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果然忍不住了!”杜飞暗暗冷笑,张富贵这个山西老财果然不简单,竟然会乔装改扮的手法。
    杜飞之前看过张富贵,此时这人无论身形气质,还是走路的姿势,都相差极大。
    如果不是被小乌发现,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从邻居屋里出来的会是隔壁老张。
    想到这里,杜飞估么,蒋东来这次恐怕又要翻车。
    片刻后,乔装改扮的张富贵出院子大门,左转走出胡同口。
    旅社那边,蒋东来等人果然没动静。
    “跟上去~”杜飞集中精神,对小乌下命令。
    小乌一纵身就追上去,距离张富贵十米左右,沿着街边的房檐屋顶,大摇大摆的走着。
    张富贵自以为天衣无缝,丝毫没察觉自己被盯上了。
    他此时还不知道,自个早进了杜飞和蒋东来的视线,他之所以这样小心翼翼,主要是为了防备李家。
    之前因为他女儿张芸和李胜利的事,两家已经撕破脸,闹得不可开交。
    好在互相都攥着把柄,只能暂时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儿子又出事儿了,被抓到局子里。
    把张富贵愁得差点一夜白了头!
    别人不知道,自个亲儿子,他还不知道张启文是啥货色?
    一旦张启文那些违法犯罪的事儿被扒出来,一颗花生米肯定跑不了。
    好在他找人打听,情况还不算太糟,张启文被抓是因为打架斗殴,暂时还没挖出真正的大瓜。
    这让张富贵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愈发觉得时间紧迫。
    他不能让张启文在里边待的时间太长,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必须尽快把张启文捞出来。
    他也立即行动起来,家里现有那点钱肯定不够使,必须动用那些藏起来的家底!
    其实,张富贵万分不愿意,动用那些从山西带出来的老底儿。
    尤其是在现在,远没到财能露白的时候,把那些钱暴露出来,很有可能招来祸事。
    但他没办法,张启文是他唯一儿子,真要被抓进去吃了花生米,他老张家这一支儿就算断子绝孙了。
    心里万分后悔,对俩孩子溺爱太深,否则不会弄到现在这一步。
    张富贵心中百感交集,却在附近兜兜转转,始终没走出多远。
    杜飞通过小乌的视野同步在后边跟踪,已经猜出张家藏匿财产的地点就在附近。
    其实藏东西的路数,说白了无非两种:要么藏的特别近,随时随地都能去查看;要么藏的特别远,让谁都想不到,找不着。
    乔装改扮出去的张富贵在周围兜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他家附近,却进了另外一个院子大门。
    这里也是一座三进的大四合院,但看起来更破败,住户也更复杂,人们见到张富贵进来也都视而不见。
    穿过前院中院,来到后院的东厢房。
    屋子没上锁,张富贵推门要往里进。
    隔壁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警惕的问道:“你谁呀?咋往人屋里闯!”
    张富贵连忙拉下围巾,露出全脸,笑呵呵道:“大妹子是我。”
    中年妇女松一口气,笑道:“哎呦~原来是他叔儿呀!”
    张富贵笑道:“来看看二柱子,平时谢您照应。”
    中年妇女摆摆手道:“瞧您说的,街里街坊的,都是应该的。柱子还没下班呢,要不您先上俺家里坐坐?”
    张富贵笑着婉拒:“还是不了,您忙着,我进屋等会儿。”
    说着张富贵掀开门帘,推门进屋,反手关门,想栓上门,却没找着门栓。
    他想了想,索性作罢,伸手拽开房门后边的地窖入口,拿出手电笨手笨脚的顺着梯子爬下去。
    张富贵的岁数毕竟不小了,地窖下面黑漆漆的,他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扶着梯子,一步一步,格外小心。
    等大半个身子进去,反手把地窖门给扣上。
    这时,一个毛呼呼的大爪子撩开门帘,紧跟着一个猫脑袋就伸进来……
    张富贵爬到下面,传来“咔”的一声,地窖里亮起灯光。
    小乌紧随其后,用大爪子一掀,就把没关严的地窖门打开,顺着地窖口探下身子,倒挂在木质梯子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在杜飞的视野中,整个地窖倒过来,里面情形一览无余。
    张富贵那山西老财,正在地窖的南墙边上,撅着屁股,鼓鼓捣捣。
    不大一会儿,先吭哧吭哧的挪开木架子。
    拿出随身带的扁嘴螺丝刀,在木架下面扣开几块砖。
    砖下面是油毡纸,掀开油毡纸,还有一层木板。
    拿出木板后,张富贵终于从下边费劲的提溜出一只小木箱子。
    木箱子不知是啥材质的,看着黑黢黢的,四角包的铜片,还上着一把小铜锁。
    张富贵神情复杂,舔了舔嘴唇。
    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咔的一声,打开铜锁。
    因为被张富贵身体挡住,小乌和杜飞所在的角度,看不见那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但张富贵把手伸进去再出来,却已握住了两根大黄鱼。
    这令杜飞心中一凛。
    看那箱子的体积,如果放满大黄鱼,不得有百十来根!
