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两人都安静下来。
    南珍讪讪收回手,垂着眼皮看自己的腿。
    则冬也垂着眼皮,眼里都是她的腿。
    她耍赖要他背的时候,会像个猴子似的爬到他背上,这两条腿会很紧很紧的夹着他的腰。
    他忽然想亲她。
    越靠越近,却被南珍推开。
    南珍嫌弃:“你是不是想把泡泡都弄我身上来!不亲不亲!”
    则冬无奈,只能重新弯腰,让南珍给他洗头发。
    之前留在他后颈上的泡泡顺着可以看清的脊柱缓缓滑下,南珍用手挡了挡,感觉则冬浑身颤了颤。
    她没傻到要说话,只能不停的抓他头皮。
    头皮都快抓破了,可南珍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在作怪。
    柔软的小手穿过发丝摁在头上,一下下的,令人热血沸腾。
    南珍还在无意识地挠头皮,则冬却更快一步,捉住她的手腕,抬起头来吻住了南珍的嘴。
    南珍呜呜的,好像在说浴室里不能接吻。
    可则冬才不管这些。
    他牢牢锁住了南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柔软的小嘴巴。
    水从头发上淌下来,滴答滴答,弄湿了南珍的裙子,打在南珍腿上,更有一些在则冬侧脸亲吻她的耳朵时顺势淌入她的衣襟。
    圆滚的水珠顺流直下,穿过南珍的胸口,不知流向何处。
    南珍不自觉地挺了挺胸,正好撞在则冬的小臂上。
    ***
    则冬伸手将她摁住,亲亲用牙齿啃咬南珍的脖子。
    南珍享受着他的依赖,也学着他的样子咬他的脖子。
    则冬的呼吸有些沉,将南珍拥紧,一手抚上她的腿。
    南珍闭上眼,没有拒绝。
    可那只手却一直都礼貌的停留在原地,没有前进的想法。
    南珍抬起小腿圈住了则冬的腰。
    呼地,两人靠在一起,则冬小腹上的水泽弄湿了南珍的裙子。
    南珍以为他会继续,可则冬停止了亲吻,两手捉住南珍的脚踝,从腰上拿下。
    南珍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头。
    则冬弯腰去看,见南珍红了眼睛。
    浴室并不是一个解释的好地方。
    他将南珍抱出去,一路上南珍再没有用腿圈过他的腰。
    房间里没有开暖气,则冬一身的水,出来时有些冷,可他却来不及擦身穿衣,他蹲在床下给南珍解释:“我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对不起。”
    他为了这个就说对不起了,南珍瞬间觉得自己好小气。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丢人啊,怎么就哭了呢?
    她嗔怪:“怕什么怕,控制不住就……”
    可话却被则冬堵在嘴里。
    他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唇,摇摇头。
    他不愿草率,他视她若珍宝。
    ***
    南珍哼哼:“不帮你吹头发了。”
    则冬哪里还敢让她进浴室?
    他进去洗了个澡很快出来,蹲在地上吹头发,这个他教过南珍的,南珍在床上对着镜子冲他比划,一手比了个l的形状在耳朵上来回以后,同时嘴里呼呼吹气。
    则冬拍拍她的脑袋表示夸奖。
    这一晚他们睡下,却不似从前那样拥抱。
    则冬平躺,南珍背对着他,将被子卷成春卷。
    说到底,还是有点介意啊……
    半夜里,则冬挨过来将她抱在怀中,南珍其实没睡着,他一靠过来她就知道了。
    自己在春卷里翻了个身,把脑袋贴在则冬胸口偷偷的掉眼泪。
    则冬解开她的春卷皮,把里面白嫩嫩的可口的馅料扒拉出来,一脚压着她,一手伸到她腰后,不重不轻地碾着。
    南珍却还是无声的哭,打湿了则冬的衣服。
    则冬想了想,谨慎地将手越过那层薄薄的衣料,货真价实地贴在南珍的皮肤上。
    南珍往他怀里拱了拱,则冬在她的睡衣里一下一下的顺着,从肩头顺到腰后,南珍的后背光洁滑嫩,则冬的手掌越来越烫,熨得她很舒服。
    她不哭了,啃了啃男人的下巴,慢慢睡去。
    她睡着了,则冬停下手,却有些舍不得拿出来,索性就呆在睡衣里一整晚。
    第二天早晨两人同时醒来,南珍仰头去咬他,咬到满嘴胡渣。
    南珍有时觉得则冬真的很神奇,明明是个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干净的人,却也会有长胡子的时候。
    则冬听她说了这样的顾虑,笑起来。
    “我是男人啊,男人都会这样。”
    “可是你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你是则冬啊!”
    “则冬……则冬……”
    他的眼神敛了敛,“我现在就去刮胡子。”
    他起来了,南珍也急冲冲跟在后面:“我来帮你!”
    则冬不肯,怕两人又像昨天那样,他最后又得惹南珍哭鼻子。
    但南珍吵闹不休,结果就是两人搬着小凳坐在亮堂堂的凉台上,则冬递给南珍他的电动剃胡刀。
    南珍非常失望:“电影里不是这样演的!”
    则冬:“我比较喜欢这种,干净安全。”
    那些锋利的刀片,他再也不想碰了。
    南珍幻想破灭,丢下则冬:“那你自己动手,我不玩了。”
    则冬无奈的笑,自己在浴室里收拾好出来,弯下腰给南珍检查下巴。
    ***
    他前额的头发也顺势垂下,遮住了眼睛。
    南珍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一手如剪刀状至于头的一侧,咔嚓咔嚓两下。
    她在询问则冬。
    则冬点点头,让她给自己剪头发。
    “你还真放心啊!把你剪成丑八怪哦!”南珍笑说。
    凉台上铺两张报纸,则冬坐在上面,脖子上围着一条毛巾。
    大设计师南珍捏着剪刀问他:“这位客人,想剪个什么款式?”
    则冬拉住南珍的手教她比划这句话。
    他一手伸出食指在太阳穴那里转动两下,面露思考神情,一手平伸掌心向上,由外向内移动一下,这是“想要”的意思。
    然后双手平伸,掌心向下,任何翻转为掌心向上,这是“什么” 的意思。
    最后一手拇指食指相捏,揪起一撮头发,双手拇指食指成l形,至于脸颊两侧,上下交替动几下。
    挺长的一段,南珍学着很有成就感。
    则冬看着她比完了,才将双手平伸,掌心向上,往一侧移动一下。
    然后一手剪刀状,至于头一侧,剪几下。
    最后双手食指直立,指面相对,由两侧向中间移动,缩短距离。
    房间里安静无声,南珍“问”:“想要什么发型?”
    则冬“说”:“请剪短。”
    ***
    住在一起的这几天,回想起来都是琐事,却可以记得一辈子。
    被遗忘在西伯利亚的阿彬终于打通了他老板的电话,询问老板归期。
    南珍告知:还很遥远。
    她不想回去,不想与则冬分开。
    则冬听她在调**戏阿彬,也不阻止,带着笑意看她挤眉弄眼。
    阿彬在电话里说很想他则冬哥了,问南珍如果则冬不回去该怎么办。
    南珍叹气:“把你的担心放回肚子里去吧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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