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
    这是一间占地百坪的大办公室,里头的气派与摆设,就像其他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一样,有宽敞的格局和美丽的视野,办公室内其中一整面墙全做成防风玻璃,目的是让台北的市景尽收眼底,成了一幅随时可欣赏的风景画。
    办公室嘛,除了办公,一般人不会想到这偌大的空问还藏了什么乾坤在里头,除了深知其中奥秘的人。
    美丽干练的施华蓉,是格威特银行总裁霍铜的秘书兼亲密情人。在办公室没见到霍铜本人,她朝墙角的监视录影机笑出娇媚的线条,直接走向最里头的房间,按下一个隐密的开关后,眼前一道书墙赫然往两旁自动打开,出现了另一道暗门,径自进了去,书墙也随即合上。
    通过这条隐密的暗门,举目所见尽是闻名世界的艺术品,这儿是个不折不扣的收藏室,沐浴在这些艺术品的光华之间的,正是霍铜本人。
    “又在欣赏你的宝藏了,这么百看不厌?”柔媚的软语轻吹着他的耳,两只纤细挑逗的手也爬上了他的肩。
    “看看这些不朽的艺术作品,没有什么比这些更美的了。”他不知赞叹了多少回,这是他霍钢用毕生五十多年的岁月建立起来的宝库。
    “花大把心力偷拐抢骗来的东西,就为了欣赏?多浪费哪!
    “你懂什么!”霍铜低叱。“艺术的美就是无价之宝;不是金钱可以污染它的价值的。”
    施华蓉冷哼一声。这个艺术痴成天只知道欣赏画呀或什么鬼雕刻的,她一点也看不懂,只觉得这么昂贵的东西要是摆着不换成金钱,就跟个废物一样。
    “那么借问一下,你不择手段得到这些艺术品,难道就不会玷污了它的神圣价值么?”
    “我这是为了保护伟大的艺术品!那些人根本不懂艺术,与其让宝物留在那里被人糟蹋,还不如偷来由我看管,这些艺术品得到我的眷赏,也不枉费它的价值了。”他如痴如醉地望着满室的宝藏,宛如在盯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般着迷不已。
    是的,这里每一件艺术品都是他不择手段偷抢来的情人,为了拥有她们,就算杀人也在所不惜。
    “我也是你偷来的,你这个有妇之夫背着老婆与我在外面偷情,我的价值又如何呢?”施华蓉扶过他的脸望向自己,将火辣的身材往他怀里贴去,占满他整个视线。
    “你当然也是个艺术极品,瞧这脸蛋、这肌肤,足以勾去男人的三魂七魄。”
    “只可惜我这艺术品最近颇受冷落。”她不依地埋怨。
    霍铜揉搓她肌肤安抚着。“最近比较忙,几天前的爆炸案到现在还没查出个线索,警方来得勤,我得小心应付。”
    “不就是一般小偷来偷钱吗?反正保险箱没炸成,钱也没损失,叫个经理什么的去应付警方就好了,你那侄子叫什么来着?叫‘软脚虾’是吧,他好歹也是个经理,就让他去处理好了。”
    “是阮景岈。”他更正。
    “还不都一样?名字跟人一样,做起事来一点魄力也没有,跟个软脚虾似的,成#x5929;#x5bf9;女人色迷迷,在他把女员工肚子搞大前,你这个做舅舅的好歹管一管他,别老是放任着。”
    “他是我大姐最宝贝的儿子,我要是不罩着他,大姐可饶不了我,下回我提醒他别玩过头就是了。”
    她冷哼。“叔侄同个样,都是从花心模版里刻出来的。”
    霍铜大笑,堵住美人还要再开骂的小嘴,给予安抚的一吻后说道:“这些日子银行频频遭小偷侵入,已引起警方注意,交代侦探社去调查的事,你要盯紧点,去查出到底是什么人闯入银行。”
    “瞧你紧张的,难道你是怀疑和五年前那件事有关?”
