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珉弦看了他一会儿,说:“打你 ,你只会爽,又不会改。”
    庄清河:“……”
    庄清河戳了戳他的胳膊,笑道:“只是一条可爱的小狗狗耶,你不是认真的吧?”
    “可爱?”商珉弦不敢置信,说:“它那动作哪可爱了?”
    庄清河用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他,说:“对不起,以后我一定远离所有小狗。”
    商珉弦看着他那副撒娇的死样子,吐了口气。庄清河认错永远这么快,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他嘟囔道:“你又不认识它,它又不是你的狗。”
    庄清河一点都不想跟他争执自己是否跟一条狗发生了什么,打算就此揭过这个话题,说:“我们别争这个了好不好?我饿了,带我去吃饭吧。”
    商珉弦没说话。
    庄清河又说:“商珉弦,我真饿了,你不是要我饿着肚子哄你吧?”
    商珉弦也不能真饿着他,忍着气带他去吃饭了。经过草坪时,看到那只棕色的迷你贵宾正跟它主人玩,商珉弦忍不住停下脚步,冲那个女孩儿叫了一声:“你家的狗该做绝育了。”
    女孩儿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愣着没说话。
    庄清河皱着眉,拉着他赶紧走了。
    点菜的时候,商珉弦突然问:“你们这有狗肉吗?”
    庄清河一哆嗦,低声:“商珉弦,你有病吧?”
    商珉弦哼了一声,他本来也就只是随便问问,他得让庄清河知道他真的很生气。
    吃完午饭,庄清河又去骗了会儿鸽子,然后他们又围着人工湖散了一圈步。
    庄清河对这次的约会还是很满意的,他一直在逗商珉弦开心,可是商公主真的好难哄啊!
    回去的路上,庄清河开着车,商珉弦一言不发。
    要说庄清河是真的能吃,关键这家伙还怎么吃都不胖。
    吃完饭才两个多小时,庄清河又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在他旁边咯嘣咯嘣吃开心果,商珉弦恍惚觉得车里进了一只松鼠。
    庄清河剥了一颗开心果喂给他,说:“干嘛?还生气啊?吃了开心果,开心一点好不好?”
    商珉弦心想,他吃了开心果,该不开心还是不开心。就像赵言卿吃了老婆饼,该没老婆还是没老婆。
    这么没逻辑的话,商珉弦都懒得接。
    他还在想那条狗。
    回到3608,庄清河看他还是有些不高兴,苦恼地问:“你为什么越来越难哄了?”
    他突然趴到商珉弦膝盖上,说:“商珉弦,你不理我我难受。”
    “你也会难受吗?”商珉弦垂眸看着他。
    “当然。”他无奈地问:“那你要怎么才不生气?你告诉我,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怎么才不生气?商珉弦想到庄清河在床上时又乖又软的样子。觉得要是永远不让庄清河穿衣服,他也许就永远不会惹自己生气了。
    反正庄清河被收拾得挺惨。
    这天晚上,庄清河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是:“商珉弦,你牛逼,你因为一条狗跟我生气。”
    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他睡着之后,商珉弦在心里默默反驳他。
    才不是因为一条狗的事,他才没那么荒唐。其实是问题长久的积压,他总是看不清庄清河在想什么。
    庄清河好像很在意他,愿意哄着他,可是他又好像对谁都是那么随和。今天那只小狗在他腿上蹭的时候,商珉弦很可耻地代入了一下自己。
    他一直以来,面对庄清河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在看到那只小狗的时候,突然就和他的困惑会师了。
    但是这种话打死他都不可能说出来的。
    自从重逢之后,自己在掩饰欲望上做的一直十分差劲,庄清河自然也发现了。
    那他看自己,是不是也跟看那条蹭他腿的狗一样?
