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外面下雨起大雨来,闪电接着就下来了。小云丢了碗筷挨着张非紧抓着他的手,捏得很紧,每打一下雷她都会忍不住抖一下。
    小云从小就怕雷,张非不知道为什么,但从他记事起,只要打雷她都会一个劲地哭,再后来张非长大一些,一打雷小云就总是抱着他,有时候还用力咬,咬得出血了还是怕。张非多次试图告诉她打雷不可怕,但说的时候她听进去了,等雷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又会开始发抖。别看她平时胆子大得很,却不见得就样样不怕。也许这就是女生最致命的弱点吧。
    雨下得太狠,还不到十分钟电就停了。景坑的惯例就是下雨不一定停电,但打雷刮风必定停,而且只要风雷一止,不管雨还有没有在下,电都会来。
    屋里漆黑一团,因为小云一直抓着张非的手,他没办法去拿蜡烛。这样一来外面的闪电就更显得可怕,每一下屋里都被闪得惨白。小云闭着眼睛缩起了身子,一直发抖……脸色跟闪电的光一样惨白。
    大荣吃过饭冲过雨帘到张非家里来,看到小云的样子也习以为常了,这是全巷子都知道的秘密了。他帮忙把蜡烛点起来,屋里这才亮了点。张非拿钱让他帮忙买了两包蜡烛回来,一下子又点起了五根,这样屋里就亮了,外面雷电也就显得不那么明显。但小云还是抱着张非的手臂不肯放。
    雨拼命地往下砸,砸在瓦片上,轰轰地响成一片,张非甚至不知道这样的老房子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就塌下来。
    雨下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停,电还没来之前巷子里面就热闹起来。有些屋里地势低的正忙着往外面舀水。七月的天,雨说停就停了,张非拍着小云的背说:“没事了,雨都停了,不会再打雷了。”但小云还是不答应,就是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
    正好小荣进来,说:“现在天很清,星星都出来了。又人家里进水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张非拉起小云:“走吧,出去看一下。”她这才跟他到外面,但手还是不肯放。
    巷子里很多人都站在门口说话,有些则在清理水沟,不下雨的话也许永远不会有人清理,但雨一下的话,那些人都怕脏水涌到家里,一个个积极起来。
    天很清,没有月亮,张非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后山上面那片桉树林,它的头顶正好是银河,一条雪河般向后山后流去。
    小云终于放开了张非的手,深吸了几口气,又拉张非往屋里走。她要给张非上药,一下雨到现在她一直抓着他的手,刚开始只是手抓着,后来就搂着我的手臂,用指甲掐,用牙咬……张非只想着这个妹妹别吓坏了,心里的痛狠过手上的痛,当然也就没注意了……至少刚才忘了,现在药一抹上去直让他倒吸凉气。
    两兄妹接着吃饭,吃着吃着小云就哭了。说自己没用,连打雷都怕成这样。
    张非安慰她,居然一不小心说了一句:“你这样以后找到男朋友了那人不知道有多高兴,一打雷你就死抱着他,便宜都让他占了。”
    小云放下碗筷,瞪着张非,接着忽然起脚踹了他一下。这一下张非没有料到,被踢到脚踝上,疼得他直冒冷汗。
    刚吃完饭,门外就有一声细小的叫唤,叫的是小云的名字,然后凉门外就探出雪玲的脑袋,张非倒没想过她会跑自己家里来。记得前世她曾经是来过自己家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跟小云关系不好了,也就散了,那时候张非自己成天就想着玩哪里会去关注小妹交友的事情。
    雪玲抱着书,小心地站在门外问:“你们吃好了吗?”
    小云让她进来,然后推了张非一下说:“我同学来了,碗你来洗。”
    雪玲坐在张非刚才坐的位置,见状就笑了。小云说:“本来就应该让他洗洗碗嘛!”转念又问是不是来读书的,雪玲点头,两个人就聊起了对初中课本的学习情况。真搞不清楚这两个丫头这么急着读初中的课本干什么。
    似乎张非在这里她们不好说话,他自己也不想当灯泡,洗完碗就自觉出去,刚到门口电就来了,原本站在门外的等他去玩的那些伙伴一下子全散了——在他们眼里电视里面的“战斗片”才是最重要的。张非一个人走出巷子,向村外走,反正也没什么事,下过雨的路特别难走,放慢点也没什么。
    走到菜园子边时看到园子中那间房子亮着灯,远远的有一个人影闪进去,然后不到十秒,那灯就灭了。
    我靠!有奸情!张非心里那个激动啊,这次得吓吓这对狗男女了。
    张非脱下拖鞋,赤着脚一路小跑过去,走到越近的地方心跳越快,但终于没能停住,一步一步走到窗户下面。趴在那听。
    窗户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这里太暗了,周围又没有灯光,张非视力太好也看不见。却能听到尽力压低的哼哼唧唧的声音,然后那声间就停了,小玲的声音小声抱怨:“怎么这么快?再来一次嘛!”
