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井圈山
    二十多年一会,哑巴将这份地图交给了白三爷,甚至什么条件也没有开,白三爷后来提供的人手,完全是出于自愿。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哑巴的记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自己对和我的关系,心里应该已经有底了。
    他预感自己进入巨耳王墓,可能有去无回,因而留下了这个对于他来说极为重要的地图。按理说,我好歹算是他儿子,身上的诅咒又一直没有下落,这地图即便真的要交,也该交给我手里才对,他却交给白三爷,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不解,反倒是豆腐一语点破真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看来哑巴是不打算让你参与这些事,他原计划是进入巨耳王墓,一来寻找他要的真相,二来把诅咒的事解决了,让你脱身。八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把这地图交给你。”说着说着,豆腐也挺郁闷,叹了口气,闷闷的说:“谁知道这居然是一个骗局,哑巴死前太不值了。”
    我想到当时,两拨人在密林里相遇合作,哑巴却独独要赶我走的事儿,现在回忆起来,无一不是在把我往这个骗局外赶,可惜,现在才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死者已矣,这会儿说太多,也是没用了。
    按照白三爷的说法,这份地图,是陈词那几年所得的东西,虽然没人知道地图来自哪里,又与什么有关,但综合陈词当年的调查线索,这份地图,很可能是一份藏宝图。
    普真将他极力守护的一个秘密,分藏在了各个地方。这份地图所记载的位置,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豆腐揣测说:“莫非也是在斗里?”
    白三爷道:“说不准。但掘土而埋,古墓坟丘是最好的掩护。”说完,他笑了笑,指了指豆腐,对我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动他的原因。吕肃没有别的路,只能从他身上下手。但我不是,说起来我们都得好好感谢陈词,他给了我一个线索,也给了你们俩一个退路。”
    没错。
    现在,我们跟白三爷合作,成了最好的办法。我这个人虽然理智,但也并非理智的冷血无情,此刻该怎么做,得失尽数摆在眼前,但这一次我的理智却无法让我坦然接受。我无法忘记白三爷千变的身份,我也能无法忘记爷爷临死时的神情,而现在,我却要跟他合作?
    豆腐看出来我内心的挣扎,立刻拍案说:“我听明白了,反正这就是一张藏宝图,你现在要把宝贝挖出来是不是?我去就行了,我知道,你不就看中我体内的元神吗,想着关键时刻我能发挥点儿用处是不是?那就冲我来好了,老陈,这事儿你别搀和!”
    我看着他,心中苦笑,怎么能不搀和?难道就看着他被白三爷玩弄于股掌之间吗?豆腐现在确实聪明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什么事情都不想,整日里胡来,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是白三爷的对手。
    这个老狐狸,和颛瑞是一路货色,否则,当初活下来的三个人中,也不会有他们二人了。我一个人不管诅咒,混吃等死容易,难不成对豆腐不闻不问,把他交给一群老狐狸?那还不早晚被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想到此处,我冷静下来,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其一:目前为了转移吕肃的注意力,跟白三爷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其二:这样一来,我也可以争取时间,等待白双那边的消息,万一有所收获,事情的转机就来了;
    其三:这姓白的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并没有提过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他是如何知道神灯和钥匙这些事的?
    我现在很怀疑,他和飞刀白老四,是不是有某种关系,如果是这样,那么顺着查下去,或许可以知道诅咒的根源。既然真正的白老四已死,后来的白老四只是个影子,那么诅咒又是怎么转移到陈家的?