    霍铜的神情阴暗了下来,走向一个黑木柜,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张闪着璀璨银光的银豹面具在灯光下闪闪动人,面具的形状就像是豹脸,俨然刻划出动物的凌厉气势。
    这面具曾经在十八世纪英国伯爵夫人的面具晚宴上声名大噪,据说是出自一位东方的艺术家之手,面具的奥妙之处在于它会因为裁的人不同而产生不同的魅力。
    淑女戴着它,自然显现神秘性感的美艳;中年妇人戴着它,反而无形中给人一股雍容华贵之感;而年轻男子戴上它,有种蓄势待发的王者气势;若是上了年纪的男子,则表现出沉稳统御的风范。
    面具的材质是个谜,有专家推测它是使用来自于中国大陆云南高山的轻石材所制,因此呈现银色,看似透明却又不是透明的。此外,这银豹面具之所以让人着迷,就是它还会随着不同的光线变幻七彩厦添上一层神秘的魔力。
    打从五年前见到了这张面具,霍铜便无法自拔地爱上它,并发誓非拥有它不可,小心爱抚着面具,记忆拉回到五年前那场血腥,为了抢夺这面具,他杀了那个艺术家。
    “我听说那老头有个私生子。”
    “只是推测,一直未经证实不是吗?”施华蓉不甚在意地道。
    “未经证实不代表没有,只要有一些蛛丝马迹都得去查。”
    五年前他为了得到这张面具,不惜高价向那顽固的糟老头购买,可对方死也不肯割爱,逼得他来暗的。要怪就怪那糟老头,放着大把钞票不要,硬守着这面具,要不是糟老头发现面具被偷扬言要告他,他也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烧他全家,一了百了。
    霍铜不确定糟老头是否有私生子,因为那场火烧掉了所有证据,也烧掉了所有线索。希望那只是个不实的传言,否则斩草不除根,他担心祸根难防啊!
    “别这么杞人忧天,你呀太多虑了,放着眼前的美人不顾,有舒服的日子不享受,成天疑神疑鬼的,吃饱了撑着是吧?要不要找些事情来做做?”她睁大勾魂的眼,舔着唇瓣,大胆挑逗他男性的“本色。”
    霍铜毕竟抵挡不了她的引诱,她一向懂得如何勾引他的情欲。这么个秀色可餐的女人,不枉费他在她身上砸下大笔银子。
    然而才正要相好的两人,却被监视录影机响起的警音给扫了兴。有一男一女正朝办公室走来,仔细一看,走在前头的是总经理秘书,她正领着一位英挺俊逸的男子往他们这儿来。
    “哟,那不是你上礼拜聘请来的顾问么?”好个斯文俊秀的男人呀!施华蓉在心里暗自赞赏着。
    “你先出去帮我招呼他,我随后就来。”
    “知道了。”
    施华蓉整理好微乱的仪容,扣好被掀开的前襟,便生姿款款地走出去,在那两人进来之前,她已准备就绪。
    总经理秘书恭敬地请段御棠入内后,人便退了出去,施华感笑脸迎人地上前招呼。“段先生,董事长已等您多时,请先在这里等着,我为您端杯咖啡来。”
    “谢谢。”
    他礼貌性地微笑点头,俊逸的外表配上学者的金框眼镜,一身书卷气息,除了衬托他斯文的风范之外,也是为了刻意凸显出读书人的笨拙。
    施华蓉偷偷打量他,近看之下更是顺眼极了,一点也没有企业家那种市侩的铜臭味。不由自主地,狐媚的眼角又朝他瞥了去,她在商场上打混这么久,还没尝过这样的男人呢!
    将一罐负责的咖啡打开,原本这是打算自己收藏的,不过嘛看在他这么俊逸的份上,她想让他品尝。
    “请用咖啡。”奉上精心挑选饼的杯盘,她坐落在段御棠面前的沙发上,以着好听酥侬的嗓音说道:“段先生是德国留学回来的企管博士,能够请到您来担任本行的业务顾问,是我们极大的荣幸呢!”身为总裁秘书,有关他的资料当然拒细靡遗地读过了。
    “哪里,承蒙霍先生看得起,我才有这个机会来学习。”
    “您客套了,像您这么年轻有为的人,听说各大学都争相聘请您任教呢,是吧?”
    “目前是有在几所大学里兼几门课。”
    “原来还是大学教授,难怪风度与众不同,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请教一下段教授关于企业管理这门学科的知识,不知段教授是否方便?”她娇柔美艳地展现风华,眼波不时频频放电,换了个坐姿,有意无意地显现自己短裙下的风光,想用做人的美腿撩拨他男性的感官。
    镜框下的利眸眯出了了悟的湛光,段御棠轻扬起对方也无以察觉的微笑,暗中盘算着,施华蓉是霍铜的情妇,也许可以利用她。
    推着镜框,他适时地表现一副生涩的腼腆样态,轻咳一声道:“施秘书太客气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尽量帮忙的。”
    “真的?我太高兴了,您真是好人呢!”
    盯着他脸色微红的害羞样,她已把他当成囊中物。虽然霍铜是她的金主,不过六十多岁的他毕竟年纪大了,而她自己才二十七岁,得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赶紧物色不错的对象当备胎;这姓段的长得人模人样、体格好像也不错,又正值前途看好的时机,很符合她的条件。
    她的语笑含媚,在霍铜出现时巧妙地收敛住,回复一个秘书该有的严谨姿态,为老板倒好咖啡后,便本分地退出留下两人谈话的空间。
    “总裁。”段御棠战战兢兢地站起身。
    ‘不用拘束,请坐。”霍铜大方豪迈地说着。“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德国那件提案,需要借助段先生的专长,帮我搞定那些顽固的德国伦。”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必定竭尽心力而为。”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能受到总裁的赏识是我的荣幸,在回国之初,有幸遇见总裁这么有名的企业家,是我三生有幸,有好多人求之不得哩!”
