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力,是无限的。阮碗第一次发现,自个竟然有语言的天赋,短短一个月,阮碗已经能用梵文和老者交流。阮碗自豪极了,原来自个是如此的优秀,语言天赋扛扛的好啊,哈哈,虽然仅限于日常问候。
    一个月的时间里,为了离开小渔村,阮碗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将小渔村周边环境摸了清楚,果然是四面环海的孤岛;比如说,听懂了渔村村民说的话,知道出去找吃的人和骷髅,叫做捕猎者,送她椰果的骷髅叫阿咯,老者叫阿达;还有,接了喂养阿达的任务,每天天不亮,就下海摸鱼。
    有了阮碗外挂般的存在,村民也能每天吃饱饭。
    阮碗看到的捕杀恐龙鱼的场景,半年才有一次。大多数时候,小渔村的村民不敢去海滩,海滩上鱼很多,却危机重重,沙子里藏着数不清的有毒刺的螃蟹和虫子,只要踏上了海滩,那些沙子里的怪物瞬间能吞噬一个骷髅。
    所以啊,村民能扑捉的食物,只有鱼儿合体变成的恐龙鱼,虽然力大无穷,但是恐龙鱼会离开危险的海滩。村民们只要在外围设下陷阱,等待恐龙鱼落进陷阱,就可以去扑杀。一条恐龙鱼,能供村民吃上半个月。
    至于村民自己种的粮食,完全是靠天吃饭,如果老天爷赏脸,能混个半饱;如果气候不佳,又赶上鱼怪肆虐破坏,只好忍饥挨饿。
    阮碗来了,情况就变了。早上,阮碗下海摸几条鱼,就供村民吃饱饭了。
    阿达作为阮碗的老师,这一月,每天都吃的饱,身上的肉也多了,红光满面,变成了帅气的老头。之前为了节约能量,不得不每天静坐,现在么,挨家挨户上门聊天,精神状态极佳,逢人就夸自个收徒弟有眼光。
    村民们也乐意捧场,为了感谢阮碗,决定举办个欢迎的仪式,场地就在村口,平时杀鱼分鱼的地方。
    阮碗和出去觅食的捕猎者,背着比人高的鱼,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燃起来一人高的火堆,锣鼓和唱歌的声音,飘荡了过来,带着美好的滋味,酝酿出幸福的醇香。
    阿达,穿着麻布衣服,站在村口迎接,当阮碗走入视野范围,阿达眉眼弯弯。
    捕猎者的领队阿啰,向阿达恭敬的弯腰行礼,笑着问:“阿达,身体健朗,村口怎么架起了欢乐的火堆,有什么喜事需要庆祝吗?”
    “喜事,大喜事”,快乐的老人,异口同声的说:“阮碗,来我们这一个月了,这是为她办的欢迎仪式。她是阿达的土地,是我们的贵。”
    “对,对,是应该办仪式。阮碗,来,你今天是贵,分鱼的吆喝,由你来。”阿啰兴奋的手脚挥舞。
    分鱼的第一声吆喝,是了不起的事情,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担任,这是小渔村的荣耀,可阮碗不会说话啊。
    阮碗从阿达手里,拿过铜锣,哐的敲了一下,然后,对着阿啰点点头。
    阿啰尴尬的笑笑,开始吆喝:“分鱼了。”
    快乐的村民,分了鱼,抹上味料,就架在火上烤。热心的村民,拿出来珍藏的佳酿,满上酒,愉快的畅饮。酒足饭跑了,手挽着手,围着火堆,跳起了舞。
    阮碗跟着舞蹈的步伐,跳动着,咧嘴大笑,火光熊熊,热闹的阮碗,随着村民跳动的舞姿,迈出了舞步。
    阿达敲着鼓,唱起了歌:“仙佛茫茫两未成,风蓬飘尽悲歌声,苦厄皆在求佛陀,谓曰:不惊、不怖、不畏,心自在,大抵是,春鸟秋虫自有声。”
    这词有些不伦不类,略带着悲情,阿达的声音洪亮,反而唱出了威武雄壮的感觉。阮碗听到“春鸟秋虫自有声”时,心中一震,万物自有生命,无论多微不足道,也有存在过的痕迹,那她呢?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有什么能证明她来过的痕迹呢。
    歌词是汉语,小渔村里会汉语的只有阿达和阮碗,村民完全听不懂歌词,但是听得出歌词里的激昂情感,当阿达唱到“不惊、不怖、不畏、心自在”时,村民群情激昂的跟着合唱,那一句“心自在”,喊成了篝火晚会的高潮。
    篝火晚会开到了深夜,架起的火堆已经燃尽,烧透的木头,变成了白灰,村民简单的收拾了残留的灰烬,扫到了村外渥肥的大坑里,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了。
    阮碗谢过了组织晚会的众人,和阿达回了屋。刚进屋门就敲响了。开门,进来了渔村最有名望的老头、和阿啰。
    老头是阿啰的父亲,进了屋,他颤抖的揭开包袱,从层层包裹的毛皮里,取出一块石板,放在阮碗身侧的蒲团上,说:“祖先留下了话,如果有一天我们为吃喝发愁,出现了死亡的生物时,如果有人能解决我们吃喝问题,便将这块石板交给她。”
    阮碗低头,石板上刻着篆体:“通天树,葬邪神。”翻过石板,另一面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阮碗比划了一番,不是符文。
    “是地图”,阿达看着石板上的纹路,肯定的说:“古时候,没有精准的画图方法,所有用不同的曲线代表山川河流。你看这条纹路,是河流,这个是山。”
    阮碗盯着纹路看看,除了弯曲的幅度有区别,没看出来山川和河流啊?
    “原来是地图啊”,阿啰揉揉脑袋,嘿嘿直笑:“我以为是猪妈妈在爬树了。”
    阮碗瞅了瞅,石板上几条外围的曲线连载一起,确实像一头膘肥体壮的猪。
    “胡说”,老头拍了阿啰的脑袋,气的骂道:“没有见识,这是祖宗传下的石板。”扭头激动的问阮碗:“板上的是字,对吧,这面的是字,对吗?”
    阮碗点头。
    老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站起来,手抖脚也抖,激动的问:“尊敬的人,我观你的表情,似乎认得石板上的字,能否告知上面写的什么!老汉我看着石板长大,临死了还不知道石板上的字是啥?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迎着一双渴望的眼神,阮碗不忍拒绝,她冲回里屋,抱出了阿达编的梵文字典,拼拼凑凑,写下来“通天树,葬邪神”的梵文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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