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不要去争一时之长短。”赵匡义说完,把手里的笔放下:“夫人你瞧,作一幅画需要很长时间,同样谋划一些事情,也需要很长时间。”
    “谋划?”符夫人看着丈夫:“我们让琼花成为太子妃,再到后面,让她成为皇后,琼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赵家的富贵会更上一层楼,你还谋划什么?”
    “夫人,你只要记得,你的生死荣辱都系在我的身上就可以了,我,不会辜负你的。”赵匡义把一只手放在符夫人肩上,十分恳切地说。
    这让符夫人的脸红了红:“说什么话呢,都快有重孙的人了,还辜负不辜负的?”赵匡义没有回答符夫人的疑问,只是看向外面,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切。当然,当务之急是,要让柴旭在太子位上,坐的很稳。
    “你爹要回来了?你高兴吗?”胭脂把儿子抱在怀里,用鼻尖摩擦着他的小鼻子,温柔地问。小孩子张着大眼睛:“爹?爹是什么?”
    “你啊,还没学会说几个字呢,倒会问问题了。”胭脂把儿子抱的更紧:“爹啊,就是生你那个人,你爹,生的很英俊,也很好。他一定会很疼你的。”
    “娘子,您这会儿说这个,他也听不懂。”红玉端着一盘桃子进来,红柳端过冰盘,把桃子削好,片成片,放在冰盘上,旁边再放上小叉,好拿着吃。
    “吃个桃子也这样麻烦?”胭脂摇头,拿起一片放进儿子嘴里,让红柳再削两片小的好喂儿子。
    红柳应是后才道:“娘子,汴京城内斗这样吃,您要不这样吃,真洗了一个桃子,拿在那里啃,还不晓得会被人怎么笑呢。”
    “虽然我觉得那样吃桃子才爽快,可还是稍微有点不雅。”红玉也在旁点头,胭脂又笑了:“得,你们两个,这会儿倒这样要好。难怪还能嫁到一家,做妯娌呢,以后,可不许吵。”
    红柳红玉面上都红了一下,红玉才道:“娘子,你晓得我是最直性子的那个,定不会和红柳嫂嫂吵的。”
    红柳啐红玉一口:“呸,还没过门呢,谁许你这样喊?”红玉的眼睛睁大一些:“可你的确是嫂子,不是弟妹啊。”红柳把刀放下:“我不理你了。”
    胭脂把儿子抱紧,赵镇,你哪天到京?
    这高高的城墙还是一点没变,赵镇在汴京城外的一座小山头上勒住马,这里离汴京还有不到十里地,快马加鞭,很快就能赶到了。还真想胭脂啊。赵镇离京越近,思念胭脂的心就越浓。打了马一鞭子,就跑下山岗,往汴京城跑去。
    这街道还是那么热闹,赵镇觉得很快就到了汴京城内,策马入京,街道热闹人烟稠密,这个方向就是回家的方向。这里人多,赵镇不敢让马快跑,勒着马让马小步轻跑。
    茶楼酒楼还是那样热闹,说书先生的场从来都不缺人。赵镇坐在马上,从茶楼酒楼经过的时候,听到几耳朵说书先生的话。看来汴京城内,已经没人记得自己当初和胭脂的那些事。
    这样真好,就该和妻子过一种平静的生活,现在还有儿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容下自己的平静?赵镇看着面前的赵府,在门前翻身下马。
    守门人看见有人来了,急忙上前迎接,刚要问您找谁,看见赵镇的相貌急忙行礼下去:“见过大郎,您等等,等小的进去禀报。”
    “进自己家还要禀报什么?”赵镇把马缰绳丢给守门人,大踏步地往里面去。已有人往里面飞快跑去传信,口里还在喊:“赶紧告诉娘子,大郎回来了。”
    回来了,赵镇走进熟悉的家门,一步步往和胭脂住的地方走去,两年多,胭脂,你可好?
