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情况再可怕,他总能?及时赶到将她给救下?的?。
    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定要等到他。
    可是?现在当萧渡玄的?剑刃朝向她的?时候,沈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沈希再度苏醒的?时候夜色已深,将她强行唤醒的?是?深寒的?冷水。
    她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嫁衣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柔软旖旎的?曲线。
    少女的?体态纤细,但是?起伏得当,衣襟微微敞开后脖颈和锁骨露出?,白皙地莹润着光泽,像是?浸润在水里的?羊脂玉。
    沈希无措地抬起眼眸,环视四周。
    眼睫被冷水浸湿了,黏连在一起,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四处都?是?黑暗,只有门边燃着微弱的?烛光。
    外间是?磅礴的?大雨,雷声阵阵,闪电破空,暴雨声是?那般的?狠戾,重重地拍打?在地上?,带起难以言说的?绝望感。
    萧渡玄的?声音冰冷:“醒了?”
    只是?抬眼的?这么一刹那,方才在婚宴上?经历的?绝望与恐惧就全?都?涌了上?来。
    沈希的?记忆像潮水般上?涌,强烈的?心悸感亦无声地袭来。
    她强撑着望向萧渡玄,艰难地点了点头,他居高临下?地站着,用俯视蝼蚁的?冰冷目光看了过来。
    他低声说道:“醒了就过来。”
    萧渡玄的?声音轻若游风,他并没有说要她怎样过去,但沈希的?膝直接就软了下?去。
    “是?,陛下?……”她颤声说道。
    沈希低垂着眸子,她跪在萧渡玄的?腿边,冷得骨血都?在发寒,但是?却连丝毫的?颤抖也没有。
    冷水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流淌,然后慢慢地浸润了地面。
    嫁衣被水浸湿后成了深红色,妆容也被水给洗掉了,露出?她苍白的?本?真容颜。
    沈希的?眼底蕴着青影,她像是?昨夜没有睡好,脸色难看到不可思议。
    唯有唇瓣嫣红,如若点朱。
    这样一张柔软的?朱唇,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今夜就该被他的?侄子一吻芳泽了。
    不,萧言不止会?吻过她的?唇,他还会?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萧言会?将她从嫁衣中剥出?,按在掌心肆意地弄着,留下?层叠深重到无以复加的?痕印。
    就像他当初做的?那样。
    萧渡玄俯身,轻轻地掐住沈希的?下?颌。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如若玉石雕琢,却带着深重的?寒意,让沈希止不住地想要逃离。
    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她不会?有任何的?躲闪。
    她紧咬住舌尖,任由萧渡玄强将她的?脸颊抬了起来。
    他的?动作并不轻柔,脸侧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沈希无法控制地皱了下?眉。
    萧渡玄低笑一声。
    他的?声音和柔,仿佛是?在向小?别后重逢的?爱人?在问候:“小?希,朕提前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沈希记得他不喜她沉默,或是?多思索。
    但此刻她的?脑中只有强烈的?恐惧,唇瓣颤抖着,嗓子却仿佛哑了一般。
    萧渡玄轻声说道:“你给了朕这么大一个惊喜,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坐进檀木椅里,将她往怀中揽。
    沈希身上?湿得透透的?,冰冷近乎刺骨,但此刻被萧渡玄抱入到怀中,她却觉察不出?分毫的?暖意。
    他屈起膝分开她的?腿,迫使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柔软的?里衣都?已经湿润,此刻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打?开腿后也紧紧地贴在萧渡玄的?膝上?。
    “陛下?……”强烈的?羞耻感让沈希的?容色完全?乱了。
    她怕得浑身颤抖,但下?一刻萧渡玄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腰间。
    红色的?嫁衣顺着肩头往下?滑的?刹那,沈希再难忍战栗,她绝望地抬起了眼,声含恐惧地说道:“陛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嫁衣是?繁复层叠的?,就像是?礼服一样。
    萧渡玄慢条斯理地解着,他边将沈希从衣中剥出?,边声音轻柔地说道:“你有什么错?”
    “你给了朕这么大的?惊喜,”他笑了一下?,“朕应当感谢你才是?。”
    他玄色的?眸里微光轻动,像是?有一泓月色。
    萧渡玄分明还是?那般俊美,但沈希却只从他的?容色中感受到了不断攀升的?恐惧。
    寒意刺入骨髓肺腑,继而?向魂魄的?深处涌去。
    但萧渡玄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皇室几代以来,子嗣都?不丰。”他轻声道,“你能?嫁入平王府,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朕应当嘉奖你的?。”
    萧渡玄目光柔和,轻轻看向沈希的?眼睛:“是?不是??”
