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肆歇够了,郁贺兰带着陈肆到了陈肆原来的住处,让她找结婚使用的证件。
    门锁上有撬过的痕迹,显然陈家的人来搜罗过。陈肆差点笑出来,一看到郁贺兰又憋回去了。
    她实在拿不准郁贺兰让她保持一个什么状态,但她知道,只要她一笑郁贺兰就会生气。而且因为刚才一顿莫名其妙的打,陈肆刚才趁郁贺兰不注意,对着休息室的镜子笑了一下……确实挺贱挺欠的。
    郁贺兰才看不出来什么撬锁的痕迹,以为陈肆没有钥匙,掏出手机说:“我叫开锁的人来。”
    “不用。”
    陈肆摇摇头,她掀开门口的地毯,备用钥匙就放在这儿,根本不用撬锁。她打开门,房间内乱如垃圾场,门口堆着大量烟灰烟头,衣裙外套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上面铺着零零散散的纸币,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里别说是沙发,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这是遭贼了吗。”郁贺兰感到不适,往前的陈肆虽然讨人厌,但总是光鲜照人,身上也香喷喷的,很难想象她住在这种环境。
    “不是……我没有时间收拾。”陈肆也不想承认,可多数情况下,她刚踏进家门又会被陈子桦的电话叫走,换衣服只来得及扔在地上,也没有闲坐的机会,因此家里除了衣服,就只有一张床,这里更像是她的仓库,因为大部分时间她会在酒店里住。
    想必来她这儿翻东西的人,也是一无所获吧。
    “所以你就住这种地方?”郁贺兰不敢相信,难怪陈肆住得下去狗窝,这地方还不如狗窝,她急不可耐地拍了下陈肆屁股,“赶紧找,找完回去。”
    “疼……”陈肆可怜兮兮地看了郁贺兰一眼,在对方再挥起手时赶紧逃进房内,她环望四周,尽管地上有无数个包,她还是能准确地拎出来那个装有证件的包。
    陈肆把自己的证件一一上交,不仅是迫于武力,她相信郁贺兰不会害她。郁贺兰数着证件,她看了看凌乱的屋子,又看看有点潦草的陈肆,难得地叹了口气:“你得改改你的生活习惯了。”
    郁贺兰向来言出必行,说要改陈肆的生活习惯,回到家后立马列出了一张清单,接着把陈肆喊到身边:“你仔细看看,不习惯的说出来,等会儿改。”
    郁贺兰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而陈肆跪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冬晴给陈肆送来的衣服是一件黑色旗袍,整体几乎满是镂空的花纹,衬得身材凹凸有致,开叉甚至开到了大腿根以上,由于陈肆跪坐着,此时开叉处还露着印着一道道红色楞子的侧臀,还有黑色的底裤边。
    陈肆乖顺地接过那张纸,不堪一握的腰身微微一动,小幅度的动作更让身材若隐若现。在外面时,陈肆还披着外套,所以并不明显,到了现在郁贺兰才仔细打量起来,她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这是什么轻佻的衣服!
    她承认冬晴给陈肆买的每一件衣服都很合身,也配陈肆的气质,这旗袍更是冬晴早就找人定制好的,今天恰好完工。陈肆穿着这件衣服从休息室出来时,冬晴笑得慈爱又痴迷,仿佛把陈肆当成了洋娃娃每天换着花样装扮。
    陈肆顶着郁贺兰火热的目光,心想不知道哪里又得罪这人了,她紧张兮兮的看着手里的清单,打眼一看,足足有几十条规矩,郁贺兰记得住这些吗?
    密密麻麻的字让她头疼,陈肆看向第一条,早上6点半起床。既然郁贺兰说可以改,陈肆试探着说:“郁贺兰,这太早了,我起不来。”
    “嗯,坐过来,一起看。”郁贺兰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生气的预兆,似乎真的可以改。
    陈肆不想坐,她屁股太疼了,但不得不乖乖听话,正要坐下时,郁贺兰搂住她的腰,一把将陈肆按在了自己腿上。陈肆倒吸一口凉气,背靠着郁贺兰跨坐在对方的双腿上,这让她很不自在,而且这样她看不到郁贺兰的表情,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看。”郁贺兰一手环着陈肆的腰,这里没有赘肉,很细也很软。陈肆以前瘦的离谱,这几天长了些肉,郁贺兰掀开旗袍下摆,手划过红肿的楞子,握住一瓣臀肉捏了捏,这屁股也比之前软了不少。
    陈肆被摸得心里发毛,她敢怒但不敢怒,只好战战兢兢收着力气坐在郁贺兰身上。她看向下一条,十点半睡觉。
    陈肆想用言语打断郁贺兰的动作,接着说道:“郁贺兰,这太早了,我睡不着。”
    “嗯,”郁贺兰拿起刚才写清单的笔,递给陈肆,“你圈起来。”
    这么好说话吗?陈肆直冒冷汗,她接过那支笔,在前两条后面画了一个小小的圈,接着她看向下一条,每天按时吃饭。郁贺兰细心地注明了三餐的时间,后面加了一个括号,写着“其他进食必须征得郁贺兰同意”。
    这倒是没什么,但字里行间透着的控制欲让陈肆很不舒服,她一条条看下去:每天喝八杯水,早晚各洗澡,晚饭前必须回家,用过的东西必须放回原位,必须戴着项圈,不允许自慰,不准抽烟……大部分陈肆都可以接受,前前后后也就圈出来十几条。
    郁贺兰接过清单,淡淡道:“只有这些不行?”
    “只有这些。”陈肆点点头。
    “还好,要改很容易,”郁贺兰捏着那张纸思索,她放开搂着陈肆的手臂,说,“把之前买的棍子拿过来。”
    陈肆一激灵直接从郁贺兰身上掉了下来,她转过身面对着郁贺兰,惊恐的眸子仰视着对方,低声下气道:“您不是说,不习惯的可以改吗?”
    郁贺兰扶着下巴看她:“我是说,你如果不习惯,我可以帮你改掉你的坏习惯。”
    陈肆僵在原地,她的脑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应答,整个脑海里都在不断回放着黑藤的威力,那玩意比拇指还粗,可比皮带疼上一万倍。
    “我做得到,我做得到!”陈肆向前膝行凑到郁贺兰身边,她抓住郁贺兰的手,示弱地恳求道,“不要那个……太疼了。”
    郁贺兰甩开她的手,捏着那张纸送到陈肆面前,轻轻晃了晃:“做得到为什么还圈出来?”
    “对不起,是,是我不知好歹。”陈肆抱着郁贺兰的腿求饶,她的眼眶越来越红,泪水不受控地流出来。但陈肆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尚存的理智让她更加瞧不起自己,因为她不是装哭,她真的被郁贺兰给吓哭了。
    肆无忌惮二十九年,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训得泪失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求求你……”
    “好,既然你说都能做到,那就这么说定了。”郁贺兰没再为难陈肆,今天的教训已经够多了,她松开那张纸,陈肆立刻双手捧着接住。
    “以后这就是家里的规矩,你最好乖乖的,别逾距。”
    陈肆点点头,这只能算是个幌子,哪儿有什么规矩,郁贺兰就是规矩。
    郁贺兰见她乖得像只兔子,忍不住摸了摸陈肆的头:“记得背下来。”
    “好。”陈肆眼睛一亮,这是最容易办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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