    胭脂听到下人们慌张报信,顾不得许多就抱着儿子走出来,还没到前厅就看见赵镇风尘仆仆地往这边来,胭脂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丈夫。
    ☆、第174章 团圆
    赵镇并没停下脚步,而是快步上前把胭脂拥进怀中,两年多的相思全在这一刻涌上。胭脂觉得自己的眼睛又有些酸涩了。赵镇把妻子抱紧在怀中,感受着胭脂的发,胭脂的一切。
    胭脂想从丈夫怀里挣脱,还有这么多的人呢。却感觉到脖子处有水滴滴落。赵镇哭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哭了。胭脂发现这个事实,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孩子被挤在他们俩中间,感觉到部舒服,哇地大哭起来。
    胭脂把赵镇推开,哄着儿子让他别哭,赵镇看着因为天热只穿了个肚兜的胖乎乎的儿子,有些怀疑地问胭脂:“这个,就是我们儿子?”
    儿子被胭脂哄好,抽噎着抱着胭脂的胳膊,睁着眼睛看着赵镇,满眼疑惑。
    “当然是了。你走的时候,他还在我肚子里呢。”胭脂把儿子交给赵镇,赵镇伸手想去接这胖乎乎的娃娃,手还没碰到,儿子已经嫌弃地把赵镇手一推,搂住胭脂的脖子:“娘,他臭。”
    胭脂打一下儿子胖嘟嘟的小屁股:“这是你爹,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儿子把胭脂的脖子抱的更紧,一副不肯理赵镇的模样。
    臭?赵镇嗅一下自己身上,确实有些臭了,一路赶回来,哪有时间洗澡?赵镇呵呵一笑,搓了搓手:“胭脂,那我先去洗澡,咱们儿子叫什么名字?”
    “等着你回来给他取名呢,原先说,想让外祖父给他起个名字。外祖父听了我的意思之后就说,这是你头一个孩子,你取名才是平常事。”胭脂笑着对丈夫说,至于赵琼花想借着这个搞风搞雨的事,胭脂不会说出。
    “就知道外祖父疼我。”赵镇又想伸手去抱儿子,小娃娃瞧一瞧赵镇,面上更加嫌弃,转过头不理自己的爹。
    赵镇把手收回,有些尴尬地摸下鼻子:“那,我今儿回来,这孩子,就叫捷。”
    赵捷?胭脂仔细想了想就对赵镇摇头:“敷衍。你是不是报复你儿子嫌弃你臭?”赵镇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自己儿子,我怎会报复。这小子,看起来长的还真不错。”说着赵镇又对儿子嘻嘻地笑。
    小娃娃还是不理他,而且脸有些涨红,一脸要哭出来的神情。赵镇摸一下鼻子,算了,还是先去洗澡,再回来逗儿子吧。
    胭脂瞧着赵镇慢条斯理地往后面走,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抱着孩子对他说:“捷儿,你可要记得,那是你的父亲,你怎可以不和他亲近?”
    赵捷的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抱住胭脂的脖子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胭脂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拍一下他的小屁股:“就算这样,也不是不罚你。”
    赵捷的鼻子皱起,一脸要哭出来给胭脂看的神情,胭脂捏一下儿子的小鼻子:“要和你爹亲近。走吧,我们去让人给你爹备晚饭。”
    赵镇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用手巾擦着头发走出净房,瞧见胭脂把赵捷放在一张榻上,正在桌前布置碗筷。赵镇把手巾丢给丫鬟让她们拿出去,上前把胭脂从背后抱住。
    刚洗过澡的赵镇身上还带着水汽,胭脂觉得丈夫的胸膛特别火热,抬头看着头他:“这么大热的天,你也不嫌热?”
