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峡谷上来,不远处的农场假山附近,有好几组正在对峙,场面火热,各自血条快消耗殆尽。
    从树林出来的白尊华气喘吁吁,面色红润,白亦行忙上前关心,白纪坤还是那个死样子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白尊华倒不觉得累,反而因太久没做这样剧烈的运动游戏,心情异常亢奋,直叫自家孙女不用担心,让她们年轻人敞开玩。他领着几人往高尔夫球场去,还叫走白纪坤,让其作陪。
    白亦行前脚目送人离开,她那队的人马就遭到孔融和白妮两队偷袭,姑娘们惊慌失措流蹿,各自找了掩体保护,却不知道这好正中了两队人马下怀,逐个击破,最终无奈几人全部淘汰。
    孙娅微气呼呼地从羊圈里爬出来,奋力扯掉身上的草,正要跟他们理论,被成祖一拦,白亦行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要有游戏精神。输了就是输了。”
    “都把东西收一收,洗个澡,换身衣服。”白亦行冲厨师吩咐,“爷爷不能吃油太重的,他的单独做就好。”
    厨师要走,她又说:“成助理喜欢吃辣,也单独备一份。”
    孙娅微不情不愿地往房间走。
    白亦行扭头去看成祖,他满身的枯叶和干草,平常规整又严谨的头发,像是在羊圈里滚了一圈,凌乱不已,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滑稽。她忍不住地低笑,又过去踮起脚尖,给他摘掉杂草。
    那样熟门熟路,那样从容优雅,成祖眼里只看到她,为此不自觉低下脑袋,任由她动作。
    “怎么办?成叔叔,我们输了,就无缘大奖了。”她轻声笑,“那...你还有惊喜给我吗?”
    成祖直视她的目光逐渐深邃而火热,轻不可闻地说:“白总,脖子上出汗了...”他的吐息和鼻息,毛绒绒地在她侧脖边缘,长长滚过。
    她垂眼要去撇,被男人制止:“别动,我给你擦。”
    成祖干燥温暖的手掌覆盖上来,大拇指摁在她勃起不停的颈动脉中间,“怎么跳得这么快?”
    “是害怕还是紧张?”
    “为什么不听话?”
    “以前也是这样,你什么时候能乖乖听话?”
    擦拭的动作过分细腻,一分试探,两分憋屈,七分克制。
    “我忘了,白总睡着的时候最老实了。”他一字一句说完,又同她对视。
    叁四点的太阳,光线柔和些。
    因为成祖逆着光,她看不大清他的情绪,隐约觉得男人字里行间是挑衅,是玩味。可她又有点不明白刚刚那话的意思,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脸好像更沉入黑暗里了,愈发棱角分明。
    白亦行说:“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离羊圈不远处的廊檐下,穿过这条羊肠小道,最角落靠着湖泊,有一幢水上木屋,她转身质问:“叁爷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成祖大步靠近,掐着她的下颌,用力地吻上去。
    他恨不得将白亦行含在嘴里。
    任谁的警告和试探,至少这次,想正大光明地拥有她。
    他疯狂地亲吻她,从舌头到脖颈,令人发痒的骚动,以及狂热的欲望让白亦行的呼吸立时紊乱。
    白纪坤把酒壶递过来的时候,他明确地拒绝了,因为一些肮脏丑陋的想法,借由别人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自卑这种东西,每天照镜子就能看见。”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完美?”
    “这个世界上完美的东西从来都不是用来拥有的,都是用来崇拜和仰慕的。”
    成祖炙热又窒息的举动,几乎压迫着她的心脏。他嘴唇颤抖地哆嗦,含住隆起的肌肤吸吮,湖面惊起一只白鹤,扇动翅膀,白亦行头皮当即热了起来。
    “你想做她的仰慕者?崇拜者?可你卑劣又弱懦,矛盾又自大,所以你替她决定,她值得更好的。”
    成祖直勾勾注视白纪坤,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直面内心的畸形,这令他感到反胃。
    “一旦真正能与她灵魂契合的人出现时,你又会变得狂躁不安。”
    “你甚至会嫉妒,愤怒,怨恨...”
    成祖急不可耐地剥光她,一手握住她的胸部。
    “你有没有想过摧毁她?”
    埃里克就是这样推开美丽的克里斯蒂娜,他没有看这场演出前,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他是怪物么?
    直至他走进他的内心深处,他当然不是,他只是一个害怕被爱,把自己关在阴湿无光牢笼的囚徒!
    “你有没有想过狂热地占有她?”
    她的肌肤在他灼热厚重的手掌中变异,变形。
    成祖,你心里非常清楚!
