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是人们经常都要用到的,卖货郎那里当然能有,就见他闻言从货架上取下来好几盒面脂,递给罗定说道:“这几种都是,粉色盒子里装的是桃花香味的,黄色盒子装的是桂花香味的,客官看看您喜欢哪一种。”
    罗定接过盒子之后打开看了看,然后对那些盒子里面浑浊的油膏很不满意,于是他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这种普通的面脂,你这里没有好一些的吗”
    卖货郎一听便知道这次是有大生意上门了,连忙放下一直都挑在肩上的扁担回到:“有的有的,我这里的东西最全了,就是不知客官你打算要什么样的”
    罗定闻言说道:“当然是要最好的,把你那里最上好的面脂拿过来给我看看。”
    卖货郎闻言弯下身子,在货架的最底层掏了一会,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看着十分精致,估摸着能有鸭蛋大小淡蓝色的小瓷盒,递给罗定说道:“客官,这是我这里最好的一款面脂了,是皇城里面琢玉轩上的货,里面加的是兰花的精露,不是我吹牛,你找遍整个凤城,就只有我这里才能买得到。”
    没理会那卖货郎的自卖自夸,罗定接过那个小瓷盒打开看了看,到是的确比刚才看过的那些好了不少,起码里面的油脂很清澈,味道闻着也不刺鼻,而是一种很天然的花香味。
    罗定对这一盒面脂很满意,就冲着卖货郎问道:“这个一盒多少钱”
    卖货郎闻言笑呵呵的伸出两个手指比道:“二钱银子。”
    陈婆子闻言惊讶的说道:“就那么一小盒,省着用也撑不过两个月的,这么一点东西就要二钱银子,这也太贵了吧。”
    卖货郎闻言也有些急了,他是真的很想要做成这笔生意,于是他想了想又从担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说道:“客官的面脂是要给炕上的那位小哥儿用的吧,看来两位是马上就要结契了,为了恭喜二位,客官要是买这盒面脂的话,我就把这个当成添头搭给你。这里面可是好东西,二位结契的晚上是一定用的上的。”
    罗定闻言果然很感兴趣,二话不说的就掏钱把那盒面脂给买下来了。
    诸位不要以为胭脂水粉是只有女人们才会用到的东西,在我国的魏晋时期,世人崇尚风骨,喜好美资仪,投果盈车的故事就是打此而来,所以当时的世家子弟便多多少少的都会用上一些膏脂香粉。
    到了唐朝时期,因为国力鼎盛,做为当时世界经济以及文化的交流中心,唐朝的皇室与大臣便十分重视自身的形象。
    到了武帝执政的时期,这种气氛便被推行到了顶峰,当时的唐吏规定,官员七十而致仕,但是五品以上官员,如果你的面仪过于苍老,那你的上官很可能会让你提前退休的,也就是说如果你四十几岁却长了一张六十几岁的脸,那就别说想要做大官了,你自己头上的那顶乌纱帽能不能戴得住都是两说。
    有鉴于这一点,当时的文武大臣们都很注重自身的保养,有很多人都会随身带着一面小铜镜,以便于随时随地的观察自己的仪表。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皇宫之中更是会给大臣们赐下面脂与口脂,这是当时为官大臣们的一种福利。
    沈晨霭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盒面脂,职业病便又犯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根据多方的考证,貌似在唐朝时期,我国就已经有了自己知名的化妆品品牌。那个牌子应该是叫做紫雪,经营的内容涵盖了胭脂、水粉、香精、口脂等等,每一样都有几十甚至是上百种的产品,因为用料扎实,做工考究,在当时不仅是皇家的贡品,更随着各国商人的到来,沿着丝绸之路出口到了海外,远销到了当时的波斯、楼兰以及大食等国家。
    这些传统工艺,可都是他们华夏民族的瑰宝,想到这里沈晨霭便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盒面脂。
    巧的是正是这个时候,送那个卖货郎出门的罗定回来了,他看到沈晨霭那个样子,便笑着说道:“阿晨喜欢这盒面脂那我为你涂上好了。”
    说着便上前打开盒子,用手指从里面挖出了一些面脂,点到沈晨霭的脸上,然后用手轻轻的将面脂在他的脸上涂开。
    罗定的手很粗,所以哪怕他再是小心,手上起的毛刺还是挂到沈晨霭的脸,那种触感让人真的不是很舒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晨霭却很是享受此时的这种感觉,罗定神态当中的那种珍爱,让他在这个遥远而陌生的时代当中,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第 6 章
    虽然已经确定了罗定可能是要成亲了,但是随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让沈晨霭有些看不明白,因为他既没有看到罗定带着东西到谁家里去提亲,也没有看到有媒人过来倒换过庚帖,期间倒是有一位老大爷总是过来看他,每一次都笑的很是慈祥,看着与大肚弥勒倒是有几分的相似了。
    一直到罗家开始张灯结彩装饰新房,沈晨霭也没有等到那女方家里有人过来登门,疑惑不已的沈晨霭想着,难不成是这里的婚庆习俗特殊,接亲之前两家人都不许互相见面?
