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郑医生更加清楚地知道虽然知道自己这么说,但是阮峰则的脑子哪里是他可以下指令的,于是他果断地给了另一种解决方案。
    郑医生的目光转到了一旁跟着一起听到阮临楠开口道:“楠楠!”
    “是!”阮临楠立刻挺直了身子。
    “剩下的时间,你来负责给你爷爷讲故事!”
    “是!”阮临楠仿佛一根标枪,立刻接下了这个任务。
    看着阮临楠和自己的老友此刻一唱一和的配合,阮峰则觉得自己的头都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不过……
    阮峰则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为了今天终于能够听到军部的消息而放松。
    阮临楠接到了这个任务,这时候才缓缓地放松了自己的胸膛,之后他将自己的目光慢慢地转到了自己的爷爷身上。
    目光里充满了矛盾。
    他到底该如何告诉自己的爷爷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啊!!!
    阮临楠觉得此刻的自己惆怅地抓心挠肝。
    *
    果然就在下午的两点的时候,阮嘉哲准时出现在了阮峰则的面前,只是此刻的阮嘉哲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
    他刚刚收到了来自阮巍彦和沈清远的消息,两边交织成了一个他并不怎么愿意接受的事实。
    那么就是他非常熟悉的,甚至可以说是亲如兄弟的尤利塞斯,其实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他又不得不把这个结果分享给自己的父亲。
    还好阮峰则听到这个答案,已经看到这些证据之后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他的脸色此刻瞬间灰败了许多。
    这样的父亲让阮嘉哲有些心疼。
    这还是第一次阮嘉哲感觉到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脆弱的,不过那种灰败又颓丧的神色就在一瞬间散去了,之后阮峰则的神色就已经回复如常,转而问阮嘉哲:“你们计划怎么办?”
    阮嘉哲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原本还准备在喉咙中安慰此刻一转,转而变成了原本准备好的计划:“因为您已经三天多没有出现在军部里,我猜他会有所怀疑,所以不如……”
    将计就计。
    不超过48个小时,尤利塞斯就会有所行动,不如就给他这个机会,抓对方一个现行。
    果然他的父亲还是那个父亲。
    拥有如同钢铁一样的强大心脏。
    *
    阮临楠此刻在房门外翘首以盼,满心都是自己发现的幕后boss的消息,一直等到阮嘉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揉了揉阮临楠的脑袋,说了声再见。
    阮临楠这才一头冲进阮峰则的病房里。
    阮峰则此刻安静地坐在病床上,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阮临楠莫名就是觉得此刻对方心情不佳。
    阮临楠顺便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投影上,此刻投影上正在放映的,便是之前阮峰则在军队中的讲话,阮嘉哲站在他的身边,而身边不远处便是阮临楠今天看到的那个罪魁祸首!
    阮临楠只是看到对方的脸就感觉从脊梁骨升上来一股子的恶寒。
    但是他又没办法去和爷爷直接说,于是阮临楠憋了半天最后开口道:“爷爷——你觉不觉得他……”
    “面相好凶哦!”
    “……”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阮临楠丧气地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但是此刻他竟然出乎意料地听到了此刻爷爷的声音。
    “楠楠的眼光真准啊。”
    阮临楠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爷爷,对方的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一丝笑容,但是莫名其妙的,阮临楠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苦了起来。
    *
    元帅已经超过五天没有出现在军部了。
    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影响到了所有军部内区人的注意力,如果只是普通的一天两天,甚至三天。大家也不会觉得有哪里奇怪。
    但是此刻已经五天了,如此热爱工作的元帅都没有到达军部,更不要说和任何人碰面,军部内的风言风语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有的时候哪怕只是擦身而过,一个眼神就似乎感觉到了军队内的变化,大家似乎都在传递着同样的讯息——
    这个军部,要变天了。
    逐渐这样紧张的气息不光影响到了军队的内部,甚至蔓延到了军队的外区,就连沈清远他们这些军校的学生都觉得现在的军校里蔓延着格外不同的氛围。
    而让他更加清楚的是,他收到了来自阮嘉哲的调令,让他去参与一个极为特殊的任务。
    哪怕不需要任何证明,沈清远已经意识到,现在军部中与众不同的气息,大概也是和这件事有关。
    按照道理,这种级别的事情应当是不会让沈清远参与的,但是一旦参与,并且成功,不管沈清远在其中出力多少都一定会得到军方不少的嘉奖。
    大概也是为了奖励沈清远在荒星上的发现,这才给了他这个参与的机会。
    而最终的地点就一个私人医院里。
    最终的决战,到了。
    *
    五天不见阮峰则,尤利塞斯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军方的想法,而且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捂不住了。
    他不再特意试探,但是阮嘉豪和阮嘉哲的态度似乎也有所软化,似乎是知道阮峰则不会再站起来了一样。
    他想尽办法探出了阮峰则所在的医院,得到了对方正在急救,但是并没有去世的消息。
    于是尤利塞斯便想了许多办法用尽了手段,想要在阮峰则急救的过程中解决了对方,可是这和他在军部又有所不同。
    尤利塞斯在军部已经深耕多年,又是阮峰则的爱徒,许多事情想要插上一手可以说十分容易。