    “胭脂,我在边关时候,经常想的,就是回到家来,一抬头,你就在桌子前给我布置晚饭,孩子在脚边跑来跑去……啊!”赵镇发出一声大叫,赵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下榻,走到赵镇身边张口就咬在赵镇腿上。
    赵捷一个孩子家,力气当然不大,可来的太突然,赵镇只觉得腿上传来疼痛,忍不住叫了一声。
    胭脂把一脸得意的儿子抱起来,手就往他屁股上打去:“都和你说了好几回,这是你爹,不是别人,你怎么咬他?”赵捷没想到娘不但没表扬自己,反而还打自己,感到十分委屈,眼睛一挤就哭出来。
    赵镇忙把儿子从胭脂手上接过来:“他那点力气,又没咬疼我,儿子,张开嘴,给爹瞧瞧,这有没有崩到你的牙?”赵捷本不想被赵镇接过去,但现在胭脂神色不好,赵捷也只有乖乖地被赵镇接过去。
    听到赵镇让自己张开嘴的话,赵捷闭紧嘴巴,怎么也不张开。胭脂往赵镇手上打去:“得了,有你这样宠儿子的?还怕他的牙被崩疼,真崩疼了,也是他活该。赶紧吃饭吧。吃完饭,你好好歇歇。以后日子还长,还可以和你儿子多说话呢。”
    赵捷肯被自己抱着,赵镇觉得是意外惊喜,小心翼翼抱着儿子坐下,却发现两只手都抱着孩子,没法吃饭了。
    胭脂用手拍一下额头:“本来就傻,去了边关这几年就更傻了,把你儿子放下,他早会走路了,也会自己坐了。”
    赵镇才不舍得把儿子放下,一只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拿筷子吃饭。胭脂瞧着他笨拙的样子,上前把赵捷接过来,让他在圈椅上乖乖坐好。赵镇呵呵一笑,抬头瞧着胭脂:“这几年,你在家也辛苦了。”
    “辛苦什么,我好好地呢。赶紧吃饭,你啊,也只怕就能歇这么两天,等大家都晓得你回来的信了,就该忙了。”赵镇听出胭脂的话里带有叹息,咬了一口饼缓缓嚼着。回来,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想到赵琼花,赵镇就有些胸闷,但胭脂没提,赵镇也没提,赵镇只是给胭脂讲一些在边关遇到的事,特地提到欠符三郎那块百年灵芝。
    “你瞧瞧家里还有没有灵芝,有的话,寻块好的给他送过去,免得他成日唠叨。”胭脂知道丈夫是说趣事让自己开心的,嗯了一声:“有,宫中的赏赐很多。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面上的恩宠,比原先是要浓多了。”
    面子上定要十分过的去,赵镇有些歉意地把胭脂地手握住:“胭脂,都是因为嫁了我,你才会这样。”
    胭脂白丈夫一眼:“说什么呢。我说过,我不会后悔的,别说这样敷衍着,就算有一日,掉了头我也不后悔不害怕。”赵镇把妻子的手握住,赵捷见胭脂靠上赵镇的肩,嘴里啊啊叫着就要把胭脂和赵镇分开。
    赵镇把儿子抱起来,赵捷不肯给他抱,扭着身子要下去。赵捷点着儿子的鼻子:“你要记住,我是你爹,你娘是我媳妇,不许来捣乱。”
    胭脂又笑出声:“得,更傻了。来人,把小公子抱下去。”外头已经有人应了,接着奶娘推开门,对赵捷张开双手:“来,小公子,你快睡觉了,跟我下去吧。”
    赵捷确实觉得困了,可还是瞧着赵镇,眉头紧皱。胭脂把儿子的小脸拍拍:“下去吧,每日也就这个时候去睡觉。”
    赵捷的小嘴嘟起,还是不放心地看着赵镇,赵镇把儿子又抱起:“儿子,以后啊,你爹爹我,就要在这家里长住了。”
    胭脂已经笑的伏在桌上,奶娘又哄着赵捷,赵捷总算跟了奶娘下去。
    屋内又剩下他们夫妻二人,赵镇看着伏在桌上大笑不止的胭脂,伸手抚上她的脸,声音也带上黯哑:“胭脂,我好想你。”
    胭脂抬头,刚要说我也是,唇已经被赵镇的唇给堵住,分离两年多的相思又重新漫上来,渐渐变成火,能把胭脂和赵镇两人,燃烧殆尽。
    这一夜的烛一直没灭,这一夜的话一直没说完,天亮时候胭脂看着身边的丈夫,用手一点点描着他的眉眼。原先觉得赵捷长的更像自己,可现在瞧着,赵捷生的更像赵镇,那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
    赵镇没有睁开眼,只是把胭脂的手给握住,接着就想翻身:“你不累吗?”
