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他的中衣后,她的眼神凝了些许。
    牧容的上身肌肉精壮,有不少或深或浅的伤疤,衬着白净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诡异的美感,竟然让她想到了阴阳调和。
    恍惚间,她抬起右手顺着牧容的衣襟往下一拽,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玩意儿,手像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
    人不都是软哒哒的么,肿么会有硬东西?
    卫夕没有回头,而是抬手摸了摸,凭借着触感自动脑补该物体的形态特征。
    等脑仁里的立体成像打印成功后,她嚯一下站起来,瞪着双牛眼盯住那凸起的玩意儿,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这这这这……”她哆哆嗦嗦的指了指牧容的下身,又指向牧容的面门,脸红心跳的吼了句:“你他娘的喝了奇淫合欢散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痛苦的吟哦。
    “我的亲哥哥,别嗷嗷叫唤了,害不害臊!”卫夕老脸一热,坐回了凳子上,没好气地拽出了他的中衣扔在地上。
    一想到刚才竟然隔着一层软滑的布料摸了指挥使的那个啥啥啥,她赶忙从水桶里洗了洗手,羞得一塌糊涂。
    本想拍拍屁股走人,可又觉得他身上沾血的那块也不太干净,只能耐着性子用棉帕擦起了他的胸口。
    “大人,你真该起来看看你这发情的样子。你这哪是喝酒去了?我看你八成让人灌了迷药。”她啧了一声,“*了吗?*给女人也就算了,要是给男人的话,不知你是当了攻还是……”
    话音戛然而止,纤细的手腕蓦地被人死死钳住,她手一抖,帕子便落在了牧容的胸膛上。
    卫夕愣愣的抬起头,水脉脉的眼睛里泛起惶恐,喏喏道:“大人,您这么快就醒了?”
    牧容一声不吭,缓缓坐起身来。
    卫夕吓得朝后挪了挪身子,“牧大人,属下刚才胡诌着玩呢,你别生气……”
    话还没说完,她一阵怔忪——
    牧容的手慢慢从她的手腕处上移,宽厚的手掌抚过她的手背,进而包裹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异常灼热,烫的她心神荡漾,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
    此时此刻,牧容那双凤眼里眸光绻缱,宛若三月里纷繁的桃花雨,如云似雾中让人迷乱了心神。
    男人的阴柔之气在他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卫夕很快沦陷在他那张风情万种的面孔里,脑仁里空空如也。
    在她惊愕的眼神中,牧容往前探着身子,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被非礼了后,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嘴唇被亲过的地方如同烙铁一般炽热,轰隆一声将热量辐射到了她的全身。
    牧容直挺的鼻尖近在咫尺,淡淡的酒香喷吐在她的脸颊上,撩的她一阵麻痒,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卫夕的心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货果真是发情了。
    怎么办?
    好性感!
    忽然间,呆傻的她再度被牧容揽入怀中。
    第二个吻灼热而绵长,卫夕险些气滞过去,男人柔软坚韧的肌肉噌在她的面颊上,将她的身体撩拨的像火烧一般滚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牧容才微微放开她。
    呼吸霎时变得顺畅,卫夕缩在他的怀里,心若擂鼓的喘着粗气。不知不觉中,她的脑海里猛然蹦出了一个词——潜规则。
    混沌的眼瞳倏尔生起波澜。
    穿越到这古代,身份还如此特殊,她压根儿没想过什么成亲的事。一是这身体戾气过重,或许没人要;二是不肯,这三妻四妾的制度她受不了。
    然而……
    牧容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若是能攀上他,岂不是可以捞点小小的好处?这个男人若是怜香惜玉的话,那她就可以借此机会不去章王府缉查了。
    想到这,卫夕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的凝着他那双柔情脉脉的眼睛,天人交战逐渐变得白热化。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古人云:舍生取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
    没多时,她眼眉一横,决定赌一把,一手搂住了牧容精瘦的腰,一手捞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为了这颗脑袋。
    节操什么的,祝你碎碎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牧容俯身压在身下,两人进行到关键一刻时,她忽然有些胆怯,双手推住他的胸膛想逃脱开来。
    然而人早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鲶鱼,刺痛袭来之时,她死死咬住了牧容的肩。
    ……
    翌日,天还蒙蒙亮,卫夕就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雅的面孔,牧容侧身将她揽在怀中,还在静静的睡着。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衬着那双秀长的眼睛,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媚气。
    卫夕原本睡得迷瞪的脑子倏地清醒过来,昨夜和指挥使翻云覆雨场景又在她脑子里重放了一遍。
    保持了二十六年的处女之魂,再加上白鸟这具十六七的雏儿身体,全都交待给了这个古代男人,这种跨时代滚床单的感觉太微妙了。
    啾啾——
    窗棂上忽然落了一只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卫夕猛地回过魂来,羞赧的喘了口气,悄悄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但愿一切能在计划之中顺利进行。
    昨夜休沐,再加上诏狱里抓了人,门口没有锦衣卫值守。不过快到辰时了,换差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她得赶紧躲开这充满奸情的现场。
    卫夕七手八脚的穿好衣裳,一溜小跑进了浴房,添了点柴进去,脱了个精光便爬进了木桶。
    紧绷的身体浸在温水里,顿时松弛了下来,让她惬意地吁出一口气。
    初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痛,如今行动也不受影响,只不过胸脯上的两团肉肉有些胀,被吮过的粉尖儿格外敏感。
    卫夕垂头睨了睨胸口上的吻痕,像白雪中傲然伫立的红梅。
    眼前登时又浮出了牧容那张柔情万分的脸,她的身体像过电似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慌忙阖眼念咒:“色即是空,色即是空,一切为了生命……”
    .