    我虽然心中不痛快,但脑海里转了一番,便点头成交。我知道,白三爷能说的也就这些了,我再去追问其它,他就算知道,目前也是不会告诉我的。于是达成协议后,我不会理豆腐苦口婆心让我自己抽身回去开店的话,开始跟白三爷商量起了路线。
    这东西,是哑巴两个月前给到他手里的,上面有几个很古怪的地名,都只是简称,路线也十分简单,唯有到中间部分的时候,才能瞧出重点部分。
    我学习过杨方的堪舆风水术,平日里也会去网上看古代的风水图,因此这手绘图虽然原始,但我还是一眼看出来,这是一副堪舆指引图。图中有一座山,山被整体剖开,分别标注了沙、石、水、阴、阳,又点出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周围还有标注一些字体,看样子都是名称。
    我一边看,白三爷一边解释,这地图上的地名他查过了,看样子是古地名,而且应该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所以已经查不到现在对应之处了,但这地图中的山,形似一条卧蚕,旁边还标注着名称叫‘惊泉’。
    白三爷对这个山名多叫寻访,最后锁定了一个地方,位于四川雅安一个叫‘大树沟’的地方,翻过大树沟便能进入一个叫‘井圈山’的地方。白三爷调查过相关资料,发现那井圈山和我们眼前这地图中的‘惊泉’山,山形极为相似,很有可能就是地图上所说的惊泉山,可能是年代日久,所以走音走字了。
    蜀地与滇地接壤,普真将某个秘密藏在蜀地,到不是不可能。
    因此,白三爷的意思是,准备组织人手,秘密去井圈山一趟,至于宝贝究竟在哪里,就得靠我们自己取寻了。白三爷之所以让我跳坑,是因为这地图上有堪舆指引,想必藏宝之地,也讲究风水,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二者结合起来,白三爷断定那井圈山肯定是有古墓的,而我们所找的东西,八成就在那古墓里。
    我懂得堪舆之术,再加上豆腐有尸仙的元神,时不时就能想起些什么,由我们二人搭伙,可以事半功倍。当然,白三爷肯定不会放心我和豆腐两人,他自然回派出他的人手,也就是说,我们的队伍,会有白三爷手下的掌眼当领队,秘密进入井圈山,寻得那件不知名甚至不知底的宝贝。对于那宝贝唯一的了解就是:那是普真极为重视的东西。
    所以,我们这一次的活儿,就相当于一次探索,古墓在哪里,不知道,得靠我们的风水术自己找!东西是什么,不知道,得根据墓里的情况自己判断!凶险程度怎么样,更不知道,只能我们自己闯!
    豆腐听到此处,就差没骂娘了,不客气的指着白三爷的鼻子喊坑爹,说:“这么说起来,你算是搭伙的领头人了,哪有你这样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们往哪个什么井圈山里弄……井圈山在哪个位置?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和白三爷年纪差不多的那个男助手闻言,拿了一旁的遥控器,操控起了一个投影仪,最后调出了一副地图。豆腐一看,顿时哇哇怪叫起来。
    蜀地的地形较为复杂,与滇藏接壤,由东至西,海拔逐渐升高,而雅安一带,已经与藏区相连接了,以川人和藏人为多,但越往西,越呈现出地广、山高、人稀的状况,而东南一带则人烟稠密,繁华热闹,虽有天府之国的称号,但这个称号与西北边绝对扯不上联系。
    所以,当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助手,将卫星地图一步步放大,进入了一片根本没有地名,完全是大山的区域,然后将这片区域放大,最后上面显露出一个用户自行标记。
    我们挖蘑菇的,平日里经常琢磨地图,因而经常看地图的,一眼就能瞅出来。按照这个比例,我们所进入的那个井圈山,从地图上都能看出来,是一个接近藏区,不通飞机,从地图上看去,周边完全没有人烟。
    刀削斧劈似的山脉走势,显示出西部特有的山形。这就是卫星地图的好处,一下子让我们看到了接下来,将会去到怎么样一个地方。
    那个助手听见豆腐的怪叫,总算开口了,声音如同破沙袋似的,说:“这个井圈山周边几乎都是无人区,我们要进去,需要翻过三座大山,容纳后穿越大树沟,最后才能到达这个位置,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入山至少要四天。”