    胭脂觉得那种火又要上来,把赵镇推开:“该起来了,我已经听见她们在外面说话了。也许,这会儿公主府和郡王府都有人来了。”
    赵镇这才睁开眼,看着胭脂掀起帘子走下床,把残烛吹灭,去打开窗,阳光洒进屋子。赵镇有些发痴地看着胭脂的一举一动,都舍不得眨眼。
    胭脂转身走回来,把里衣丢给赵镇:“快穿上,她们就要进来了。”赵镇系着衣衫带子:“什么时候,我才能不被人催起床?”
    “等你七老八十时候,做了老太翁,那就不用被人催了。”胭脂已经把衣服穿好,唤人进来服侍梳洗。
    “不好,那时就效不了被底鸳鸯。”赵镇上前把胭脂的肩搂住,胭脂捏一下他的胳膊:“可以啊。到那时,我给你买上七八个十四五岁的人来服侍你。”
    “我可不做这样伤天理的事。再说了,我只想要你,只要你,就够了。”胭脂瞧着丈夫,又是勾唇一笑。
    红柳推开门:“郎君、娘子,静慈仙师那边派来的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第175章 争吵(上)
    赵镇把搂住胭脂的手放开,胭脂拿过外袍给他穿上:“祖母对我,也没什么不好,你回来了,也该先去拜见她。”
    “我知道!”赵镇拍下胭脂的肩。胭脂不由笑出来:“你啊,怎么总觉得会有很多人欺负我?公主待我很好,还有别的人,也待我不错。”
    “面子上,她们肯定都会待你不错。”赵镇系着腰带,胭脂把丈夫的手一拍:“公主在心里,也待我很好的。你别摆出这副脸来。至于别的,面子情就面子情吧。”
    “胭脂,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赵镇差不多是信誓旦旦了,胭脂又噗嗤一声笑出来,赵镇很认真地看着妻子,伸手把她鬓边的乱发给拂上去。
    梳洗过后,尽管永和长公主和赵匡义都派了人来,赵镇胭脂一家三口还是先去拜见静慈仙师,静慈仙师自从上次跟赵琼花一起回来之后,就再没回过庵堂。她所住的院子,已经改成静室,除了两个贴身侍奉的人,并不会有别的人轻易前去打扰。
    赵琼花入宫之前,胭脂就和静慈仙师各不干涉,相安无事,赵琼花入宫之后,两边就更加没有来往了。
    院内花木扶疏,赵捷不时地伸出手,表示看中了哪一朵花,胭脂在那和他说不能摘。赵镇看见静慈仙师已经站在厅前,急忙上前两步给她行礼:“孙儿见过祖母。”
    静慈仙师扶起赵镇,细细瞧了瞧才道:“你在边关这两年,看来过的不错。”
    “劳祖母悬心了,孙儿在边关,也很挂念祖母。”赵镇恭敬答着,静慈仙师只浅浅一笑:“挂念我做什么,我在这家里,一切都好。你们回去吧,我想和大郎说说话。”
    后面一句是对赵镇说的,胭脂带着赵捷给静慈仙师行礼,也就抱着赵捷离去。静慈仙师看着胭脂离去的背影才对赵镇道:“你的妻子,你很喜欢。”
    赵镇的脸不由有些红了,急忙道:“祖母,我晓得胭脂这个性子,也许不讨你喜欢,可是她是个……”
    “你不必说了,陪我在这园中走走吧。”静慈仙师抬起一只手,打断赵镇的话,赵镇恭敬应是,扶住静慈仙师在这园中慢慢散步。
    这院子静慈仙师住了两年多,花木添了不少,有一棵石榴树已经在挂果。静慈仙师走到这棵石榴树下,仰头看了半天才对赵镇道:“这棵树,我上个月还开着花呢,这才几天就挂满果了。”
    “世间事常如此。”赵镇答了这么一句,静慈仙师看着孙子:“是啊,世间事常如此,按说我早是方外之人,不该关心这红尘之事,可是大郎,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
    “祖母关心家里的事,也很平常!”赵镇的语气还是那么恭敬,静慈仙师叹气:“大郎,你变了,你不像原先了。”
