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来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是一种绝对的享受。能克制住这样的渴望、放弃这样的机会,需要的是绝强的毅力和坚决不愿意伤害那个自己夺取灵力的那个人的决心。
    如果说阿洛刚才愿意以自己的修为给流牙铺路全然是因为这些年来养大这个孩子的不舍,到了现在,就更多了一些感动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意没有白费。
    而后流牙的动作也开始大起来了。
    他不再那样试探性地嗅闻,而是钻进了阿洛的颈窝里,用力地深深地吸气,仿佛要确认他的气息,并且完全记住这个味道一样。
    从左边到右边,流牙的脑袋埋在阿洛锁骨以上的部位流连不已,温热的呼吸打在阿洛的颈子里,让阿洛倏然感到一些战栗。
    不过,像这样的动作也不是第一次了,阿洛感觉到,流牙嗅完了,正开始努力地蹭来蹭去。
    阿洛叹口气:“流牙……又在撒娇吗……”他明明知道现在的流牙是听不到的,可还是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有的时候,流牙真的很像个孩子啊……
    他是这样想的,并且再度伸手,摸摸流牙粗硬的头发。
    好像听到了阿洛的声音,流牙身子一顿,随即抬起眼,深深地看着阿洛的脸。
    跟着用手轻轻挨上,来回地抚摸。
    流牙的手很粗糙,是因为长年与魔兽搏斗而造成的,带着战士特有的悍气。而阿洛的皮肤细致,几乎连毛孔也看不到——有着孕育万物生机的木行灵力每日滋养,他的全身都没有丝毫瑕疵。
    流牙似乎也觉察到这种触感的美好,开始反复地触碰,就像在膜拜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它粉碎。
    阿洛眉头再度皱起,随即又很快松开。
    流牙他……还是没醒……
    也许是因为察觉到阿洛完全没有半点反抗,流牙越发地放肆起来。他半眯着金眼,在阿洛的脸上慢慢地逡巡了一阵,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凑近了阿洛的颊边,轻轻地舔了上去。
    温软的湿热的舌头,在阿洛光滑的脸颊上留下一行湿漉漉的痕迹,并且顺着脸颊向上,逐渐舔到额头、眼睑……还有鼻梁。
    跟着,他轻轻地舔过了阿洛的唇瓣。用他可能是最轻缓的动作,徐徐地刷了过去,没有过多的动作。
    但即便如此,还是让阿洛呆住了。
    这是……嘴唇上的触感如此鲜明,让他无法忽略。
    前世今生的一百多年以来,他从来不曾与人有过这样的接触。
    “……流牙!”以至于他终于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喊。
    流牙又是一顿,偏偏头,好像在听着什么,而后马上俯下身,继续他之前未完的行程。
    这一回,他的舌头滑到了阿洛的下颔上,然后再划过并不算太明显的喉结,顺次向下……在颈子下的那个小窝打了个转,再挪到一条精致的锁骨上,从下到上又复而从上到下,仔细地舔舐,接着是另一条,来回不断。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好一会儿,流牙大概仍是不太满足,他用一只手按住了阿洛的身子,另一只手则用力撕开阿洛身上的长袍。
    阿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受到胸前的凉意。
    阿洛的身体颤了一下,没有灵力保护的他,根本无法挣脱才有了绝大进步的流牙的力量。
    “流牙!”他再度发出声音,这已经带上微微的愠怒了。
    可流牙并没有住手的打算,反而把阿洛摁得更紧了一些……他从锁骨下头开始,舌头逐渐下滑,慢慢地,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地。
    事实上,阿洛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但是这样软麻的触觉却的的确确让他产生了困窘的情绪,使他不自觉地出口喝止。
    他不知道流牙这个举动究竟有什么意思,但他看出来,流牙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而绝对不肯停手。
    他再度喝斥了一句后,选择了静观其变——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又一次看到了流牙的脸,看到他几乎是着迷地进行着舔舐的动作,表情平静,可眼神认真而笃定,就像是在完成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情,不容任何人打扰,不容任何人中断。
    流牙慢慢地舔上了阿洛的肩头,顺着胳膊一路下来,再从腋下到肋骨,从腹部到肚脐——他把最后一些挂在阿洛身上的布条扒开,舔上阿洛胸前的——
    就在流牙动作渐渐有了失控的迹象时,阿洛终于忍耐不住地加大了音量:“流牙,你给我停下!”
