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妖物?”张入云惊声道,眼见得成千上万白羽灵禽被妖法吞没,少年人不禁一阵心痛
    段惊霆见其声色冷笑道:“没什么,只是邪月手下放出沙岚哺食这些飞鸟罢了哼哼,也算是留个买路钱”
    张入云看着沙岚疾卷,顷刻间伤了万千生灵,触目惊心,不快道:“怪不得这邪月能有这大能为,她能在此扼守北极冲要,伤得生灵夺天地之灵气,实可算是为祸一方的霸主了”
    段惊霆虽恨邪月,却极恼恨张入云这般的论调,当时骂道:“你懂什么?这些灵禽看似软弱祥和,不犯一物可天地灵气总有个限度,放任这些飞鸟厮无忌惮的繁衍,总有被这些生灵害得灵根颓尽的时候,至时这些鸟可算是不杀人的杀手邪月虽恶,但相机屠戮这些牲畜也正和了天地调合的气数,需知天地阴阳双生,善恶并存,若没这些奸恶却又哪换得来你这路圣贤?你又不是初入江湖,该不会不知道这般道理”
    见段惊霆着恼,张入云笑声道:“这我也知道,不过为人总是该存一点仁字在心,就算是物兑天择,轮回常转人之所以为万物灵长也为的心怀了一点仁和你说我迂腐也罢,不过要我以仁之道,却去效法禽兽的生存法则,小弟可是不能苟同段兄,这也许就是你与在下的不同之处呵呵”
    邪龙子讥讽道:“所以才说你是伪君子,明知道一番道理,自己却常做着怜生又杀生事,没有力量却只知道说着大话,最叫人看不起且由你,我也没功夫和你斗嘴磨牙,你有能为也不用苦飞数万里,到人家里救自己老婆了,幸的这一回的邪月是个女的,要是换了个男妖精,我怕你现在可没这么悠哉了?”
    论口才张入云确实比不得段惊霆,且他又正说中张入云痛处,当时闻言一惊,忙弱了声连道:段兄教训的是
    好在段惊霆此时心顾着怎样上岛,只冷哼一声,便再不言语,未用再借机耻笑少年
    正在二人纵身上路,不想远处海面多出一点赤光,度绝快,斩瞬即至,以段惊霆二人身法眼力竟来不及躲避发觉,惊觉之间,赤光飞渡,已是从自己身边不远处闪过两人目光非凡,当时瞧出只一只金冠红羽,长颈细身的俊鸟,如流星也似赤艳艳的自空中蹿过,因是一身赤羽鲜艳之极,飞动时分尾后也仿佛拖动着火光一样两人均是见识极广的,可当时却没有瞧出那鸟儿的一些来历待运的眼色查度时,反觉得那俊鸟回瞥了两人一眼当时二少年心头一震,如遭了霹雳一般,心中惊动,只觉虽是一只鸟儿,可眼珠却如人一般灵动,目光灵动,透着人一样的机智
    再说那金冠赤尾鸟,飞纵的两人身前不过百丈,便在空中收羽顿住,两眼射电看着眼前正被沙岚折磨的白羽禽鸟,即不上前相助也没有一些离去的意思其身后二少年看了,心里古怪,不约而同想的都是这神鸟过会儿恐要显些灵异
    果然时间不大,大难不死逃得沙岚的白羽飞鸟们已是往这边厢逃来,待路过金冠鸟时如遇君纷纷收了羽翼自神鸟身下飞过,那火焰也似的俊鸟倒也不难为鸟群,一任群鸟飞渡可不想沙岚在饱餐了灵鸟千万只后并不满意,又是一个扭接由四五股组成一道绝大的巨岚,也不顾的赤鸟当空,仍照前样的向着鸟群杀来张入云两人看在眼里,心里一个咯噔,直道:这会可有些热闹看了
    正在两人睁大了眼睛细看火鸟发威时,未想耳中却先多一道极细的金属噪声,还不及二人掩耳,两少年头脑间便如钻钻入了两根金针,刺的自己耳鼓奇痛出其不意,心下大惊连忙运了真力相抗,而远方那火鸟则已是引颈高歌,将个剪子一样的长喙一个吞吐,即时金光暴涨,却是烧天也似的一只光球自其腹中射出,当即端端正正的打在那巨岚上
    张入云本以为那沙岚只是妖人作法施为妖术,不想此刻受了火鸟重创,竟如活物一样在空中乱颤,好似身受剧痛可那俊鸟见自己一击竟不能将敌人制死,却是旋即暴怒,发了火性,一个振翅将翎羽抖开两少年虽是在其身后,可也能惊觉那火鸟翎羽翻飞处,各处关节均显出赤火金珠,原本碧蓝的海天一色,竟被神鸟护身金光烧的一片火红
