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劝了一阵子,王国庆心情才平息了些,由于伤痛,这一激动一会儿便浑身发困,睡了过去,腊月试了试他的体温发现没有发热,心情略微平复了些。
    王国庆再醒来的时候,见儿子瞪着乌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悲伤一下子涌向心头,不由拉着儿子的手大哭起来,明月听见哭声忙要进去,任泉儿拉着她轻声道“莫去,他心里有愧,这会儿知道谁真心对他好了。昨个儿晚上腊月姐姐都劝了一会儿了,腊月姐姐说这位大人和这孩子的母亲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很是恩爱,后来因为现在的夫人加了进来,这孩子的娘只能当个平妻,然这孩子的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从此这孩子便不受他待见,如今他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说不定就是见了那恩爱的妻子,受了谴责,回头又看孩子对他的心意,能不愧疚?让他难受难受也是好的。”
    明月嗔怪的看了任泉儿一眼笑着道“平日里被你婶娘欺负的不敢还嘴,今儿怎么这么厉害了?”
    任泉儿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看不过去了,以前婶娘欺负我,这不是我的亲娘,亲爹,人家能收留我,已经是不错了,他跟我是不一样的,有个亲爹却对自己不好,心里能不怨吗?要是我心里只怕恨死了。”
    明月笑了笑摇头道“你以为人人都跟我们夫人和老爷似的?看看咱们夫人对大娘子那叫一个好,在江浙谁人不夸,拿着自己的体己银子给大娘子买了上好的良田和金银首饰,到了京城居然没有人相信两母女不是亲生的,咱们大娘子对夫人也是亲热的很,亲昵很呢,这叫什么?叫什么付出了总有回报。”
    明月跟任泉儿在外头的说话被王国庆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万分惭愧,王文斌脸红了红,小声道“爹,你别哭了,我身子没事儿。”
    王国庆对家里的孩子都一般,自打表妹去世,对这个家只是抱有一份责任,却没有一丝的感情,如今也不会表白自己的情感,只能抱着自己的儿子喃喃自语道“以后爹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好的。”
    王国庆平息了自己心头的哀伤,这才细细的问了孩子的学业和生活,王文斌有些不知所措,当听孩子说到吃饭吃的是学堂饭菜的时候,王国庆心头对方氏更是恼火了几分。
    任泉儿端着药汤和饭菜进来,笑着道“不管如何要好好的吃药,你身子还没有大好,不要费心思了,来文斌和你爹一起吃饭,这是我们越大夫特意交代的食疗,饭后吃了药,下晌午越大夫来给你复诊,看看伤口,换药。”
    饭罢,越娆亲自又为王国庆把脉,发现此人身体底子为是不错,昨天做了一个大手术,今天便能说话了,越娆笑着道“看来身子不错,好好的养着,要心情开阔才行,我从你的脉象来看,你有些肝火过盛,是不是时常感觉急躁?如果这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情绪,而且你心思过重,慢慢的养着,以后我再给你开个食疗的方子,吃吃看。”
    王庆国也算是一个汉子,因不能起身,只能躺在床上道“您的大恩大德我王国庆终身难忘。”
    越娆笑了笑道“过誉了,我是个大夫,你给钱,我给你看病天经地义,这也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如果这样,我岂不是感谢你的病痛,给我们大夫一个养家糊口的营生?”
    王国庆听了这话,只觉着女大夫说话甚是幽默,不由得闷笑了两声,越娆见有绷带上有血色,轻叹道“你可要小心,莫要让伤口崩开。”
    越娆又交代了一些细节,让三个小徒弟细细记清楚,便自去思量药方的事儿。
    越娆看了看手中的药方,想了又想这外伤的药毕竟没有西药管用,连个抗生素也没有,万一发炎那可是致命的,越娆无法只有又加了蒲地蓝能消炎止痛倒是好处不少,拿着方子对任泉儿道“这个方子让他先吃上五天,先前的药方换了,那药极为凶猛,用不好便会出错,现在病情我看是平稳下来了,再让他们住上半个月再走,至少是先把线给拆了才成。”
    越娆刚松了一口气,见二宝拉着三宝进来,三宝已经有快两岁了,性子腼腆,不爱说话,见有人逗他便抿着嘴笑,童琛见了这个儿子更是当成闺女养,越娆看不过眼,只能埋怨童琛这好好的孩子硬是给教养成了纨绔子弟,小的教养成了大姑娘,以后给你整个耽美回来,看你怎么办,童琛不明白耽美什么意思,越娆也红着脸不敢解释,他只当是孩子成了爱穿花衣裳的男子,让越娆自己捧腹大笑,却不说原由。
    三宝见了越娆迈着小步子,跑到自家娘亲身边,甜甜的喊道“娘”
    二宝给越娆正经的行了礼,这才笑着跑到越娆面前,嬉皮笑脸道“娘。”
    越娆一看他这样子便知道有求于自己,抱起二宝笑着道“又想干什么?”
