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深放下手中的杯子,“签证你不用担心,我有朋友在做这个,可以很快帮你办好。”
    小陆时再次渴望地看着她,亮晶晶里的眸子里有苏白拒绝不了的东西,“如果签证下来,我就陪你去。”
    陆予深的办事效率向来可靠,在小陆时放假的前一天,签证刚好下来,本来算着日子,苏白觉得应该是办不下来了,所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拿到自己签证那一刻,她更没有所谓的激动,反而当成了一种负担。
    她先给医院打了招呼,未来几天都不能来看母亲了,只能由护士照看着,然后向店里请假,店长有些不太高兴,“苏白你想想你这两个月来已经请了多少次假,家里有事就不要上这种每天都必须来的班,要不是看你干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辞退了。”
    她不停地道歉,店里的规矩她也懂,只是这几个月以来,她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完全打破她这几年平静的生活。
    最终,店长还是答应了,但要求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想请假,她就可以主动辞职了。
    她是第一次去旅游,不知道要干什么,准备了一个晚上,干脆把能用上的东西都带上了,等第二天,陆予深看着她拎着大包小包,笑着问,“你这是打算去旅游还是打算带着我和时时去私奔?”
    她也觉得东西好像是带着有些多了,尴尬地笑笑,“我没有出去过,所以没什么经验。”
    陆予深无奈地把她乱七八糟地东西都摆下来,一件件为她开始收拾,“这个到那边可以再买,洗漱用品酒店有,厚得衣服要带,北海道的冬天还是挺冷的,还有充电器不能忘。”
    小陆时趴在旁边看着爸爸整理东西,苏白则只能默默在陆时旁边看着,她真的是一点不懂啊。
    小陆时忽然转过头,傲娇地蹭着苏白,“妈妈,爸爸对你比对时时好,爸爸都没有帮我整理过东西。”
    陆予深抬起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那你箱子里的东西是谁帮你整理的?”
    “不算,爸爸就随便帮我拿了几样东西,帮妈妈弄了好久。”
    他悠悠地看了一眼苏白,“那是你妈比你笨。”
    苏白:“……”
    整理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行李箱,“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再去买吧。”
    因此,苏白认为不是她准备得东西多了,而是陆予深有钱,缺什么到那边买就行。
    直到坐上飞机苏白的心才有那么点激动,她还是第一次坐飞机,翱翔在万里上空,看着蓝天白云近在眼前,真的可以缓解压抑的心情,难怪有钱人一年总要出来旅游一两次。
    他们坐的是头等舱,陆予深的位置是在走道旁边,苏白抱着小陆时坐在他旁边,小陆时因为昨晚兴奋得一夜没睡,这会儿正趴在妈妈怀里睡觉,苏白一心向往着窗外的蓝天,没有心思理陆予深,他只能自己拿着杂志看。
    突然,一道优美的声音拉回苏白的思路,她转过头,就看到一位长相精美人也很有气质的小姐在跟陆予深讲话,“陆先生,真的是太巧了,居然在飞机上还能碰到你。”
    “季颜?”陆予深放下杂志,有种欣喜相逢的感觉,“真的是太巧了,你也是去日本玩的吗?”
    “对啊,最近完成了一桩大生意,老板免费让我到日本玩一趟。”炫耀的话,经由她的嘴就变成了理所当然,“你呢?是来玩还是出差啊?”
    “答应时时带他到北海道玩的,再不去他非要闹不可。”陆予深浅笑着说。
    “北海道的冬天最美了,我曾经和同学去过一次,不过那时是学生太穷了,有很多好吃好玩的都没尽兴,正好我不知道去哪里玩?要不搭个伴啊?”她环顾一周,又好奇地问道,“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时时呢?”
