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用后腿挠了挠脖颈,懒懒道:“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就带着金银逃了?”
    “真打算逃跑,为何还要找人去查咱们的来历。这家伙要么是另有落脚的地方,要么就是躲起来了。”黎真沉吟道。“找个小道士问问好了。”
    小道士们住的是通铺,七八个小道士并排睡的呼呼的。这些小道士年龄看着倒都不大,一个个长的都十分俊秀,感情这道观还挑长相。
    “醒醒。”黎真推了推一个睡的正沉的小道士,那小道士看着十五六岁大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见床头站着一人,吓的就是一哆嗦,“你是什么人,这边是道观,没钱的。”
    “我不为钱,就问你点事。”黎真说着,给对方下了个精神暗示。“乖乖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小道士茫然的点了点头“好的。”
    “这道观的主人可是叫百生真人?”“对。”
    “他现在在哪里?”“师父出去寻访老友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师父没说,只交待我们好好看着道观,可能几年,也可能几个月。”小道士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黎真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这小道士知道的东西并不多,百生真人的来历,日常做什么,是否在其他地方有居所这些问题几乎都不清楚。收的弟子大部分都是些富商,官员也有,只是不多,且都是些小官,没多少权利,平民百姓却是一个都没有。百生真人极霸财,那些弟子供奉来的金银,他都收到了自己的屋中,道观里日常的开销却是被压的极低。小道士们很难见到干饭,日常吃的大部分都是粥水。
    问了半天,也只问到了些皮毛,黎真也不想在这沾了秽气的地方多呆。回去和来的时候一样,都是翻城墙。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被下了心理暗示,对这么个大活人完全视而不见,顺顺当当的就过去了。
    第四十一章
    回到家的时候,胡毛毛正在院中烤蜘蛛卵,这蛛卵当时虽说收了上千枚,可胡毛毛一天却只舍得吃一颗,吃的十分珍惜,每次吃的时候都是一脸幸福的样子,黎真却是看的直起鸡皮疙瘩。不过如果不想那是蜘蛛卵的话,其实味道闻起来还是很香的,汁油好像也蛮多,每次烤的时候那香气都能窜出去一里地,附近已经不止一个小孩偷偷问过小石头,他们家常做的那个好吃的是什么了。也不知小石头是怎么糊弄过去的。不过在吃蜘蛛卵这方面,家里两个小的接受能力都比黎真要强点,胡毛毛烤好的蜘蛛卵会割下来一块给他们,两个小的一点都不推拒,每次都会接过去,而且吃的喷喷香。
    黎真将他在道观的发现跟胡毛毛说了一遍,胡毛毛一边啃着蛛卵,一边安慰黎真,“找不到便算了,反正我们过不久还是要离开京里的。那百生真人看起来也不是多厉害,否则也不会有个风吹草动就躲起来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这样一个人脉颇广的敌人放在暗处,总是让人不能安心,黎真看着还未被送走的昏睡中的张凤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来。
    张凤台第二天是在一处从未去过的地方醒了过来,身边还躺着一个温热的肉体,转脸一看,是个女人,约莫三十多岁,看样子倒是有几分姿色,可张凤台这会却没心去欣赏这个女的,他就觉得头皮猛的一寒,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女人是谁,自己怎么会跑到她床上的。被人算计的这个念头一下就冒了出来。张凤台吓的也不顾许多,到处找起自己的衣服来。他觉得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有一群人冲进来抓奸,然后自己赤身裸体被他们拿住,接着就是无穷无尽的勒索。
    正在到处找衣服的时候,那女人嘤咛一声,竟然醒了。
    “大人起的好早,怎么不多睡会。”说着,一双玉手就轻抚上了张凤台的后背。张凤台这会可没心情去消受美人恩,他只是加紧了穿衣的速度。那女人又摸了几下,见张凤台不理她,就懒得继续和他虚与委蛇,半坐起来,往床边一靠,懒懒道:“大人离开的时候,可要记得把奴奴的皮肉钱留下。”
    “皮肉,钱?”张凤台突然停下穿衣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向那个女人。这女人难道不是专做仙人跳的?