    就算只有一半,也得四五十根往上。
    按现在的金价,一根大黄鱼约为两千块,十根就是两万块钱,五十根就是十万!
    之前杜飞还觉着,自个那些家当不算少了,现在跟人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艹,不愧是山西老财!太他么有钱了!”杜飞差点骂出声来。
    接下来,张富贵把两根大黄鱼揣到兜里,小心翼翼,物归原位。
    小乌则悄咪咪的缩了回去,盖上盖子,退到门外,敏捷的跳到房顶上。
    片刻后,李富贵从屋里出来,尽量控制着速度,不疾不徐往外走。
    隔壁那妇女又探出头问道:“他叔儿,您不等啦~”
    张富贵笑呵呵道:“不等了,有点事,直接上他们单位去。”
    知道张家藏金条的地方,杜飞没让小乌继续跟踪下去。
    张富贵拿到金条,下一步肯定是要想办法去捞他儿子。
    却不知,这本来是杜飞和蒋东来的计策,就算他打点关系,把眼下的事平了。
    蒋东来这边只要再抛出一个新的罪名,还能继续延长拘留时间。
    而张启文身上那些破事,一件套着一件,根本数不过来,别说两根大黄鱼,就算把刚才那一箱子都带上也没用。
    大概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128章 下班前吹牛
    杜飞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喜出望外。
    此前他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要跟张富贵这老财好好比比耐心。
    却没想到立竿见影!
    还没到晚上,就把这老财逼出来,直接暴露出一个隐匿财产的地点。
    杜飞以己度人,笃定以张富贵的老练狡猾,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当初张家从山西带出来的金银细软,肯定分成几份,藏在不同地方,这里只是其中之一。
    杜飞生怕露出端倪,收回视野后也没立刻从办公桌上起来,还是继续装睡,直至十多分钟,心情恢复平静,才若无其事伸个懒腰。
    再一看表,此时已经四点多钟,还有半个多小时就下班了。
    杜飞捧起桌上的毛选,假模假式的看起来,却心不在焉。
    此时,杜飞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小木箱子。
    事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他已经拿定主意,今晚上就去走一趟。
    甭管张家另外还有多少财产,先把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入袋为安,才是正经。
    这时,朱婷忽然从小办公室出来,到杜飞这边看了一眼,问道:“小乌呢?”
    杜飞心不在焉的回了句:“自个玩去了吧~”
    朱婷失望的撅撅嘴,却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道:“哎~问你个问题呗。你说,为啥历朝历代,农民起义就没有胜利的?”
    杜飞一愣,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朱大小姐,连小杜都不叫,直接就叫‘哎’了。
    杜飞笑嘻嘻道:“朱姐,您可是大学生,问我一个高中毕业生问题?”
    朱婷把丹凤眼一瞪,嗔道:“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怪话。”
    杜飞抻脖子往小办公室里瞄了一眼,看见朱婷桌上摆着好几本大部头的书籍,笑道:“看二十四史呢?”
    朱婷‘嗯’了一声:“下午没啥事,翻开来看看。忽然想起上大学时,班里有几个男同学争论这个问题,当时吵的脸红脖子粗,也没争出个结果。”
    “您这是考我!”杜飞笑呵呵,心想:“小朱同志这是下班前无聊,要听我吹吹牛呀!这必须伺候上。”
    杜飞想了想道:“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单从技术的角度讨论,根本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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