    正在张入云火之惊讶时分,可心头互的升了警讯,他是多年历练,身体发应直比头脑还要快上三分,当时也顾不得与段惊霆招呼,腰间晃已是纵身退了出去果然他这一厢才刚刚起动,身后的火鸟已是周身泛了金光,赤火激流,如水面点了波澜一样的荡了开去,堪堪追了自己一路烧了过来虽是张入云警觉先动一步,也是慌慌张张一阵忙乱,又听得耳旁传来讥笑:“像你这样的龟爬要挨到火烧屁股吗?”随之身体一轻,段惊霆已放出一段龙筋束住张入云的腰际,举手将少年飞扯过而值此之际,二人又听得身后一声雷爆,赤焰飞腾,金光暴走,将身蹿出百丈至的安全境地,回首往顾时,就见得那火焰神鸟已撑起百丈金光火焰球将个身前沙岚烧成了灰烬,只是它手段好辣,便是那刚刚逃得沙岚罗网的白羽飞鸟也被这一把烧了十之**,仅余数十只逃出性命
    张入云尚是首次见得这般威力的神鸟,平日里向以为第一灵禽的雨嫣然座下玄玉,若与之相较简直如同婴儿一般当时不免惊声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神鸟?”
    而身旁段惊霆则是蹙了眉,面露沉重,半晌方道:“红莲业火,可烧尽世上一切罪业”说时节,抵掌抚了自己冷龙臂,脸色一阵阴晴变换
    张入云不知其中究里,却也瞧出气象不好,回首再看,那神鸟早在金光没了身影,便不再多言仍往前路赶去待飞不过百里,两人面前便出现一座诺大的岛屿,因得鱼篮老人提点,果然觉得那海岛古怪,仿佛浮于水面上一般,隐隐随了海流飘荡张入云多年海外行走,见得多是灵山翠谷的宝地本以为寒鸿岛就不比别个总有些灵奇处,谁想却是一寸草不生比地龙岛还要荒凉的恶岛岛上一无遮拦,只中央勉强立了一座小山丘,余者就是平原,只命一人登高便可俯瞰整座岛屿
    张入云虽有五行隐遁奇术,可擅未大造,只能隐形不能遁物,见得眼前景物,不由回首与段惊霆道:“段兄这岛易守难攻,看来今日小弟一定得请兄助一臂之力了”
    段惊霆不奈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罗嗦,我知道你有隐身术,自己一人前去又不是不能的,何必多此一举”
    张入云陪了小心道:“就如此,邪月终是年深功厚的乾坤授使,法宝出从,怕也难保不被人查觉,有段兄地行术与小弟隐遁相合,当能收奇效,定不会使对方察觉”
    段惊霆大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放心我,怕我暴了性泄露你的行藏,非要将我拴在身边才得安心你嘴上仁义,可与敌相斗起来,却也是一味的下做卑鄙佩服佩服”
    闻言,少年人只得抱拳笑道:“不敢不敢”
    张入云见段惊霆取笑自己,知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主意,当时也不多话,便将祥天交与自己的五行遁术使出,将自己与段惊霆一道施法隐了身形,往岛上飞去而一到了岛上段惊霆也是使出自己地行的法术,当时也不在岛上云路飞腾,而是钻入了地府,直接杀入寒鸿岛要害
    果然那寒鸿岛内藏玄机,两人透出地下不过十丈远近,便已闪入寒鸿岛中空的地穴中,只是那地洞虽宽广却是一条水路,张入云与段惊霆法力终是有限,过不得多时只能收了本事显了形迹在水道中穿行那水路宛延曲折,歧路甚多,也幸得两人飞腾本领一流,可以不沾脚下冰水,不然就不冻死,至少未遇敌之前也要将一身精力虚耗许多
    二少年都是旧惯危境,当时也不分辨地利,只逆了水流而行,两人都知道,水路尽头定是直通邪月巢穴的秘径一路上二人走的极顺,纵遇上几个妖精也被段惊霆狠手轻松打发,张入云是经过大阵仗的,见如此安稳,心上反而不安起来