    “怎么,大人这样的人物,总不会想白白享用了奴奴的身子吧。奴奴一家可就是靠这点钱度日的。”女人说着就飞了个媚眼过去。
    张凤台心中猛的一松,原来是个暗娼。差点没吓死自己。可他是怎么跑到这暗娼的床上的?张凤台有些奇怪,昨天他好像是和王掌柜他们在吃酒,吃完酒,唔,好像他就一个人回去了,然后他就走错路了,随便找了一家敲起门来,没多会就出来个女子开了门,接下来就是各种颠鸾倒凤,想到昨夜的荒唐细节,张凤台老脸也是一红。却又忍不住回味了下那销魂的滋味。
    摸了一锭碎银扔给了那暗娼后,张凤台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户人家,只是走之前还是把这暗娼家的地址给记了下来,昨天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销魂,这样的地方他还是很乐意多来几次的。
    过了几天,张凤台在家中等到了手下的回信,说是已经将住在花枝胡同的那些人的来历都查清楚了,这家人乃是从宿州搬过来的,据说是为了躲避战乱。听说祖上跟仙人学过些抓鬼驱邪的术法,家资颇丰。周围的邻居都管这家的主人叫半仙,很有些本事,已经帮好几个人驱走了冲身的恶鬼了。
    张凤台得了这些消息后,自然是忙不迭的去了道观,结果却得到了百生真人出门寻友的消息,把个张凤台弄的一下就傻在当场,他还想跟百生真人请功呢,怎么真人就出门了。真人许诺给他的丹药呢!张凤台缠着道观里的小道士问了半天,那小道士又怎么会知道百生真人的去向,只让他把查到的东西都写下来,等真人回来自然就会赐药。
    无奈,张凤台只得查到的那些情况一五一十的写了出来。将那几张纸交给小道士的时候,还颇有些不舍,一再的吩咐对方,千万记得在真人前替他美言几句,临了又给了那小道士一小块碎银。
    小道士喜滋滋的收了银子,将那几张纸按照师父的吩咐,放在了偏殿中的供台上。心中暗道,师父不在有不在的好啊,最起码能收到钱了。
    入夜没多久,偏殿的大门自己突然就开了,一阵风吹过,供台上的纸张飘了起来。就见那纸张在空中飘飘荡荡,没多久就离了道观,踪影渐渐消失无踪。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声音远远传来,小石头在床上翻了个身。另一间屋子里,胡毛毛和黎真却都没睡,“百生老道士不是已经躲起来了么,那张凤台的假消息要如何传给他。”胡毛毛趴在床上啃着肉脯,还时不时塞一块给下面的大黄。
    “本就是试一下而已,对方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若是他得了这假信,那我们就等他上门,若是他缩着不露头,那咱们也正好省下这麻烦事。”黎真说话的时候瞄了眼大黄,大黄身上的毛就是一竖,很懂得趋吉避凶的大黄速度起身,到了屋子另一边蹲坐了下来。
    黎真点点头,继续跟胡毛毛他们商量要怎么坑百生真人比较好。
    数日后,一个年迈的老汉敲响了黎真家的大门,小石头刚一开门,那老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仙救命啊。”
    小石头被吓了一跳,连忙去扶那老汉,“这位老丈,快起来。”
    老头本想一直跪下去的,可惜他那点力气压根就比不过小石头,一把就被搀了起来,“什么事?”黎真从屋里出来了。
    老汉一看黎真出来,马上猜到这就是正主,便又想跪下,可小石头却搀的牢牢的,老头怎么也跪不下去,只能一脸哀求的看着黎真道:“大仙,求您救救我一家老小吧。”
    “你家出什么事了?”黎真因为第一天搬家遇到的那事,周围的邻居便认为他是个本事的,遇到些神神鬼鬼的事就来求他帮忙,黎真就当是练手,倒也帮过几家人,都是些简单的小鬼小怪,有些不等他动手,直接就吓跑了。这么一来二去,名声也传了些出去。只是他赶鬼的时候很少故弄玄虚,用的招数大多也都十分简单粗暴,加上看起来很是年轻,故此名声也就在住的这片地方传着。这老汉一看就不是附近的邻居,怎么找上门的?
