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婴一听,嘴角狠狠一抽——麻痹,刚跟一个抖s缠斗完,转眼就遇到一个抖m!
    “名字,怎么不变了?”虞子婴努力地面摊着一张小脸,一副忍耐地问道。
    从刚才开始,他对她的称呼好像就没变过了。
    *眨动着睫羽,盈盈笑道:“哦,我发生我很喜欢小乖这个称呼,以后我就这样叫你,好不好?”
    “不准叫我小乖。”
    虞子婴义正严词地拒绝。
    小乖,小乖,这种弱气又低等的名字,一听就像是宠物一样的存在。
    *无辜道:“可是小乖是我给玉棺盒内那支千蕊干花取的名称啊,如今我连玉棺跟千蕊干花都一并送给你了,作为补偿,难道你不该赔我一个小乖吗?”
    ——荒谬!扯淡!滚犊子!
    虽然心中各种愤愤不平,但由于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无法进行反驳的虞妹纸默默地认了。
    “……随便……你。”
    “不行了,每次小乖一旦露出这种忍耐的表情,我就觉得想将你抱进怀中好好抚慰一遍,这可该怎么办呢?”*呻吟了一声。
    虞子婴脸色黑沉,眸光聚冷成针,扬下颌,只傲不娇道:“我可以替你提供两个有效的办法,第一个就是自杀,第二个就是挖掉双眼。”
    说完,便一刻也不停留,转身便走,但还没有迈出一步,便听到从她身后传来*的声音。
    “小乖,明天的比赛我已经不能参加了,另外也必须回北疆国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赢,然后再狠狠地甩掉婪后,来北疆国找我。”
    虞子婴脚步一滞,扭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因为你可是腾蛇皇族,未来的腾蛇女皇啊,以你的身份,你只会娶,而不能嫁,不是吗?”*回视着她的目光,侃侃而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虞子婴脸色一变。
    “我是怎么能不知道呢?”*朝虞子婴勾了勾手指,蛊惑地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虞子婴踌蹙半刻,在蓦然想过之前老乞丐曾说让她去北疆国的事情后,这才半信半疑地走近他。
    她一靠近,*便将她拉躺在他臂弯间,一条腿压在她身上,制止了她的行动,然后从她腰间朝下摸,最后在某一个比较特殊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的这里,纹着一个腾蛇皇族的印记对吗?”
    虞子婴闻言停止了挣扎,瞠大眼睛,只用一种小兽般警觉的眼神紧盯着他。
    “你一定不记得了,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的你就像雪团一样娇小而脆弱,我抱的时候手都在颤抖,生怕会将你摔落呢~”*像逗猫咪一样,搔了搔她下颌的嫩肉,轻轻地笑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事情,为什么会在你小的时侯抱过你,你想知道吗?”
    *看着由于太过错愕而处于失神状态的虞子婴,那可爱瞠圆眼珠子像一只仓鼠的模样简直太可爱了,他忍不住低头于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想知道一切的话,就一定记得要去北疆国找我,若你能让我爱上你,让我为你舍弃掉一切,那么我就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让她能让他爱上她,他究竟还知道些什么?!虞子婴心头一攥紧。
    “到时,我也会将我的脸露给你看,只给你一个看……好不好?”
    “……”
    “至于无相、傲慢、嫉妒、婪那些人你就将他们从你的人生尽数抹去吧,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好不好?”
    “……”
    这种没有秘密,完全袒露在别人视线的感觉,令虞子婴无所适从,她抿紧嘴唇,眼神一斜,猝不及防地出手。
    她势如闪电般抓住了他的双肩,用力将其压下后以膝顶腹,听到一声呃啊的惊诧闷哼,再猛地一脚将*踹开,一阵呯啪哐吵杂声响起,她一翻身跃起,便飞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至于被她揍翻的*惨样她没回头看,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抖m的*从地上爬起来,回过神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捧腹大笑。
    ——这种反应,简直不要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
    虞子婴一刻不停地从御景亭离开之后,并没有回骊春宫,而是带着解药直奔万佛寺。
    *之前的话令她太在意了,因为他知道她太多秘密,而她对他却一无所知,所以她想让老乞丐赶紧苏醒过来,看能不能从中得出一些线索。
    她熟悉地翻墙而入,去了佛塔那边,瞧着塔内灯火通明。
    舞乐看到虞子婴来了的时候,大大惊喜了一把。
    “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难道……难道解药你已经顺利地拿到了?”