    辰时一到,两名换差的锦衣卫果然来了。
    花六手提着精致的檀木匣,另外一名锦衣卫端着黄铜面盆。走到交堪馆寝房前,花六抬手叩了下门,轻声道:“指挥使大人,辰时了,卑职带衣裳过来了。”
    牧容还处在浅眠状态,听到了有人喊他后,缓缓地坐起身来。额头传来阵阵闷痛,像有千军万马过境一般。他轻轻揉着太阳穴,视线环扫了一圈后,纳罕的挑起了眉梢。
    他怎么会在交堪馆?
    牧容脑子里懵懵的,梳理了一下模糊的记忆,这才想起来章王给他灌了欢酒,是他要君澄带自己回衙门的。
    不过白鸟住在交堪馆,他本是打算睡在衙门正堂里,谁知君澄竟然把他给撇这里了……
    蓦地,他又记起了昨夜的梦。
    他和一个女人赤着身子,干柴烈火的纠缠在一起。
    成年男子做点春梦倒也是寻常之事,只不过昨夜的梦异常真实,女人的触感和娇吟仿佛还历历在目,而那张俏丽的面皮分明就是白鸟。
    “嘁,酒乱人心。”牧容没奈何的沉吟了一句,掀开锦被下了床。
    他的衣服被脱了个精光,带血的中衣和锦袍被人随意仍在地上。暗忖着总不能赤着身子出去,他掀起薄软的锦被披在身上,谁知肩膀却轻微一痛。
    他垂头睨了睨自己的右肩,竟有一圈儿紫红色的牙印烙在上面。
    修长的手指在肩头划了一圈,他攒了攒眉心,旋即又松开,想不清的便没再多想。这头刚准备去开门,余光忽然瞥到了床榻上的一簇红晕。
    眼瞳略微一怔,牧容缓缓回头看去,整个人倏地僵在了原地——
    缇着暗花的杏色床褥上,几滴晕开的血迹触目惊心般的妖艳。
    他的眼睛被刺得微眯起来,抬手摸了一下,确信是干涸的血迹没错,可他昨夜根本没有受伤。
    那这几滴血是……
    恍惚间,一个让他震惊的想法在脑海里迅速炸开——昨夜那梦境,莫非是真的?
    ☆、第十四章
    门外,等候多时的花六拧起眉头。平日里指挥使不到辰时就会来到衙门,今儿叫了半天没动静,莫非是宿醉了?
    花六和身旁的校尉互换了一个眼神,又叩了几下门,缓缓道:“大人,昨夜咱们抓了一个章王府的探子,已经在诏狱用过刑了,那厮吐了不少东……”
    话还没说完,木门被人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花六一个踉跄,差点扑进去,多亏身边的校尉拉他一把,他才没有烙上一个扑倒指挥使的罪名。
    牧容裹着一条锦被站在门口,敛眉抿嘴,清隽的脸上阴云密布。
    花六被他眼瞳中的幽幽寒光慑到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不知指挥使大早晨这是犯了什么晨怒,赶忙将木匣提起来,“大人,您的飞鱼服拿来了。”
    牧容眸色冷冷的瞥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一条道给他们。
    花六二人连忙进屋,将木匣和铜盆放在圆桌上,识趣的退了出去。
    人刚站在门口,忽听牧容语气寡淡的说道:“你们不用在这守着了,去衙门正堂等着。”
    花六一头雾水,今日该他们哥俩在交堪馆当差。不过指挥使现下阴晴不定,他也不敢多问,垂头道:“卑职遵命。”
    打发走了两人,牧容赤着身洗漱起来。待飞鱼服穿戴妥当后,他叩上官帽,将那烙着血迹的床褥扯了下来,塞进木柜里,这才健步如飞的走出门。
    昨夜的事云里雾里,让他忐忑不安,连同五脏六腑都灼的难受。他急切的要揪出白鸟问个明白,在交堪馆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浴房门前。
    天已经大亮,浴房里还点着一盏绢灯,在窗棂上映出一片暖融融的橘色来。
    “白鸟,你可在里面?”
    他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但并未有人回他。踌躇了片刻,推门而入,皂靴踏进房中故意加重了音调。
    浴房里热气氤氲,隔着绢绣屏风,隐约可见浴桶里坐着一个女人,正倚头靠在桶沿上,似乎睡着了。乌黑的发丝洒落在浴桶边缘,趁着白皙瘦削的肩头,看起来香艳撩人。
    牧容的眼神略微一凝,昨夜的梦境又不合时宜的翻涌而出,让他难得的面红耳赤。心口窝跳的略快,他挪开视线,轻咳一声道:“白鸟,醒醒。”
    热水太过舒坦,方才卫夕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过她的睡眠一向很浅,男人清冽的声音传入耳畔,顿时将她的魂儿揪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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