    清晰的怒意让流牙的身体僵住,之后是金色的眼中连续的情绪变幻。
    最终定格在无机质的冰冷金色上——有着唯有阿洛才能看出的疑惑情绪的冰冷金色。
    “……洛?”流牙眨一下眼,开口唤道。
    |混乱|
    “……流牙。”阿洛低唤。
    他现在的神情很平静,一种以前从来没有在流牙面前表露出的平静,但是如果仔细看去,却能够从中看出一丝隐藏极深的恼意。
    阿洛这一回是真的有了些怒气的。
    流牙侧头,不解地开口:“洛?”他对于阿洛的情绪永远那么敏感,当然就更不知道为什么阿洛会显出这样似乎在生气的模样。
    “起来。”阿洛继续说道,“你很重。”
    流牙眸光黯了黯。
    ……洛不舒服?他单纯的脑袋里这样想着,就点点头,很直率地一个翻身,让阿洛趴在他的胸膛。
    “我,起来了。”流牙说。
    阿洛深吸一口气,平稳了此刻有些翻腾的心绪:“放开我,让我起来。”
    流牙这回没听他的,摇摇头:“不放。”他金色的眸子里亮亮的,“我们睡觉吧!”他很愉快地伸手,想要和以前一样扒掉阿洛的衣服,却发现阿洛的身上已经是光光的了,就双臂抱紧了阿洛的腰,另一手一拽,拉起被子把两个人盖起来。
    阿洛被迫整个压在流牙身上,身体也跟流牙挨得紧紧的了,两个人□的皮肤相贴,是早已经习惯了的睡觉姿势。
    但是,在经过刚才流牙的一番动作用,阿洛却没办法这么快和流牙一样进入状态了。
    不过也正因为流牙恢复了平常的习惯动作,阿洛才发现,流牙的神志已经清醒了。而从那双金眼刚才流露出的情绪来看,流牙没有之前的记忆?
    微微皱了下眉,阿洛还是按捺住刚刚的尴尬经历,犹豫着用手摸上了流牙的头发——他可没有忘记,在方才他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换来的是什么。
    不过流牙现在没有再那么放肆了,而是和正常的流牙一样,用头抵着阿洛柔软的手掌努力地蹭了蹭,才满足地把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安心地眯起了眼。
    说实话,这样的流牙很可爱。不过对于阿洛而言,他更想知道流牙之前是出了什么问题。
    “流牙,你刚才怎么了?”阿洛敛了神色,决定直接问出来——如果这个流牙还是一直以来的流牙的话。
    流牙眨眨眼:“怎么了?”他愣愣地重复。
    ……真的没记忆吗?
    阿洛把原本的尴尬和羞恼都扔到一边,开始专心思考起流牙的问题来,他仔细想了想,手指也屈伸好几次,才指向自己的锁骨处:“……流牙,还记得吗?”
    流牙顺着阿洛的手指看过去——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有并不太明显的红色痕迹,还有一些尚未干透的水印。流牙凑过去轻嗅,阿洛强忍着后退的冲动,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不过是流牙在确认着什么,跟刚才那种带有强烈目的性的完全不同。
    流牙这回没用太久,只嗅了一下就抬起头来,很高兴地说道:“是流牙舔的。”
    是完全笃定的语气,毫不怀疑的。
    “是,流牙,你还记得?”阿洛怀疑地问道。
    “不记得!”流牙简直是兴高采烈地说着,“但是是流牙舔的!流牙的气味!流牙的洛!”
    一连串的欣悦语调,让阿洛身子不自觉地僵了僵。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流牙的语意……把“气味”和“流牙的”两个词以及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所属关系来推断,之前的流牙……难道是在做记号?
    流牙是在森林里长大的,所拥有的是近乎于野兽的习气,阿洛从来不怀疑这一点……也是他刚才心境不稳,所以才没有想到对于一头野兽而言,是习惯于用自己的气味去确定自己的所有物的——对他们来说,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或者想要什么东西,就必定要做上自己的标记,以免被他人占有。而正当此时,如果有人争夺,它们将会付出自己的决心,与对方争夺到底,不死不休。
    那么……究竟流牙是怎么了,才会这么急迫地确定自己的存在?
    阿洛现在沉下心来想,分明可以感应到刚才流牙所透露出来的不安、彷徨,但也有坚定和刻骨的寂寞。
    让人心里实在忐忑……阿洛无法忽视,在流牙昏迷时候那包裹在他周身的浓浓的死气。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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