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感慨。
    此时那个麻木又傻逼的阎玫还扒着观慈音所在的那扇门鬼哭狼嚎。
    三一跟周斯年一人拽一只脚踝都拽不走,阎玫跟根面条软巴巴趴地上扒门,“老婆!老婆!你开开门啊!!!你不是说好要送我吗?怎么不出来见我!你不是爱我——”
    “爱你个几吧啊!他根本不想见你好吧!丢不丢人!操!”最后是乌南尔从大厅沙发站起来,她忍无可忍上了楼,活动一下筋骨,将手中那根由金刚石往地面挥了挥,试了试力道才从阎玫身后一把缠住阎玫的腰,绳子自动捆绑起来,把阎玫捆成了一个粽子才安分。
    阎玫侧着瘫地上:?
    他刚想把绳子挣碎。
    乌南尔攥紧五指,她把阎玫从地上提溜起来,攥着阎玫这件黑背心的领口,扯着捆在阎玫腰上的绳子把人往楼下带。
    乌南尔一边拽阎玫一边猛地回头,看着二楼走廊上发愣的周斯年和三一,她额头青筋暴起,丹凤眼里喜怒无常,满是戾气,“走!”
    周斯年点了点头。
    三一立马立正站好,铿锵有力道:“嗷!”
    乌南尔凭一己之力把阎玫这个一米九几,因为肌肉过于发达导致体重快一百八十斤的大高个拽下了楼,阎玫站大厅忽然不走了。
    “观慈音!你给我听着!!!”阎玫对着二楼喊:“这儿比家里安全!在我回来之前!你都给住基地!那帮政客找你——你也不能去!老老实实等我回家!受欺负了——呜呜呜——哈,哎呦乌南尔你别捂我嘴!”
    “最后一句。”乌南尔这才不捂他嘴,“狂欢城还在等你回去。”
    阎玫充耳不闻,他哈哈大笑,对二楼的那扇紧闭的门喊:“受欺负了给我发消息——我立马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周斯年跟三一在后边推阎玫,乌南尔在前头拽阎玫,才把人带出别墅,进了直升机。
    进去后,三一和周斯年坐在后边。
    乌南尔把机舱关闭关得一只蚊子都出不去了才把阎玫身上的绳子解了。
    阎玫坐在副驾驶哎呦哎呦地喘气儿,腰上都被乌南尔拿绳子勒出印子了,还有手腕,都被系得死紧死紧,现在手腕还在充血发麻,他一边揉,一边眼巴巴偏着脑袋看窗外——
    直升机正在起飞,引擎声里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远,包括观慈音所在的那个别墅。
    乌南尔戴上护目镜,她捻灭手里的烟,一边开直升机,一边骂他痴汉。
    “痴汉?”阎玫这才收回看窗外的目光,声音有点低,“痴汉?我?我怎么了你要这么骂我?”
    “观慈音以前也对你说过喜欢吧,你以前不是不信吗?你还说,你只是利用他,只是要利用他的权力。”乌南尔脖颈抬起,乌漆的瞳孔看着阎玫。
    直升机已经穿入云层,在暗色的云里月光都昏芒,阎玫的脸隐匿在这月光里,明灭的光影里阎玫的侧脸立体而完美,衬得眉深目阔,丰神俊朗,一举一动都有种不被束缚的从容魅力,偏偏年轻极了,这份从容被少年意气褪去,变成了一种浪荡。
    阎玫的金瞳勉强看着乌南尔。
    乌南尔扯了扯嘴角,嘴里还有股让她发麻的烟味。
    “我看你没有啊。”乌南尔说。
    “阎玫,你不仅没有抢他的权力,你还舔着脸送给他?你怎么回事?他比狂欢城重要吗?你以前不这样的。”乌南尔蔑视阎玫。
    “我改变心意了不行?”阎玫往座椅一靠,长腿随意交叠,他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拿以前当现在,也别拿现在当——”
    “唱你妈的rap啊。”乌南尔十指青筋暴起,“他以前说喜欢你,你一点也没动心,为什么现在会——”
    乌南尔忽然不说了。
    “喜欢跟爱能一样吗。”阎玫难得认真地讲起人话,他给乌南尔解释,“喜欢,是指能喜欢很多东西,爱不一样,只能爱一个啊,所以在观慈音心里的我,分量可是很重的,爱,这个字在字典里代表着一心一意,对你说爱的人代表着他会终身爱你,是那种世界上最爱的爱,要给我生孩子,离开我他会死的那种爱,都这么爱了,我怎么不能好心地回应他一下呢?虽然刚才演得过分了点,可也是我好心啊,我虽然不爱他,可他爱我,他那么爱我了,我不能太狠心。”
    啊?
    啊??
    啊???
    乌南尔沉默了。
    安静了几分钟后。
    坐在后边当空气的三一却按耐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才趴在阎玫的座椅上,小嘴抹了蜜地张开了,像是忍无可忍,好奇死了。
    “哪个字典教你认的爱这个字啊?”三一问。
    阎玫侧过脸,拿看智障的眼神说:“旧华词典啊,你不读书的?”
    “旧什么……典?”三一不可思议道。
    “旧华词典啊。”阎玫好心地重复一遍。
    那什么玩意儿啊?
    三一惊讶地收不拢下巴。
    乌南尔翻了个白眼。
    周斯年在角落闭眼睡觉当死人。
    阎玫像是觉得乌南尔和三一的反应太奇怪,又太愚昧,竟然他们都没读过旧华词典。
    那可是千古名书啊!
    于是他本着安利的心态耐心地给他们讲起他初识旧华词典那本神圣的书的由来。
    “我小时候有一次在家里打碎了我爹一个古董,我怕他揍我,我就离家出走了,太无聊了,钱多的没地花,我寻思要不炸一栋楼算了,到时候三倍赔偿,结果炸i药刚做好,就遇见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他在桥上摆地摊,问我要不要买书。”阎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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