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驱车来到叶蓁蓁所说的地方,刚停好车,目光就扫到前面不远处的叶蓁蓁,隔的不远不近,他却能一眼看到她。
    小丫头今天穿着一件深红色的外套,跟这喜庆的节日似乎融在了一起,周遭黑色系的衣服居多,她站在人群中闪亮如同新星,是他心里那颗最耀眼的星。
    他勾了勾嘴,无声一笑,推开车门刚下去,嘴角扬起来的笑下一秒凝固。
    叶蓁蓁面前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女人突然伸手要扇她,楚然面色一冷,立刻急步朝叶蓁蓁走过去。
    她没有令他失望,那一巴掌并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叶蓉恼羞成怒后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叶蓁蓁冷笑一声,抬手截住她的手,叶蓉一愣,她擒着她的手用力一推,叶蓉脚下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被她这样一推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她惊叫一声抓住身边王中的胳膊,他顺势拉住了她,叶蓉这才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臭,可是却也非常狼狈。
    路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叶蓉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牙龈都快咬碎。
    身为叶蓉男朋友的王中见女朋友被人欺负了,自然不能不管,他伸手去拉叶蓁蓁:“你,给蓉蓉道歉,差点把她推的摔倒,你什么居心?!”
    站在一旁看到叶蓉吃瘪纯当看戏,可见到自己的好朋友被欺负的时候,她就站不住了:“喂,你干什么?”
    她说着要去隔开那姓王的手,叶蓉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自己男朋友给她出气,她心里正高兴,唐悠悠突然当程咬金站了出来,叶蓉一时不忿,也伸手去推她,一时间乱成一团。
    叶蓁蓁也不知道被谁用力推了一下,整个人向后退去,腰间忽然一紧被人扣住,她后背直直贴在一堵宽厚的胸膛上。
    随之而来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事吧?”
    回头一看,是楚然。
    叶蓁蓁摇头:“没事。”
    他就松开了她,叶蓁蓁立刻站稳。
    楚然的忽然出现让原本混乱的场面平静下来,他目光冰雪一样扫过对面那两个人,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你他妈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跟两个女人动手?”
    说的就是叶蓉的男朋友王中。
    王中:“你是谁?是她先动手的,要不是……”
    “放屁!”楚然暴喝一声打断他的话,“小爷我看的一清二楚是谁先动的手!少他妈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犀利的目光一扫,扫到叶蓉身上,冷嗤:“叶蓉,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对叶蓁蓁动手,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抽你了!”
    把他惹生气,他可管不着叶蓉跟叶蓁蓁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对他的女人动手,简直是找死!
    叶蓉气极,胸膛一起一伏,脸色也是一阵白一阵红,跟调色板似的,半响之后她冷嘲热讽:“傅先生对叶蓁蓁还真是好,又体贴又卫护她,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啊。”
    楚然皱眉,虽然没听懂她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接话。
    叶蓉继续开口:“她跟叶邵译的事捅穿之后,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唯独傅先生还愿意跟她在一起,情操可真高尚,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像傅先生这样,说起来我还是挺佩服傅先生。”
    叶蓁蓁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叶蓉,你闭嘴!”
    叶蓉极为不屑:“啧啧,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单纯善良惹人爱。我就成了恶毒的坏女人,叶蓁蓁你就不见得比我好,你自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说说,你为什么来a市?为什么跟傅……”
    “王先生,你现在的这个女朋友可是有犯罪前科,这一点她恐怕没有跟你说过吧?”
    叶蓁蓁猛的开口打断叶蓉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似乎怕叶蓉说出什么话来,但是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淡淡看着那个一脸错愕的王中:“如果王先生你有兴趣,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不介意把她以前的事迹说给王先生听。”说着,一指叶蓉。
    叶蓉万万没料到她会当着王中的面这样说她,急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叶蓁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叶蓁蓁冷笑:“有你恶毒吗?”
    “你——”
    “我们走吧。”叶蓁蓁没有再理会叶蓉,伸手扯了扯楚然的胳膊看他。
    楚然一直站着没有出声,这时她拉他,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沉,带着探索,叶蓁蓁任他打量一阵后终于受不了别开目光。
    “好。”他牵了她的手往车里走。
    叶蓉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叫:“叶蓁蓁,你会遭到报应的!傅先生你别上叶蓁蓁的当,她是骗你的……”
    她在身后叫,叶蓁蓁拉着楚然越走越远,不理会叶蓉跳梁小丑一样态度,似乎没有听到,一直没有回头,直到上了车,车子缓缓消路口。
    叶蓉咬唇冷笑,随即转身去追王中。
    车内。
    外面的空气略低,车内的气压也很低,车里坐着的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唐悠悠坐在车后看着车前面的两个人,眼珠子溜溜的转,试图打破沉默:“咳,咱们是回家,还是再去接着玩?”
    “回家。”
    “回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好。”
    车又开了半分钟后,楚然还是没任住,率先开了口:“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一赶过来就看到叶蓉要打你?为什么?”
