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阴险一笑:“这件事情跟渔人军团无关,但我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虞子婴不急不忙地说了一句:“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嫉妒一想起之前的“小人一诺”,便气歪了鼻子,他哼了一声,使劲勒紧手臂,将唇抵于她耳边,带着几分不满道:“应该是夷族那边下的手,就算不是全部,但绝对也跟他们有关。”
    “夷族?”这个回答倒是令虞子婴不意外,因为这也是她之前猜测的嫌疑势力之一。
    “夷族在埋骨坟地那片枯林下的地下穴洞中,那里有毒蜘蛛巢穴,还有瘴气沼泽地,一般人很难靠近,即使是夷族人一般出来后,都会选择绕过渔人海岸线从背部进入腹地。”
    虞子婴:“你们难道不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只要交纳足够多的过路费,我们借一条海路给他走有何不可?”嫉妒无所谓道,他略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眼睛。
    “既然交过路费便通行,那道具呢,我是说你们还会租借船只吗?”虞子婴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他们肯支付高昂的价值,当然也可以。”
    原来这就是当初他们带着人消失在沼泽湖的原因吗?
    虞子婴默了。
    看虞子婴不说话了,嫉妒这才想起她跟冷氏一族的关系,顿时只怪自己刚才口快了。
    “当时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话……我才看不上那一点过路费呢!”他急忙解释道。
    这话虞子婴根本没当一回事来听,先不说这冷氏与渔人军团早年就有了间隙,他们之间本就无亲无故,有了利益驱使,渔人军团哪里可能帮冷氏一族给夷族使绊子。
    可她哪里知道,为了讨好她,嫉妒的确看不上那些过路费了,就算他们再给十倍以上,他也不可能帮他们的。
    不过,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在岛上,这些事情也是交给殷将军处理的,事后,殷将军也只是简单跟他汇报一下结果,他只当小事而视之。
    当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能让他如此顺利地跟虞子婴再度重逢。
    嫉妒想起其它几人正在各地苦苦地找寻,他便十分愉悦而阴险地笑了。
    ——
    他们迂回绕了一大圈,终于在海岸线旁军看到白石枭峻的主城堡背面,嫉妒道:“你不是来查探冷氏一族被灭的事情的吗?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回来一趟?”
    虞子婴幽深沉静的眼瞳紧紧地盯着主城堡:“这座渔人岛是你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它夺走!”
    惰跟她的事情牵连到了嫉妒,即使他现在不知道,她也必须将这座岛给赢回来!
    况且,她从不喜欢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惰故意摆下这么一个局来阴她,她有什么仇更奉行第一时间找着机会就报回来!
    “你……你是为了我?”嫉妒怔怔地看着她,大为感动。
    “渔人岛你统治这么长时间,难道一个亲信都没有?”虞子婴忽略了这句问话。
    “有,这个渔人岛共有三个将军,另外两个驻守北玙与南峡,他们是我的人。”嫉妒语气轻快道。
    他看着虞子婴,病态苍白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眼睛水润润地,似有羞涩春意荡漾。
    有惰在,单枪匹马怕是不好对付,虞子婴考虑一下,道:“你将具体的地点位置告诉我,我带你去找他们。”
    “若他们被殷将军囚禁或杀了呢?”嫉妒从不相信任何人,这种时候去找他们,若他们被人策反了,岂不是很危险?但嫉妒没有这么跟虞子婴说,他觉得这种事情虞子婴应该早有想过。
    “应该还没有……”惰顶多比她早两天开始布局,她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令殷将军对他言听计从,杀了这两名猛将,她想如果她是殷将军,会先将首领杀掉,再将两名猛将劝降收入帐中,増加实力。
    当然,他所说的那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被杀掉了,那她就直接也将殷将军暗杀掉好了。
    要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渣!
    她并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她必须赶快去夷族,救出始跟那些被囚禁的冷氏族人。
    “走吧。”
    “等一下,我眼睛有些不舒服。”嫉妒再次揉了一下眼睛。
    虞子婴转过头:“怎么了?”
