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见他没什么反应,自觉无趣地抱着他的腰又趴回他胸口上了。
    她可忘了这位从小在地宫里憋着,哪里知道什么夫妻情趣,更不要说他必定练就一等一镇定忍耐的修为,否则怎么可能熬过去那些黑暗冰凉又血腥,仿佛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百里初指尖穿过她柔软的乌发轻抚,声音幽凉低柔:“小白,我会好的,咱们日后还很长,很长。”
    秋叶白趴在他腿上,眸光一动,随后闭了闭眼,喃喃自语:“阿初……。”
    他知道她的,知道她的‘热情求欢’是担心他体内的那些余毒。
    知道她终是有所担忧,想要替他去毒。
    “别想太多,我就是欲求不满了。”秋叶白懒懒地哼了一声。
    百里初见她不认,也不再多说,只是依旧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秀发。
    她趴了一会,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忽然道:“阿初,你累不累,睡一会,我守着你,你睡着我再走。”
    破事儿不少,如果要动真言宫,须得仔细筹谋,这些日子只怕都只能这般来去匆匆。
    百里初笑了笑,随后闭上眼:“嗯。”
    一个时辰之后,秋叶白抬起头的时候,便看见百里初已经沉睡,呼吸清浅而匀薄,整个人安静得如同冰凝雪砌。
    她眸光微漾开温柔的涟漪,轻轻地在他额上轻吻,随后为他拉好被子,方才转身出门,吩咐了门外的鹤卫不要随便放人进去吵着百里初之后,她方才离开。
    而当殿门关上的瞬间,床上原本安静睡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眸子。
    “来人。”
    门便被人推开来,随后双白走了进来:“殿下。”
    百里初坐了起来,冷冷地道:“一白何在?”
    双白想了想,道:“他随大喇嘛去取药了。”
    百里初眸光幽冷:“他到底是怎么看着燃灯那老货,竟让她着人在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双白一楞,随后想起方才秋叶白来过,再一想秋叶白最近忙活的案子,立刻明白了:“殿下,您是说最近京城那些失踪的女子皆是真言宫和燃灯所为?!”
    那老太婆抓那么多姑娘作甚?
    他看着百里初冰凉讥诮的幽眸,在里面看不到一丝笑意,只有无边的幽沉,心中微微一颤,主子虽然对他们很是纵容和护短,也从不吝啬。
    但是对于办事不利之人,处罚也极严。
    双白立刻道:“属下这就立刻带人……。”
    “不必。”百里初却冷冷地打断他:“此事本宫自有决断,你让人去传百里凌宇过来。”
    双白立刻低着头恭敬地道:“是。”
    他才要退出去,却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袭雪白的袍子,同时,一只冰冷的手温柔地掠过他的咽喉。
    “告诉一白,没有下次,本宫一向不甚有耐心。”
    双白只觉得拂过自己咽喉的寒气几乎要蔓延进自己的血管之中,冻得人心冰冷,随后他木然地应道:“是。”
    他再抬头的时候,那一袭袍子已经不见了,而床帘轻轻晃荡,缥缥缈缈掩去帘后那一抹幽暗不明的诡冷身影。
    双白有些木然地退出了殿外,一阵凉风掠过,他方才清醒了些。
    “双白大人,您怎么了?”门外的鹤卫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双白摇摇头,苦笑转身着人去传三皇子去了。
    有人惹怒了殿下,看来又要变天了。
    ……*……*……
    永和宫
    春日已到,万物苏醒,浅绿初长。
    百里凌宇难得好心情地屏退了左右,此时正专注地在案几前临画,忽然一转脸,便看见了面前多了一张鬼魅一般苍白冰冷的面孔,熟悉的精致黑帽白衫,入地狱来使,瞬间让他一僵。
    “主人有旨,让你去一趟,立刻。”
    百里凌宇神色微白,只觉得所有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但还是搁下了画笔,不动声色道:“好,本宫换身衣服就去。”
    那鹤卫依旧站在窗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百里凌宇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种隐忍而痛苦的神色,随后他一握拳,便自去取了外衫重新换上,整理了一番之后对着那鹤卫淡淡道:“走罢。”
    ……
    “参见摄国殿下。”百里凌宇在床帘帐外对着里头的人影恭恭敬敬地行礼。
    鹤卫们则主动退下,只留下双白在一边案上磨墨。
    “何必多礼,三弟,你我皆是自己人。”百里初幽凉的声音在帘子后响起。
    百里凌宇恭敬地道:“听闻您最近身子抱恙,臣弟不敢叨扰,不知您召见臣弟是为何事?”
    “凌宇你一手好画好字,黑市上你一个山水先生的笔名所绘所写便可炒至千金。”
    百里初悠悠地道:“本宫也有些时日不曾见你作画了,今日精神好些,忽见窗外新绿,便想看你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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