    老汉看着黎真的样子,大概只有二十多,人长的很是英武,可感觉更像是个武人,看不出一丝道骨仙风的感觉。老汉心中就有些打鼓,但是想到旁人说的,这人是个真有本事的,也就暂且把怀疑收了起来,跟黎真讲起了他家的那些事。
    原来这老汉姓周,家住京郊的周家村,生了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婚生子,家中也有几亩地。周老汉的大儿子叫周成,是个有点见识的,因为挨着京城,家中的地就没都种成粮食,拿了一小半出来种菜,平日里靠着卖菜贴补家用,日子倒也过的不错。时日久了,家里就攒下了一笔钱来。这周成就想着将重新起个新房出来,这屋子还是当年周老汉分家的时候盖的,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每逢下雨必要漏水,冬日住着也不甚保暖,破破烂烂的。
    周老汉自然是不会反对,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住进新房,那自然是好事。周家老二也点头了,反正盖好的新房也有他一份。就这样,周家老大就到处找人买盖房的材料,招呼人来帮忙盖新房。趁着冬天农闲的时候,忙活了两个多月,终于赶在年前把新房给盖出来了。这新房足足盖了六大间出来,周家老两口住一间,一间堂屋,老大老二兄弟俩一人两间。
    可谁料到,这新房却着实让周家人心塞了一把。周老汉住进去的第一天就觉得这新屋子有些冷。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冷的厉害,好像聚不住热气儿一样,周家老两口毕竟年龄大了,分外的怕冷,就点了个火盆,结果还是不当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屋子里还是冷的跟冰窖一样。
    周老汉就跟儿子说了这事,周成也是纳闷,他那屋子睡起来却是十分的暖和,根本就不用点什么火盆,周达也在一边点头,说自己屋子也是十分的暖和。周老汉就以为是自己年龄大了,才这样怕冷,便让大儿子又拿了个火盆给他,
    可周家老两口在屋里点了2个火盆,一晚上还是冻的睡不着。这样连着几天,老两口撑不住了,一定要搬回老房子去住。周成兄弟俩怎么肯自己住着新房,却让老父老母搬回那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因此死活拦着不让去。
    周家老两口没法,只能又住回去,这次周家两兄弟给爹妈屋里放了三个火盆。村里还没谁家舍得这样点火盆呢,可晚上该冷还是冷。周老汉在寒冷中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没一会儿,觉得有了尿意,怎么也憋不住,就穿上衣服,点了灯,拉出尿盆来。
    这一点灯,却让周老汉发现了一件怪事。屋中的影子,看起来好像有些奇怪,在他的影子上方好像多了一个下垂的条状的影子,周老汉回身看了下,后面是炕,没挂着什么竖条一样的东西,再一抬头。哎呀,我的妈呀,差点没把周老汉的魂儿给吓出来。
    原来在周老汉家的房梁上面,有一张狰狞的人脸,这人脸的五官似乎是扭曲了一样,舌头跟根绳子一样垂了下来,在空中晃晃荡荡。
    周老汉当时就大叫一声,老太太孙氏好容易才睡着,听到老伴的惨叫声,一下就给吓醒了。一睁眼,就见老伴脸色惊恐的指着房梁,嘴巴一张一合,竟是没说出什么来。老太太顺着周老汉的视线,跟着往上一看,没什么啊?
    周老汉定了定心神,也不敢在这屋里继续呆下去了,拉着孙氏就敲响了大儿子的房门。周成一开门,周老汉劈头盖脸就道:“那间正房闹鬼,住不得了。”
    闹鬼?新房,新房怎么闹鬼,盖房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坟地,也没死过人,周成怎么也不肯信。不管周老汉怎么说,周成都认为是自己这老父看花了眼,把周老汉弄的十分恼火。最后周成甚至表示,自己要去那间正房住上一晚。周老汉虽说恼火儿子不信他,却也不肯让儿子去住那闹鬼的屋子。周成自然不能跟自己的老父对着干,便只能作罢,不过周老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去住那间正房了,还说要一家人都回老房去住。周成和周达劝了许久,最后,周成把自家孩子挪到了他们屋里,让周老汉住在了孩子住的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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