    可是即便真的是这样,那中间也总得有一个跑腿的人吧,要不然两家之间要是有了什么问题要如何的沟通那?
    心里面全是问号的沈晨霭开始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关于唐宋时期民间的婚假习俗里,貌似也没有这样的呀?
    不管沈晨霭在怎么疑惑这里的风俗,罗家里喜庆的气氛却是越来越热烈了,这一天,高家的裁缝把新做好的衣物都给送过来了,陈婆子正扶着沈晨霭把着他把新衣服给穿到身上试一试。
    此时的沈晨霭已经能够独自站立,哪怕不用别人再扶着,仅靠着自己的力气,他也可以走几步路了。
    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有了好转,这些天一直都在照顾他的陈婆子很是替他开心,她看着穿的喜气洋洋的沈晨霭,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果然人逢喜事精神好,你现在看着就像那说书人口中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陈婆子的话让沈晨霭一愣,随即想到陈婆子说的到也没错,他到底是罗定花钱买回来的,是人家的奴才,主人家的喜事可不就是他的喜事嘛,难怪给他做的衣服都是大红色的。
    衣服试好了,陈婆子便唤着他赶紧换下来,说是办喜事的那天还要穿的,弄脏弄皱就不好了。
    有时候沈晨霭总是在想,哪有主人家办喜事给家里仆人穿喜服的,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这么明显的一个漏洞居然都没看的出来,反而是自己给找了一个借口圆过去了,要是能够早点想到这些,哪里就还有后面的那些啰嗦的事。
    婚礼的那一天,罗定家的院子里人声鼎沸,过来帮忙的,走人情的还有看热闹的将罗家大门给堵的水泄不通,就连本来很是宽敞的庭院里,此时也已经可以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沈晨霭穿着喜庆的衣服,一早便做到窗户边上,心想着不论是哪里举办的婚礼,只要是在中原地区,那大致的流程总是差不多的,基本都是新郎带着人先去新娘的家里把人给接过来,留下一个司仪在家里照顾各位宾朋。
    把新娘子接回来之后,要先接待送亲过来的新娘的娘家人,也就是所谓的认新亲,然后在事先选好的吉时里举办仪式,礼成之后将人给送入新房,随后便是主家招待客人们吃吃喝喝了。
    沈晨霭对民俗的了解即便称不上是专家,也能说得上是熟悉,所以他对那些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的新娘还有新娘子的家人们很是好奇,心说今天是婚礼,新娘子总得出现了,还有那些送亲的娘家人,总得让他看看新亲们是个啥样,以后再见面的时候也省的出现认不出人的尴尬。
    所以从早上吃完早饭开始,沈晨霭便倚在窗户边不断的等待着,可是从清晨等到日落,就是不见罗定带着人出门去接亲,至于新娘子和娘家人那就更别提了。
    此时的沈晨霭已经处在严重的自我否定当中了,他在想难不成我们这么多年以来的考古所得都是白费的,民间根本就没有那些个婚庆风俗?还是这里真的与众不同,连结婚都得新娘子自己走到夫家来?