    “嗯。”虞子婴颔首。
    她进入佛塔准备去看一看老乞丐跟华铘两人。
    两人此刻正在二楼临时搭建的床板上睡觉,听到有人来了,华铘便偷偷地蹲在楼梯间窥探,一看到楼下站着的是虞子婴,立即喜不自禁地奔跳下来。
    “老大,你终于来了!”
    老大?虞子婴一听到华铘这不伦不类的称呼愣了一下。
    “老大,解药,解药是不是已经拿到了?”华铘奔到她面前,视线火热地在她身上扫描。
    “拿到了。”虞子婴将玉棺盒子取出来。
    “我看看!”华铘眼睛一亮,喜滋滋地伸出手。
    “你能看懂什么,你又不懂医,又不认药,婴,还是给我吧。”舞乐不屑地撇了他一眼,亦摊出手递到虞子婴跟前。
    虞子婴不需要考虑,便将玉棺盒递给了舞乐让他去捣鼓。
    舞乐打开玉石棺盒子一看,确认了是千蕊干花后,眼中一喜,出于对新奇药物的探索精神,他跟虞子婴打了一声招呼,便立即拿着它去隔壁间研制解药去了。
    而虞子婴则看向华铘,观察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难受吗?”
    华铘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如此坦率直接的关心,想到以前家族训练,即使他被人砍得浑身是伤,没一处好肉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都不曾有一个人上前问过他痛不痛,难不难受,那时候的一张张冷漠无视的面孔与虞子婴此刻询问的面孔相叠加,他不由得眼眶有些泛红。
    ☆、第三十六章 人生八苦
    这个总是威胁他,说话语气刻薄,恶形恶状,他以为她就是一个无情无泪的女人,竟、竟会——
    那颗常以为已经被家族的冷血训练变成冷硬如石的心,此刻有些酸酸地,他将脑袋迅速撇向一边,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软弱的样子,嗡声嗡声地哼了哼:“不难受。”
    “我绝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虞子婴拢紧双眉,如同下军令状一样郑重,在看到他的身躯极微小地颤动了一下后,眸光闪了闪,又抿了抿唇,犹豫一下,干巴巴地噏动着嘴唇,又补充了一句:“所、所以不准哭。”
    华铘身为一个邪佞王牌的极恶杀手,本就自尊心高,哪里受得了别人指出戳穿他要隐藏的事实,当即虎躯一抖,咬牙一横转过脸,凶神恶煞地朝虞子婴吼道:“为这么一件小事,谁、谁tm地会哭啊!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别人常说的信口开河,黄口白牙!”
    ——这中原话的造诣这么久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增进呢?信口开河也就算了,黄口白牙这么生癖的词被挖出来,还词不达义,他自己才是“信口开河”吧。
    虞子婴看他终于恢复了跳脱的精神,她便将视线望向二楼:“老乞丐怎么样?”