    陆予深指了指苏白,季颜这才知道他和苏白认识的,“还没有帮你介绍呢,我的太太,苏白。”
    “你结婚了?”她惊诧地样子让苏白不由一阵不舒服,她抱着小陆时朝她点点头。
    季颜这才感觉到自己刚刚有点反应过度了,“你好,陆太太,我是陆先生的一个朋友,我叫季颜。”
    “你好,我是苏白。”因为时时在睡觉,她特意放低了声音。
    季颜记得上次看到小陆时,他还是个非常仇视爸爸交女朋友的人,没想到一阵子没见,他对这位新妈妈这么友好。
    她也压低声音,“陆太太,我一个人正愁没地方逛呢,介意我跟着你们一起到北海道吗?正好我去过,可以当你们的导游。”
    她能说不好嘛,笑着回答,“可以啊,出来玩就是要多点人才热闹。”
    “那我先回到座位上了,等时时醒来我再过来打招呼。”她热情从容的模样真的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但陆予深就不这么想了,他看着苏白高兴地答应季颜,潜意识里认为是苏白不想单独跟着他一起出来旅游,冷下脸继续拿着杂志看。
    一直到飞机到达终点东京,陆予深对她都不太爱搭理,只有在接过小陆时跟她说一句话,“让我来抱吧。”
    苏白却只能跟在他后面,她连英语都不会,更别提是日语,一句都听不懂,听着机场里叽叽咕咕的声音,她有些慌乱无措。
    ☆、第48章 旅游(二)
    季颜本来是想要跟他们一起直接去北海道的,但陆予深买的就是下一班机票,到东京机场半小时后就出发,时间太赶,她有些可惜,“那你们先去吧,我呆在东京玩两天再去找你们。”
    一直没给她答复地陆予深终于开口,“其实日本有很多好玩地方,你不必一定要去那里,那儿冬天太冷了。”
    季颜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的拒绝,沉思状地点点头,“好像也是,那我到时候再看吧。”
    在去北海道的飞机上,陆予深仍旧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有时候跟小陆时说话,就是不理苏白。
    明明只有三个人出来玩,其中还有一个是小孩子,弄成这样个场景苏白心里也别扭,而且在异国他乡,陆予深是她唯一熟悉的人,她犹豫了很久,主动找他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季颜一起跟我们去玩啊?”
    “你很喜欢?”陆予深刚要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抬起头问她,嘴角还有淡淡的泡沫。
    苏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季颜不讨厌却也说不上喜欢,“我看季颜她人挺好的。”活泼热情,落落大方。
    “她人好就要带她一起去?”陆予深气急,见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是生气,“我们一家三口的旅行要个外人一起干什么?”
    小陆时赶紧适时地跟在爸爸后面说,“我也不想季颜阿姨跟我们一起去玩,妈妈,我不喜欢她。”
    他坐在陆予深身边,一大一小,连说话皱眉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季颜阿姨对你不是非常好吗?时时为什么不喜欢她啊?”苏白不想他小小年纪就知道对人有意见,耐心地开导。
    小陆时又躲在爸爸后面只探出个头,“就是不喜欢。”所有对他爸爸别有意图的人他都不喜欢,当然,妈妈除外。
    苏白无奈,她相信时时是个会明辨事理的孩子,这些事还需要找个时间找他好好谈谈。
    他们是傍晚到达的北海道机场,从飞机上下来,天已经黑了下去,本来苏白应该担心今晚要住在哪里的,她永远记得她和母亲来a市的第一天也是在天黑的情况下到达火车站,出来后,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穿梭在一个个街道上,直到马路上人渐渐稀少也没有找到落脚地地方,最后还是在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坐了一夜。
    自从那次以后,不管是上哪里,苏白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好住的地方,即使再简陋的房子,也能给她一种踏实感。
    但这一次,即使在异国,她一点负担也没有,陆予深去取行李,她看着他矫健的背影,不管他对她态度怎么样,起码他让她不会再为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这类事情担心,所以总结下来,她对他还是有感激的。
    他们刚走到出口,就有一位日本男子迎上来,陆予深和他握手打招呼,苏白这才知道他竟然会说日语,在机场时他一直是用英语和工作人员讲话。
    也不知道他们讲的什么,只是半途时那位日本男子对她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日文,陆予深柔情似水地看着她,“本田先生在向你问好呢。”
    他变脸的速度可真快要赶上国粹变脸技术了,幸好苏白无心想这些,客气地弯下腰对他鞠躬,她不知道从哪里看过,好像日本人问好的一种方式就是鞠躬。
    本田哈哈大笑,胖乎乎的身体也向前倾斜,用非常蹩脚地汉语对她说,“你真可爱。”
    苏白的脸不知不觉染上一层淡淡红晕,貌似有很多年,再没有人用可爱这两个字形容过她了。
    他们又说了一些话,本田递给陆予深一把钥匙和他拥抱了一下,才用依旧很蹩脚的再见告别。
    本田离开后,苏白才带着崇拜地问,“陆先生,你还会讲日语啊?”
    本来她喊陆先生陆予深是不高兴搭理她的,但她语气中的仰慕让他潜意识地心情好了不少,“曾经为了和日本人合作更有诚意我学过一阵子日语,基本能用。”
    “这位本田就是你的合作人吗?”