    霍铜开怀大笑。段御棠这番话说得中听,也切进了他的心坎底,意气风发的人总有些自负,霍铜一向眼高于顶,也乐得见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就算是堂堂一名留德博士,#x5c3d;#x7ba1;地位崇高,只要有钱,还不叫这些博士或教授乖乖听命于他?
    “你好好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总裁的栽培。”藏在谦恭之下的神情问过一抹锐利,抬起头时已恢复温吞的表情,关心地问:“前几天那场爆炸案,警方那边是否查出了什么?”
    “这种抢劫偷盗的案件多不胜数,警方哪可能兼顾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话不能这么说,格威特银行是台湾最大的私人银行,发生这种事,应该要求警方优先调查这件案子,免得让歹徒逍遥法外,我在警界有朋友,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透过关系向警方抗议。”
    霍铜神情有丝紧绷,挥手拒绝。“不用了,这事我不想闹大,银行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我已经更改保全系统,不会再让歹徒有机可趁。”
    “可是听说银行遭劫匪闯入不只一次,这么做有用吗?”
    “哼!树大招风,什么风雨我没见过,如果这样我就怕了,还称得上是名企业家么?”
    “说得是,总裁好气魄,我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年轻人,你要学的还很多哩,要经营这么大的银行可是不容易的哟!”
    面对霍铜的傲气,段御棠一概谦卑回应,反正越让对方认为他只是个听人差遣的文弱书生,对他就越有利。
    没人发现,在他温吞老实的形象背后,潜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战斗力,就像一只看准猎物的豹,尚未扑杀猎物只因时机未到,一旦出击,必定是致命的一击。
    来日方长,多的是时间让他慢慢布局。
    “喂,新来的,把这垃圾拿去资源回收室处理掉。”
    莫敏儿顺着眼前的一箱垃圾往上看去,邓组长正颐指气使地命令她。打从昨天混进银行里,她便被分配到收发组邓组长底下,眼前的男人体型瘦小、三角脸,外加眼角往两旁上扬的狐狸眼,是标准的以貌取人及欺善怕恶之类型。
    她暗暗打量这么个人,只要她一拳就可以把他打到窗外的电线杆上挂着沥血风干,不过呢,她才刚刚混进格威特银行第二天,在还没摸清周遭环境之前不宜蠢动。
    她勉为其难地露出一副伪装的笑容。“请问一下,我和隔壁这个女人都是新来的,为何邓组长老叫我做事呢?”
    指着隔壁那个楚楚动人、没事便照镜子补妆,好似风一吹就会倒的黛玉美人林雪丽,不是她莫敏儿爱计较,而是明明她和林雪丽都是收发组同期录用的新人,却好像只有她被吆喝来指使去,而那个林雪丽顶多泡泡茶、煮煮咖啡,似乎也清闲得太不公平了吧!
    邓组长的金边眼镜闪着严苛的光芒,严正声明:“我对新人一向公平对待,林小姐另有工作分配。”
    “原来是这样,呵呵”尊称人家林小姐,却叫她是没名没姓的“新来的”好个公平对待啊!
    她懒得计较,干脆接过笨重的纸箱朝门口走去。
    邓组长一对狐狸眼转向林雪丽,立即变得笑容可掬。“林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份文件影印一下。”
    莫敏儿听得差点没跌倒,这种公平真是高深得难以理解,只见林雪丽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怜人姿态,回话的语气娇滴滴的。酥软入骨。
    “那个影印机,我不太会用呢!”
    “没关系,我教你,很简单的。”
    “那怎么好意思,还烦劳组长百忙抽空来指导。”
    “放心,我正好有空,来,我做给你看,瞧,像这样按下去”邓组长热心地在一旁解说,两人有说有笑的。
    “哇组长好厉害喔。”她娇笑佩服道。
    哇拷有这种人?真是帮帮忙!莫敏儿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搬着纸箱尽速离开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场合。
    娇艳欲滴的女人通常较得男人疼爱,林雪丽这种型的女子正好可以满足男人的大男人主义,尤其一个办公室里只有两位女人可以比较之下,莫敏儿理所当然被比下去了。
    也不是说她长得丑,而是她懒得费心打扮、习惯了随意,长长的秀发只用一条橡皮筋或原子笔扎一扎便解决了,至于穿着嘛一条牛仔裤、t恤上衣及一件充当外套的衬衫,是她穿衣的组合大纲;加上她使不来柔弱装媚那一套,男人的心自然偏向林雪丽那儿去了。
    也罢,莫敏儿也不在乎,她的目的在查案,趁这机会到处走走,也好摸清一下环境。
    因为上次发生爆炸案,银行东侧已经暂时封闭,门口放了一个好大的牌子写着“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可偏偏莫敏儿天生贱骨头,越是不准进入的地方她越要探个究竟,反正她不是闲人,也不是来打杂的,所以就不算是“闲杂人”喽!
