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紧握着话筒,一阵微风恰好吹走了燥热,女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操场上,“在此我祝愿大家,野风灌满胸膛,踮脚触碰太阳,理想主义的自己永远明亮且坦荡。”
    底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送给他们,也送给自己。
    这个学期过得既忙碌又麻木,温越途中因为压力大导致体质下降,还生了两三次病,广播声从喇叭里传来,她将笔记本一个个都分类好放进书包里,再抬头看向黑板上标注着零天的倒计时,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不过好在是熬出来了。
    高考前的一天,学校带领着他们去提前看考场,大巴车里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外面的太阳却格外炽热夺目。
    魏诗漫额头抵着前排的座椅枕后,接着呼了一口气,“高考这几天还真是热啊,我感觉离开空调就没办法活了。”
    温越看了眼手机上的气温提示,“是啊,这几天都是高温预警。”
    赵景凡拉下车窗上的遮挡,“我现在就有一种考完立马飞北极的冲动,我们现在真的不是在赤道上吗?”
    祁柯摘下耳机,补充道:“你这话可别让徐文皓听见了,不然冲动变现实。”
    这次考前的晚上,和之前的考试不同,温越没有失眠,反而入睡的很早。
    紧张的考试过后,在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温越如负释重,她等待这一刻好像等了很久,从儿时上学开始就是在为高考打基础,这一晃就是十二年。
    校车负责把他们都送回学校收拾自己剩下的物品,在车上所有人都很安静,就连平时隔三分钟不说话就难受的魏诗漫,此时此刻也是沉默不语,没人讨论题目和答案,大家心里都装着各自的心事。
    到达学校之后,魏诗漫终于开了口,“真的……这就考完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好像那么久的努力,都在这场看似不平凡的考试中画上了句号。
    没有当初所想的那种坐在考场上心血澎湃的感觉,更多的是心静如水,思路清晰。
    回到教室后,学生们陆陆续续开始了话题的讨论,有说自己过几天去哪里旅行的,也有说要提前了解大学生活的,还有说要去体验打工的。
    魏诗漫好奇地探头询问道:“月亮,你考完想干什么?”
    温越把之前的卷子都叠好扔进了脚边的纸箱子里,“回老家陪我奶奶,她就一个人。”
    赵景凡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手中收拾的动作,“徐文皓不是说计划要一起出去旅行吗?”
    魏诗漫:“大哥,那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不给人休息调整的时间吗?我们又不是特种兵。”
    “好像有人在外面扔东西。”祁柯的话引起了三人的关注,他们齐刷刷朝着窗外看去。
    温越眯了眯眼睛,只见白花花的一片片纸从楼上落下,“外面的人在撒卷子吗?”
    班里的人都跑了出去,其中也有一部分拿着自己的卷子往下扔,去凑热闹的。
    赵景凡咽了口唾沫,“你们看楼下的保洁阿姨,眼睛都快能发射激光了。”
    祁柯将两条隔壁往栏杆上随意一搭,“阿姨现在估计后槽牙都有咬碎了。”
    耳边充斥着,学生的欢呼声,卷子因风吹动而发出的声响。
    温越看着一张张试卷落在地上,女孩眼睛里浮动着复杂的情绪,“我们为什么异常平静呢?”
    魏诗漫思索了几秒,“可能是因为我们……反射弧比较长?”
    喇叭里传出了葛志才的声音,“现在通知,所以学生按照班级顺序依次到指定地点拍摄毕业照片。”
    精英班被排在了拍照顺序的正中间。
    坐在教室里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有几个人发出了抱怨。
    “平时占c位也就算了,怎么拍个照片也要我们排中间,我还想赶紧回家呢。”
    “烦死了,一个毕业证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提前拍,非要卡到这个时候。”
    被通知拍照片前,魏诗漫拿出小镜子整理起了自己的刘海。
    “月亮,你看看我这个刘海行不行。”
    温越看了一眼,“挺好的。”
    冯菁菁负责这次拍照的带领,她从外面回来后扒在前门,朝着里面喊道:“已经轮到我们班了,大家准备准备下去拍照吧。”
    四个人刚出教室门,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蹲一靠在不远处,温越走过去询问:“徐文皓,你怎么在这儿?你们班应该还没到吧?”
    徐文皓站起身,看了眼身后的陶梓梦,“是还没到,不过陶子他们班的已经拍完了。”
    祁柯:“所以你们来是?”
    陶梓梦摊了摊手,“我们两个和你们一起下去啊,在班里呆着实在太无聊了。”
    赵景凡:“可不是说不让乱跑吗?”
    魏诗漫:“呀,都毕业了,没事的,走吧,一起下去。”
    徐文皓给几人引了一条新的路线,“从这边走,这边近一点儿。”
    走了三四分钟后,本应该打开的门现在紧紧关闭中,并且上面还上了锁。
    祁柯弯腰看起了上锁的地方,接着回过头看向徐文皓,“这就是你说的......捷径?”
    徐文皓嘴角抽了抽,“那谁能想到它居然没开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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