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有时候眼神清澈,又很空洞,在她身上学习各种情绪。
    时瑶找了个借口:“我就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石像:“现在是晚上,你陪我的时间。”
    时瑶:“可是你都不变成人形,我难道要看着你的石像看一晚上吗?”
    石像:“知道了。”
    时瑶以为她会看见祝衍的真身,从石像里蹦出来,本来心情还有点紧张。
    结果下一秒困劲就上来了。
    她睡了过去。
    然后就来到梦里的山庙,看见供台旁边的少年。
    时瑶:“……”
    祝衍还是淡淡的表情,但是看到她的那一刻,深沉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他慢慢走过来,身上的蓝色衣角随着步伐,像是流动的水纹。
    来到面前,时瑶的脸被托起来。
    然后就亲上了,一点废话和前奏都没有。
    时瑶咬了他一口。
    他也不觉得痛,甚至吻得更加认真着迷。
    他的吻技上升实在太快,时瑶从一开始的主动,变成了被动,力气像是被抽走,一个没站稳,就要倒地,祝衍跟着她一起倒,最后他垫到下面。
    时瑶结结实实趴在了他身上。
    祝衍躺在地上,看着她,平淡无波的眼睛里,映着她脸红的模样。
    时瑶盖上他的眼睛:“祝衍,为什么你现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祝衍顿了顿,放在她腰间的手抬起来,将盖在眼睛上的手缓缓移到脸侧,歪了下头。
    “月圆之夜快到了,我的力量越来越强,外界的性格没办法再限制我。”他低声说。
    时瑶愣了愣。
    从刚才的记忆中也了解到,祝衍吞噬了秋生,化成人的样子,也继承了他的性格。
    如果一开始就是祝衍本身,他不会拥有人类的情感,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赖着她。
    是秋生的情感引导他,学习这些。
    后来和她的相处,才更加理解人的情感和行为。
    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一步就获取完整线索。
    大概得去日栖村一步步调查才能知道这些真相,说不定过程中没有感情的祝衍还要追杀阻止她。
    想到这,时瑶忽然笑了。
    谁说她没有外挂的。
    “笑什么?”
    身下的少年能感觉到时瑶在走神,他抬头,又吸吮住时瑶的唇,没什么表情,姿态却亲昵粘人,带着占有欲。
    时瑶笑着问他,如果不是因为吸收别人的情感,是不是见她第一面时,也会无情地将她吞噬。
    “不会。”祝衍说。
    时瑶:“为什么?因为我之前送你花?”
    “不是。”
    “那是为什么?”
    祝衍:“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感觉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
    他目光比之前要深沉认真,不再像之前脸上只有一种温和又空洞的表情。
    这一么时瑶竟觉得自己仿佛沉溺进他的眼睛里,与他同步感受着现在所拥有的情绪。
    祝衍抚摸她的脸,继续说。
    “它告诉我,你对我很重要。”
    所以才会让他突发奇想,以人的样子,揣摩人的情感,接近她。
    导致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第700章 山庙里的怪物神像28
    这一晚的梦,美好而又让人恍惚。
    到了第二天,时瑶从梦里醒过来,她肚子饿了。
    祝衍也出现了,不过在现实中,他和她保持着距离,也不能像梦里一样离开山庙。
    不过他的庇佑一直在,时瑶在山上几乎横着走,没有遇到任何怪东西。
    她摘了果子回来。
    祝衍平静地看着她吃。
    时瑶:“你不吃吗?”
    祝衍垂眸:“我吃不了。”
    在现实中,他无论碰到什么,那种东西都会失去生命力。
    时瑶问起他的存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诞生,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所以他一直很孤寂迷茫,心中空乏。
    想到什么,祝衍又抬起眼眸,对时瑶说:“看见你的第一面,我感觉我不像我了。”
    时瑶弯起眼睛:“是嘛,那你笑一下。”
    祝衍一顿,慢慢笑起来,像是一种尝试,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眼底多了一丝有生命的温度。
    时瑶对他比个个大拇指,“棒。”
    祝衍眼神更加柔和,颤了下眼眸,“吃完了吗?”
    时瑶咽下最后一口苹果,“吃完了,怎么了?”
    “去梦里,”他说,“想笑着亲你。”
    时瑶:?
    ……
    在傍晚,太阳还没有下山的时候。
    时瑶从梦中醒来,离开了山庙。
    祝衍这次没有阻拦她。
    他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坐着一动不动,眼睛深红,空洞而悠远。
    那点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温度重新变得冰冷。
    时瑶意识到什么,从梦里醒来后,就赶紧往山下跑。
    今晚是月圆之夜,不知道月圆之夜祝衍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相信祝衍不会伤害她,但不能保证不去伤害路清桉他们。
    身为一路过来的同伴,他们无条件信任她,现在既然她找到了线索,就要尽最大努力,在祝衍开始清剿之前,打开世界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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