    二宝笑了笑,看着三宝道“娘,给我五两银子。”
    越娆看了看二宝道“你不是有钱吗?过年的压岁银子,我可是没有要,而且我在不知道你了,你姐给了你不少的银子,这会儿要银子干什么?”
    二宝吃了两口点心笑了笑道“没什么。”见自家娘亲不给,也不敢要,只能想着问爹爹要钱,越娆看着两个孩子一个活泼一个安静,感觉好笑,一个爹娘生的,怎么性子这么不一样。
    王家的人天天来,然而王国庆说什么也不见,王方氏捧着一百两银子亲自来给越娆送钱,越娆也不客气,收了银子,两人说了会儿家常,王方氏给越娆的感觉是娇柔而又腼腆,也不像是能做出对孩子不好的母亲,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方散。
    越娆看着王方氏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这也是个苦命的吧。
    过了五六天越娆给王国庆拆了线,越娆看了看伤口,笑着道“不错,这伤口养的不错,回去不要有大的动作,静养,这几天把药换了,我给你写个药方子,到童家药馆拿药就是了,药方子不能给你。”
    王国庆也知道药行的规矩,王文斌在身边扶着自家爹爹,经过好几天的培养感情,这父子俩也算是冰释前嫌,父慈子爱了。
    一转眼要过年了,到处的送礼,打赏,越娆忙的头昏脑胀,偏这时候看病的人又格外的多,越娆又不好意思推却,都是熟人引荐,越娆看了尚书府的魏老太太风寒,开了药,嘱咐老太太要保暖,魏老太太躺在床上笑着道“只要看见越大夫我这身子就轻巧了,就是不吃药就能好,旁人给我看病谁都不行,吃你开的药只要两副就能治根儿了。”
    越娆收拾着药箱笑着道“也是你老心理原因,这就是说明你相信谁,你就感觉他的药好,你不相信他,就是给你开了神丹妙药也不行,其实其他大夫也是极有水平的,御医马大人就是一个极好的大夫,看胃病的金手。”
    魏老太太的媳妇魏夫人轻笑道“老太太谁人的药都不吃,就说是治牲口的草药,看见您的药丸才说是灵丹妙药,您府上制的藿香正气丸,我们老太太当成灵丹妙药了,谁有个毛病就让人吃这个药。”
    越娆笑了笑道“药可不是胡乱吃的,要是有病了去童家医馆看看,要是大夫说能吃这药,回来吃也是好的。”
    魏夫人笑着道“可不是,就是这个正理,娘,您听听这可是越大夫的话,你不信我,还能不信越大夫?”
    魏老太太笑着道“信,但是你们身子不好,一吃藿香正气丸不都好了嘛,还是人家的药好。”
    正在这时候外头的小丫头传话道“外头童家的大管家来问问越大夫可是看完病了,要是看完了,请越大夫赶紧回去,家里有急事儿。”
    魏老太太一听,忙道“哎呦,这可是的,赶紧的走吧,别耽误的正事儿,我这身子轻快了不少了。”
    越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忙起身告辞,到了家发现大厅里坐满了人,越娆定眼一看这是宁护侯家来人了,来的正是宁护侯的三房一家子。
    越娆见了薛氏惊喜道“亲家母,您何时来京城了?”
    薛氏不好意思道“也是怨我们,走的时候也没有通知府上,您也知道这事儿.....”薛氏解释了半天越娆明白,原来宁护侯一家子早就知道了消息,家眷和未成年的孩子都搬到了河北,后来因为大人进京复职,这才进了京城,没想到童家却来到了京城。
    越娆笑着道“无妨,这京里的事儿可是安排妥当了?”
    薛氏见越娆面色正常,也放下心思,拉着萧炎儒道“来来来,给你岳母岳父行礼。”
    越娆看着这萧炎儒长的白白净净,面带和善,一看就是极好相处的,越娆看了欢喜,笑着道“可不是,前两年见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今儿一看成了大人了。”
    萧炎儒眼里的不耐烦一闪而过,接着便是温文尔雅的行礼,越娆本想着自己看错了,但却不小心见到薛氏掐了一下萧炎儒,给了一个严厉的眼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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