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一定是探长夫人了。」爱德华向伊莉莎白致意。
    「幸会。」伊莉莎白将手递给他,让爱德华吻了吻。然后她看着爱德华的女伴。「这位是莫法特夫人吗?」
    「还不是。」美女笑着代爱德华回答了。「我是他的秘书,叫玛丽莲。」
    斐瑞看见爱德华亲热地搂着玛丽莲的肩。他还看见了,他们的右手无名指都戴着同一款式的戒指。
    「还不是」跟「不是」是有差别的,「还不是」表示着「将会是」。
    斐瑞感到一阵头昏脑胀,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馀下的时间是怎么度过那个舞会的下半场,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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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了吧?」伊莉莎白恶毒的嗓音犹在耳边。「你花了十年去惦记着的人,原来一早就忘记了你,自己却找了个绝色美女风流快活去了。」
    在回家的计程车上,斐瑞无法摆脱开他妻子尖酸刻薄的诅咒。儘管他已经喝了不少,但仍不够醉到不省人事。
    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裤襠,嘴里也是满满的酒气。「你这里就只为了他而存在吗?没有他,就寧愿做一个冷落娇妻的性无能?」她咬着他的耳垂耳语道。「你的人生,还只过了不到一半,这样值得吗?」
    斐瑞闭上双眼,想把自己跟外在的世界隔绝开来,想酒精快点上脑令他昏睡过去。无奈伊莉莎白刺耳的声音仍然窜进了他的耳朵。「你看见他们手上配成一对的戒指吗?爱德华快要结婚了,你的爱德华。」
    斐瑞觉得血往头上涌,他握紧了拳头抑压着自己想要打破些什么的衝动。
    「你的爱德华,那个让你迷恋的高冷不群的班长、坐在你邻座的同班同学、你日夕相见的同房。你们曾经在房间里吻得天昏地暗。你不惜背叛女友,跟不喜欢的人假结婚,也要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爱德华。」她眼也不眨一下,像唱歌一样。「他已经忘了这一切,他不要你了。」
    斐瑞转头望向窗外,只想车程快点完结,然后他会衝进自己的房间瞬即把房门轰上,轰在伊莉莎白那趾高气扬的脸上。
    但她仍然没有收口,仍然跟斐瑞耳语着:「他啊,你很想念的那具身体,每天晚上都会剥光了让人看,让他的未婚妻,那个叫玛丽莲的美女。他们会赤裸着相拥在一起,他会进入她,就像你以前进入我。但他不像你,他会发现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而他更喜欢女人,因为女人有柔软的乳房,纤幼的腰支……」
    终于到家了,斐瑞马上丢下几张钞票给司机,头也不回直衝向他们的房子去。然而伊莉莎白马上追上来了。
    「别忘了,她是他的秘书,他们不分公私天天都在一起。」伊莉莎白笑了笑,跟着斐瑞进入了他们的房子。「瞧爱德华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他一定很抑压,在性生活方面说不定很饥渴很变态。他会在她送文件进来时,把她按在桌上,再撕破她的吊带丝袜,就提起她的腿在桌上干她……」
    轰的一声巨响,斐瑞提着伊莉莎白的衣领把她扔向墙壁,气喘嘘嘘地抵着她,气得满脸通红地:「闭嘴!」
    「怎么样?」她仍然在贼笑着。「给我说中痛处了吗?」
    斐瑞瞪着她,带着醉意嘶声低吼着:「你这个人尽可夫的淫妇,你凭什么来评论我和爱德华的私生活?」
    「就凭我是个性爱专家。」她高傲地宣佈。「我跟五十八个男人上过床,我可以凭一个男人的性生活知道他的个性、品味和前途。很明显,你的性无能代表着你的人生有多失败,而爱德华仕途那么顺畅也反证了他的性生活正如鱼得水!」
    斐瑞觉得她说的一点不假,而这也是他心里想的——自己的人生和性生活都一败涂地,而爱德华的人生和性生活却春风得意——这认知令斐瑞感到蚀骨的苦涩和疯狂的妒忌。他不要听伊莉莎白把真相掷在他面上,他不要让那女人因为嘲笑自己而获得空前的快感。
    于是他为了叫她停口,动手掌摑了她,多年来的第一次。
    伊莉莎白先是抚着脸一怔,瞪着斐瑞。然后她还手了,先是一巴掌,然后她拼命搥打着斐瑞,斐瑞试图捉着她的手,她扯着他的大褸和头发,他们在起居室扭打在一起,弄得大家都衣衫不整,大褸和鞋子都一一东歪西倒地扯掉在地上。伊莉莎白的指甲抓破了斐瑞的手背,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很快就被斐瑞绊倒制伏在地上。
    她看着那个骑在自己身上,捉住自己双手的男人,突然差点笑出眼泪来。
    「你什么意思?」斐瑞瞪着她。
    她在他身下扭动着,擦过了他的敏感部位。「我只是觉得很讽刺。在他回来以前,你连碰都不肯碰我;他一回来,我们就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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