    老乞丐是谁啊?突然转移了话题令华铘一时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可能就是那个跟他中了一样毒的人。
    “他情况不太好……话说回来,你干嘛要救他啊,他是康城的人吧,他是谁啊?他怎么会……”华铘一说起同病相怜之人发现他有些词穷,根本形容不出来发生在老乞丐身上的惨况。
    “他是我的义父。”虞子婴只简单地解释了这么一句,便拾步上了二楼。
    此时老乞丐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张薄毯,他虽然昏睡着,但由于没有完整眼睑遮掩住眼球,却像是半睁着一双眼睛一样,眼白露出,那一张布满粉猩肉瘤翻绽的脸,比起白日所见,夜晚昏暗的灯光之下看更显狰狞可怖。
    华铘在毒性作用之下沉睡一个月后便自然转醒了,而他却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依旧是这样半醒半昏迷中。
    看到他床头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摆着一个熏蚊虫的香鼎,旁边有一盆稍微浑浊的清水,盆沿搭着一条湿布巾,正在哒哒地滴着水。
    虞子婴一顿,然后转头来,看向追上来刚到楼梯口的华铘,道了一句:“谢谢。”
    华铘被虞子婴突出其来的道谢整得一愣,接着当他看到老乞丐旁边那一盆擦拭的水,脸突地一下涨红,他粗气粗气道:“干嘛突然道谢,真是无聊,这、这是无相大师叫、叫我暂时照顾的,我才……没有……况且,这么热的天,我们住在一块儿,若不清理一下,岂不是得熏臭死小爷……”
    说到最后,或许是被虞子婴那一双透视的眼眸盯得尴尬不已,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便急急转身蹬蹬蹬地下了楼。
    在华铘奔走后,虞子婴便在床畔边坐下,替老乞丐揪了一把毛巾,替他擦了擦脸跟手。
    天气变异之后,即使是夜晚依旧像火炉般,而二楼塔上仅留一扇几十公分的小窗户半敞着透风,所以塔内有些闷热。
    “我的族人,你一定要坚持下去。”虞子婴看着他,沉声道。
    “即使活下去会很辛苦,令人想放弃,可是在没有亲眼看到腾蛇一族复仇重兴的盛况,你能够闭得上眼吗?”
    “因为殷圣,你失去了所人,变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当真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还有,我之前遇到了一个小少年,他说他已经十一岁了,他叫虞灏云,身上有我们腾蛇半皇族的血脉,而且他给我的感觉跟你很相似,你认得他吗?”
    老乞丐自从虞子婴跟他耳旁说话开始,便有了回应,时不时手指动一动,时不时嘴角颤一颤,特别是提到“虞灏云”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皮睑底下的眼球激烈转动,全身僵硬扳动,床板发现嘭嘭嘭嘭的撞击声响。
    虞子婴见此,心中有数,便按住他的手掌,缓下语气道:“不必硬要让自己醒来,这些事情暂时有我处理,我相信,你绝不会屈服于命运之下,你会醒过来的。我要走了,我会再来看你的。”
    与老乞丐说完话,虞子婴便径直下楼了。
    舞乐不在,想必仍旧在他独立开癖的一间药房内捣鼓解药,她只看见在神龛前无聊转圈的华铘,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便准备回宫去了,然而华铘却叫住了她。
    “喂,那个,你究竟叫什么啊?”
    一直以来他都是“喂”,“女人”,或根据心情,用其它的不正统的称呼叫她,他以为她该叫“玄婴”,但事实上从舞乐或无相大师偶尔的交谈中听到,他觉得那只是她的一个化名而已,再说哪有人姓“玄”这么古怪的姓啊。
    两人都认识这么久了,她竟连一个真名字都不肯告诉他!
    “虞子婴。”
    虞子婴倒是很爽快地告诉了他。
    “虞子婴,哦,原来叫虞子婴,姓虞,嗳,等等——虞?!”华铘嘀咕念叨半晌,突然回过神来,惊讶地大叫。
    他们腾蛇七宗华族所供奉的腾蛇皇族,不就是姓虞的吗?!
    难得华铘脑子亦有灵光的时候,他再联想到之前舞乐曾跟他所说的话,所透露出的种种疑点,华铘脑袋哄地一炸,整个人都懵了。
    他有一种震惊到不可思议但却无限接近事实的想法——莫非,虞子婴,她、她难道就是他们一族苦苦等了十几年的那个虞氏皇族吗?
    “等老乞丐醒来之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的,所以现在,先安心解毒。”
    虞子婴像是知道他的疑问与想法,率先出声堵住了他的嘴后,便转身离开了佛塔。
    只剩留在原地的华铘两眼放直,全身僵硬,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复杂到就算tm十个萧邦也无法弹奏出他内心的悲伤与烦闷。
    他想挠头捶墙,要不是因为害怕会惹来麻烦,他甚至准备跑到塔外一阵狂魔乱舞,疯狂大叫。
    其实华铘的这种感觉很好理解,打个比方。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天,观音大士跑来跟压在五指山下的孙大爷说,再过五百年,就会有一个叫唐僧的人来救你出山,虽然到时候你可能要认他为师,尊他为大,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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