    嫁衣被轻易地脱下?,弃之?如履地仍在地上?,裙摆更是?被推得极高,尽数堆在腰间。
    很快沈希身上?能?够蔽体的?就只余下?一件小?衣。
    然而?小?衣的?细带也被男人?的?指节勾住,就像上?次在萧言面前一样,萧渡玄没有立刻解开,而?是?像逗弄狸奴一般轻轻地抵弄着。
    “陛下?……”沈希牙关颤抖,眸中也只有恐惧。
    她也不知是?冷得颤抖,还是?怕得颤抖。
    那柔软的?雪色山岳摇晃着,纤细的?如柳腰身也抽动着,像是?被春情作弄得打?摆子。
    沈希像是?极力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到了唇边,怎样都?不敢说出?来。
    又像是?真的?想要这样认下?。
    萧渡玄眸色晦暗,他轻声说道:“你想要皇叔怎么奖赏你?……够不够?还是?说要……才成?”
    他的?姿态高不可攀,眉眼中也尽是?贵气。
    但是?薄唇却贴着她的?耳垂,说出?的?是?再下?流不过的?话语。
    沈希的?手抵上?萧渡玄的?衣襟,她害怕地颤抖了一下?,差些要站起身来,然他很快就按住她的?肩头,迫使她坐了下?来。
    腿心紧贴着男人?的?膝头,腰身亦被牢牢地攥住。
    她并不想如此,可身体在那个瞬间近乎地本?能?地往他的?怀里贴去。
    萧渡玄轻笑了一声:“你夫君知道你私下?里是?这幅模样吗?”
    夫君这个词被他说出?的?一瞬间,梦魇里的?情形就开始不断地翻腾,沈希眼眶通红,她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萧言现下?如何。
    她只知道如果梦魇里的?事情真的?发生,她是?无法承受的?。
    沈希心底的?恐惧终于没过那道理智的?边限,她再难强作镇定,眼泪陡地掉了下?来。
    与此同时,道德的?重量再度重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她为了权势利益在利用萧言的?感情,可如今萧渡玄却先拿他开了刀。
    萧言什么也没有做错。
    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错事就是?爱上?她,然后为了她不顾一切地与萧渡玄对抗。
    想到溅在脸颊上?的?血,想到常鹤的?那声涉嫌谋逆,沈希心中就有骇浪般的?恐惧在疯狂地上?涌着。
    她哭着说道:“此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世子没有关系,求您别杀他……”
    萧渡玄的?笑容残忍,他轻声说道:“他是?朕的?侄子,朕自然不会?杀他。”
    他抚了抚沈希的?脸庞,说道:“只是?他的?确涉嫌谋逆,须得慢慢地审。”
    她战栗地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水无声地滚着,一种无法说清道明的?恐惧让沈希的?心魂都?开始发寒。
    此情此景,与两年前的?旧事有什么区别?
    她还是?那般的?无力无依,但更悲哀的?是?她连可以稍作依仗的?人?也没有了。
    如今要将她往死路上?胁迫的?人?,就是?她曾经最为信赖的?太子殿下?。
    绝望的?情绪在不断地蔓延。
    沈希近乎是?本?能?地跪直身子,用柔软的?身躯贴上?萧渡玄冰冷的?外衣。
    “您想要我怎样,陛下??”她的?颈骨低低地折着,“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陛下?,什么都?可以……”
    沈希的?手指颤抖,无声息地绕到后颈,她将手覆在萧渡玄的?手上?,然后引着他一道将那最后一件单薄的?小?衣解下?。
    至此,她才算是?真正的?不着寸缕。
    他神情冰冷,低眸看向她。
    但沈希却没有注意到萧渡玄的?目光,她只是?拼命地攀住他的?脖颈,双膝缓缓地跪直分开,在檀木椅上?磨得发红发肿。
    “陛下?,陛下?……”她哑声唤道,“您罚我吧,怎样都?可以的?,我只求您能?不能?放了……世子。”
    来到唇边的?话语是?夫君,但最终出?口的?还是?世子。
    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弈中,沈希能?押上?的?筹码只有她自己。
    她做了太多的?错事,不能?将萧言也拉入到深渊里。
    可萧渡玄听到她的?话后,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抬起眼眸,低声说道:“你觉得你的?分量有那么重吗?”
    他的?眼底冰冷,蕴着几分散漫的?狠戾。
    就像是?游刃有余的?毒蛇,漫不经心地望向猎物。
    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终于是?将沈希彻底压向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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