    “是眼药水的副作用发作了,我得重新涂上解毒的药水才行。”嫉妒的声音哑哑地。
    虞子婴将嫉妒放下来,他眯着眼睛从怀中摸索取出一个绿色瓶子,他从那个绿色瓶子内倒出一种黄色的水来清洗眼睛,虞子婴发现当他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了原色异色双瞳,一绿一琥珀,而不再是之前的那种黑中偶尔透着绿芒。
    那是什么药水,竟能化学改变瞳色,倒是神奇。
    “这是什么?”虞子婴看着瓶子,问道。
    嫉妒将药水放回怀中,掏出另一个桃红色瓶子递给虞子婴,让她自己看:“这是一种能够改变眼睛颜色的易容水,不过成份有毒,长时间不清洗掉的话,眼睛估计会瞎掉。”
    “为什么一定要改变颜色?”虞子婴拿起药水嗅了嗅,瓶中传来一种猩臭的味道,令人感觉不太舒服,于是她重新塞好,还给了他。
    “太丑了!”嫉妒脸色黑沉地嘟囔道。
    虞子婴沉默了片刻,才道:“走吧。”
    重新背上的嫉妒,稚子下巴搁在虞子婴肩膀上,硬着声音道:“喂,丑八怪,干嘛不说话,你也觉得丑吗?”
    “问一个丑八怪丑不丑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很滑稽?”虞子婴道。
    “不觉得,你赶紧说!”嫉妒紧张地盯着她。
    “不丑。”
    “你骗人!”
    “丑。”
    “你在敷衍我,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很丑,我看着挺顺眼的。”虞子婴深吸一口气,努力斟酌出最恰当的语气字句来说道。
    “哼!”虽然这个答案差强人意,但嫉妒还是耳尖泛红,傲骄地勉强地接受了。
    自从跟嫉妒一起混之后,虞子婴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无限下拉到幼稚的地步,现在竟会说这种哄人以求耳根清净的话了。
    堕落,太堕落了!
    艹,人生在这一刻简直灰暗到极点了!
    ——
    主城幽暗而华美的高座之上,惰支着下巴,懒若无骨般靠在宝座之上。
    “皇,虞姑娘至救了那个渔人军团的首领后都消失整整两天了,你说她会不会已经离开渔人岛了?”猀华站在惰身后,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她这人脾气直,不喜欢将事情拖到秋后算帐,她想必正在秘密联络那渔人军团的首领一众亲信属下,准备来一个反攻。”懒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猀华苦着脸道。
    现在仙女跟主子掐架,处在中间的他很为难啊。
    “不怎么办。”惰淡淡结尾后,话锋一转便道:“猀华,你听过蛮夷画壁上的一个传说吗?”
    猀华摇头,他对蛮夷文化并不感兴趣。
    惰似突然兴起了兴趣,用一种优美华腔的语气,开始讲述起:“传说在远古蛮荒大地有一个邪恶的魔王,他由于活得太久太久了,开始觉得生命已经变得无趣,所以他想在临死前做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找一个世上最勇敢最伟大的勇士杀了他。于是,他绑架了一个国家最美丽也是最高贵的公主,将其囚禁在一座冰冷而漂亮的高塔之上,然后将消失广而告之,等待勇士前来救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魔王做后之后,便都胆怯不敢来,但最后还是有一名伟大而忠诚的勇士来了……”
    猀华听得津津有味,听皇停下,便不由得追问道:“然后呢,是不是勇士杀了魔王,然后救下公主,公主对勇士一见钟情,两人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般故事的结局都是这样吧,猀华很自信自己的猜测,但同时又对结局感到几分索然无味的无趣。
    惰笑得神秘莫测,慵懒在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扶手:“不对,最后那个传大而勇敢的勇士成了……魔王的私人礼物,她会部着魔王生生世世,陪着他度过剩下的全部漫长而孤寂的岁月。”
    噫!说好的勇士救公主,怎么变成了勇士勾搭上了魔王反派……我说,这故事的结局会不会太扭曲了点啊!