    豆腐苦着脸,说:“有没有捷径?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无人区都是很危险的,什么没意外……我看绝对会有意外!木头去过的地方,没哟一个是安全的。”紧接着对白三爷说,你这么有钱,干脆给我们搞个直升机好了,你方便我方便,大家都方便。
    他这个提议纯属扯淡,倒不是说姓白的买不起直升机,现在私用的直升飞机,一般的大约四五百万,对于白三爷这些做杀头货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咱们国家对于‘空中管制’比较严,我们的直升机肯定会非常醒目,再加上还要运送装备,一但被叫下去盘查,把直升机里的枪支探铲一看,我们就等着去警察局喝茶吧。
    因此,豆腐说完,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他。
    ☆、第九十章    上路
    话说到这儿,白三爷的目地我也差不多弄明白了,虽然很多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我们俩也心照不宣,这姓白的,和飞刀白老四点额关系只怕不浅,抓住他,才能抓住当年事情的真相。
    我们这联盟,也就这么成型了,我和豆腐虽然现在行动自由,想走就走,但这会儿,即便没刀架在脖子上,我们也是不想走了。于是我问什么时候启程,白三爷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人手装备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不过由于那边地势太偏,白三爷的势力触及不到,装备只能靠我们自己带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开车去。
    这样一来,我们一直开,也要在路上耽误两天两夜。不过倒斗本来就不是享受的事,我们商量完毕,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定下时间,等装备齐了,后天出发。
    接下来的时候,我和豆腐的行动也没有受到限制,这次来北京,我们没有联系颛瑞和文敏他们,对于这件事情来说,他们只是局外人,实在不能再拖他们下水了。
    我和豆腐都知道,一但出发,就又是一番辛苦,便抓紧了时间休息。第三天,众人整装待发,我也见到了接下来的伙伴。这次我们的人不多,但用白三爷的话来讲,都是精英。
    领头的掌眼,是个年约四十的汉子,双目炯炯有神,脱外套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他身上,全是伤痕,而且一看就是刀伤剑弩,显然是在斗里受的。另外一个身形干瘦,一口黄牙,但一双手却是又长又粗,我知道,这人也是个机关手,年龄也在四十多岁左右,不知道他和冯鬼手比起来谁更技高一筹。
    第三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相平凡,没什么奇特之处,只手左手处带了一串大红色的珠子,让我意识到,他很可能是个藏族人,但他皮肤白皙,没有高原红,估计很少在藏区生活。
    除了这三个人以外,另外还有两名手下,但他们只充当司机和接应人员,并不会跟着我们进山,所以不算在内。整个队伍,加上我和豆腐,一共是五人,
    出于保密性,也出于对其他人的保护,我们的行动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给独眼龙打了个电话,但也没有告诉他具体去哪儿。紧接着,我们一行七人,两辆车便开始上路了。
    路上的行程没什么意外,我们自驾车查的不严,车上的违禁装备如同无物般,一路朝着我们的目的地,巴蜀的西部而去。为了尽快到达,我们轮流开车,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一直都在车上。这会儿天气本来就很热,空调吹久了便觉得头晕脑胀,只能关了。关了空调头倒是不晕了,又觉得闷热难耐,人人都是一身臭汗。
    豆腐望着一车出臭汗的老爷们儿,说:“下次下斗能不能派个妹子来?”
