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
    【我知道怎么拆穿她了!】
    许烟杪的心声突然雀跃起来。
    大夏君臣一头雾水。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有证据了?!
    青年的眸光亮了起来:“这位大娘……”有礼貌到围观的官员几乎想捂住脸,只觉得许郎看着也太好欺负了。
    “你和驸马成亲时,可有三书?”
    妇人含泣掩面:“并无。当时兵荒马乱,哪有那个条件,后来有条件了,夫妻多年,他不提,妾亦不曾想太多。”
    驸马跪在旁边,垂眸不语。
    房陵长公主的视线冷漠地审视妇人,好似在分析、思考什么。
    许烟杪又问:“那你可曾见过驸马爹娘?”
    妇人好似很无奈:“大官莫要消遣妾,妾嫁入颜家时,舅姑已逝……”
    ——她确实是有备而来,恐怕驸马的家庭背景资料,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许烟杪笑了,他打断了妇人的话:“你和驸马成亲那么多年,她可带过你去给她父母扫墓?”
    妇人对答如流地说出了驸马父母的墓地地址:“妾与颜郎,年年都去……”
    许烟杪又问:“你可识字?”
    妇人羞赧:“并未……”
    许烟杪好似很惊诧:“驸马不曾主动教你读书习字?”
    妇人也很惊诧:“颜郎再是才子,也不会教我读书习字,他——”
    “我会。”
    妇人的话戛然而止,微微错愕。她看到之前垂眸跪直,静静等着官府宣判的颜淳,侧过头来看她时,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是我发妻,我会主动提出教你的。”
    房陵长公主笑了一声,冷淡、尖锐,没有温度:“驸马母亲的墓碑上,有一行字,乃其密友,当世宗师童心亲手所刻。但是像你,还有你身后的人,哪怕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老皇帝直接问左右:“童宗师会刻什么字?”
    老御史沉吟两息,道:“童宗师素来被称为妖儒,其人离经叛道,曾直言:男女才智无别,倘若女子可脱身闺阁,当世男子皆不敢出声矣。是以,想来其密友墓碑上,会刻其言论的核心——‘见识有长短,男女无分别’。”
    【全对!】
    许烟杪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表示赞同。
    【颜淳从小听着她娘和童宗师论道,还帮她娘抄录二人的来往信件,耳渲目染下,长大后才打算去科举拼一拼——反正她父母双亡还没有九族。】
    【谁能想到,一路考上了状元,还阴差阳错被老皇帝直接点了当驸马,根本没办法拒绝。】
    【公主当时还不知道她是女生好像——嗯!果然不知道!新婚之夜都懵了,笑死,能坚持这场婚姻都是因为公主绝不肯丢脸!】
    【我看看我看看,当时怎么说来着?噢!‘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当了这个驸马,就必须给我把脸面挣回来。’】
    老皇帝:“……”
    太子:“……”
    好了,他们现在懂为什么房陵长公主会忍下女驸马了。
    ——我那一生好强的女儿/长姊。
    案子已经有定论了,许烟杪就放心继续扒。
    【为了驸马的女儿身不会暴露,也为了更方便搞事业,她们就跑来辽东了!】
    【这里又冷又是边关,苦寒之地,能坚持三十年,从知县升成巡抚,她们也真不容易。】
    【哎呦!这巡抚的治理功劳一人一半!公主也经常男装出行,冒充巡抚办公——哈?笑死,治所那边的人基本上都假装眼瞎,假装不知道有两个巡抚,反正就是没人上报中央。】
    一众中央官员:“……”
    我们现在知道了。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也假装眼瞎耳聋,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齐齐看向老皇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是撸了女驸马的官职,还是将错就错,你老给个准话!
    老皇帝本来想直接撤掉颜淳的官职,让她当一个光头驸马——如果可以,最好能驸马也别当了,但他闺女估计不乐意。
    但是,这一刻,听完许烟杪“治理功劳一人一半”的话,他冷不丁的,升起了一个想法——
    辽东有闺女的一半,等于,有我的一半,等于,自家人掌握了辽东,不用担心造反的问题。
    老皇帝:“……”
    有点心动,让朕想想。
    【呜哇!居然是先婚后爱!还有孩子啦!】
    老皇帝:“?!”对啊!他还有六个外孙女呢,哪来的?!
    【哦哦,收养的,都是女孩儿,为了方便继承自己的事业。】
    【三个姓高,三个姓颜。】
    老皇帝:)
    还挺公平。
    南边有永镇云南的王府,北方还没有永镇辽东的王府,辽东靠近山海关,十分重要,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总担心对方会联合关外蛮人谋反,所以还没有把这块地封出去。
    但……如果镇守辽东的是房陵,还后继有人……
    更加心动了,让朕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说:
    老皇帝:大儿子的儿子是傻的,大女儿的女儿是假的,二女儿的女儿是驸马前妻的,麻了
    *
    关于致命玩笑,参考自司马曜和张贵人:
    初,昌明耽于酒色,末年,殆为长夜之饮,醒治既少,外人罕得接见,故多居内殿,流连于樽俎之间。以嬖姬张氏为贵人,宠冠后宫,威行阃内。于时年几三十,昌明妙列妓乐,陪侍嫔少,乃笑而戏之云:“汝以年当废,吾已属诸姝少矣。”张氏潜怒,昌明不觉而戏逾甚。向夕,昌明稍醉,张氏乃多潜饮宦者内侍而分遣焉。至暮,昌明沉醉卧,张氏遂令其婢蒙之以被,既绝而惧,货左右云以魇死。时道子昏废,子元显专政,遂不穷张氏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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