    先前楚然打电话过来,叶蓁蓁接了,他说他下了班,问她是不是和唐悠悠再一起,因为最近这几天她几乎是天天和唐悠悠在一起,所以楚然才会那样一问。
    叶蓁蓁说是后,楚然打算去找她,因为今天是平安夜,所以想带她去吃一顿好吃的,然后把明天的圣诞礼物送给她。
    可是没想到,他一来,就看到了她跟叶蓉推搡的场景。
    楚然问完后,叶蓁蓁淡淡答了一句:“没什么,就是偶然遇到他们了,起了一些争执。”
    “什么争执?”
    叶蓁蓁抿着嘴角没有答。
    楚然偏头看她,一字一句重复着问:“什么争执?”
    “叶蓉说她从b市来到a市傍上你这个大款,说你这个土豪是个傻比,连个二手货都要,还当成宝贝一样哄着,反正就是一些很难听的话。”
    坐在后面的唐悠悠一想起来心里都还有气,楚然问了,叶蓁蓁竟然不答,似乎想把这件事给平熄下去,她一时没忍住,就把事实全都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楚然打电话过来,叶蓁蓁就接了他的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叶蓁蓁笑起来很甜蜜很幸福的样子,不知道哪一点刺激到了叶蓉,她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开始用脏话攻击叶蓁蓁。叶蓁蓁被她气得忍无可忍,就出声警告她别乱说话,叶蓉似乎觉得叶蓁蓁不敢拿她怎么样,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加的放肆,最后叶蓁蓁警告她,她要是还这么不尊重人,她就让叶邵译来把叶蓉带回b市。
    唐悠悠不知道叶蓁蓁嘴里所说的叶邵译是谁,不过叶蓉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脸色难看了许多,最后竟然还敢伸手去打她。
    “当然叶蓁蓁没有让那一巴掌打下来,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唐悠悠简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她说完之后去看楚然的脸,果然哪她所想的那样,楚然的脸色难看到了一个极点,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死死捏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半响之后,他渐渐恢复了平静,到路边把车停了下来,回头:“悠悠你打车回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反正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了。”唐悠悠连忙摆手,下车之前劝道:“你们好好说话,嗯,别把问题矛盾化。”
    楚然说了句知道了,唐悠悠把车门关上,他驱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叶蓁蓁扭头看着窗外,过了片刻她又慢慢收回视线,侧头看了一眼楚然,他专心的开车,似乎没有什么想说想问的。
    她咬了咬唇,又把视线收了回去,同样的沉默不语。
    回去之后叶蓁蓁第一时间跑到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楚然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她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我给你放了水,你要洗吗?”
    楚然点头,起身去卧室里拿了换洗衣服。
    叶蓁蓁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一直到他进了浴室,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叶蓁蓁想,他一定是生气,否则不会这么安静。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渐渐的越来越了解他,他真的生气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一言不发,看起来很安静。反而是跳着脚骂人,就不是真的生气。
    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怔怔的想,原来自己竟然已经这么了解他了吗?
    楚然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叶蓁蓁坐在沙发上发呆,小小的身体缩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走进了卧室。
    叶蓁蓁眼睁睁的看着他面无表情进房,心想自己真的没有猜错,他确实是生气。
    犹豫片刻后,她起身,想去卧室里跟他解释了一下。
    刚走出几步,楚然又从卧室里出来,直接和她擦肩而过,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然后他又回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故意在躲着她吗?
    叶蓁蓁嗓子眼里像是洒进了一大把干辣椒,又辣又疼,她咬着唇没让自己失态,僵硬的身子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然后举步往卧室里走。
    既然不想见到她,那么她就不在他跟前碍他的眼了。
    “你干什么去?”楚然沉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来!”
    叶蓁蓁停住脚步,站在卧室的门口,那里灯光偏暗,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听到她期期艾艾的声音:“你不是讨厌见到我?”
    楚然一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我向你隐瞒了叶蓉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所以你才生气?可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那些话真的很难听啊。”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有些委屈了:“这样你就生气了吗?”
    楚然半响后才出声:“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你为什么生气?”
    “你猜不出来?”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的出来?猜不出!”
    他嗓音深了深:“我是有一点生气,但不是生气你所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你知道的。”楚然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叶蓁蓁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侧头一瞬不瞬看着她:“当时为什么要阻止叶蓉继续说下去?还有,她为什么会说出‘你是骗我的’这样的话?”
    叶蓁蓁低垂着眼睫:“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深呼吸了一口气,叶蓁蓁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她肯定又会说出格外难听的话,你来之前她已经说过一次了,我不想你听到那些,关于她侮辱你的话!”
    楚然长长叹了一口气:“行,叶蓁蓁,就凭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也不问了,不关叶蓉她想要说的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了。”
    叶蓁蓁怔怔看着他。
    “叫你过来,是有东西要送给你。”楚然伸手拉了她一下,脸上重新挂上笑。
    叶蓁蓁好半响手才回神:“什……什么?”
    “礼物。”
    “礼物?”叶蓁蓁瞪大了眼睛,想起明天是什么节日,“可是明天才是圣诞节啊,今天送不会太早了吗?再说了,我好像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
    楚然从身后把东西拿了出来放在茶几上,叶蓁蓁看清那是什么,嘴里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这……”
    楚然点头:“嗯,这两天阿成完全的,希望你喜欢,圣诞快乐。”
    叶蓁蓁看着茶几上的文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下车的时候她确实是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文件,当时没往心里去,以为是他拿回家里要办公用的,没想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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