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缺乏什么就会迷恋什么。”
    “那天,你扶我站起来,轻声问我没事吗?轮船上那么多人,我已经不在乎别人了,目所能及之处只有你。”
    “你特别特别厉害,强大,充满决断力,有几个八卦娱乐的娱乐记者跟着你偷拍,你居然丝毫不畏惧。”
    “在视线密集的,被众人仰视着的地方,接受着所有人的仰慕。”
    “而我却一直缩在阴暗角落,生怕被别人认出我的母亲是方兰洲,觉得我丢她的脸。”
    “我好想好想,成为你那么好的人,所以在船上,我的目光就追随着你。”
    “后来,轮船倾覆的时候,我看到你朝我游过来。”
    “你知道吗?其实爱一个人,不是爱上他的光环,而是这个光......”
    视频里苍白荏弱的人,竭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而是这束光,照在我的头顶上。”
    “我没有朋友,也不算有家人,我真的不知道有一天,我消失了会不会有人知道。但是江衍鹤,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
    “我有的时候,会看外国文学描绘爱情。原来,爱情充满了排他性的,同样的时间地点认识别的人,都不会产生和那个人一样的效果。”
    “世界上,有很多平凡的情侣,有的只是适宜在一起生活。”
    但有的是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神仙爱情,是逾越了理性,比爱这个世界,但更用力地爱着这个人。”
    “我真的没有见过一次,但我也想看一看,到底那种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付出会有回报,爱别人就可以得到爱,偷偷哭的小孩不用隔着橱窗看别人一家幸福,能卖出自己的火柴。”
    “就像全天下所有女生,相信她喜欢的男孩子,不会辜负她。”
    “可我就是笃定你。”
    “江——衍——鹤。”
    她眼尾泅着薄红:“你不会让我输掉的,对不对。”
    月色笼罩在两人头顶上。
    礼汀关掉视频,害羞地捂住脸,她纤细笔直的双腿搭在江衍鹤腿上。
    “我...说了好羞耻的话。”
    “原来汀汀当时暗恋我。”他唇角微微上扬。
    她扑入他的怀里。
    和擅长剑道和格斗的他,体型差特别明显。
    他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整个钳压住。
    “你现在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爱吗?”他在他头顶问。
    “是爱,刻骨铭心的爱。”她笃定道。
    她望向他漆黑眼眸,声音细弱地道着歉。
    “哥哥,我是个小骗子,我说了谎。因为太害怕你不喜欢我,所以我骗你说,一开始我喜欢的人是谢策清。其实不是的,我根本没有喜欢过谢策清,我想告诉你,从轮船上,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她看起来紧张地不得了,不安地咬住下唇:“希望我们能毫无芥蒂地在一起,明明知道哥哥喜欢我五年,我还朝三暮四的话,怕你对我失望。我真的没有喜欢过别人。之前我很好怕和别人产生感情,害怕付出爱会落得妈妈那个下场。妈妈是我的前车之鉴,也让我心疼她的遭遇。在得知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同样喜欢我,我什么都不害怕了,就是想告诉你,我情窦初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永远都是你,再也没有别人。”
    她滑下去,枕在他膝盖上,依恋安心地贴紧他:“我全部的爱,都属于哥哥,只爱过你。这个真相,是我今天最后一份礼物。”
    江衍鹤本来姿势很放松,右脚支撑着生意,左边任由礼汀躺在他膝盖上。
    他思忖片刻,倏地撑起身,遮住月光:“你没喜欢过谢策清,从未?”
    小猫躺在他腿上,眼睛纯真地眨:“只喜欢过主人。”
    他柔戾地笑了,玩着她的头发,用手指摩挲着她细瘦肩胛骨。嘴唇吻在她额角,再触碰了一下她濡湿的红眼尾。
    “那天谢策清在房间里和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我为了让他去德国,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我为了能够得到你,多年朋友成情敌,你现在告诉我,你在骗我。”
    “对不起,哥哥,我....我也很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把我驯化成一个坏男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嗓音撩人带蛊。
    红酒被小猫无意间打翻,在两人交叠的手指上,像血迹。
    两个人似乎都揣着黑暗,血腥,和爱,彼此倚靠在一起。
    是刽子手的最后一夜,杀完人再牵手。
    酒杯把月亮的光线反射在杯檐上,又穿过玻璃幕墙照射到露台上。
    把两人身边的位置照得雪亮。
    他甚至能看到她身上盛开和暧昧花瓣和脸颊上细细的绒毛。
    礼汀露出来的皮肤苍白,衬得身上红痕密密麻麻,蜿蜒到衬衣里。
    她眼神纯洁到极致,说的话让人惊心动魄:“哥哥越坏我越喜欢,我会助纣为虐,会为虎作伥,今天看那个男人对你下跪,我没有害怕哦,哥哥做什么,都一定是有道理的,我永远相信你,崇拜你。”
    “我是不是,应该对你再坏一点?”
    他撩拨过的地方,摧枯拉朽地红起来。
    下一秒,礼汀感觉到自己身体腾空,蝴蝶骨被掼到玻璃幕墙上。
    不依靠着他,就会掉落下来。
    江衍鹤说:“我更坏,我骗了宝宝很多事,不打算说清真相,你确定还要助纣为虐?”
    “被哥哥骗一辈子也好。”
    她对他露出一个甜又难驯的笑容。
    “永远用你的爱,放逐我肆意妄为吧。”
    那人叹息着笑了笑:“你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窗外是三十层,悬浮在半空中。
    往下望,是晚归的车水马龙。
    燎原烈火从他的眼眸里烧起来,把她淹没在吻里。
    礼汀捏着他的领口,“从被你带到家里的那刻,我没想过逃。”
    她被他彻底地捞起来。
    现在再也无法自控。
    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女生青涩羞耻地小声呜咽起来:“呜,我会死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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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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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六月下旬的一个雨夜。
    夏元渡把许轶的这条捷克狼犬带回家的。
    他一贯是个钻营的人,会用各种手段和渠道来赚钱。
    他之前一直养着情妇。
    昼伏夜归,回家陪妻儿的时间极少。
    夏元渡本来是朱鄂的人。
    朱鄂把他派到许兴洲身边监视控制,现在是许轶的保镖。
    许少爷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主。
    他的朋友在马德里那边倒卖一些奢侈品。
    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条捷克狼犬。
    刚到家的第一天。
    这条狗就咬伤了给它喂食的女佣。
    比起别人的狗,不知道为什么,这捷克狼犬格外残忍凶恶。
    长着血盆大口,滴落着黏液。
    于是许轶把夏元渡叫到身前来,说把这条狗处理掉。
    夏元渡本来没有养狗的打算。
    而且这只狗在一线城市京域这个地方禁养,一直都没有带去打疫苗和办理养狗证。
    倒是夏元渡他儿子夏曜。
    在他把捷克狼犬接回家以后,十分喜欢这条狗。
    夏元渡鲜少回家,平时都在保护许少爷。
    空闲的时候,都在和情人温存。
    他把这条狗用铁笼装起来,转身就联系卖家。
    很快,卖家就找到了,并付了定金两万。
    卖家对这条狗非常满意,甚至寄来了不少生骨肉和饲养用品。
    许少爷不要的东西,转手就能卖十万块。
    夏元渡心里是很高兴的。
    但卖家不在国内,说让他先养一个月,等暑假回国再来提狗。
    变故是在他儿子夏曜放暑假后发生的。
    夏曜在班上炫耀。
    说他爸爸带回来了一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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