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 ̄ヘ ̄。
    等念想意志坚强地解决完了萝卜和青椒之后,她忍住胃里的翻腾勇敢地做了个决定——等晚上回家,一定要把老念同志那一盆青椒给全部扔了,起码这个星期内,她都不想再看见青椒qaq。
    因为戴了牙套,吃得有些不方便,速度便格外的慢。
    她边吃还要边小心注意食物残渣别夹到牙齿空隙或者是矫正器的钢丝里,一顿饭吃得简直累瘫。
    徐润清吃完之后便在等她,等她快搞定时,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见她抬起头看过来,把纸杯轻移到她的面前,问道:“有没有带牙刷?”
    念想点点头:“带了。”
    “先漱口,等会回去再刷牙。”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她的,格外专注,那幽深的双眸明亮又清润。
    念想下意识捂住嘴,有些囧囧哒小声问道:“是不是吃相……太难看了?”(つ﹏つ)。
    她指的吃相其实是在问是不是矫正器……有些那啥。还担心问得太含蓄,腾出另一只手戳了戳捂着嘴的手背……这样应该能懂吧?
    徐润清侧了一下头,看着她,眼底漫开细碎的笑意:“答案很重要?”
    * ̄▽ ̄*也不是很重要……
    但她还是点点头,有些害羞(。﹏。*):“徐医生,带了矫正器之后,的确是忍不住自卑啊……”
    她都拒了宋子照请客吃饭好几次了……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毅力和决心┮﹏┮。
    “预约个时间。”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颇有深意地说道:“我给你做个一对一的心理辅导,嗯?”
    那最后一个单音字,似是从喉咙的深处哼出来的,带着低低沉沉的磁性,尾音略微上扬,说不出的……诱惑。
    念想被杀了一耳朵,立时石化。
    她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有些懊恼身体里突然出现的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很复杂。
    她理性地分析了半天也没能解析出里面包含了什么成分。只唯一清晰地记得,他话音一落,便感觉周身的空气像是突然被外力抽走了,她能呼吸到的氧气少得可怜。
    除了脑子有些发晕,一直在反复地循环着他最后那一句话外,便是这种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上一次出现这种症状……貌似是六年前——
    还是拔智齿的时候……
    念想闭了闭眼,不愿意去回想六年前那血腥的一幕——那一次拔牙她足足疼满了三天!伤口太大,还缝了线……
    吃不下东西,嘴巴都张不开,更别说脸了,肿得像个包子,喝个水都需要插个吸管一点点抿。唯一美好一点的记忆就是她的主治医生了……
    好像也是那个时候成为手控的?
    (っ*′Д`)っ想远了……
    她回过神,看着镜子里含着满嘴泡沫的自己,揉了揉脑袋,自我催眠——念想,你的情商不足以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交给智商吧……
    不过智商——貌似也没有用武之地啊_(:3ゝ∠)_。
    正纠结着,听冯简在叫她,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赶紧漱完口出去。
    下午有些忙,林景书的病人有些多,念想就跟在他身旁学习。
    林景书无疑是个很专业的老师,认真细致,涉及到大串的专业术语时都会放缓语速,等她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才会继续接下去。
    自然也会有提问的时候,遇到不同的病症便会问一些相关的问题了解她的知识掌握层面。
    一下午忙下来,林景书对自己的实习生表示很满意。
    虽然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智商方面他是不操心了。起码不会出现一个动作指令,或者是治疗操作需要讲解好几次的情况,几乎只要讲了一遍她就能很快记住。
    等终于闲下来,念想看了看正在写病历的林景书,忍不住悄悄地问道:“林医生,瑞今还有对矫正患者一对一的心理辅导治疗?”
    林景书“嗯”了一声,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就是患者矫正之后出现心理上的不适应,然后医生开导下什么的……”她问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飘忽了一下眼神。
    “这种每个医生都会做。”他继续写病历,边写边回答:“如果正畸过程中患者出现心理上的不适,医生开导是很正常的现象。患者对医生是有一定的依赖性的。”
    念想听得个一知半解,不过隐约是明白了——
    徐润清说得一对一心理辅导……其实不过是正常职责范围……
    ☆、第26章 解惑
    第二十六章解惑
    欧阳晚上约了兰小君一起吃饭看电影,正好顺路,便顺便捎带上念想回家。
    给老念同志打电话时,不太放心的老念同志一直在反复地确认:“男的女的?男的?就你们两个人啊?我知道是同事……啊,同事也有问题啊。不行,我还是来接你吧?不要?真的不要啊?哦,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随意。”
    念想默:“……”她这是摊上了怎么样一个爹啊!
    挂断电话之后,念想收拾了下东西去徐润清的诊疗室,欧阳正在递光固化灯,见她进来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念想你要等一下了,过来坐这里。”
    念想看了眼病人,是复诊,拆掉了弓丝,正在粘掉落的托槽。她看了眼时间,摆摆手:“没事,我等你。”
    “在外面住?”徐润清侧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很快收回:“可以了。”
    后面那句话是跟欧阳说的。
    念想摇摇头:“回家住,学校太远了。”
    “我记得你家好像也不是很近。”他专注地低着头,检查着患者的口腔,然后微直起身,开始调整弓丝。
    明亮的灯光下他的一双眼睛也浮沉着闪烁的光点,他调整好弓丝的长度这才偏头看了她一眼:“坐这等吧,大概还要一小会。”
    念想乖乖地应了一声,拉了牙椅坐在他的身侧,凝神看着他给患者戴弓丝,想了想,回答:“家里比学校近一点,交通也方便。”
    最重要的是,老念同志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棒……隔三岔五的就下个厨房折腾下……
    ^w^所以就愉快地决定暂时住家里!