    但是这个私人医院,人员十分固定,向来不会和不熟悉的人合作,里面的人也很干净,找不到可以合作的对象,于是几次下手竟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样的情况就一直持续到阮嘉哲正式说出自己的父亲此刻重病,正在医院救治的时候。
    尤利塞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他只需要阮峰则死,元帅的位置他自然能为自己争取而来。甚至在他动手之后,他也有办法让元帅的死因不再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毕竟人已经死了,除了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谁还会注意这件事情呢?更多的人,他们不会去缅怀元帅,而更加在意的是下一任元帅到底是谁。
    而他就要做这下一任元帅。
    于是尤利塞斯决定自己找机会动手,自从知道元帅重病的消息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去那间私人医院探望,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尤利塞斯对恩师的敬重。
    在这几天里他知道了医院的结构,阮峰则吃药的时间,以及医院人员更换的时间点。
    尤利塞斯几次尝试在医院里安排人手,最后竟然都失败了,做事向来狠辣的尤利塞斯于是最终决定。
    他自己来做。
    上一秒他还在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老恩师在床铺上休息,下一秒他就已经趁着自己休息的间隙,尝试在对方寂静了注射的药水中打上毒药。
    只有针尖大小的注射器刺入柔软的硅胶,无声无息地将毒药藏了进去,下一秒尤利塞斯就被忽然出现的人摁在了地面上。
    尤利塞斯有片刻的大脑空白,下一秒他抬起了自己的头,看到了从暗处走出来的阮峰则。
    他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尤利塞斯自认是个好汉,但是却依然忍不住扭曲了自己的表情。
    因为阮峰则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或者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他。
    忽然这么多年隐藏在他心中的愤怒忽然被这样的眼神勾了起来,阮峰则并没有问他任何话,但是尤利塞斯忽然想要开口说了:“阮峰则……”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直呼阮峰则的名字。
    阮峰则微微偏过头,看向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看到此刻的阮峰则在认真听,尤利塞斯忽然开口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一条狗?”
    “……”这样的说法让阮峰则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尤利塞斯会忽然说这句话。
    不过也不需要他明白,尤利塞斯就给出了解释。
    他虽然被压着,但是依然倔强地扬起了头,艰难地对尤利塞斯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向来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难道还不像是一只狗吗?”
    阮峰则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阮嘉哲已经替自己的父亲觉得不值:“元帅是给过你很多调令,但是你也在这些任务里节节攀升,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是啊,我是在任务里升职了,但是你既然都给了,为什么不给我最好的呢?你总是说,我是个可塑之才,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让我接任你,对不对?”尤利塞斯看向对方,嘴角也忍不住扯出了个微笑,“那你还不如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情!”
    尤利塞斯最开始是不服管教的刺头,只有遇到比他更强的阮峰则才得以收敛了脾性,他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在军营中度过,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阮峰则心目中的元帅候选人的时候,他几乎兴奋得要发疯了。
    可是呢?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忽然发现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阮峰则哪怕到处去寻找那个并不存在的下一任元帅候选人都不愿意把这个机会给他。
    他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分明哪里都做得很好!
    所以他恨!
    阮峰则没有说话,他的眉眼还是一样的冷静,面对自己多年爱徒的背叛也没有让他的脸上似乎产生哪怕一丝波澜。
    他依然看着自己的徒弟,最后硬冷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那么从你今天的行为来看,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似乎是因为听到这句话,此刻的尤利塞斯脸愤恨到抽搐,几乎是瞬间,他忽然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而一旁站在近前的沈清远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自从接到了阮嘉哲的调令通知,沈清远就一直跟在元帅的身边以防万一,而他们两个人沟通的过程,沈清远就一直盯着尤利塞斯的手腕。
    他曾经和尤利塞斯有过十分短暂的见面,当初他就觉得对方似乎有哪里让人感觉到奇怪。
    可是当时沈清远并没有想到奇怪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但是现在看到尤利塞斯的动作,沈清远瞬间想到了对方的奇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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