    就在段惊霆二人一路顺手,渐渐进入寒鸿岛中央要紧腹地,忽见得眼前漆黑幽暗,宛延曲折,百转千回的水径中有红影飞渡,赤光惊现,却又一闪即没,二人都得震惊,张入云是为隐见得空中有红羽惊渡的虚影,心上一片忐忑“呵,刚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先前见到的那只俊鸟?”张入云终忍不住开口道
    “我对这些没兴趣,即已到的此间,哪里还能走回头路,不过一只扁毛牲畜而已,会操的一点火,便能将我吓阻吗?”段惊霆此刻心潮澎湃,早将平日冷静抛在脑后,为眼前水路繁长,恼恨不已
    越离得寒鸿岛要紧处近,张入云心思也越是不安宁,想着艳娘近在咫尺,只差得一线功夫便可将人救走,少年人也是不计较危险其他待的眼前水路汇聚成潭没了去向时分,见段惊霆一个猛子扎向潭底,张入云想也不想也是跟了过去
    果然水下极是松阔,两人并肩同游也是没有一些妨碍,只奇怪是越往深处游去,水流越缓,而水温也是越凉待觉查出变化,两位少年心头反是作喜,都料得离邪月存身处不远,两人这一路上并未错了方向可再行的百丈深远,周围水域早已冻成坚冰,奇寒彻骨,是叫人难以禁受为此上段惊霆只得挥冷龙臂开路,却是进步极缓,还是张入云遐观玉妙用无穷,当下由雪魅摄取寒霜,一路疾走生生在坚冰中凿出一条水路
    只是二人纵是身负绝技奇宝,这累番寒流侵袭下来,体力也是耗损极剧,待闪身出了水路,至的一座冰宫时分,也是精疲力竭,回了好半天真气,才将精神略略恢复一时节又用张入云施五行遁术掩了段惊霆奔走,可是周遭四壁都是坚冰,五行不入,以张入云修行护得两人行走实是甚为勉强好容易辗转多时,才见得一放了精光的殿宇,张入云见那光彩妖艳,是艳娘修罗刀的宝光,心中大喜忙掩了过去果见得诺大一处冰殿中央石案上正放了十四柄妖刀,其余桃花扇与艳娘诸般宝物也在其内叫少年人狂喜的却是案头还立了一只手掌大小的水晶球,内里彩影浮动,目光定处,正是艳娘神魂被收了拘关在晶球中
    少年人心喜若狂,正待向前,却被段惊霆拉住道:“你急个什么?这里危机四伏,你见了老婆不顾性命,却也别这样无端妄送了”
    哪知张入云笑道:“这里本是龙潭虎穴,段兄本就是立了死志来的,怎么到了此时反倒没分晓了”
    一句话说的段惊霆脸色惊变,瞪圆了眼珠看着张入云道:“没想到,你倒是存了别样心思的,是我小看了你即然如此,你还施展这些无用的障眼法做什么?趁早收了去,也好省些力气”
    张入云点头笑道:“正该如此”说话时分,便已将五行遁术收去,二人现出形迹来,在个晶光四射,如白昼一般耀眼的冰宫极是扎眼
    果然二人才一现身,便听得身后殿门关启的声音大作,那玉砌冰削也似的殿堂两案冷光丛生处,即时显出不下数百名武士来段惊霆见了笑道:“当真如你所言,已是候了我二人多时了我早说你五行隐遁不入流,与人家这般手段比起来,实在是不堪入目”
    说话时分,宫殿中央案首处便已显出几条人影来,其中一人正是邪月,而其身边则又多了一位女子,以张入云二人目光,竟看不真那女子的形容,只是其肩头上却正栖着事先毁了沙岚的火焰神鸟,到的此刻张入云也才将那鸟儿看个真切,却是一只火凤凰,棱头小脑,头顶金冠,极是神骏,身长不过三栖,一双长尾却足有七尺有余,那女子虽说高挑却也不过七尺上下,可那火凤盘在少女肩头,却不显一些累赘,长尾拖动刚刚及地,转首回顾极是乖巧,一丝也看不出是先前那般猛恶威力的凶禽
    “原来是你啊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你竟然成了一个英俊的武者了,怎么?你邀来鬼母授使与你一现向我讨债吗?”邪月忽地恨声与段惊霆问道少年人冷声回道:“这是我和你的帐,和这笨蛋没有关系,只是我听说你现在有伤在身,自然乐得打落水狗”寻妖龙腾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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