    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对……想了一会还是问道:“徐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徐润清正在固定弓丝,闻言头也没抬,只低声说:“你的矫正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我又恰好看见了。”
    欧阳沉默——他表示他对徐医生这个“恰好”的用词表示一定程度上的质疑,并且认为当事人所言与事实严重不符……
    相比较之下,念想就很单纯很天真很欢快地点了一下头,一脸的原来如此……
    欧阳有些怒其不争,怎么就……那么好打发呢!_(:3ゝ∠)_
    扣好弓丝,徐润清用镊子轻夹住结扎丝一个个固定,那金属器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在他的指尖却格外的灵活。
    念想就看见他手法漂亮又快速地缠住结扎丝几个旋转,固定,再到下一个,夹住,旋转,固定。
    那修长的手指做这些动作优雅又沉稳,那指尖旋开的弧度就像带着风一样。
    他就是这样给自己固定弓丝的吗……
    念想看得有些入神,抬眼悄悄地瞄了眼徐润清。
    他的眉目舒展,目光专注。因为戴着口罩,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以及一小截挺直的鼻梁。
    她一个恍神,总觉得这个样子的他有些眼熟,但仔细地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忍不住蹙眉,移开眼睛继续看他手法细致又快速地剪断结扎丝。
    然后戴着手套的手在患者的口腔内一一的抚摸过去,检查每一个托槽。等全部检查完毕,他这才收回手,说:“自己动动,看扎不扎嘴。”
    患者活动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摇摇头,从牙科椅上坐起来:“不扎嘴。”
    “嗯。”他应了一声,摘下手套,推开椅子站起身,先去洗手:“欧阳你先走吧,这里我来就好,没什么问题了。”
    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微的沙哑,沉沉的,嗓音疲惫。
    欧阳把一旁晾着的温水递给他:“徐医生你先喝点水润下嗓子吧。”
    徐润清刚洗完手,指尖还滴着水,并未直接接过,反而看向念想,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抽几张纸巾过来。
    念想确认了一下他是想要纸巾,直接把盒子捧到他面前,看他擦干手,接过纸杯喝了几口,这才把纸巾盒放回原位。
    “预约好时间你就先走吧。”他又重复了一次,这一次却是垂眸看向念想。
    念想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东躲西闪的就是不和他的对视。
    欧阳跟患者约好时间,收拾了一下工作台,整理完东西后这才去更衣室换衣服。临走之前还把徐润清喝过的纸杯塞进她的手里,一路推着她到茶水间:“帮老大倒杯水,水温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他今天说了一天的话了,嗓子不舒服。”
    说着,又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火急火燎地往下跑:“你等我下啊,我去楼下还有点事,等会上楼来叫你。”
    念想一句“哦,我知道了”才只说了一个字,欧阳已经跟阵风似的刮远了……
    正值下班时间,茶水间早已经没有人了。只开着一盏明亮的照明灯,光线冷凄凄明晃晃的,越发显得茶水间空空荡荡。
    她进去给徐润清倒水喝,一大半的热水,再搀和一小半的冷水。她不知道水温是不是合适,但隔着一层纸杯那热度倒是挺适中。
    她端回去的时候徐润清正在写病历,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她还有些意外:“怎么还没走?”
    “欧阳去楼下换衣服了。”她把纸杯放到他的右手旁:“我不知道水温是不是正好合适,你试试看。”
    徐润清还在键盘上的手指一顿,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落到她的手上,最后看向弥漫着淡淡烟雾的白开水。
    念想见他没有要喝水的意思,皱了皱眉,有些沮丧:“太烫了?”
    徐润清没回答,她就自言自语地继续说下去:“应该再加点冷水的,欧阳说你嗓子不舒服……嗓子不舒服应该是要凉一些的吧……”
    话音刚落,便见他修长的手指轻握住纸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低声道:“正好。”
    他的唇上染了一层的水光,衬着那双眼里细碎的笑意,整个人瞬间便柔和了些许。
    见她发愣,他又喝了几口,这才放下纸杯继续打字存档,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和欧阳约了吃饭?”
    “不是。”她否认。
    “嗯?”他疑惑地轻哼了一声。
    实诚的小白兔立刻便顺着交代:“欧阳约了小君吃饭看电影,只是正好顺路就载我过去。”
    说完,见他转头看过来,又非常主动地:“小君就是兰小君,我的室友。那个……你也见过的。上次宋子照过生日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一次,在b大的学院门……”
    “记得。”他打断她,唇角一勾,眼底的笑意更浓。
    念想心头一跳,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帮她回忆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我对你那晚做的事记忆深刻,所以每次回想起那天……全部都是你……”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再说下去,偏偏就是这种点到即止更让人觉得羞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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