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这边将手插=进了被褥中,被褥中放了汤婆子,他摸索上前,暖着手,同时担忧地凝视着阿宴:“除了头晕,还觉得怎么样?”
    阿宴摇头:“只是刚才一时头晕而已,现在觉得好多了。”
    她想着白日的情景,道:“这几日倒是觉得身上疲乏。”
    容王拧眉沉吟片刻,忽然道:“你这个月的月事不曾来吧?”
    阿宴听着容王陡然提起这个,脸红了下:“是不曾来,不过——”
    容王眸中幽深,挑眉道:“不过什么?”
    阿宴有些不敢置信,又有点不敢去想,便道:“不过只是晚了五日而已,说起来晚个几日,倒也不是没有。”
    容王低哑地笑了下:“上个月你才请过脉的,平日又注意修养身子,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事儿。等下欧阳大夫过来,再请他给你过下脉吧。”
    阿宴轻轻点了点头,一时想着容王所想的那种可能,便有些紧张。
    她上辈子盼了十几年的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实现了呢?
    容王见她拧着眉在那里想,便坐过去,搂着她道:“怎么了,觉得不可能是吗?”
    阿宴靠在容王的肩头:“是觉得不太可能,我们也才成亲几个月而已。”
    容王看着她咬唇皱眉又期盼的样子,不由低笑出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看凝妃才进宫多久,不也有了吗?”
    阿宴听到这个,眸中绽放出期盼的光彩,不过很快又纠结起来:“人家是人家,到底和我不一样啊!”
    话说这么说,她其实已经忍不住抚摸下小腹那里。
    那里会不会已经有了她和容王的孩子呢?
    容王听到这个,忽然笑出声了,他抿着唇,眸中都是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别有意味:“怎么?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阿宴听到这话“啊”的一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逗她,干脆趴进他怀里,拿拳头捶着他胸膛:“是,你行,你厉害着呢,你一夜七次……”
    话说到这里,她红透着脸,是说不下去了。
    于是越发用拳头捶着他胸膛:“我在担心呢,你怎么竟然还和我说笑!”
    容王望着阿宴,收住笑,握着她捶打过来的拳头,认真地道:“阿宴,你真得不必紧张。左右你我身体都没有问题,即使这个月没有,那就下次,下次没有那就下下次。你我都这么年轻,我又这么勤快,没有种不上的道理。”
    阿宴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诧异而羞耻地望着容王。
    什么,什么种不上?
    阿宴羞愤地望着容王:“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这还是那个尊贵的容王殿下吗?!
    就在这时候,那边欧阳大夫已经被人用快马急匆匆地给驮回来了,这来得也够快的!
    一时这屋子里的丫鬟们忙起来,放下帐子,收拾各处,很快这欧阳大夫就进来给阿宴把脉。
    阿宴原本和容王那么一闹,倒是放松了许多,此时欧阳大夫过来把脉,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容王。
    容王就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下,想着没有就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这边欧阳大夫闭眸把脉片刻后,那脸便笑了起来:“恭喜殿下,王妃这是有喜了。”
    这话一出,一旁的惜晴和众丫鬟们都一个个喜出望外。
    容王则是瞬间转首看向阿宴。
    阿宴是在那里呆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有喜,是那个意思吗?”
    这句话,她大约听别人提起过,总觉得距离很遥远,如今被这欧阳大夫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就这么轻易地说出,她有点不敢相信。
    这欧阳大夫见了,忍不住越发呵呵笑起来:“王妃,你这是滑脉,有喜了。”
    滑脉……这个阿宴是知道的!
    她一时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那里怔怔地望着容王,眸子里噙着一点喜悦的泪花。
    半响后,她终于哑声说出几个字:“我怀孕了。”
    说完,她忽然笑着,倒在那里了。
    这下子,可把容王惊到了,幸好欧阳大夫就在身边!
    这欧阳大夫也是唬了一跳,忙过去把脉,这一把,不由道:“王妃这是大喜之下,心气逆乱,心血受损,这个倒是不打紧的,我写个方子,一则是安胎,二则是补气血。”
    容王握着阿宴的手,粗哑的声音连连点头:“好。”
    这边欧阳大夫又吩咐道:“如今王妃既怀了身孕,平日里万万不可太过大喜大悲,以免受七伤之痛。”
    容王听了,自然是连连答应。
    一时这欧阳大夫开了方子走了,自有丫鬟去跟着配药,容王就这么守在榻前。
    此时外面都已经大黑了,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夜灯,帷帐里光线昏暗,他半躺在那里守着她,低头凝视着她柔和精致的小脸儿。
    一时有些忍不住,便伸出手来,钻进了被褥中,摸索着去抚摸她的小腹。
    被褥中的她,尚且穿着薄棉贴身小袄儿,他就这么轻轻分开那小袄儿,直接摸上她依旧是平滑的小腹。
    她的腰肢非常细软,小腹那里平滑细腻,那是一个给他带来无数消魂夜晚的柔媚之处。
    不过这里,现在因了他们那些夜夜狂猛的事儿,竟是已经有了他和她的孩儿吗?
    也不知道是哪次,就这么有了。
    正想着的时候,阿宴也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见是容王在,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容王见她终于醒来了,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你不过睡了半个时辰,如今感觉如何?要不要吃点东西?”
    阿宴却仿佛根本没听到这个,她此时已经想起来自己有孕的事儿了。
    她顿时笑起来,笑得合不拢嘴,眉眼间都是幸福:“永湛,我怀孕了呢!”