    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觉得好笑、有趣,发散一点零星散碎的善心,像可怜他似的赏给他一条腿。
    他突然在想,庄清河现在这样,是因为同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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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条小科普,用棉签帮助小猫咪并不提倡哦,容易引起猫咪假孕。
    所以当时的情况是,庄庄用完棉签就把猫咪送去绝育了。
    给鹿鹿来点海星吧~
    第53章 灯罩:是花离开了树
    晨光破晓,淡青色的天空只剩几颗残星。
    孟书灯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他以前总吃的早餐。芝麻糊,煮鸡蛋,还有一个牛角包。
    芝麻糊是冲泡的,煮鸡蛋有手就会做,牛角包来自他最喜欢的那家西点铺子,吃之前在烤箱复烤几分钟就行了。
    高中学业重,每天起得早,那时候妈妈总给他准备这种省时又有营养的早餐。吃完鸡蛋,芝麻糊温度刚好。吃完芝麻糊,牛角包可以直接拿着出门。
    清晨熹微的光透过玻璃窗,照在餐桌上,孟书灯站在那里,伸手摸了摸微温的芝麻糊。
    过了好几分钟,一声微弱的叹息被逐渐明亮的晨光冲散。
    其实孟书灯直到现在,都不太能接受家人全部离世了的现实。他总觉得,他们没有离开。
    他上班的时候,他们三个都在家。
    他回家的时候,奶奶回房睡觉了,爸爸妈妈出去散步了。
    他出差的时候,他们三个在家等他回来。
    他出差回来了,爸爸妈妈又带奶奶去旅行了。
    他们从未离开,他们一直都在。
    他们还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只是阴差阳错,自己和他们总也碰不上面。
    孟书灯就是靠这种想法,安慰了自己好几年。
    五点半下班,孟书灯六点才从办公室出来乘电梯。他今天不加班,跟姜图南约了吃晚饭。不过他手里还是拿了些工作相关的资料,准备回家之后再整理一点。
    这会儿饭点,没什么人用电梯。电梯缓慢下沉,到了言商所在的楼层时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一个人低着头有些莽撞地走了进来,撞到了孟书灯身上。两人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几乎把本就不大的电梯地面铺满。
    孟书灯和那人都蹲下捡地上的资料。
    “哎呀,抱歉抱歉,我没看到你。”那人一出声,孟书灯就认出来了,就是赵言卿现在的助理。上次赵言卿晕倒时,两人打过交道。
    这时,又有一只脚踏进了电梯,停在了孟书灯脚边,迟疑了片刻后也蹲了下来。
    孟书灯抬头看过去,是赵言卿。
    赵言卿一言不发地把掉在地上的资料捡起来整理好,又沉默着递到了孟书灯手里。
    孟书灯接了过来却抽不动,他没抬头,又用力抽了两下,这才开口:“松手。”
    赵言卿垂了垂眼皮,这才松开手。
    资料拿回来之后,孟书灯也没仔细查看,就直接收进了文件袋里,说了声谢谢。
    赵言卿看着他,心里苦涩无比。这么多年的纠缠,如今面对面,他对自己却只剩这四个字可说。
    “松手”发自内心,“谢谢”出于教养。
    好像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
    小助理那边也把自己的资料捡起来整理好了,认出了孟书灯,再次跟他道歉,又聊了几句。
    孟书灯礼貌回应着,尽量忽视一旁赵言卿灼热的视线。
    赵言卿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消瘦的肩膀和干净整齐的头发,眼镜后微垂的睫毛和投落在鼻尖上的侧影。
    想对他说的话有那么多,骨头里无休止的风,那些又凉又痛的梦,自己时常僵滞的躯体,和每每见到他时胸腔止不住的震动。
    可这些都一堵看不见的墙隔绝了。
    电梯很快到了负一楼,孟书灯率先出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赵言卿。
    赵言卿看着他一步一步远离自己,再一次被灭顶的悲痛淹没。
    身体里装满了苦涩的海水,而心脏变成了一只52赫兹的鲸,拼命哀鸣,对方也听不见这声音。
    和姜图南约谈之后,这是赵言卿第一次和孟书灯碰面,看他的反应,姜图南应该什么都没跟他说。
    庆幸的同时,赵言卿感觉更沮丧了,有种没被对方放在眼里的感觉。
    除此之外,他还通过这件事绝望地发现,孟书灯和姜图南之间已经发展出了名为“默契”的东西。
    小助理见他站着不动,知道他又犯病了,等了一会儿才问:“赵总,要我送你回去吗?”
    他觉得赵言卿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是开不了车。
    赵言卿回神,嗯了一声。
    小助理开着车把赵言卿送回去,把车留下,自己走到小区门口,准备打个车回去。
    等车期间,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小区,觉得他家赵总真的病得不轻。
    这么大一个老板,放着豪宅别墅不住,一个人独居在这个位置和环境都很一般的旧小区,连电梯都没有。
    而且一住就是两年。
    姜图南确实没把赵言卿放在心上,也不想说出来让孟书灯徒增烦恼。更何况,她这些天被另一件事困扰着,顾不上赵言卿。
    今天两人约在一家精致小巧的日料店吃晚饭,孟书灯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包厢了。
    孟书灯在榻榻米上坐下,脱了大衣放在一边,看了看她,有些担忧地问:“你这两天没休息好吗?”
    他们工作都忙,除了每个周末都会约会,平常工作日里,每周里只能见一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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