    坐在驾驶位的那个伙计笑道:“这活儿女人可干不来。”
    豆腐耸了耸肩,将我挤到角落,自己往椅子上一倒,舒舒服服的睡大觉。我们一路往西而去,繁华的城市被甩在身后,越往西,人烟越稀少,天高地广,山峦起伏,西部的山棱角锋利,别具一格,被山间的凉风一激,众人疲惫的精神为之一震。
    最终,车子停在了路边,那个掌眼示意我们背上各自的装备,又跟那两个开车的伙计低语了几句不知什么的话,车子便绝尘而去。我们五人站在公路上,最后为首的掌眼道:“这附近只有一个寨子,我们去那儿休整一夜,然后出发。”这两天相处下来,我对这三人的性格已经有了些了解。掌眼姓胡,队伍里的两人管他叫胡爷,性格比较沉稳,凡事不动声色,看上去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机关手三十五岁,技术岗位,相对心思少一些,因此是队伍里唯一会和豆腐插科打诨说荤段子的人,绰号大黄牙,豆腐干脆取了个谐音,直叫叫他大黄鸭。
    剩下的那个年轻人,有些懒懒散散,不怎么与人交流,大黄鸭管他叫‘懒货’,跟掌眼胡爷看上去也不亲近,一路上总是打瞌睡,就如同睡不醒一样,大部分时间眼睛都是半眯着的,很是古怪。
    我们跟在胡爷身后,站在公路上,可以看到远处坐落着一个村寨,一眼望去,那寨子格局不是很大,看上去也较为破落。我们正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砰的一声,我和豆腐回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只见懒货显然是边走路边打瞌睡,一个没注意,脚下绊了块石头,摔了一个狗吃屎。豆腐目瞪口呆,盯着地上摔倒了还在打哈欠的人,结结巴巴道:“他、他走路都要摔,真能下斗吗?”
    这时,大黄鸭拍了拍豆腐的肩膀,说:“他就这样,一天睡十二个小时,剩下的十二个小时有八个小时是在打瞌睡。”豆腐算了算,问道:“那还剩下四个小时呢?”
    大黄鸭翻了个白眼,道:“剩下四个小时吃饭、拉屎、洗澡……”这时,懒货已经打着哈欠爬了起来,神情没什么变化,看了我们一眼继续慢吞吞的跟着,那一步三摇,眼皮直打架的身影,我真想让他就地安眠得了。
    在懒货不断打瞌睡,不断被绊倒的过程中,我们进了寨子。这是个藏寨,都是些老人和女人,人口很少,规模也不大,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会汉语。但懒货会,他使劲儿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估计是想把瞌睡虫甩走,然后跟这些藏人攀谈起来。
    须臾,懒货冲我们点了点头,淡淡道:“说好了,我们可以在这儿住一晚。”根据懒货的解说我才知道,这地方是个汉藏交界区,这些年搞起了旅游业,但他们这个寨子由于位置偏僻,所以没有规划到旅游开发里,因此该穷的照样穷,男的都到旅游区赚钱了,一周才回来一次,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由于房间不多,当天晚上,我们几人打着底地铺挤在一堆。懒货躺下就睡着了,胡爷自顾自的思考着什么问题,也不与我们交际。唯有大黄鸭觉得时间尚早,睡不着,跟豆腐胡天海扯,说着说着,这二人的话题不知怎么的转移到了懒货身上。却见大黄鸭眨了眨眼,对豆腐说:“我打赌,你绝对把他叫不醒。”
    豆腐奇怪道:“我吃饱了没事儿干啊,他睡他的,我叫他干什么?”
    大黄鸭神神秘秘的,说起了一件事儿。他们这批人,原本都是在国外跟着白三爷干的,也是最近才回来,豆腐问他们在国外能干什么,国外有蘑菇挖么。大黄鸭说:“国外当然有蘑菇,只是跟咱们这边的不一样而已。别扯这么远,你就说你行不行吧,有一回我们一个兄弟,在他耳边放鞭炮他都没有醒,但后来你猜怎么着?下斗休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睡觉,这小子却忽然蹦起来了,说让我们快走,有警察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跑出去十来分钟,果然来了条子,当时要不是他,我们恐怕就被条子逮个现形了。”
    豆腐诧异的看着呼呼大睡的懒货,嘴里说:“有没有这么牛逼啊。”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走到懒货跟前大叫:“有粽子!”