    陆予深腔调突然又低沉下来,“该加先生时你不加,称呼日本人后面要加先生。”
    苏白见他有些不太乐意,便不再继续问什么。
    走到外面,苏白才知道本田给陆予深的钥匙是车钥匙,不过北海道冬天的晚上实在是太冷了,机场里有暖气还好,可一到门口,就像是从温带直接穿越到了北极,冻得她直哆嗦,牙齿都在发颤。
    苏白把小陆时裹在怀里,陆予深去开车,一会儿之后,他就将车开到他们面前,苏白对车没有什么研究,单从外形看这是一部很笨重的吉普车,她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等坐上车时,暖和的温度让她瞬间想哭。
    陆予深开着车说,“明天我们再到商场买两件保暖内衣,日本的保暖内衣比国内的暖和。”
    乍一接触到温暖,苏白还没完全适应,声音有些结巴,“我不用了,你和时时买吧。”
    陆予深瞥了她一眼,一只手将车后口袋里的暖宝宝贴递给她,“你还是等不冷了再说话吧。”
    机场到酒店有些远,开到半路时,天空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a市今年入冬以来,除了那场要下没有下下来的雪花,还没有下过雪,苏白趴在车窗前看雪花如柳絮飘下,高兴地喊过小陆时,“时时,你看外面下雪了。”
    孩子见到雪花更为激动,母子俩对着一层玻璃神采奕奕盯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
    看了一会儿,小陆时充满疑惑地问她,“妈妈,雪花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会从天下飘下来呢?”
    苏白顿时语塞,雪花是什么做的?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不就是和下雨一样是种天气情况嘛?可小陆时还在好奇地盯着她,她也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揉揉他的头,“雪花其实是天上天使翅膀落下来的白绒毛,所以才从天下飘下来。”
    一般的小孩子都爱把这些自然现象赋予童话色彩,苏白觉得这个想法棒极了。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陆予深揭穿,“时时,你别听你妈在这里乱扯,水在很冷的情况下就会变成雪花,外面这么冷所以才有雪花。”
    “那爸爸,以后我们就喝雪花了吗?”小陆时兴奋地问。
    “当然不会,这里的水指得是在云里的,不能喝,所以才会从空中飘下来。”
    苏白看着小陆时眼睛里闪烁着对陆予深的崇拜,心底暗暗落寞,哪一天小陆时能这样看着她就好了。
    到酒店后,地面上已经积聚了曾薄薄的雪,外面更冷,一阵寒风吹来,把雪花都吹成斜斜的角度,小陆时的注意力还在雪上,车一停好,他就要下来抓雪花玩,这种有厚度的雪打在脸上还有些疼,苏白赶紧将自己的围巾解下帮小陆时又裹了层,只留下两只眼。
    她冻得发抖,尤其是脖子空下来那块,直接与空气接触,真像是把刀割在上面,就在她抱着时时站在酒店檐口接雪花时,陆予深忽然走过来,将自己围巾解下来戴到她脖子上。
    苏白一阵错愕,没反应过来,等她清醒过来时,身体已经站正任由他认真地将她围好,“在这里等我下,我去停个车。”
    她木讷地点点头,寒风将他短发吹得有些凌乱,苏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种抑制不住的忧伤涌上心头。
    他很快回来,抱起时时,“时时,这里到底都是雪,明天爸爸再带你出去滑雪,现在先进酒店。”
    房间是陆予深早就请本田订好的,他给他的信息是一家三口来玩,所以本田只为他订了间两人房的套间,其中一间还是儿童房,设计得非常儿童化,床只有一米长,上面还搭了层孩子非常喜欢的积木板,真的只够五岁孩子睡。
    苏白站在客厅里左右为难,要不今晚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吧,总不能让陆予深睡在外面,可她的行李放在哪里?
    陆予深正好放好东西从卧室出来,见她傻愣愣站在那儿发呆,语气平淡地问,“你又在想什么,去放东西!”
    “啊,”她尴尬地看他,“我的东西要放在哪里啊?”
    “这里只有两间房间,难不成晚上你还能睡到时时那张小床上。”他问得相当无所谓。
    苏白声音越来越小,“可另一间房是你的,我也不能睡到你房间啊。”
    “那你打算睡在哪里?”
    “我可以睡沙发上,”为了表示沙发也不错,苏白特意坐上去,“沙发也挺舒服的呢。”
    陆予深不再跟她多废话,扔下一句随便你就到卫生间洗澡。
    此时天已经很晚,他洗完澡出来时苏白正巧把小陆时哄睡着从他房间里出来,两人几乎相对,但陆予深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穿过她回到自己房间,顺便关上门,客厅静得只有空调发出暖气的声音。
    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本来他们就是假夫妻,难不成她还能和他睡一张床上,打死她也不答应。
    苏白到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后客厅沙发上多了两床被子,她暗自瞥向那个房间,门却还是关着的。
    ☆、第49章 旅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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