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在床了没有?”陶悠悠心情无比复杂,这个八卦太具爆炸性了。
    “没有,他不知进了哪个包厢,我走了一圈没找到就走了。”
    “那你后来有没有逼问他?有没有向你妈通风报信?”
    “他俩每天吵架吵的很热闹,我再多事,他们直接把房子烧了都有可能,我懒得管。”他爸妈吵架是家常便饭,他早麻木了。
    原来他家庭不和睦,父母经常吵架,难怪他坚持要有私人空间不肯和亲人一起住,陶悠悠心有戚戚不再逼问,转而问起投资分公司的事。
    “登记个数做面子工夫,让董家声能顺利开展工作坐稳总裁位子……”齐中天解释其中利害关系,陶悠悠为什么也榜上有名他这两天想通了,肯定是董家声替她报的,投资三百万的金额就是最好的证明,陶悠悠没有那么多钱,事先如果知道也不会答应拿董家声这么多钱。
    他没问陶悠悠,横竖这个钱以后他们不要就是。
    原来如此,陶悠悠释然,又有些为自己对齐中天的不信任羞愧。
    “走吧,晚上到我那边吃饭。”齐中天拥住陶悠悠,声音低沉暧昧,莫名意味浓郁。
    “吃了饭晚上我还得回去。”陶悠悠苦哈哈说,把董家声逼迫她要吸毒的话说了一遍。
    齐中天心情瞬间晴转多云。
    董家声这招使得真顺溜,可气的是陶悠悠聪明得很的脑袋一遇上和董家声有关的事情就成了浆糊了。
    “董家声不可能吸毒的,他的意志很坚强,哪怕被人暗算吸了,以他的毅力也能戒掉。”齐中天忍无可忍道。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陶悠悠小声分辩,她知道齐中天被激怒了,可她不敢拿董家声冒险。
    “悠悠,你打算就这样让董家声一直夹在我们俩当中吗?”齐中天一把掐住陶悠悠的肩膀,很用力,凌厉地死死地盯着她。
    陶妈的反对和冷脸他并不放在心上,他恼怒的是,陶悠悠自己拧不清,他和陶悠悠两个人之间的爱情路走着三个人。
    必须逼悠悠尽快作出选择,再这么走下去,三个人最后都是伤痕累累。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慢慢劝他。”陶悠悠无力地说。
    “可以,我给你时间,什么时候你说服董家声放弃了咱们再重新开始。”齐中天大踏步走了。
    他走得很快,大衣迎风猎猎气势凛凛,高大健硕的背影说不出的强悍肃杀。
    陶悠悠呆呆看着,攥着胸前的千手观音说不出话来。
    茫茫然下了楼,陶悠悠不死心又去了停车场,齐中天的陆虎却不在。
    他真的走了!
    心口细绳勒绞似的抽搐疼痛无法抒解,无力的两条腿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陶悠悠跌坐地上,瑟索发抖蜷缩成一团。
    停北风回旋,幽冷的灯光弥散在淡若无痕的薄雾之中,停车场里的车越来越少,空旷阴森。
    痴痴坐了许久后,陶悠悠颤抖着摸了手机打电话给麦柔音。
    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悠悠,有事吗?要是没什么事我挂了,没时间闲聊。”麦柔音风风火火说。
    “你很忙吗?”陶悠悠吸气,没法抑制酸楚的鼻音。
    麦柔音却没听出来。
    “是啊,忙死了,要核对帐务,还要啃专业书补充财会知识,我真恨以前白浪费那么多时间,挂了。”
    她这几天连饭都是叫外卖到办公室吃的,周末也没有休息,天天晚上加班到深夜。
    麦柔音挂了电话,一手夹菜进嘴里,一手翻专业书,眼睛专注地看着书本。
    陶悠悠孤零零脚步蹒跚地走出停车场。
    脑子里来回转动只有一个想法:齐中天怎么能那么决绝地说出跟分手无异的话,他到底有没有爱自己?
