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之后,元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倒像个赌气的孩童一般。林司庭看着莫名其妙,林卿倒是忍俊不禁。
    二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们出来久了,想必嫂嫂也是担心的。你回去报个信,等我们去迄北找到了人便回来。
    我怎放心你一人?从此地去迄北都需好几日,你们再逗留几日,加起来起码也要半月之后才能回去。
    怎会是我一人呢?元珩和江元都会武,而且这是在燕宁境内,二哥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再说,到了迄北后,我便告知林家商号。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林卿挽着林司庭的手臂,亲昵道。
    这
    事不宜迟,我们若是再拖下去可就不止半月了。我定会尽快回来。
    在林卿的再三保证下,林司庭这才是不情不愿的独自骑上了马,临走时还叮嘱了好几句。甚至是反复拜托了江元,一定要护好她。
    他不信任元珩,但江元还是很信任的。江元也是连连应承,林司庭这才离去了。
    从罗州去到迄北,最多六日便能到了。不过元珩一路上都走走停停,甚至在同一处便要待上一整日,并不急着去迄北找人。
    林卿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有意无意的在拖延行程,但也未点破什么。江元看了眼自己特地用来装蜜饯的包裹,拿出了最后一颗来。
    他轻轻叹了声气,忘记在罗州多买些蜜饯吃了。这一路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到迄北。
    我去那边找些干柴来。他边说着边递给元珩,然后起身朝自己所指方向走去了。元珩也是十分顺手的接过,放入嘴中。这颗蜜饯有些酸,她吃的皱起了眉头,不停地咽着唾沫,赶紧将这颗蜜饯给吞了下去。
    江元的蜜饯一开始还只全是甜甜的,越到后面这味道就变得愈加奇怪。
    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这么多味道奇怪的蜜饯来。不过有酸有甜有辣,虽说都是奇奇怪怪的,但元珩也依旧会每次都接过他的蜜饯。
    看我们这赶路的样子,恐怕就算过了半月都还到不了迄北吧。林卿边烤着火上的野鸡,边说道。
    前夜我去看了路线,再有三日便到了。元珩说着,拿起身侧的水囊喝了好几口。
    她说的三日,还真就三日。这三日她也是不停歇的赶着路,之前还是不慌不忙的态度,如今倒是突然变得火急火燎起来。
    林卿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全然变了个模样,若说只是因为那徐乐容所提起过的三魂噬心蛊,也无道理连心都变了而当时温不弃分明就说
    成亲是为了去杀一个人。但元珩却总给自己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她是认真的?还是说,另有他由?
    林卿也想去直接询问,自己思索再多,都不如听元珩亲口说上一句更好。只是她又害怕,在元珩口中得到那个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想着想让元珩主动提起关于温不弃的事情,但她这些时日说得最多的,便是此处风景,甚好。
    她仿佛就是来踏青的,对其余所有事都只字不提。她不主动提,自己也更不好主动去说。
    林卿总是心中藏着事,这一路下来也甚少主动去说着话。元珩本也是个不多言的性子,二人通常一起坐在车内,都只是各看各的。
    倒是江元一路上滔滔不绝,时有问题抛出。元珩偶尔给他解释,然后再和林卿搭上几句话。
    等到达迄北时,元珩便拉着林卿下了马车。当年元兰将去往她家的路反复提起过好几次,而元兰死后,江予珩也提过几次,生怕自己记不住。
    虽是过去了十年,迄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元兰说起的路,她很容易便找到了地方。
    这门口有一块大石,门没关,元珩走了进去。元兰说那院中是有一颗桂花树的,说是师妹儿时种下的。
    她进去时,的确是见到了那颗桂花树。转头时,正见到一个身着宝蓝衣裙的女子正在研磨药材,她戴着白色的襻膊,随着她的动作,腰间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今日不看诊。应是听到了有人进来,她头也不抬的说道,轻灵的声音有些疲惫。
    没听到来者说话,她这才抬眸去看。见到元珩时,她手中的药材一滞。
    你她疾步走上前仔细瞧了元珩,双眸之中尽是不可置信。
    你没死?
    我和徐乐容有那么像?元珩嘴角挂着一丝淡笑。
    你的眼睛,和她简直太像了
    元昔闻领着人进去。元珩仔细打量着这个院子,这院子比在长州时的要大上许多。但布置大致都差不多。
    我听元兰姐姐说起过你,她曾说让我来迄北找你。
    元昔闻的身形一愣,她回身问道:你是如何同我姐姐相识的?你可知,她因何而死?
    之前她有好长一段时日都收不到姐姐回信,于是特地打听了一下。却没想到她死了只说是犯了法,打死了人。
    她曾特地前往长州寻过真相。但问过许多人,都是那般说的。但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将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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