    男人的声音是权生的,他说:“不行了,休息一会儿吧,你自己先用手弄一下。”
    小玲说:“你帮我……”
    权生:“我抽根烟,你自己弄,这个给你。”
    然后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打火机闪了一下,一根烟点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屋里的情况:屋里只有一床一桌两椅子,桌子上躺着一个光身的女人,两条腿叉开下身对着张非,看不见脸。腿间的缝里流出白白的东西。权生坐在桌边椅子上,看不见脸,瘦巴巴的背景……
    火灭了以后,屋里能看到的只有一个燃着的烟头,一明一灭。明灭之间,可以借着微弱的景象。
    小玲坐起来,拿纸擦掉腿间的东西,抱怨了一句:“我自己弄还找你干什么?”
    然后跳下桌子开始穿衣服,权生站起来抱住女人,女人推开男人,依旧穿衣服。
    烟被灭了,屋子里又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权生说:“我帮你弄我帮你弄,别这么快就走。”
    张非本来还打吓呼一下这对狗男女的,可现在他心里却觉得权生也挺可怜的,要是再吓一下估计他就废掉了,所以张非现在只是想看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几秒后,前面门开的声音,借着星光可以看到一个穿白裤子的女人走出来。权生没有出来,只在屋里说了一声:“明天还来啊,我在这里等你。”
    女人没有答应,径自走了。
    张非提着拖鞋悄悄跟过去。小玲走到旧小学的墙脚下时他叫了她一声,就蹿到小玲面前。
    小玲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看清了是张非以后就笑了起来问:“黑灯瞎火的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张非反问:“我来找你约会啊,你呢,黑灯瞎火地又出来干什么?”
    小玲用食指点了点张非的额头:“我来看病,你管的还真多啊。”
    “哪里,我是怕你被占便宜了。看什么病要跑这里来看,他家里不能看吗?”
    她笑笑:“姐下面痒,总不能在他家里给别人看吧。”
    张非嘿嘿干笑两下,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啊?他问:“现在好了吗?”
    “没呢,你给姐抓一抓好吗?姐痒的难受。”她居然拉起了张非的手就往她下面送,张非觉得这女人太脏,至少他没办法跟小日本一样能一群人不停地上一个女人,他更没办法享受那种变态的快感。这不是洁不洁癖的问题,而是基本的卫生问题,他把手收了回来,说:“你自己抓痒吧,我又不知道你怎么个痒法。”
    她看张非退了回去,冷笑道:“你一个小孩子还闲我脏啊?”
    “我哪敢啊,我说的是实话,这种东西别人能帮一次两次的,总不能天天帮你吧?如果大半夜的你在睡觉痒起来找谁帮你去?”张非把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小玲突然一把抱住张非,下身向他挺过来。张非差点被她勒窒息了。更让张非吐血的是这个女人居然空出一只手来伸到自己下体动了起来,还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我靠!别把我真当小孩子看啊,这算什么,小心我用拖鞋塞你!反正农村真菌感染的痒都是用拖鞋底烤热了压住止痒……张非想是这么想,却没有推开她。
    小玲动了一会儿,又把张非的手抓到她胸上,说:“用力点……”
    这女人太****了,既然要我用力,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张非脸上浮出坏笑来。
    半个小时后,小玲整理好衣服,两个人找块干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张非一支,张非没要。她点了一支,吸起来。张非没想到她还抽烟。
    小玲说:“你真狠,抓的那么用力,现在痛得要死。”
    张非说:“现在知道痛了?刚才怎么就知道舒服?自己小心点,别搞大肚子了不好收场。”
    小玲看着张非,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张非站起来离开,留下一句话:“去药店买点药吃了,不然这么早大肚子问题很大,何况还是他种。”
    张非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爬到旧小学的天台顶上去。前世的他很喜欢在这里看一整条多银河,一晚上总可以看到几个流星,后来上大学跟朋友说起这事,他们总觉得张非是在吹牛皮——“你们村在外太空吗?天天流星雨?”
    被大雨冲过的天台还有些温热,借着这点热,天台早就干了,张非躺在上面,想着明天的事情,想着以后的事情。列上议程的是明天的行动,这也算是他这个暑假最大的目标了,对了,上次说要去县城帮小妹买点书,有空的话顺便去探一下水吼那个石洞吧,别的,什么可以赚钱的呢?想起99年那些事,张非还是记得的,偏偏自己没有本钱,什么也做不了,六合彩这时候在村里还没流行,不然看到图纸的话,张非总可以八九不离十地记起一些,毕竟当初自己也费了不少心思在那上面。
    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钱啊钱啊,怎么那些重生的兄弟都能动不动就搞到几万几十几百万出来玩的,自己却被困在这个小山村里一天天重新过着小时候的生活?
    算了,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一点一点的改变才能改变前世的那种命运。
    天上又一颗流星闪过,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生能够重新来过本来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各位兄弟,老宋今天拼了一天眼都花了,明天开始就要进入精彩一点的故事了,希望大家支持。喜欢的顶着,不喜欢的骂两句也没事,只要骂得有理,我就能改善写作,就能为大家写出更好的东西来,至少是更合大家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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