    不想回去听到陶妈的叨念,陶悠悠拖着沉重的两条腿漫无目的沿着马路走下去。
    董家声下午没见到陶悠悠晚上应酬时心情很差,酒桌上强撑笑容,好不容易宴罢把客人送上车,急忙开车回家。
    室内灯光通明,厅中璀璨的吊灯,厨房吸顶灯,各个房间里的灯都亮着,董家声目光扫过,心沉进无底沉渊。
    陶悠悠不在。
    看来和齐中天在一起逍遥快活去了。
    “悠悠在公司加班你不知道吗?怎么没去接她?天气这么冷,她自己回来会冻着的。”陶妈看到董家声一个人回来,又心疼又不解。
    “老师不在公司。”董家声闷闷地伸手将领带拉开颓丧地坐到沙发上。
    宴会到一半时,他去过卫生间给陶悠悠打电话,没人接,又打去办公室和门卫值班室,今晚通讯销售部没有人加班。
    “骗我加班又跟那个老头子在一起了?”陶妈先是愕然,接着恼火,摸出手机马上给陶悠悠打电话。
    董家声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镇定一下,却静不下来,眼睛不由自主看着看着陶妈打电话的动作。
    铃声响了许久没人接。
    “我的电话都不接!”陶妈气坏了,跟董家声要了齐中天手机号码拔过去。
    齐中天才喂了一声,陶妈劈劈啪啪说开了:“你跟悠悠说,还认我这个妈就赶紧给我回来……”
    “悠悠还没回去?”齐中天本来歪坐吧台喝酒的,霎地坐直身体,杯子一歪,酒液都洒衬衣上了。
    “别装了,叫她马上给我回来,别以为家声惯着她就可以任性胡来。”陶妈气得发抖,一面对身边的董家声训话,“家声,你以后不能再那么惯着顺着悠悠了。”
    齐中天本来想说不知有没有和董家声在一起的,听到这里不用问了,急急挂了陶妈电话打陶悠悠手机。
    同样的电话打通没人接听。
    悠悠会在哪里呢?齐中天抓起车钥匙就跑出家门。
    屋里开着空调暖和,他只穿着一件衬衣,外面北风一吹,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真冷,悠悠穿的也不多,不知会不会冻着,齐中天心急如焚。
    办公室里面没人,齐中天视线扫过急忙打电话给麦柔音。
    “我在公司加班,没跟悠悠在一起。”麦柔音打了个哈欠,要挂电话了后知后觉发现齐中天的声音不对劲,不是平常的刚硬强悍,竟带着脆弱惶急,惊奇不已:“怎么啦?你们吵架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就仗着悠悠喜欢你,就你那粗暴的作派,没一个女孩子受的了,人家董家声对悠悠多温柔……”
    齐中天不等她念叨完挂了电话冲下楼。
    悠悠会去哪里呢?怎么不接电话?她不是任性的人,难道出什么事了?齐中天开着车上了马路。
    陶妈的电话再一次打进来,齐中天无法隐瞒。
    听说女儿不见了,已经是好几个小时的事了,陶妈腿一软咚地一声跌倒地上。
    “齐中天你个混蛋,我老师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董家声快气疯急疯了,抓起车钥匙冲出门,边跑边电话通知姚洁过来照顾陶妈,又打电话让郭涛群发短信通知正泰集团所有有车人士开车上街帮忙寻找。
    ☆、第80章 落虎口
    正文请看作者有话说,不便之处,请谅~
    阮卿卿第二天让老刘送她上班。
    会开车,其实自己开车更方便,然而,看着正主那辆拉风招摇的法拉利,她无法想像自己开着那样一辆车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恰好是上班时间,富通办公楼大堂很热闹,不是喧哗的尘嚣,而是一种浮动在空气中的像春天一样生机萌动的气息,阮卿卿一眼望去,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昨天刚见过面的男人竟在电梯外站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笔挺高挑的身姿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电梯门开了,男人走了进去,转身间,阮卿卿的视线和他突兀地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睛在瞬间似乎异常明亮。
    电梯门合上,那道深邃的视线被阻断,阮卿卿有些呆怔,手肘忽被顶了顶,回头看,是何姒。
    “阮小姐早。”何姒腼腆地笑了笑说。
    “早。”阮卿卿回以一笑,和何姒一起走进另一个电梯,心中恍恍惚惚,疑惑着,看样子,男人竟是在富通上班,那样的磅礴的气势和华荗的年龄,他的身份是?