    “祖 母,孙儿并没有变,只是祖母不常见孙儿,才会认为孙儿变了。”赵镇语气平静,静慈仙师又笑了:“大郎,你是不晓得你变的有多厉害的。琼花入东宫之前,常来 陪伴我。她说,常记得小时候你待她的好,可是自从哥哥娶了嫂子之后,就不一样了。当然,我不是说胭脂不好。这两年多我在这住着,她也没缺了我吃,没少了我 穿。只是,大郎,你的妹妹是太子妃,赵家,将在数年后成为后族。你的妻子,将……”
    “胭脂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祖母,若我在战场上拼杀,换来的是我的妻子还要去看人眼色,甚至委屈往肚里咽,祖母,我不愿意。”赵镇不等静慈仙师说完,就对静慈仙师这样道。
    静慈仙师看着赵镇,赵镇也回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静慈仙师才叹气:“大郎,我当然知道你和胭脂之间,情深意重,不过胭脂和琼花,若因为她的关系,让你们兄妹之间反目,这并不算是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嫂嫂。”
    “我 和琼花,早已反目了。”赵镇说出事实,静慈仙师摇头:“傻孩子,净说傻话,你和琼花是同胞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说什么反目不反目,不过是小孩子家吵了 几句嘴。大郎,虽说除了你和琼花,我还有别的孙儿。可只有你和琼花和我最贴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最喜欢的两个孙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琼花的意思,是要我退?因为她现在是太子妃,未来会成为皇后,所以她要我退?说吧,是让我休了胭脂还是怎么说?”赵镇已经冷静下来,看着静慈仙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姻缘本是前世缘分,怎能说出休这样的字?大郎,琼花是希望,你以后能约束住胭脂,让她……”静慈仙师原本预备的话在看到赵镇的神色之后,又停下了。赵镇已经笑了,这笑带有满满的讽刺:“祖母,您方才说,我是您最疼爱的孙儿。那您为什么要求我挖掉我自己的心?”
    “大郎,祖母并没这样要求,只是大郎,胭脂这孩子再不改,再惹琼花生气,等以后,只会让人白白占了便宜。琼花是赵家女儿,后族和皇后之间,是要互相扶持而不是互相争执。”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愿意琼花成为什么太子妃。”赵镇的话让静慈仙师皱眉:“大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鲁莽?”
    “我不是鲁莽,我只是比祖母更疼爱自己的妹妹。祖母,琼花这样做,是从她的本心开始的吗?祖母,琼花这样做,和她小时候的想法是一样的吗?祖母,我的妹妹,是从什么时候起,想要做这样的事,而和她小时候不一样?我的妹妹,要嫁的是一个英雄,而不是……”
    “大郎,你根本不懂事,一点都不懂,你妹妹已经长大了,嫁给帝王,这对赵家女儿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琼花她在东宫,也没受什么委屈。”
    静慈仙师的话让赵镇又笑了:“那是因为李素娥死了,可是死了一个李素娥,又来了一个邹芸娘,东宫之中,总有那么多的美人,等太子登了基,美人会更多,我的妹妹,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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