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七步阴阵”,布阵一层套一层,阴气就会一层加一层,层层迭加,就如同海啸一般,海底一个小小的如同鹅卵石掉进浅水里一样的小震荡,在海面上就可能会变成不断扩大的圆圈,以至于最终形成摧堤毁岸的大灾难。
    到底是谁在布这么大一个阵?目的是什么?他们最后一个要害的人的尸体在哪儿?
    我忽然心中又出现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厂长,你这里有雪乡的地图吗?”
    “有,有。”厂长指了指工作台说:“为了方便标记工艺品材料的采集地,哪个厂房里都有图纸。”
    我展开图纸仔细查看,当我和张宁一起按照地上尸体的摆放方向和距离比例,标出这个“七步阴阵”缺的最后一个尸体的方位时,登时一身冷汗!
    下一个目标竟是他!
    张宁冰雪聪明,一看图纸也登时明白了。
    最后一个尸体的位置赫然是雪山深处的护林人小屋!
    那么,这个“七步阴阵”的最后一个要害的人就是陈叔?!
    张宁焦急地惊呼:“小树有危险!”
    嗯?我一下子迷惑了,我首先想到的是“七步阴阵”幕后人的最后一个目标是陈叔,而张宁第一反应竟是小树,幕后人的目标到底是谁呢?陈叔,还是小树?
    小树是一个多月前才随我和张宁来到护林员小屋,而陈叔是在那里呆了三十多年的老护林员了。
    从已经遇害的那十一具尸体来看,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雪乡的村民,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这个幕后人为什么几十年都不启动“七步阴阵”的布阵法,偏偏在这一个月里启动呢?
    这个“七步阴阵”早不布阵,晚不布阵,不早不晚就在我们到达雪山的时候启动,难道说,真的是冲小树来的?
    那这么看来,小树有危险!
    我的心里隐隐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转念一想,有没有可能,小树其实不是要被加害的目标,而是……启动“七步阴阵”的幕后人呢?或者是启动“七步阴阵”的关键。
    因为他的到来而启动了“七步阴阵”布阵术!
    我后背突得一凉,不禁打了个冷战!
    张宁发觉了,握着我的手轻轻一捏,安慰说:“你也想到了对不对?也在担心小树的安危是吗?小树就是七步阴阵最后的尸体目标!”
    我勉强对她做了个笑的样子,恐怕这笑比哭还难看。
    小树是张宁带来的,我一直觉得不好多问,问多了恐怕张宁多心我嫌弃她多管闲事。
    我不在意小树的来历,是因为张宁一向古道热肠,善良热情,路上遇到个把可怜兮兮的小乞丐,就顺手帮忙,甚至大包大揽地带在身边当弟弟看待,这样的事情对张宁也不稀奇。
    不过现在看来,小树的出现其实颇有蹊跷。
    “我一直没问你,你是怎么遇到小树的?”我问张宁。
    张宁凝神想了想,说:“那天和你走散了以后,我就在古墓旁边看到一个小村子,然后就进去转悠,想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作打算。后来在街头遇到了一个小乞丐,正被人追打,没爹没娘怪可怜的,想着帮人帮到底,他要愿意我就干脆把他带回去。就这么着带在身边了。不过今天仔细一想,小树的出现也挺古怪的。”
    “我也觉得哪儿不对劲……”我思筹着。
    张宁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我俩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村子!”
    是啊,古墓旁根本就没有人烟,更不会有什么小村庄,那一切都是蜃鬼布局的幻境!
    没有古墓,没有村子,那么,这个古墓旁小村里的小乞丐,又是什么!?
    为什么要布局一个小村子?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让张宁遇到小树吗?
    为什么要让张宁遇到小树?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让张宁把小树带出古墓吗?
    其实,以蜃鬼的能力,单单将小树送出古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先是将我和张宁分开,煞费苦心地派狐鬼在古墓幻境里和我打斗纠缠住我,然后那边费尽蜃鬼之力布局个小村庄,让张宁遇见小树。
    回想起来,串连起来一看,这真的是一个颇费周章的大局!
    这一切幕后主使是谁呢?目的是什么?
    步步为营,步步尽在“他”的算计之中!
    而我一直都无知无觉,步步陷入局中而不自知!
    我不禁周身发冷,直冒冷汗。
    这个看不见的对手太可怕了!
    较量,早已经开始。
    而我,竟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为何而战?!
    很显然,无论我们愿不愿意,我和张宁也早已经是这个布局里的两颗棋子。
    此刻,回雪山无论是救陈叔还是小树,也都在那个无形的对手的掌控之中。
    然而,我们别无选择,“他”算准了我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赶回雪山救人!
    我和张宁来向厂长告别。
    雪乡工艺品厂丢失的人的事情,虽然没能“活要见人”,好歹现在“死能见尸”了,厂长虽然焦头烂额一脸悲戚,但好歹算是有了个头绪,对我们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我和张宁表示告辞,要立刻赶回雪山上去。
    厂长依然派出那辆三轮电动车,亲自随车送我们回去,那个“求蝇得蝇”的李经理,自找到尸首的那一刻,就脸上挂不住扭头走了。
    直到我们走,李经理也没好意思再露面。
    一路上,厂长好脾气地代李经理说好话说:“李经理啊,脾气不好,别见怪。这个人啊,也是命不好。”
    “怎么回事儿?”张宁的圣母心又开始泛滥。
    “早些年,他娶个媳妇叫魏凤琴,魏凤琴给他生了个儿子,看着白白胖胖的挺喜人,谁知道没*儿。”厂长叹口气说:“村里人都愚拙,嚼舌根子说他背地里缺德事儿肯定没少干,要不咋能生个儿子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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