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什么。”散兵只察觉到那两人是在讨论他们,但却听不清楚。
    “嗯……在谈论,我的性别。”万叶以手撑着下巴,不咸不淡道,“这或许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不过看来他们已经得知了答案。”
    散兵一脸茫然,他下意识打量起身边的人,虽然披着头发,但脸的轮廓、身形的区别,这么看都不是女性吧。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唐突,那两位之中的男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这样说的话,阿散才更像女孩子吧。”万叶眼睛转动,勾起一个弧度,“很漂亮。”
    紫色短发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才反应过来,漂亮也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计划,在拍卖会之前只需要按兵不动。不过大家大多神出鬼没,似乎都有各自的任务。
    分开后,散兵看着万叶被社长喊走。在等待期间,渐渐就走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那个……打扰一下。”
    突然的来客打扰了少年的走神,他回过头、淡漠地看向来人。
    “抱歉,刚刚的讨论很冒犯二位。”一身得体礼服的年轻夫人满脸歉意,她也察觉到少年的冷淡之意,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后。
    “没必要。”散兵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如果知道这种行为很冒犯的话,那就不会做出在背地里议论人的事情。”
    年轻的夫人一时哑口无言,见状不远处的黑发男人上前几步:“这确实是我们的错,还请原谅。”
    “哼。”散兵双手环在胸前,“我对你们讨论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也没必要道歉。”
    “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二位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普通朋友那般。”那位年轻的夫人一番犹豫,最终还是询问道,“二位的关系,是和我们一样的关系吗。”
    稍微愣神后,散兵放下手:“为何这样询问。”
    “因为那位少年看你的眼神,很熟悉。”年轻的男人轻笑出声,他从少年不解的目光中,确定一些事情,“那不像是朋友、亲人之间的眼神,像是我注视着她时的目光。”
    少年抿起唇,仿佛陷入沉思。
    年轻的夫人悄悄红了脸颊,她比丈夫更早注意到那两位少年,因为女人的直觉,她一眼就看出两位少年之间的氛围不同。
    “她是我的爱人,是我心仪之人。”年轻的男人揽住妻子都腰,眼神如胶似漆的看着身边人。
    散兵只觉得有很多杂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眼睛快要因为什么无实体的东西,而睁不开了。
    少年张开口,一脸复杂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哦……”
    “看来没有表白呢。”年轻的夫人笑着弯起眼睛,她身边的男人轻笑一声,“他听见了。”
    “诶。”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散兵忍着不耐烦,在两人满是善意的笑容注视下,动作僵硬的转头离去。
    “噗,所以说这个年纪算早恋吗。”
    “大概?”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交谈,但那几句话却在脑海里反复播放。散兵心绪如麻的走了几步,随后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我知道了,另外……”白发少年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随后转过头去,他看到那双突然睁大的紫色眼睛,随后眼睛的主人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那般,匆匆移开视线。
    “你先过去吧。”福泽谕吉也注意到不远处的人,他略微颔首后率先离开。
    “怎么了阿散。”万叶主动询问道,但却第一次看见面前人避开了自己的话题。
    “没事。”
    “先回房间吧。”
    虽然说是回房间,但走的路完全不同。两人再次进入里层区域,不过这次出现在面前的路,又有些不同。
    房门打开后,里面的是仿旧时的榻榻米和木门的装饰,整体风格都偏和风。
    在蒲团上跪坐下后,散兵听见了房门再次打开的声音。短暂的安静后,白发少年才重新走了进来。
    另一个蒲团被摆在面前,散兵握紧了置于膝盖上的手,看着面前人似乎想要谈一谈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
    “我……”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最后万叶轻笑一声,随后主动开口。
    “阿散在因为他们的话,而觉得困扰吗。”
    眼前人仿佛洞察一切那般,红色的眼睛直直看来。散兵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但却被不轻不重地捧住脸颊,被迫对视着。
    “你觉得困扰吗,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有所不同的话,你会不喜欢吗。”万叶没有退后,他跪坐起身,垂下眼眸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询问道,“靠得这样近的话,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散兵向后倒去,他用手撑着地面,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我……”
    “乱步告诉过你,说我有喜欢的人。难道阿散不好奇,是谁吗。”
    突然无法回避的问题,令心绪越发杂乱。眼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捕捉不到重点那般,越发迷茫。
    万叶松开手,片刻之后又如同以往那般,伸手给面前人一个拥抱。他感觉到怀中僵硬片刻的身体,眼睛闭了闭。
    “抱歉,我应该给你时间去思考的。”
    埋在脖子边的脑袋毛茸茸的,声音也闷闷的。虽然嘴上说着退一步的话,但环在腰间的手,却渐渐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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