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查到那些产品都是盗版,这些也仅是冰山一角,不知道这些盗版流入市场多久了。
    苏木都只有很晚的时候,才能接到孟煜的电话。
    每次都还是在灯火通明的公司内。
    孟煜太忙了,苏木就不麻烦他了。
    是药草公司总经理来迎接苏木。
    郑有为身形较为高挑清瘦,普通的五官,贼兮兮的眼睛掩藏在黑框眼镜下。
    苏木坐在大厅,郑有为笑着为苏木端茶倒水,忙来忙去,晃得苏木眼睛痛,立即让他好好坐下来谈谈。
    郑有为很好讲话,他得知苏木的来意后,立刻说:“这是今天的价位单。”
    苏木接过平板。
    上面的药材密密麻麻很齐全,他也跟着父亲这么多年,也是半入圈的行家。
    只是看了几页。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也太便宜了吧。”
    苏木虽然不知道现在市场价有多高,但这个整体的出价绝对是有问题的。
    “便宜点不好吗?”郑有为笑容不变,“不放心的话,我们的样品在这儿,还能带你去看看。”
    “去吧。”
    苏木没有拒绝。
    里面是一排排的药房样式,药堂式装扮。
    药草味很重。
    郑有为尽职尽责做一个解说员,讲述每种药材的用处,话里话外透漏你用这个价位买,你肯定值。
    苏木被他吵得脑瓜子疼。
    “我自己看看,不需要你说。”
    郑有为很关心说:“老板是准备开中药堂的吗?”
    “嗯。”
    苏木很敷衍,他看着小柜子上的标签,随意打开一个小柜子。
    “老板可以听听,中药堂只需要日常药材就可以了,并不会太麻烦,还能赚钱。”
    苏木知道了,对方把他当成人傻钱多的大冤种。
    他没有理他,捻了捻柜中的药材,随后放在鼻间轻轻嗅。
    郑有为抱手,他看着这过于专业的动作,并不紧张。
    他见过太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的新手小白,装成有经验的样子,这里看一下,那里闻一下,表情也很多,其实什么也没有感受出来。
    他自然而然也将苏木当成新手。
    郑有为笑容灿烂,很放心:“您自己多看看,您放心,这都是正宗的,不掺假。”
    苏木闻言点头。
    紧接着仔细观摩下一个柜子。
    郑有为轻声嘀咕:“随便看,反正什么也不懂。”
    他话刚说完,那边传来了声音。
    苏木检验了几种,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好像都没有你说的那么正宗。”
    “怎么会?”郑有为笑着回答,“毕竟这么多药草混在一起,闻着不正是正常的。”
    苏木这次笑了声。
    “科技繁殖的。”
    他看向郑有为,眼神犀利到能看透对方的内心。
    郑有为嘴角僵硬,也同样是被苏木的眼神吓住,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又是唬人的手法,继续笑起来:“我们都是从各地的农工手中买过来的。”
    “买过来的更不是这个价了。”
    苏木不想浪费时间。
    “你把真正买过来的给我看。”
    郑有为摸着鼻子。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踢到了铁板。
    郑有为带着苏木往里门走,绕过弯弯绕绕的走廊,来到另一间房间。
    “看你是行家,我事先提醒你一句,这种的要比那种贵多了。”
    这个房间比那边的装饰更正经不少。
    里面同样是样品。
    苏木依旧检验其中一种。
    这种是真的。
    他没有说谎。
    “多少钱?”
    “这个啊。”郑有为看了眼,举起三手指。
    “这么贵?”
    苏木能理解价格会贵,也不至于这么贵。
    “我都说了,这边的价格要比那边高多了。”郑有为看出苏木的犹豫,也没有了积极性,开始敷衍,“让你买那边的你不要。”
    “我记得这种药材只要现在价位的一半,你们利润是不是定太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郑有为不耐烦起来。
    “现在外资和我们打价格战,要不是老板有情怀,不惜高价买些回来,这世道,连温饱都是个问题,还哪有闲工夫搞这些。”
    苏木懂郑有为说的。
    国外公司看中了中药,高价想从农工手中买走,本来是底层不赚钱的农工,为了家庭,向金钱低头,跟他们做交易,他们老板出更高价才买了回来。
    “现在中草药行业不景气了,老板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还倒贴钱。”
    郑有为不悦吐槽。
    苏木开口说:“我可以约。”
    郑有为一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苏木。
    “你还买?”
    “买,我有个前提,我要和你家老板谈。”
    有钱不赚是傻子。
    郑有为换了嘴脸,笑眯眯地打开手机,忙说:“我帮你联系一下老板。”
    过了会,郑有为一脸遗憾说老板不在公司内。
    苏木并不着急,医院内的药材还能供一段时间。
    临走前,加了郑有为的联系方式后,回了家。
    在几十里外的咖啡厅内。
    余辙和一个男人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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