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后。
    姜蝶珍浑身都在颤抖。
    她害怕自己会当众哭出来,慌忙把手指塞进嘴里咬住。
    姜蝶珍想要拨通记得烂熟的电话号码,却害怕无人接听。
    害怕失去他的不安,像潮水一样蔓延到肺腑。
    她呼吸困难,涨红着脸,艰难咳嗽起来:“咳咳....”
    “宁宁。”黄微苑担忧地问:“你还好吗.....你身体发热,先休息一下吧。”
    “我只是不明白.....他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蝶珍望向黄微苑,眼圈已经泛红:“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
    “距离那个晚上,又过了这么久。我都没有给他换掉素圈,又敷衍地扔下御守跑了。”
    “我太对不起他了。”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
    姜蝶珍陷入更深的愧疚。
    景煾予目光深邃,面容英俊,无视她的幼稚挑衅,总是唇角带笑,是容易心软的神明。
    被恶劣对待后,还会施予怜悯,善意和原宥。
    可是神恩有限期,不会永远浇灌在谁的头顶。
    “临走之前,他还说,‘你一个人不是更快活吗’”
    她捂着脸,小声呜咽道。
    “他是不是.....不想看见我了.....”
    第49章 .是爱人
    热带海洋季风的气候, 日光充足。
    即使和那个人千山万水相隔。
    姜蝶珍依然没有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
    因为紫外线强烈。
    她手上戴戒指位置,有一圈很薄很浅的印记。
    痕迹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有些突兀。
    恍若两人已经成婚半辈子, 爱已经深入骨髓。
    其实只是短暂地几个月而已。
    姜蝶珍坐在沙滩上, 看天幕夕阳跌入蔚蓝海水。
    波光粼粼的海面, 在落日弥漫的橘色光芒散尽后, 又重回昏沉晦涩的浅墨。
    暖澄的光点也从姜蝶珍的眼睛里消失了。
    姜蝶珍揉了揉红肿的眼圈。
    她稍微振作精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小苑, 我要去见他。”
    姜蝶珍没有很忐忑, 也没有茫然地征求意见。
    她用的字眼甚至不是,我“想去”见他,而是“我要”。
    一向荏弱温软的她,果决热烈地说出“要”的字眼。
    已经不是当初的一点点喜欢了。
    甚至不是在勖玫面前, 认定自己只是一个面容模糊的联姻对象了。
    她很坚定。
    黄微苑听完有些担心:“宁宁, 你感冒还没好, 需要我陪着你吗?”
    “不用。”
    姜蝶珍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抿出来一点笑意, “煾予很在乎我的。我一个人可以, 宝宝你留下来和他们聚餐吧。”
    傍晚六点。
    天气软件的弹窗开始推送户外风力和湿度。
    今晚有雨。
    姜蝶珍把跑车驶出停车场。
    她心里很慌, 油门踩得很着急。
    一不小心撞到晚风中轻微晃动的火焰树上。
    桔红色铃铛一样的花朵,像祈福的好运袋一样砸在车顶。
    就像被上天投放了很多热烈燃烧的小火焰。
    黄微苑站在烟紫色的幕景下,朝着她挥手,“宁宁,把车开慢点, 我相信他一定会等你的。”
    她也不知道,姜蝶珍有没有听到。
    黄微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应该叮嘱宁宁带一把伞。
    于是女生转身朝酒店大堂的前台走去,想要在那里的伞架上借一把。
    不然一会儿雨下起来了,雨伞可能会供不应求。
    如果宁宁回来。
    她方便撑着伞去停车场,陪同酒店门童一起接她。
    黄微苑刚打算穿过雨林式样的呼吸水台,绕路去前厅。
    尽头是海湾,背脊处是远山。
    湖里铺陈着绿意盈盈的睡莲。
    这种惬意让她忍不住慢下来,只想缓慢地享受这种生活节奏。
    她的眼睛掠过通往室外泳池的走廊。
    忽然,黄微苑看见,远处有两个人相携走过的人影。
    女人是他们公司占据一部分股权的大明星,勖玫。
    她打扮时髦清凉,手里拿着遮阳帽。
    她的身旁的男人不是别人。
    而是昨天刚陪她走完红毯的仲若旭。
    仲若旭似乎刚打完棒球,闲适地穿着黑白条纹的运动衫,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
    勖玫的助理抱着衣服,握着球杆,拘谨地跟在身后。
    黄微苑站在湖泊前面,远远望着他们。
    两人说笑着消失在廊道的尽头。
    她依稀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勖玫:“我记得刮台风那晚,我没在四季名荟看到你。”
    “澳门吗.....”仲若旭回忆道:“我高中跟着小叔学坏了,可能在帝湖桑拿里,被韩国小妞按摩呢。”
    勖玫回忆道:“荣光的身份不能去赌场,和我在楼顶上游泳,他应该没和你们一起。”
    仲若旭捻着烟:“那可能陪我哥去了的主教山上的楼盘里,三叔翻新了几套富豪遗留下来的,想要改成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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