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亲。
    好粘人啊。
    年纪小的都?这么黏人吗?
    白榆以前没有搞过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她嫌弃人不够成?熟,幼稚。
    谢玉弓样不像个十九岁的少年,气质很成?熟,白榆之前都?没觉得他很小,但是真?的好粘人啊。
    白榆低头凑过去,谢玉弓扬起了脸,闭上了眼?睛。
    面具后的看不清,完好的那一侧眼?睛一闭上,睫毛纤长卷曲,眼?睛弧度也是弯曲狭长,如弯钩银月。
    白榆低下头,分明?目的是亲吻谢玉弓的嘴唇,他的嘴都?撅起来了一点,等着呢。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嘴唇落下的地方却是谢玉弓的眼?睛。
    谢玉弓的眼?睫抖了抖,眼?球在白榆的双唇下转动了片刻。
    白榆嘴唇隔着眼?皮去追逐他的眼?睛,搞了半晌,两个人都?笑了。
    笑完之后白榆又严肃起来,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好幼稚啊!
    她一脸严肃地亲在了谢玉弓的嘴唇上。
    灯火之下,影子终于?叠一起了。
    这个吻总体?来说很火辣。
    到最后隐隐有种火山将喷熔岩涌动的趋势。
    还是白榆及时踩了刹车,毕竟谢玉弓一疯起来就什么都?不顾,白榆都?被他的腿颠得快岔气了。
    “你的伤!”
    谢玉弓深深吸了一口气,贴着白榆的颈项。
    好像要把?她的灵魂从她的身体?之中吸出来一样。
    倒是听话了没有乱动了,他也不希望自?己身上的伤一直不好。
    接下来他会很忙,太子手?上的差事,还有二皇子和七皇子的差事会被安和帝转交。
    谢玉弓必须趁此机会暗中举荐一些?自?己的人,拉拢扩展一番自?己的势力。
    他的伤势必须尽快好转。
    可是他真?的……一个刚刚开了一半荤的雏鸡,能克制住全靠多年的隐忍了。
    他大口吞咽着气息和津液,喉结急促滚动。
    好一会儿才总算平息。
    要是让白榆离开他能平息更快,但他不想,他把?她挤在桌子边上,禁锢在自?己的腿上和桌子之间,让他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那是吃饱的猛兽,会把?剩余食物埋起来,下次就不会挨饿的安全感。
    但他最后抬起头,眼?中还是有未退的红丝,还颇可惜地甚至带着一些?不着痕迹的委屈说:“太医不让我乱动……”
    白榆只想翻白眼?,那你也没闲着啊!
    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手?先拿出来!
    接下来的这一夜,白榆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粘糕饼。
    白榆想谈点什么“正?经事”,关于?皇后太子的事,谢玉弓也谈。
    但是白榆正?说:“太子今次栽的这个跟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手?下的势力也不会轻易弃他而去,你收拢他的人要千万小心,因为十有八九是他伺机埋在你这里的探子……”
    谢玉弓在被子里面,手?在衣服底下掐白榆。
    白榆:“嘶……”
    瞪他,他就一脸正?经。
    白榆又说:“皇后母族的势力也会伺机而动,你的人……嘶!”
    白榆终于?火了:“九殿下,九皇子,你有没有三岁啊!”
    谢玉弓见她这样奓毛,眯了眯眼?,说:“你不是一直叫我小九儿,趁着我‘心智有损’占我便宜,为何我好了,你却不那样了?”
    白榆:“……哪样?”
    “就那样。”谢玉弓看了白榆一会儿,总结了一下说,“色眯眯的。”
    白榆:“……”我那时装的是痴情,什么叫色眯眯的?!
    “你不是喜欢我的腿吗?我没穿裤子,你不摸吗?”谢玉弓问?。
    白榆:“……”她什么时候说过,又什么时候摸过?!
    “你以前每次见我,都?先看腿,一起坐车的时候,借着马车不稳偷摸了好几次,还掐过。”
    “摸啊。”谢玉弓凑近,目光如剑一般逼视着白榆,命令道。
    白榆:“……”行行行!
    我摸不死你!
    毛都?给你摸秃!