    猀华凸得一双眼睛快掉地上了,他傻傻地问道:“那……那、那个公主呢?”
    魔王都跟勇士成双成对了,那那个一直在等待被救赎的公主要怎么办?
    “公主?”惰诧异地挑了一下眉,然后视线悠长,似在回忆:“我刚才讲的故事里面有这种人物的存在吗?”
    “……”猀华闻言嘴角狠狠一抽。
    再怎么说这个公主也是勇士跟魔王勾搭一起的重要桥梁吧,你这种利用完就扔的态度能不能不表现得这么明显啊!
    ------题外话------
    嫉妒“公主”:虞勇士是本宫的,本宫这一章没有被打,但本宫深觉得下一章被打的会是惰魔王。
    惰“魔王”:自古魔王配勇士,相爱相杀,本皇的勇士呢,怎么来得这么慢,等煞孤也。
    虞“勇士”:……说好的狂霸酷拽冷呢?
    作者:双十一光棍节来了,腻歪完了,就让你们各自去过光棍节吧!(哼哼,来自光棍作者的光棍怨念!)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事不好了!高人,请速速动身与我等并肩而战!”
    大殿黑红色大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后,一声声火急火燎,惊恐万分的嗓音划破殿空内的寂静空气,一阵凌乱的脚步匆忙由远至近纷沓而来。
    “高人,如今主城跟东寨、南寨、北寨皆发生了霍乱兵变,殷将军此时正在西寨城门前抵御反贼,特请求您立即前去支援相助!”
    一名穿着海皮软甲的中年战将,神色慌乱紧张地领着一队步甲士兵急冲到高座下方,他擦了一把满头冷汗,朝上一拱手,一脸焦急迫切地道。
    惰以手支颐,一袭华而不喧的暗银华袍似绸铺散于鎏金辉煌的宝座之上,肤白如雪色,鸦黑睫毛靡靡半阖,神色冷漠,如神祇于云间俯视泥底的蝼蚁一般,冷冷清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
    “终于来了啊。”
    听到高人那漫不经心的懒散随意的语气,连眼皮都懒得抬高一分,好像并不打算跟随他们一道离开,那战将脸色倏地一下变得很难看。
    “高人,事态紧急,请勿再耽搁了!”他逼进一步,双眸炯炯沉压地看向惰。
    猀华看到那战将好似软的不行便准备实施强硬的手段,他从惰身后位置走上高台,望着下方的人,容色艳丽而邪佞,他环臂仰头古怪冷笑一声:“呵,你们事态紧急,与我主何关?你们都死光了,又与我们何关?”
    听到猀华这么绝情又狠辣的话,那战将被他们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态度震得难以回神,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眼睛瞪圆地怔怔地盯着他:“你、你们……”
    “听闻高人都是需要人‘请’的,既然高人嫌腿累,那就让我们代步来‘请’你们下来吧!”
    那战将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一阵喧哗嚎叫声,想起如今面临的紧急情况,狠狠咽下一口恶气,也不与他们作口舌之争,端起一脸凶神恶煞之气,伸臂朝前一挥做了一个手势。
    他身后那些步甲士兵便排成两竖队,从他身边啪哒啪哒啪哒地一冲而上,开始登阶爬上,准备强性将高座之上的人羁押后绑下来。
    “真碍眼啊。”惰眉头浅颦,那轻微的幅度,令他略显妖意的玲珑墨眸轻佻,另有一番色如春晓之花的风情,但浅色薄唇十分嫌弃吐出几字后,却又令整个空间国度都瞬间冷降了十几度。
    “是,属下会替您清理掉这些碍眼的臭虫子的。”
    知道皇不满意被人打扰,承担起为主分忧的猀华咧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齿,突地伸臂浑然一震,手臂间便抖散出一种白色的粉沫随风吹散入空气之中,然后飘洒向那些越来越近的步甲士兵身上。
    那些步甲士兵见此下意识地对未知物的恐惧发作,慌乱地躲避开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粉沫很细很薄,扩散起来范围很广又快,他们一群人上阶梯时本就挨得近,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一时间所有人挤挤攘攘间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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