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江鸢独自骑马一人赶往梧州城,一兵一卒都没有带。
    姚星云眉头紧皱,想挥拳揍他。
    江鸢到达梧州城下,城门前有个护城河和吊桥,她勒马停下,大声喊道:梧州城守将陈良可在?我乃殿前司都教头。
    城墙上的士兵不认识她,一个个扭头互相看着,又问了一遍:你说你是谁?
    江鸢再次喊:我乃殿前司都教头林辛,敢问梧州城守将陈良可在?我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同他讲,快让他见我!
    士兵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还是让人叫了陈良过来。
    过了会儿,城门上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伸着脑袋往下面看,见是个漂亮美人,嘿嘿笑着:你说你是殿前司的都教头,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和我说,那你现在说说,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莫不是你们禁军打过来了?那你们就打呗,我这城池固若金汤,你们无论来多少人,都攻进来不了一步。
    江鸢拉着缰绳,安抚躁动的马儿,仰头说道:若是如此,那来的就不是我这个都教头,而是从都城而来的十万大军了。陈将军若是不介意,可否放下吊桥,放过搭个木桥让我进去,我与您详说。您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进去后,可以让人搜身。
    美人独身前来,本将军哪有不开城门的道理。陈良招手:来人,开城门,搭木桥,迎接殿前司的都教头进来。
    士兵拱手:是,将军。
    厚重的木门由内打开,几名士兵搬着木梯出来,在护城河上用长长的木板,简答搭建了一个木桥,江鸢拉着缰绳沿木板进去。
    之后城门再次关上。
    江鸢进去后,被带上了城楼。
    想必这陈良是对防守格外自信,城楼上的士兵随意站着,无精打采,不过工事倒是齐全,强攻之下,也守得住这梧州城。
    江鸢在进到门楼之前,一名侍女上前搜她的身,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确认身上没有什么兵器和暗器,才让她进去。
    门楼内,不仅有陈良,还有几位将军位列两侧,看样子都是在等她。
    江鸢走到中间,先作揖:殿前司都教头林辛,见过几位将军。
    陈良坐在主座上,脚踩椅子,用下巴看江鸢:你们殿前司可是皇上跟前的人啊,如今出来平叛,不好好去和楚湘王那边打,绕到我们这梧州城作甚,真是奇怪。
    江鸢笑道:陈将军这话说得没错,我们殿前司的确是皇上跟前的人,但自从先皇驾崩后,各个派系纷争不断,以长平王和萧太师为首的两拨人,那更是争的头破血流。其实不瞒陈将军,我今日前来,是专门给将军送功绩,向楚湘王邀功的。
    你什么意思?陈良怀疑道。
    江鸢说:十万大军到达岭南后,驻扎在越城岭道,他们迟迟未动,是姚崇觉得强攻越城岭道不行,所以打算派一支先锋队从右侧袭击,这支先锋队的人不多,只有一千人,由和我姚崇的儿子,姚星云负责。姚星云,也就是姚崇的二儿子,现任大理寺寺丞,深得当今太后的宠爱,前途不可估量。
    陈良歪着脑袋:这和我们梧州城有什么关系?
    江鸢直起身子回道:之前是没有关系,但现在和陈将军有关系了,原本他们是要从西侧袭击楚湘王,但我改了舆图的位置,带他们绕到了东边,他们察觉后为时已晚,现正在梧州城外二十里处扎营休息,打算明日再重新向西边出发。
    陈良猛然站了起来,指着江鸢吼道:都教头这是何意,莫非是你想打梧州?
    并非。江鸢话还没有说完:陈将军,我虽是殿前司都教头,但实际上却是萧太师的人,城外十里处的那一千先锋军,是我们萧太师送给您的礼物,还望陈将军都能笑纳。
    陈良慢慢坐下:原来是窝里斗啊。
    江鸢轻笑: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耍点手段,怎么能称的上一方霸主。那一千先锋聚长途跋涉,现在疲惫不堪,只要陈将军的兵打过去,他们便能溃不成军,还能抓到姚崇的爱子姚星云,到时候您传信给楚湘王,岂不是大功一件。
    陈良也不是傻子,呵呵笑道:都教头这话说的是好听,但万一是你的诱敌之计呢?本将军这头派兵出去,你就在路两侧埋伏杀出来,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江鸢不着急: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派亲兵出去查看,他们明日早上卯时出发,将军还有几个时辰思考的时间,一旦到了明日卯时,他们离开,可就错失良机了。
    陈良抚摸着扶手,犹豫不决。
    一旁的副将小步走过去,在陈良耳边小声嘀咕说:将军,反正她人在这里,我们派几个人去查看,无论真假都不吃亏。
    陈良听取了他的建议,招手说:来人,给我快马加鞭查看二十里外是否有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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