    他非常想,甚至想到发疯。
    然而埃里克的脸就是他的命运,他无法改变这一切。
    成祖忍着手臂的痛,半抱着人拐进水屋里。他庞大的身躯如同没开灯的屋子,黑暗瞬间将她笼罩。
    “如果你只敢以这种方式去爱她,必输将是你的结局。”
    他的动作时快时慢,小女人伏在他肩窝急促地喘息。
    埃里克的问题从来都不是脸,是他的怯懦又自卑的胆量。
    比起前几次做/爱,成祖的动作并不温柔,虽然缓慢,却是毫不犹豫地将她撕裂了。
    然而埃里克从来都不是她的情人。
    埃里克是你,你就是埃里克。
    是她心中独一无二的埃里克!
    两人一同嘶吼出声,外边湖面上的蝇虫激起无边波澜。
    手指在某处磋磨时,她呻/吟地几乎哭喊,还没来得及一口咬住他汗涔涔的脖颈,成祖再次堵住她口舌,极致地收剐,掠夺。
    “就算世人嘲笑,厌恶,避之不及,那些空有皮囊的蠢货,依然被神秘的你我高高在上俯视着。”
    白亦行从不由自主地迎合,到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强烈地冲击感和露骨的情/欲,令她烈焰焚身。
    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刺激。
    她鲜活的感官,在这一刻,被填得满满当当。
    白亦行兴奋地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天生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东西。”
    “你是不是会这样想?”
    “可是现在,有一样,我想要。”
    成祖猛然睁开眼,目光充血,紧紧审视着怀中一丝不挂的人。
    “白亦行,你不知道,我忍了很久。”
    那锐利又接近极端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就像某个地方,暴力执着地进出。
    “只有这样东西,我想要。”
    “我深深地被你吸引,变得贪婪又无耻!”
    那是她从未感受到目光,她来不及惊讶,紧紧相连的地方变得黏腻而湿漉,他还在不停地撞击她脆弱又敏感的部位。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只需要一眼,我能记上十几年。”
    她细而平整的腰肢剧烈颤抖起来。
    “不。我能记一辈子。”
    成祖褪去所有束缚。随之而来的是他结实有力的腰腹,更深地驾驭,更游刃有余地把控节奏。
    “因为无人像你。”
    “因为没有人比得过你。”
    每次使力,男人骨盆两侧鲨鱼线条,硬朗笔直地抽动。
    “白亦行,我看过他的演出,他是个内心敏感又破碎的人,他的行为很极端,甚至很暴力。”
    “他希望那个人幸福,但同时他又希望这份幸福是由他亲自赋予的。”
    白亦行沉沉地与他对视,她皱着眉,难以抑制地快感从盆腔直通喉咙,脸上带着哭腔,每每时分,男人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并快速给予安抚。
    吻她的眉心,吻她的脸颊,吻她的鼻尖,吻她的眼睛...
    “可他像个变态一样,只有当你睡着的时候,他才敢从黑夜里走出来。”
    成祖眼底发红,紧咬着腮帮子,因为用力,两颊都轻轻凹陷。
    “可他又只敢守在那条分界线上,远远地看着!”
    他像讲故事般,白亦行喘着气,气若游丝地喊他的名字。
    成祖眼神闪烁,与她抵额相待,“你是不是期待,期待我能像他一样?”
    “你希望那种方式?你喜欢那样的方式?嗯?”
    白亦行不知道该怎么做,双手掐着他的肩窝,抠破了皮。她的身体已经耗到极致,连脚背都在发麻,可成祖仍旧毫不留情地继续逼迫她。
    “你知道么,你犟起来的样子,我恨不得掰开你脑子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起来了么?”
    “想没想起来!”
    他在这事上,其实没什么技巧,却也不是一味地蛮干。因为他知道她喜欢什么,在她僵硬停滞的那几秒,他炽热的铁块,磅礴地像白色巨轮,彻底入港。
    在此之前,或者说那种难以形容而又无比真实的感受,像某种古老的羁绊,在这一刻,在她荒芜已久的内心,开始喷涌出黏稠又温暖的汁液。
    当下,除了两人身体契合地相融,还有她的心,正被一种窒息而又强烈的安全感拼命包围着。
    “白亦行,看着我!”
    最终感性强过理性,白亦行痴痴地笑着,双手捧起他的脸,混乱地送上亲吻。
    她嘴唇游走在他耳边:“成祖,我有点满足了。”
    “我觉得我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这种幸福了...”她脑袋昏沉,眼角不禁滑过一滴泪,雾蒙蒙的眼瞧他,有些哽咽地说:“我...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怎么办...对不起,我想不起...”