    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不言而喻。
    世界还真挺小的,碰头会上,看到迈着沉稳有力的脚步走进来的男人及走在男人身后的袁可立时,阮卿卿没有很意外。
    相较于她的平静,黎俊柏却十分震惊。
    会议桌两旁壁垒分明,一边是富通的人,另一边是腾飞的人,她就坐在属于腾飞那一边的第一位,第二位他认识,徐凤英的业务助理季承翰。黎俊柏一个一个极认真地看,试图找出另一个从年龄和气质容貌上看更像徐凤英女儿的人。
    他失望了。
    ——我怎么觉得太巧了,像是有预谋的偶遇。
    褚乔林的话在黎俊柏耳边响起,黎俊柏深吸气,竭力忍着,手指微微颤抖。
    昨晚汽车里,那一双盈盈的似要滴出水来的眼睛在脑海里突然变得模糊,短短的一刻,被奢侈的浮华替代。
    心底冰冰的凉,勃勃的怒。
    “幸会。”黎俊柏来到会议桌主位,朝阮卿卿伸出手,一字一字,缓缓说:“我是富通地产部总经理黎俊柏,负责南河岸合作案,欢迎你。”
    彬彬有礼,疏淡客套,面容依然英俊,眉眼分明,那双在此之前望着她时笑意隐隐的眼眸却不再温和,犀利尖锐,犹如出鞘利剑。
    阮卿卿想起他昨日傍晚在车中的自我介绍,忽而就明白,他当时说的是,我的中文名字含意是挺拔的柏树,我姓黎。
    如果那时自己听懂了,说开来了,也许就不是眼下的敌视吧?
    没有如果,阮卿卿站了起来回握,轻声说:“你好,我是阮卿卿。”
    “卿卿,亲卿爱卿,是以卿卿,阮小姐的名字很好听。”他淡淡说,眉间带着沉郁讥嘲之色,跟汽车里那个喃喃地说着“莫忧”的笑容温暖明亮的人,截然不同。
    阮卿卿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明亮的阳光,光影之中浮尘涌动着,会议室很静,不应在商务场所出现的诡异的安静,低气压在空间蔓延,令人窒息。
    许久后,也许其实只是一瞬,黎俊柏松开阮卿卿的手,问道:“阮小姐见过变魔术吗?”
    阮卿卿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个和眼下情形毫无关系的话题。
    “我见过。”黎俊柏微笑,笑容带着森然的寒意,“昨天刚见过,我看到一种花,洁白的花朵,花瓣密柔娇软,叶子清清亮亮,浅浅的、亭亭的摇曳风情,那样细嫩的一种花,像上好的白釉胎盘里滚动的水珠,脆弱清新,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可是眨眼间,那花变了样,霞光闪烁,灿似流虹,芒胜明珠,毒蛇吐信似风情冶艳。”
    阮卿卿觉得有些冷,头重脚轻,攥起手,手心滚烫,扶住桌面,橡木桌像凝了冰,冷得人瑟索了一下。
    “也许只是黎先生的错觉,那花一直是一种模样,从没变过。”阮卿卿挣扎着,难受得几乎要晕过去。
    “也许吧,是我眼花看不清。”他说,语带双关,望着阮卿卿苍白的脸,问道:“阮小姐不舒服吗?”
    关切的话语,眼神却冰凉,没有温度,清透光滑的会议桌面隐隐映出他的身影,飘忽,却又像繃紧着随时准备迎接战斗的猛兽。
    “没事,黎先生,开会吧。”阮卿卿强忍住不适微笑道。
    黎俊柏淡淡地点了点头,落座,微抬了抬下颔,示意袁可立递文件给阮卿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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