    将手上的箱子搁在一旁,在确定大门打不开,又没有其他人口可以进入之际,她决定从另一头翻墙而过。
    爬呀爬!这墙虽然高,但难不倒她的。
    一脚才刚跨过墙,吊在上面的莫敏儿,头一抬起,猛然对上了另一双惊愣的眸子。
    糟糕!她怎么也想不到墙的另一头会有人,一时之间也慌了。不是闲杂人等禁止进入的吗?该死!她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自圆其说的!
    “呵你好。”可千万别大声嚷嚷啊!她死盯着对方,暗中祈祷。
    段御棠由震惊中恢复冷静,与她相同,他也没想到会有人偷偷闯入这里,在见到那张久违的容颜后,眼中的凌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笑意。“小姐好兴致,这么高的墙也爬得上去。”
    “呵呵,我只是试试看这墙好不好爬。”这么烂的说词不知他会不会相信。
    “会想爬这道墙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听出他语气中的嘲意,莫敏儿咬牙道:“我向来喜欢把爬墙当作运动。”
    “淑女爬墙很危险的,这儿残瓦满地,你会受伤的,我抱你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跳下去。”开玩笑!非亲非故的,让一个男人抱着像什么话。
    “别客气,这是绅士该做的。”
    “真的不用啊!别拉呀!”一个不平衡,她失足往下掉,正好落入段御棠怀中,而这正是他所要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低沉好听的嗓音温柔地说着。抱着她的触感很好,让他回想起那一夜与她缠斗的感觉。
    “谢谢放我下来好吗?”她不自在地推拒。这人力量出乎她意料的大,男女授受不亲,她可从来没被男人给抱过。
    段御棠有礼地放下她,脚一着地,莫敏儿立即跳开三尺保持距离,有些糗大地整理仪容,暗责自己的不小心。
    将她羞涩的神情看在眼底,段御棠饶富趣味地打量眼前的她。那一夜像个拼命三郎似地不顾男女身份猛撕他的衣服,这会儿却对男人的碰触不自在,挺有趣的不是?
    白天的她一目了然,他正好可以乘机将她看个仔细。
    “看什么?”她警戒地问。
    “我没见过你,请问你是,”
    “我是新来的,专做一些跑腿的芝麻小事,职位也是不起眼的小,就像舞台上跑龙套的那种,没什么好问的。”萍水相逢,就甭互相介绍了,反正她也没兴趣。
    几句话打发他,她朝四周望了下。断垣残壁,似乎被拆得差不多了,就算真的跑进去查,恐怕也是白费一场。
    “你在这里做啥?”她不经心地问。
    “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问的才对吧,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好奇嘛,女人是好奇的动物不是吗?这么大的地方围起来,又挂个牌子不准人家看,分明是挑逗人家的好奇心,是吧?”她笑着打混,私下猜测着对方的来头,如果是什么上司就惨了,才混进三天就被免职,岂不是没戏唱了。
    不过这人从刚才就瞅着她瞧,真不晓得他在看什么,目不转睛的,瞧得她怪不自在的。
    “这儿全是断垣残壁,没什么好看的,围起来是怕危险,有些梁柱被炸坏了基座,随时有倒塌的可能。”段御棠好心地解说。
    “既然这么危险,你又干嘛在这里闲晃?”
    “我可不是来闲晃,而是来视察。”
    一听到“视察”二字,莫敏儿敏感地猜测对方八成是公司里什么高阶主管,心下感到不妙,立即陪着一张友善的笑脸。
    “既然如此,我不打搅您忙,阁下慢慢看。”说着,又打算循着原墙爬回去,没想到立即被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给及时拦截,她不解地望向他。
    “出口在那边。”他微笑地提醒。
    “啊?哈哈,说得是。”顺着他指的方向边笑边走去,莫敏儿暗责自己真是丢脸丢大了,一离开他的视线,马上飞也似地溜去无踪。
    在她离开后,段御棠卸下斯文的假面具,眷恋的笑容浮上他精明的脸。果然不出他所料,终于又见面了。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也是想找出些线索,仔细观察了两天并无任何收获,才正沉思着顺愕然与她照面,这妞儿也真绝,用这么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当初留线索给她,除了对她有一份好感之外,也是想借她之力挖掘霍铜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他选上的人没错,这妞儿挺积极的,没几天就摸到这儿来了。
    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里,多了她日子会有趣得多,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她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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