    一直都把精神放在研习新的婚庆礼仪之上的沈晨霭也就没有发现,他自己还成了别人好奇的对象,时不时的就有人从窗前经过偷瞄他,碰上那些胆子大性格活泼一些的,更是直接挑起了东屋的门帘,大大方方的仔细打量他。
    守着窗台望了一天,都没能等得到新娘子进门,自己反而还被人当成猴子给别人参观了,心情郁闷的沈晨霭决定不在等了,反正只要是人嫁进来了,他总能有机会看到的。
    就在沈晨霭想要移动一下身子,躺倒休息的时候,罗家大门上挂着的那两串鞭炮突然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人群当中,老司仪的喊声格外的响亮,只听他扯开嗓门冲着屋里院外的众人说道:“吉时已到婚礼仪式开始准备,要观礼的人们往前站那。”
    其实根本就用不着他喊,早在鞭炮响起来之前,就已经有好热闹人们围过来了,还有那小青年,不肯与长辈及妇女们争抢位置,早早的爬到了房顶上,此时正扶着房檐往下看。
    守了一天的沈晨霭此时是真的很累了,所以即便是对外面的仪式再感兴趣,他现在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只好很遗憾的想着自己这回恐怕是没机会一饱眼福了。
    还没等他哀叹完,今天一天都没怎么露脸的罗定突然推门进来了,一身喜色的他进来之后二话没说,将躺在炕上的沈晨霭抱着走出了门外。
    从没想过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人公主抱的沈晨霭,此时的大脑正处在严重当机的情况下,而罗定则抱着他站在布置一新的喜堂前。
    老司仪口中喊着:“一拜天地。”
    罗定抱着沈晨霭冲着天地弯腰。
    老司仪再喊:“二拜高堂”。
    罗定抱着沈晨霭转过身,对着喜堂里放着的四个牌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司仪继续喊:“夫妻对拜。”
    罗定低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沈晨霭,没舍得将他放下,只是用下巴蹭了蹭沈晨霭的头顶,向众人示意两个人很亲密,然后冲着老司仪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有不少人打趣罗定是心疼他屋里人。
    被人打趣了的罗定面上丝毫看不出一丝的窘迫,反而是十分自得将沈晨霭给抱回到了屋里。
    此时的沈晨霭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想了想罗定给他置办的那些看起来十分喜庆的新衣物,以及那位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的新娘子,脑袋里一直都在断着的那根弦突然就链接了起来。
    难怪罗定会对自己那么好,难怪他对自己好,周遭的人却没有一点意见。感情人家把自己买回来压根就不是用来当奴才的,而是预备着给他当老婆的。
    可是罗定脑袋不清楚,他周围的人难道眼睛也瞎了吗?自己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那,难道古代的先民们的思想就已经如此的开放,可以接受男男婚礼了吗?为什么他研究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那?
    心里面乱七八糟的的沈晨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都是怎么过去的,反正等到他再回神的时候,罗定已经把前来参加婚礼的大部分人都给送走了。
    还留下来的都是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这些人刚才晚饭开席的时候,都在忙着给宴席上的客人们端酒上菜,帮着罗定操持婚礼,等到现在来到的客人们都散的差不多了,罗定才抽出时间单独开了两桌酒席来招待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毕竟这几天东忙西忙的,没少用到他们。
    酒席开在上房的西屋,留下来的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有不少都是与罗定从小到大一起长起来的发小,还有一些是他参军之时的同袍,如今卸甲归田之后选择了留在这里。
    这些小青年正处在惟恐天下不乱的年纪,所以他们多次强烈要求要闹洞房,只不过罗定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每一次这个话题一被人提起来,就会被罗定给找个借口挡回去。
    他们都知道罗定的脾气,他是那种做出决定就绝对不会轻易更改人,所以在做的各位也都知道了,想要闹洞房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心愿没有达成的损友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心说你不让我们闹洞房,我们今天晚上也不让你好过。
    于是几个人开始鼓动大家轮番的给罗定敬酒,大有今天晚上让他爬着入洞房的架势。
    饶是罗定的酒量过人,可也架不住二十几个人的轮番上阵,等到别人把他送进东屋的时候,就连神经一项很粗壮的沈晨霭都看的出来,此时的罗定已经醉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可是哪怕就是醉成这样,罗定这个家伙也没有忘了脱了衣服往他身上爬,压着他操练了一个晚上。
    ☆、第 7 章
    沈晨霭醒过来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自己此时的不同了,因为他视线的感知已经很明显的发生改变了,以往灵魂脱离身体的时候,沈晨霭看东西就如同在看电视一样,不论是哪种东西,到他这里都会显得隔了一层。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的视线变得与过去一样了,那种感觉就如同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时候,哪怕没有人提前告知,只要是看了,那2d与3d马上就能分辨的出来。
    感觉出异常的沈晨霭动了一下身子,却被浑身的酸痛扯的不停的咧嘴,而那些感觉异常明显的疼痛也很明确的在告知他,此时此刻他的灵魂已经恢复到原位了。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让沈晨霭欣喜若狂的事情,可是现在的他却呆呆躺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身体的疲惫倒是其次的,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疲倦才是他此时躺在火炕上装死的原因。
    沈晨霭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点子就这么背,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倒霉的变成了一个别人眼里的傻子,被人伢子捡回去后贱卖掉,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个安身之处,谁知道本以为是好人的买主居然还对他藏了别的心思。
    而且早不还魂晚不还魂,偏偏就选在这种时候灵魂回归自己的身体里,让他在第一时间永远都记住了这种羞耻的感觉,难道是老天爷的带给他玩笑还没有开完,所以它还在打算继续下去?