    对方没什么反应。
    “有警察!”懒货依旧没反应。
    豆腐不服气之下,正打算踹他一脚,这一脚刚出去,懒货眼睛都没有睁,伸手一挡,随后一带,豆腐哎哟一声,摔了个屁股开花,四脚朝天,嘴里直叫唤。我心中暗惊,看了看趴在地铺上,头都没动一下的懒货,心知白三爷不会真的派一个不靠谱的人给我们。这人,八成还有什么不得了的手段。
    下斗的人,贵在精,不在多,我们这一行五人,都是老手,或许这一次,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这两年下斗,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死的人都太多了,我也并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如非必要,实在不想再看到多余的伤亡。
    豆腐捂着屁股骂大黄鸭不安好心,大黄鸭哈哈大笑,说:“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被他绊倒的,不生气,不生气,哈哈哈哈……”豆腐这才知道大黄鸭是在拿他取乐子,立刻愤怒的扑上去,二人扭打在一起。这时我才发现,这大黄鸭并非只是个单纯的机关手,看上去还是个练过武的,两下便将豆腐制服,说:“逗乐,逗乐嘛,这么较真干嘛。”
    ☆、第九十一章   信徒
    豆腐和大黄鸭到是没什么芥蒂,大黄鸭身手敏捷,八成学过拳脚,当然,现实不是武侠小说,去武校或者少林寺一类的地方看看,就知道现实中的武功,和小说里那种一掌拍碎一张桌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二人在地上扭打,我看着都丢人,便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这两天为了赶路,都在车上渡过,没有去旅馆一类的地方休息过,卷曲在车上睡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难得豆腐和大黄鸭现在还有这个精神头。
    这会儿躺在地铺上,手脚舒展,别提多舒服了,不多时,我便也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豆腐几人闹腾到多晚。半夜时分,我被一阵雷声惊醒,起身一看,透过老旧的木质窗户,却见外面电闪雷鸣,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
    胡爷也是个很机警的人,这会儿已经站在了窗口,见我醒来,皱眉道:“没想到会下雨。”对于要进山的我们来说,下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这不仅意味着接下来的山路会很难行,而且雨后猛兽都会出来觅食,也随时可能有土崩或者塌方一类的事故。
    我道:“这雨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停,到时候再看看吧。”
    我俩被雷声惊醒,大黄鸭也跟着爬起来看,豆腐被吓了一跳,但警觉性很低,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就继续睡,唯有懒货依旧趴着,动都不动,睡的很香。我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据说喜欢趴着睡觉的人,一般很有能力和侵略性。如果这懒货真如大黄鸭说的那样,在斗里就能发现斗外的条子,那只能说,他的警觉性太高了。
    不过现在,电闪雷鸣都不见他有动静,我开始怀疑大黄鸭是不是在夸张或者瞎掰。
    第二天早上,我们想睡懒觉也睡不成,因为这边天亮的比较快一些,而寨子里的藏民也习惯早起,六点多钟天就亮了,寨子里很吵闹。我们不会藏语,而唯一的藏语翻译懒货,则是懒的连话都不想多说,因此我们跟这户藏民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只知道这家的女主人叫绛珠,是个各自高挑的大姑娘,脸上挂着高原红,皮肤有些黝黑,很是能干,给我们准备了一顿藏族早茶。
    豆腐一边吃一边说谢,由于生长在汉去,因此一些简单的道谢话语,他们还是能听懂的。藏民环境艰苦,我们当然也不是白吃白喝,自然会留一些‘谢礼’。
    豆腐见绛珠走了,才咂吧着嘴说:“藏族人民挺热情的,不过就是太小气了一些,咱们五个大男人,给这么点儿东西当早饭,我吃不饱。”
    大黄鸭喝着酥油茶,说:“虽然东西少,但这东西热量高,顶饿,你就别挑了。”豆腐吃完自己盘子里最后一点儿东西,见一旁的懒货根本没动筷子,而是坐在原地,脑袋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他便偷偷摸摸伸出手,准备把懒货的食物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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