    容王笑着点头:“是。欧阳大夫说了,如今怀孕三十四天了。”
    阿宴伸手,搂着容王的脖子:“永湛,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儿。”
    昏暗的光线中,容王定定地望着半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眉眼间都是幸福的光彩,两颊白里透着绯红,双唇水润润的嫣红,她又生得五官精致柔美的,这样的她,怎么看怎么跟个绝艳的尤物一般。
    容王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低哑地道:“若不是你现在有了身子,今晚我定然不放过你。”
    狠狠地弄她大半夜,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的。
    如今却是再也不敢了。
    容王其实上辈子临死前,也没个自己的孩子,如今阿宴竟怀上了,他难免得谨慎些。
    谁知道阿宴一听到他这话,顿时小心起来,提防地看着他:“从今日起,你可不能跟个恶狼似的。我听说怀孕之后,很多夫妻都是分房睡得,要不然你我也——”
    这话还没说完呢,那边容王便捂住她的嘴:“分房?不行!”
    阿宴低哼:“前些日子,是谁还闹着要和我分房呢!”
    容王顿时无言以对,半响,他终于挑眉:“阿宴,你不能刚怀上,就把我赶出去吧?”
    他停顿了下,又蹦出一句:“好歹我也算是有功之人。”
    阿宴想想也是,其实她也有些舍不得每晚搂着他睡的温暖,每每搂着他,总让自己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当下她抿着唇,想了想:“也可以不分房,不过你我要约法三章。”
    容王听着那约法三章,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一时竟莫名有些委屈。
    他绷着脸,问道:“什么约法三章?”
    阿宴笑着道:“一,以后不许碰我了。”
    容王脸色变得很黑,不过还是点头:“这个我也明白,还有其他呢?”
    谁知道阿宴却笑着道:“其他的我还没想出来呢,先这么着吧,等我想出来再和你提。”
    容王眸中泛起一丝无奈,不过他还是摸了摸阿宴的头:“没事儿,你慢慢想吧。”
    什么时候想出来什么时候算。
    反正他肯定得照办的,不是吗?
    ☆、91|怀孕2
    阿宴有了身孕的消息,迅速传到了皇宫内院。当下皇上自然是大喜,特意把容王召进宫去,详细地聊了一番,高兴得很,只觉得他们兄弟二人,这要有子嗣,一下子就来了!
    当下还命人赏赐了诸般宝物,却都是一些罕见的金银珠宝等物,另外也有一些诸如外间进贡的千年雪莲千年人参等滋补之品。
    皇后那边也得到了消息,这个时候的她自然是不甘落后,唯恐表现不当惹了皇上不快,当下也赶紧赏赐了物事给容王妃,她倒是细心一些,赏赐之物有各色绫罗,上等的布匹诸如软烟罗等,那都是各地进贡的,说是以后给孩儿做衣服什么的,都比普通的要好。除此之外她也赏了诸多孕妇补给之品,还特意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过去。派过去的时候,又担心如同上次一般惹了容王不快被谴责回来,思量一番,把那群嬷嬷好生教训一番,说好了要她们到了那里务必听从容王妃的吩咐。这些嬷嬷当下到了容王府,对阿宴可算是毕恭毕敬,当个奶奶一般小心奉承伺候着。
    其实容王府自然不缺这个的,不过是皇后要表示自己的一番心意罢了。
    而在宫外,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燕京城各豪门贵府中。其实自从阿宴嫁给了容王后,也时不时有那拜帖请帖投过来,阿宴并不喜这些,又和容王正腻歪着呢,容王哪里舍得她去见别人,况且又下着雪,是以也没怎么走动过。
    如今呢,趁着她有了身孕,一时各处的礼品拜帖都统统送了过来,真跟雪花一般。阿宴也没精神管这些的,她其实从来都不太爱这些应酬,如今怀了身子,容王对她小心谨慎,怕她累到,她自己也是上心,更不愿意为那些琐事烦忧,当下就把那些拜帖以及各色礼品都统统扔给了惜晴,让她带着手下一般丫鬟打理。
    惜晴昔日也曾跟着她去打点茶庄,后来在府里又规整府库,也确实是个能干的,把那些打点得妥妥当当,实在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因为这个,容王倒是很满意,借着这个机会,便越发有把惜晴往外送的意思,甚至提议着也该给她说门亲事了。
    以前他和阿宴亲热,总觉得从旁杵着一个人,小心谨慎地提防着他,仿佛怕他欺负了阿宴似的。如今这人不总在跟前晃了,顿时感到舒心了。只可惜的阿宴这怀了身子,是再也不可能让他如何了,无非是搂着亲亲。
    每每亲起来,他血脉贲张的,也实在是难受,比十三四岁那年夜里梦到她那会儿还憋的难受。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滋味,无非是干想,如今尝了,却是食髓知味,
    于是容王殿下,这几天的脸阴晴不定,看得周围的丫鬟嬷嬷们很是胆战心惊。
    有时候他对着她的王妃,笑得温柔,那清冷的眸子仿佛被春风吹过,柔和得仿佛外面千树万树都已经桃花开。有时候呢,他又抱着他那王妃,默默地看着,一声不吭,不喜不怒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除了那王妃,其他人别提是说话,就是喘气儿,都得憋着点。
    也亏了那王妃,真是一个好性子的,就这么凑过去,捧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那么笑着,软绵绵地给他说话。
    一时还真有那碎嘴的婆子私底下说,也亏得这容王位高权重,才娶了这么一位又娇美又温柔的王妃,可真是宠着他,任凭他使着小性子,却那么哄着他说话呢。
    要说起来,王妃也是个可怜的,这都怀了身子,还得哄那小夫君。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听说这王妃也被赏了一块金砖,可是这内里的酸楚滋味,怕是也只有那嫁了小夫君的妇人明白了!
    而当其他人都在外面小心谨慎敛着气儿伺候着的时候,那位温柔和顺哄着小夫君的阿宴,正亲昵地蹭在容王肩头:“你最近都不爱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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