    完全不想动弹的沈晨霭,捂着自己的眼睛压抑着心中的酸楚,他现在就如同把头插进翅膀里的鸵鸟一样,没有一点面对世界的勇气。
    就在此时,原本很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已经与罗定朝夕相处了很多时日的沈晨霭都不用睁开眼睛,只听着声音便知道来的人就是他了。
    与往常一样,罗定是端着水盆准备过来帮着沈晨霭梳洗的,因为他们昨天才举行的婚礼,很有眼色的陈婆子决定要给他们留下一些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所以最近的几天,陈婆子都是不会过来的。
    罗定像往常一样,将铜盆放到炕沿上,之后拉过被褥打算把沈晨霭给扶起来。
    此时的沈晨霭非常抗拒他的碰触,他就如同被电到了一样,用力的挥开了罗定伸过来的那只手。
    刚刚恢复的沈晨霭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肢体,紧张的情绪让他的动作过大,手直接就拍在了罗定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两个人都愣住了,率先回过神来的罗定,看着沈晨霭充满怒火的双瞳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他慢慢的转过头,将自己没被打到的另外半边脸递了过去,很是平静的对着沈晨霭说道:“解气了吗?要是觉得还不解气,你这边可以再来几下,一直打到你的气消了为止。”
    沈晨霭闻言抬起手就想要再打,可是他将手高高的举了半天,那个巴掌却还是没有能落得下去。
    罗定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沈晨霭动手,确定他的不会在打了之后,便与平时一样,拧干了毛巾打算给沈晨霭擦脸。
    沈晨霭现在根本就不想要看见他,但是这是罗定的家,身为外来者的他怎么有权利让主人出去,于是憋着一股气的沈晨霭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手脚并用的往火炕下爬,想要离开这里。
    手脚皆软的沈晨霭没走几步便翻下了炕头,要不是站在一旁的罗定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接住了,恐怕他此时已经是摔得头破血流了。
    被吓的够呛的罗定把还在不断挣扎的沈晨霭给摁在被褥里不让他乱动,情绪一直都很和缓的他,第一次用很严厉的口气对沈晨霭说道:“老实待着不许乱动,你要是伤到了自己,这段日子就都别想在走下火炕了。”
    遗传了家族倔脾气的沈晨霭闻言火气就更大了,心说你拿什么身份管我,我是欠你一条命没错,但是那可不代表我要把自由陪给你。
    越想越气的沈晨霭想要与罗定理论,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哪怕是在用力,说出来的也不过是些咿咿呀呀的简单音阶。
    沈晨霭震惊的扶着自己的喉咙,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以往说不了话他还能归咎到灵魂出窍上,可是现在那现在再说不出话来是不是就表示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哑巴
    沈晨霭的异常罗定马上就发现了,他见沈晨霭长大嘴巴却不说话,只是很惊恐的抚着自己的脖颈,立马便知道肯定是那里出什么问题了,于是他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是说不了话了吗?”
    沈晨霭此时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六神无主的他听见罗定的问话,红着眼眶连连的点头。
    罗定见状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将衣着单薄的沈晨霭推回到被窝里面,压好了被脚对着他说道:“你先安稳的在里面躺一会,我这就出去为你请大夫。”
    那老大夫是被罗定从家里一路给拖过来的,本以为罗定这么着急,肯定是他屋里的那个得了什么重病,结果进屋一诊脉,人居然比他上次过来复诊的时候还要精神的多。
    老大夫见状起就不打一出来,心说好你个罗定,早饭都没有让我吃完,你就把我给拖过来了,结果你说的病人除了看着脸色不好之外,其它的没有一点的毛病,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看着老大夫沉着脸,罗定还以为沈晨霭的病真的出了什么变化,连忙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大夫他的嗓子怎么样呀?”
    老大夫一听罗定问的是沈晨霭的嗓子而不是他的身子,倒是不明白了,于是他回道:“他嗓子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打从我给他看病的那天起,就没听他对谁说过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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