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养宠物这件事上,她也很矛盾。
    今天想进去看看也不是要养的意思,应纯见靳逸嘉这样耍赖,用让人心软的眼神攻击她。
    于是狠下心决定以毒攻毒,几乎是用撒娇的口吻回应过去:“就进去看一下,好不好?”
    一只手被靳逸嘉拉着,应纯抬起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比了个数字1。
    “……好。”
    靳逸嘉被女孩突然的转变打个措手不及,耳根几乎是以光速变红。
    怎么突然撒娇啊。
    小狗表示这也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狗舍里面有一对情侣和一家三口,应纯和靳逸嘉走进来的时候,正听见小男孩拉着一只萨摩耶幼崽的爪子,哭喊着要带它回家。
    可是父母不太愿意,被人这样看着,脸上也不太好看起来,于是拿出那套惯用的威胁:“你要是再哭就留在这和它作伴吧!我和你妈也不管你了。”
    威胁式的话语让小孩哭声更大,此时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狗叫了两声,小孩连忙说:“它叫了,我听懂它刚才说想跟我回家。”
    “……”
    那对夫妇停止输出,沉默一秒。
    应纯闻言看了眼靳逸嘉,凑到他耳边:“要不你翻译一下?”
    后者摸摸鼻子,睇来一个无辜的眼神:“我真不知道。”
    生怕女孩追问,靳逸嘉转身面对另外一对正在看狗的情侣。
    应纯看到他躲避回答是样子,忍俊不禁。
    原来小狗也会遇见难题呀。
    那对情侣站在他们右边。
    其中的女孩指着一只哈士奇幼崽,那只小哈士奇还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此时没有暴露出巨大的破坏力,不过靳逸嘉看到嘴里被它咬开线的玩偶,嘴角抽了下。
    女孩在问店员:“那这只呢?这只吃的多不多,废不废狗粮?”
    店员看那边已经被父母强制拉走的小孩,又有点尴尬地想了下刚才女孩的问题。
    “不太废狗粮。”
    “就是可能有点废家具……”
    “……”
    应纯和靳逸嘉对视一眼,又双双移开视线。
    今天出门好像确实没看黄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五晚上的原因,迫近零点,应纯还是没有困意。
    野排了几把游戏之后,应纯删掉列表里多出来的好友申请,id有点眼熟,她猜是刚才随机匹配的路人。
    手机锁屏放在一边,应纯迈步进了浴室。
    等裹着浴帽出来的时候,嗓子有点发干,于是便打开卧室门去冰箱里拿昨天新买的牛奶。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听见客厅的音响好像开了,声音不大,放着一首耳熟的英文歌,旋律悠扬。
    牛奶刚倒到玻璃杯的一半,应纯想看下音响大概在哪个位置,结果瞥见沙发上坐着个人,吓她一跳。
    牛奶还没喝,应纯小心翼翼往沙发的位置挪,看见某人微垂着头坐在中间,头发应该是刚洗过但没好好擦,有几绺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靳逸嘉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新换过,过于肥大的半袖,将他后背的肩胛骨勾勒出形状,他微躬着身坐在那,纯棉布料覆盖在他腹部的薄肌上,隐隐浮现出线条。
    再下面……他竟然穿了条灰裤子。
    看得她脸热,应纯挪开视线,试探拍了下他肩膀:“靳逸嘉?”
    莫非是睡着了?
    男人闻声迟钝地抬起头,眼角红的像是很用力搓过留下的痕迹,眼睛里混着很容易窥清的迷茫,蒙着薄薄水光,极具诱惑性。
    唇色粉红,唇肉泛着晶亮,淡淡的酒味弥漫,应纯盯着他的嘴唇看,应该是酒渍染上,几分潋滟。
    她回头看向刚才放玻璃杯的桌子上,还有一个高脚杯。
    应纯走过去,嗅了下,确实是酒。
    女孩趿拉着拖鞋再次走回靳逸嘉旁边,看着他还没擦干的头发轻叹了口气。
    从自己屋里面拿出厚厚的干发毛巾,应纯把它盖在靳逸嘉的头上,露出他那张微醺的脸,语气放柔:“把头发擦干就回屋睡觉吧。”
    靳逸嘉似乎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眨了几下眼睛,像是想努力把字音咬清,所以说得很慢:“你能帮我吗?”
    眼神有点犯规。
    应纯心里纠结了一下,松开撑在膝盖上的双手,然后走到沙发的后方,拎起毛巾的一角给靳逸嘉擦头发。
    她不敢太使劲,毕竟这可是当代成功人士的头发,以后明诚软件开发还得指望他这些头发。
    只不过这人,发量过于旺盛。
    估计没有脱发苦恼。
    应纯感慨了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能从金钱一直拉到发量上,叹了口气,一点一点用毛巾包着湿发,然后用毛巾挤压吸干上面的水。
    客厅里的音响里在流泻音乐,一直是一首歌在循环。
    还有她很轻柔给靳逸嘉擦头发的声音。
    等到基本擦干之后,应纯正要拿着毛巾回屋里,靳逸嘉攥住她手腕,声音很哑:“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应纯想着都给他擦过头发了,再倒一杯水也就是随手的事,于是点了下头。
    等她单手拿着水杯走到靳逸嘉旁边,递到他嘴边,靳逸嘉自然而然接过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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