里偶尔流露的嫌弃他哪里会看不出来?但是他现在无家可归了,除了在方娴这儿又能去哪儿?再说两个孩子总是他的没错啊。而且他以前在家的时候就一直是方静伺候他,家务活他本来就不会做。
    在各种不满的情绪中,日子就这么一恍而过,转眼就到了十五了。
    方静跟陆惜杰去付了尾款,拿到了两把新房的钥匙,装修房子的事情便要提上日程。不过方静对硬装修部分也不是太懂,毕竟她也没接触过这些,便就让陆惜杰一个人先看了。白天的时候她就在家弄面饼,有人来进货了就给拿货算个账啥的,倒也还好,至少不用像在厂子里时高度集中注意力,所以精神没那么累。
    这日,陆惜杰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客户家的橱柜装好,之后便去看瓷砖去了。谁知道碰巧遇上了周主任。周主任也是趁着有空过来看看瓷砖,想着抓紧时间弄,争取过年时候搬进新房。
    陆惜杰想起陆胜天被炒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便问:“周叔叔,是我刘峥叔跟您说了所以才把陆胜天辞了的么?”
    周主任边跟陆惜杰看着瓷砖边说:“哪儿能啊。你刘叔是个好人,可是不论是他还是我都没那么大的面子,这事是上头有人指示的,具体是谁连我都不清楚。”
    陆惜杰这就想不通了,不是刘峥的关系,那还能是谁?
    周主任说:“好了小杰啊,你自己慢慢看吧,我要去卖油漆的地方再转转。”
    陆惜杰说了声:“那您慢走。”说完继续逛瓷砖,却也没了之前的那份专注。
    或许他该给陈源打电话问问,因为陈源之前问过他,如果陆胜天可能要坐牢的话,他还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可能那时候陈源就已经做了些什么?
    可是陈源也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么……
    ☆、第二十八章 方静好担心
    揣着满腹疑惑,陆惜杰也不看瓷砖了。他回去的时候顺路买了几个水龙头拿上,到家便给陈源打电话。正好母亲没在家,张栋也出去了。
    陈源接电话的速度还挺快的,而且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从语气中便能听出他的愉悦之意,他笑说:“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陆惜杰被他这语气一感染心情也跟着变好了,问他,“陆胜天被开除了,这事你知道么?”
    陈源说:“知道,不过不是我做的,而是骆忠良的父亲。”
    陆惜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见时间还不晚,便问:“你忙不忙?我请你吃饭再细聊?”
    上次陈源来帮忙杀蚂蚁,陆惜杰因为之前做的那个坑爹的春梦以及陆胜天的事都忘了给陈源钱了,他可记得当时陈源帮那个喜欢打反恐精英的表弟杀蟑螂时还收了一百呢,所以这事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陈源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说:“行,你说去哪儿?”
    陆惜杰带着陈源找了一家大排当,能吃烤猪蹄喝啤酒,物美价廉。陈源平时着装比较讲究,虽然并不是那种各种名牌往上招呼的类型,但是衣服的做工一看便知不是便宜货,所以陆惜杰一开始也不太确大排当行不行,但是到了才发现陈源似乎还挺喜欢的。
    陈源就着啤酒瓶子直接喝,也没用老板给拿的杯子。他放下酒瓶说:“骆忠良的父亲是一位非常有身份的人,虽然他的势力范围不在这里,但是很多事情做起来并不难。不过我想他应该暂时不会让陆胜天坐牢,毕竟坐牢总需要一个理由,而陆胜天破坏军婚这件事情虽然铁证如山,但是他一但因为这个罪名入狱,那所有人都知道骆忠良戴了绿帽子,所以我想骆老可能会有其它打算。”
    陆惜杰戴着一次性手套把刚烤好送上来的猪蹄分成了几个小块,递到陈源面前说:“尝尝,这是他家的特色,味道挺好的。”递完摘了一只手套又说:“反正我觉着这事只要不影响骆忠良,其它的都没什么。我估计陆胜天这次丢了工作,方娴那也有得磨,毕竟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有情饮水饱的事。”
    陈源觉得陆惜杰说这些话并不是作作样子,而是这人根本就是这么想的。他不明白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子怎么会给人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但是这种淡漠与无畏一同在陆惜杰身上展现的时候却是如此和谐,非但一点也不突兀,甚至那无意中的一丝冷漠都让他觉得奇特。因为陆惜杰的眼睛看着熟人的时候总是很温暖的,十分像他所熟悉的一个人,但是有时候做的事又显得很不近人情。
    他矛盾而和谐着,就好像那天的答案一样。
    犹记得他问他:如果陆胜天可能要坐牢,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说: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陆惜杰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看见陈源好奇的神色,忍不住笑问:“怎么了?”
    陈源摇摇头,“没什么,猪蹄挺好吃的,有点想起小时候吃过的那种肉皮冻,用猪皮熬完冻起来的,不知道你吃过没有。现在卖的都是带工业明胶的那种,味道不大好。”
    皮冻陆惜杰不光吃过,他还会做各种各样的,因为这东西又弹又q,吃着还香,他就特别喜欢,所以上一世有空就会做一些。不过庄少风那个王八蛋嫌这东吃着腥,就不大喜欢。其实腥个屁啊?又不是鱼!
    陆惜杰说:“不是有那种带咸淡的跟不带的么?你喜欢哪种?”