    成祖并不希望她以这种形式在他怀中哭泣,光看着,他心疼得都要碎了,一语不发地吻住她的啜泣,手掌不停地在她后背抚慰。
    “学会呼吸,白亦行。”
    白亦行问他:“要结束了么?”
    成祖看了眼窗外,撩起她的碎发,吻了吻她的额角:“白亦行,从现在,才是开始。”
    男人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重复同一动作,涡轮翻搅时,耳边充斥着尖锐又狂野的呻/吟。
    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可她的身体正在用力地记住。
    外面的天早黑了,他们连奖品都已经分发完毕。
    由于部分群体平常不怎么锻炼,有的体力消耗过大,吃完饭早早回到自己屋子歇下了,而因为第二天上午放假半天,有的乐此不疲,异常兴奋地玩牌玩麻将玩桌游到深夜。
    成祖叫人起哄,在桌上轮了一圈,倒是一分没输,恰逢厨师端着食物出来,他接过要走,有人拉住他:“赢了就想跑?”
    成祖笑:“这不是闻经理那边还聊着,我也是出来偷闲。”
    有人觉得扫兴:“这种时候还聊工作,闻瑜亮真是没眼力劲!”
    “走吧走吧,真没意思。”
    成祖笑呵地抱歉,往栈桥方向走,又让喝多了还在钓鱼的孔融瞧见,他放下杆子,眯起眼睛问:“成助理,你这是睡了一觉出来的,还是睡不着起来准备溜达溜达?”
    他浑身酒气,成祖扫他一眼,好心叮嘱:“你别掉下去了。”
    孔融又灌口酒,摆摆手,意思他瞎操心:“这水浅得很,而且我当年在校可是游泳冠军。”
    成祖怕食物冷了,抬脚要走,孔融摇摇晃晃起身,醉醺醺地问:“诶,怎么颁奖的时候不见你和白总?你们讨论工作啊?”
    成祖笑说:“闻经理那个ESG项目,他忙得都没时间来参加拓展训练,还跟白总聊了一下午。”
    孔融眉毛一挑,“那家伙是个呆瓜子,只知道老实、脚踏实地干...”他转过身,嘴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什么,成祖犹豫一秒,到底走了。
    那幢水屋坐落在庄园最里角,安安静静的。
    推开门,小女人已经醒了,正玩着脖子上的项链,她举着它问:“我一醒来就看见这个东西挂在我脖子上。”
    “所以,这是成叔叔说的惊喜么?”
    成祖放下食物,掀开锡纸,肉香伴着果蔬的味道,萦绕在两人鼻尖,他倒了两杯红酒,不答反问:“喜欢么?”
    “喜欢。”她爽朗地回答。
    成祖抬起眼瞧她,哪还有先头哭得娇滴滴的模样,他问:“能不能下床?”
    白亦行感觉身体像被人狠狠地痛揍了一顿,摇摇头。
    成祖将牛排切好,搁置到床头柜上,白亦行满足地插了两块肉放到嘴里,格外满足。
    她又问:“有什么含义吗?”白亦行抿口酒,身子坐起来点,“既然是惊喜,总要有点说法吧。”
    成祖放下刀叉,正儿八经地看她:“有一年去泰国出差的时候,碰到一位阿赞。他给我看了四柱八字,说是天命有误,地藏其才,故出身寒微,又妙在源浊流清,崛起家声。”
    白亦行愣愣地问:“听起来好又不好的样子,这个你也信?”
    成祖笑说:“我觉得老人家说得挺有道理。你听听,假从之象,虽身不自立,然命运之中有他人之托,必能助其兴旺。”
    白亦行听得一愣一愣的,又想起什么,低头去看脖子上的项链,纯宝石雕刻的两只羽翼丰满的对鸟,栩栩如生,仔细一看,周围还有一圈小字经文,在灯光下,闪着金光,她虽然看不懂,却知道这东西一定是独一无二的,附和说句:“确实挺灵的。”
    成祖随便吃了两口,又喝了几杯酒,起身坐在床边,抚摸着她脖颈间遗留的掐痕和吻痕,随后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同她抵额相待:“我是你的影子,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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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床戏你们看懂了么?
    有前面成祖找马丁要歌剧魅影的票,独自看了演出
    有白纪坤喝多了跟他说得话——你是不是会这样想—前面都是白说的
    后面才是成祖对白亦行说的
    感觉叁种情况结合起来会让成祖的内心更极致地展现
    下半部在《人缘鸟与蝶豆花·雾湿青》
    至于为什么分上下,问就是太长了怕你们看着累,好吧好吧其实我看着比较累...
    ps关于这个人缘鸟,确实是泰国的一种佛牌,能保佑人亲情友情爱情事业人缘蒸蒸日上的东西,不建议瞎求,因为可能被骗,也怕...总之信则有,不信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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