    不过腿真?的好长。
    强劲且粗壮,绷紧的肌肉线条简直绝了。
    白榆不光摸了,还钻进被子里面看了呢。
    白给谁不要啊。
    第39章
    八月四日?,万寿宴仅仅过去两天而已,皇帝派鸿雁带着禁卫军彻查了二皇子和七皇子的府邸,将两个人门下养着的那些尸位素餐,只会胡乱建言献策的门客,全都?下狱拷问?。
    但是最终也没能问?出到底是哪一个人给七皇子想了这个“刺杀君上,再舍生相?救以求皇恩的绝妙招数”,甚至有几个受不住重刑,涕泗横流地说他们都曾经劝阻过七皇子,毕竟无?论目的是什?么,“弑君”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但即使有人再三劝阻,七皇子仍然一意孤行。
    二皇子的府上也没有搜出什么挑衅皇子自相?残杀的恶徒,也都?是二皇子自己一个人的主意,而且细细纠察下来,竟发现?曼陀罗这种毒药在氏族那些纨绔子弟之间颇为?风靡。
    只要剂量不是特别大,服用下去就能体会到“极乐登仙”的滋味,说是能够“梦想成真”。
    说白了就是借用药物麻痹神?经,然后来白日?做梦。
    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安和帝听了鸿雁带回来的消息,当即勃然大怒,下令将七皇子和二皇子就地封府圈禁,这两个人的府邸离得还挺近的,中间就隔了两家?朝臣。
    就落在闹市后巷,是十分便利却清幽的好地方,这等好地方九皇子曾经都?是住不上的,如今给他们做了拘禁的府邸,直接让城防兵把守其外。
    画地为?牢,出头之日?已然是遥遥无?期了。
    而昔日?门庭若市的两位皇子府,不仅再无?人登门靠近,府内的奴仆也大半都?被遣散,只留下了几个贴身照料起居生活的侍婢。
    安和帝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舍得真的杀掉?
    两位皇子被押解回府,分别都?捡了一条命,倒也庆幸。
    但是府内不能遣散的姬妾和妻子儿女,却都?跟着他们两个糊涂虫遭了罪。
    二皇子的皇子妃因为?被鸿雁带着的禁军冲入皇子府惊到了,当天夜里就见了红。
    二皇子被下旨拘禁,自然指使不动拘禁他的皇城卫去寻大夫,最后是皇子妃的母族人找了大夫,还是从后面翻墙进院的,自是一番兵荒马乱。
    七皇子家?中倒是没有怕惊动的有孕妃嫔,但是他妻妾成群,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这些妻妾个个都?是解语花。
    现?在七皇子连累她们成了囚徒,胆子大一些的当场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七皇子挠了个满脸花。
    胆子小一些的也是哭哭啼啼,满口埋怨,现?在七皇子府内剩下的奴仆还没有他的妻妾多,自然也是一番鸡飞狗跳,正经历着哭天抢地般的撕扯。
    七皇子生平第一次见识了这些花枝一样“柔弱女子”的厉害,她们竟然敢连饭都?不给他吃……拘禁不足三月足足瘦了半个人,当然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相?比这两个皇子,太子的处置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太子虽然被禁足,但对外宣称的也只是一句“言语不敬触怒君王”。
    比较肉痛的是此番太子不仅失去了七皇子和二皇子这两个助力?,被禁足东宫自省之际,手上朝中正在做的事?情,全部都?被勒令移交。
    其中不乏太子在西岭新挖掘的铁矿,已经开采两年有余,还未曾上报的事?情。
    铁矿的地图绵延西岭山脉十余里,摆在安和帝的面前,安和帝冷笑?一声,当场把所有的笔墨纸砚都?扫在了地上,已经是怒极。
    其实太子有一些资产这种事?情若放在平常的话,安和帝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只是在这个惹君王忌惮的关头上,谢玉山哪怕有个金矿,也比铁矿强。
    毕竟金矿只是敛财,铁矿却不仅是敛财的问?题,还可以铸造兵器,屯兵养人。
    这件事?情捂得特别严,只有皇帝和鸿雁以及一些鸿雁身边的小太监知道。
    太子谢玉山也向来行事?谨慎,此事?就连被皇帝软禁福安宫的皇后都?不知道。
    皇帝气得再狠,心中也始终对太子有所期待,未将他从储君的位置移开过片刻,毕竟他的皇子们除了二皇子那?般狠毒,七皇子那?般愚蠢之外,剩下的一些或胸无?大志,或愚笨难教?,九皇子又……容颜损毁。
    实在无?人能当大任。
    太子不仅聪慧守礼,是民心所向,皇后的母族孙氏也是树大根深。虽然外戚庞大恐有后患,但安和帝吃过无?人支撑的帝王坐在至尊之位的虚空之苦。
    况且这天下皆是君王棋盘,无?论是臣子还是氏族军队,都?是相?互制衡鼎力?,利用好了都?是君王之刃。
    至于……逼奸一事?,安和帝的手按在西岭地图上,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中精光冷然。
    身为?一个男子,又当得一国储君,就算当真德行有亏,就算当真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癖好,又怎能被当成把柄威胁?
    安和帝当时在福安宫内的震怒是真,现?在还恼太子欺瞒也是真。
    但是他作为?一个坐拥天下的帝王,心中可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清净之地。
    他已经在想办法?为?太子清路了。
    都?说自古君王无?情,其实在权势之下,情和正义,永远是最浅如薄冰的东西,承托不住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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