    陈源失笑,“怎么你会做?”说完见陆惜杰点头,迫不及待地说:“不带咸淡的!”
    陆惜杰于是点点头,“那过两天我空出时间来弄些,回头你过……嗯,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吧。如果你方便的话。”
    于是这顿饭又是陈源花的钱,陈源说了,“你说我俩吃饭我让你掏钱,老板还不得以为我欺负小弟?”
    陆惜杰知道这是说他小呢,但是并没有恶意。罢了罢了,大不了多给这小子做点皮冻就是。
    两人各吃了两个猪蹄和一些其它的东西,酒一人两瓶,不少不多,尽了兴又不会太伤身。
    往家走的时候,陈源还是和上次一样把陆惜杰送到了家楼下。其实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一起散散步聊个天罢了,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很多,聊起来也开心。但是无意中又一次看见的方静却有些愁了。儿子口口声声说他跟陈源是朋友,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由于方静是在后阳台站着,而且后阳台也没开灯,所以陆惜杰并没有发现,倒是陈源注意到了,告诉陆惜杰,“阿姨好像在后阳台看你呢。”
    陆惜杰张大嘴,“不是吧?!”
    他都已经刻意留心了一下,确定他妈没看着才没让陈源先走的。
    陈源其实隐约觉着方静好像不是太喜欢他,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带着些防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多少有些挑拨人母子感情之嫌,所以他也不方便说。
    陆惜杰心想着这下又完了,肯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便摆起手来,“那你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
    陈源看着陆惜杰进了单元门才离开,而方静见着孩子上楼,则赶紧从后阳台跑进了屋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陆惜杰又哪里会猜不出母亲那点小心思,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方静见儿子没有坦白的意思,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用商量的语气说:“儿子,以后天黑了还是早点回来吧,别让妈担心你啊?”
    陆惜杰笑笑,“我又不是小姑娘,妈您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我以后尽量晚上不出去了,免得像您说的,让您担心。”
    方静干笑两声,心说你确实不是小姑娘,可是你跟小姑娘一样都喜欢男生!
    以前吧,见陆惜杰跟庄少风走得近方静也没这么担心,因为庄少风小细胳膊小细腿的,长得好看但一看就不中用,他儿子一只手就能把他打趴下,那就好比狼跟小鸡崽子,怎么瞅她儿子都不会吃亏。可是再看看这个陈源!他能把她儿子整个儿装下还绰绰有余,就跟狼对上东北虎一样,而且这狼他明明平时挺有心眼儿的,但是一对上这东北虎就愣,老是自己去找东北虎玩儿,她这当娘的能不担心么?!
    陆惜杰没听明白母亲嘴里嘀咕什么,他只是把兜里的烟再一次拿出来放进了他的糖罐子里。
    张栋这时敲门进来说:“阿姨,小杰,刚才又有两家增加订单了,咱那饼坯的数量还够么?”
    马上就要十一长假了,到时候那些商业街上卖饼的生意肯定会更好,所以这两天陆续就有人来电话说要多批一些饼坯。陆惜杰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已经做了不少出来了,再说商业街的客流量会增大,但是学校的销量肯定不好,所以两厢一抵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可还是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异常忙碌的假期,因为趁着放假搞装修要安橱柜的人多了,要趁着有时间来谈加盟的人也多了,而且十一各大商场搞活动,买装修材料便宜,陆惜杰还得趁着这功夫把装修材料买了,于是他整个人忙得就跟准备过冬粮食的松鼠一样,四处蹿。
    早上,陆惜杰天不亮就起来把在早集市要卖饼用的材料都准备好,然后吃完饭帮张栋把东西送出去,之后他再回来继续弄饼坯。然后到了七点,他就该去上门帮人安装橱柜去了,如果快的话下午三点前他能安完两家的,慢的话可能就是那种面积大的,一上午就把一家搞定,下午的时间他去装修市场买材料,像大理石、瓷砖、洗手盆和门之类的。
    本来陆惜杰的意思是让方静跟他一起去,但是方静想着家里还正是处处用钱的时候,她就不去了,在家里能多干点活便干点活,而且她习惯了总坐在一个地方工作,冷不丁走太远的路她还真走不动,便就让陆惜杰自己拿主意了。
    陆惜杰想了想也没多劝,就按着上一世母亲装修时喜欢的风格把材料买了,像瓷砖什么的,几乎做到了与家里原来用的颜色相差无几。虽然设计上肯定没有后世的那么多样化,但是至少在颜色搭配上用足了心思,务必让母亲觉得满意。
    陈源知道陆惜杰正在装修房子之后还特意问过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陆惜杰也就没跟他客气,“我铺地板之前你帮我撒些药吧,要不有时候地板里面爱生虫子。”
    这事情陈源还真没做过,但是也不难,他便跟陆惜杰约了个日子,寻思顺便去认认小兄弟家的门。
    陆惜杰白天在新房子里忙活的时候方静很少在,方静都是偶尔过来看一看,比如像瓷砖贴完的时候,她来看看贴得好不好看之类的。
    这日,陈源知道陆惜杰在家里正在改插座位置之后,便买了些吃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他的,然后发现这小子自己改得还挺好的,抠槽的时候也抠得十分利索,似乎没什么他能帮的东西,便干脆把东西打开说:“过来吃完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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