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岩:“您对沈医生真的太好了,他要是知道您为他做的一切,我都想象不到他有多感动。”
    傅怀斐羞涩地低头,“也没有。”
    桑岩问,“那么,您想做什么呢?”
    傅怀斐一脸空白,“我也不知道。”
    两人对视几秒,傅怀斐是厨房小白的无知,桑岩是厨界大佬的深思。
    托着下巴暗自思考几秒,依照他对自家先生的了解,桑岩给出一个答案,“要不榨一杯果汁吧?”
    “会不会太简单了?”
    “怎么会?果汁能清洁肠道,又饱含营养,早上能喝一杯,一整天心情都会好,尤其是您亲自榨的,我相信沈医生一定会很开心。”
    “好!”
    傅怀斐优雅地挽起袖子,气势满满,“那……第一步是?”
    桑岩从冰箱拿出两枚甜橙,“先切开它。”
    傅怀斐很有仪式感地拿过来,然后郑重地放到案板上,拿起水果刀。
    桑岩给予无限鼓励,仿佛这一刻切的不是水果,而是人类的未来。
    沈亭州从楼上下来时,就听到厨房传来一声惨叫,他一个激灵,快步跑过去。
    桑岩正抓着傅怀斐流血的手,在水管下冲洗。
    沈亭州问,“怎么了?”
    桑岩一脸自责与悔恨,“都怪我,没有帮先生扶着橙子,让先生切到手指了。”
    傅怀斐苍白与虚弱并存,“不怪你。”
    桑岩持续崩溃,“先生的手这么重要,因为我的失误流了这么多血,我真是太大意了。”
    傅怀斐:“是我不小心,你不要这样说。”
    桑岩:“是我,都是我……”
    在他俩上演生死离别的时候,沈亭州已经拿着消毒水跟药过来了。
    沈亭州捉过傅怀斐的手,看了一下伤口,“没事,刀刃挑破了皮。”
    桑岩满脸紧张,“医生,您一定要认认真真看,先生的手很重要很重要!”
    沈亭州:……
    傅怀斐虚弱地说,“小桑,别吵亭州为我缝制伤口。”
    桑岩赶紧闭嘴。
    沈亭州消完毒,用创可贴给傅怀斐“缝制”伤口。
    看沈亭州拿出创可贴,桑岩微微变色,赶忙提醒,“沈医生,先生对创可贴过敏。”
    沈亭州动作一顿,抬头问,“是对里面的某种药物过敏?”
    桑岩:“不是,对创可贴黏的地方过敏。”
    沈亭州只好换成纱布。
    包扎完后,桑岩追问,“沈医生,饮食上需要注意什么吗?”
    沈亭州:“……不用。”
    这点小伤该吃吃该喝喝,不需要注意什么。
    桑岩小心地扶着“失血过多”的傅怀斐回房休息。
    “先生,您头晕吗?”
    “还好。”
    “小心脚下,难受就跟我说。”
    “嗯。”
    沈亭州一脸“我虽然不懂,但他们这么做肯定有自己道理”的表情。
    片刻后,楼道口传来管家的呼唤,“沈医生,快来,少爷受伤了。”
    沈亭州又是一个激灵,拎上医药箱往楼上冲。
    推开卧室房门,看到坐在床上的许殉,他整条胳膊被厚厚纱布包裹着,情况看起来很危急。
    沈亭州心神俱震,“这是怎么回事?”
    许殉跟傅怀斐同款虚弱,“不小心。”
    伤成这样也太不小心了!
    沈亭州跟剥洋葱似的,小心翼翼一层一层地往下剥纱布,到了最后一层还是没见血。
    纱布终于全部扒下来,那条胳膊上有一道浅浅的,像指甲划出来的红虾线。
    管家在沈亭州身后说,“所以我叫沈医生你快点,再不快点,屋里这温度,一会儿该长痱子了。”
    沈亭州:……
    许殉直勾勾看着沈亭州,弱小无助地说,“疼。”
    那给你吹吹?
    沈亭州跟许殉对视几秒,最终掏出一枚创可贴,“要不贴一个它,可以吗?”
    许殉点头。
    管家啧了一声。
    沈亭州撕开创可贴,贴到许殉手臂“受伤处”。
    见许殉拽过绷带还要包扎,沈亭州摁住了他,“创可贴就行了,绷带它……真的会起痱子。”
    许殉露出惋惜,最终他妥协,起身去了卫生间。
    沈亭州回头就对上了管家不赞同的目光。
    沈亭州惭愧地埋下头,在心里小声说: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他说疼耶。
    -
    经过早上的事,桑岩不再允许傅怀斐进厨房,管家也不允许许殉再碰绷带。
    两个被‘教育’的舅甥坐在沙发上,都陷入各自的苦恼里。
    傅怀斐的苦恼很甜蜜,昨晚被桑岩这么一鼓动,他想追求沈亭州的心思更盛。
    他坐在沙发上制定计划,但他没经验,只是下意识想在沈亭州面前开屏。
    许殉则烦躁管家打搅自己的计划,至于旁边这个人……
    斜了一眼浑身散发着黏糊糊气质的舅舅,外甥小许露出轻微的不屑。
    拿捏傅怀斐太简单了!
    一直在厨房忙活上午茶点的桑岩,端着咖啡跟点心出来时,就看见根本插不进话,正在逐渐萎靡的傅怀斐,护犊之心直冲脑门。
    桑岩刻意地插进沈亭州跟许殉中间,放下几个茶点。
    他微笑着对沈亭州说,“我看您喜欢抹茶味的东西,今天专门给你做了一些。”
    沈亭州惊讶于他的观察力,真心诚意道:“真是麻烦你了。”
    桑岩微笑摇头,“不麻烦,早上的事还要感谢您。先生本来是想给您榨果汁,没想到伤了手。”
    给他榨果汁?
    沈亭州朝傅怀斐看去,对方害羞地低下头。
    许殉:“舅舅怎么这么不小心?也是,你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厨房,不会干这些活儿也正常。”
    桑岩闻到茶气,立刻反击,“许先生经常进厨房?”
    许殉音量大了一些,“在自己家的时候没有,但住在沈医生家学了学做饭,刷碗,摘菜。”
    傅怀斐褪去害羞,抬头看过来,“你住在亭州家?”
    沈亭州解释,“许先生家有了白蚁,找人清理时在我家住了几天,那段时间也帮了我很多忙。”
    傅怀斐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听到白蚁,桑岩皱眉。
    身为管家不是应该每日检查房屋吗?居然让白蚁泛滥成灾才找人清除,真是太太太失职了。
    沈亭州顺这个话题闲聊,“你们住的那个州好像也容易受蚁虫的侵扰,你们的房子没事吧?”
    桑岩立刻道:“当然!”
    在他的看护下,住了七八年房子还跟新买的一样!
    桑岩骄傲地说,“我们房前的草坪每年评选都是第一名。”
    沈亭州:“我们这边不搞这些。”
    桑岩有些惋惜,不过依照管家那个懒散的风格,就算是评选也是倒数第一。
    啧,真可怜。
    沈亭州又说,“不过管家也养了很多花草,打理得很好。”
    桑岩心道,那你没有见我们的房子!
    不过他不会反驳客人的话,不管内心认不认同,脸上微笑致意。
    管家抱着石榴走过来,“要不要吃石榴,活血解酒,专治面部僵硬。”
    别人都不要,管家塞给了桑岩两颗,“我看你挺需要的。”
    桑岩:……
    谢谢你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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